《王的奴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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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奴扈- 第1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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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白云归道,“你母亲和家人都回了霖城,去了你父亲那里,你若是不累,今晚可以走;倘若旅途辛苦,在俞州歇几天也无妨。”

现在才冬月中旬,就算歇几天,也能赶上旧历年。

画楼笑盈盈坐在一旁,没有开口去挽留她小住几日。

“回了霖城?”韩橙错愕半晌,才明白过来,精致眉眼笑容渐浓,“我们现在可以回霖城,不需要在俞州?我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嗯。”白云归被她的欢喜感染,眉梢的煞气减了几分,“你若是在俞州有老朋友,盘桓几日,拜访故友也可。你既然回来了,定是要过旧历年的,现在离旧历年还有时间;倘若你急着回去,今晚有趟去冀地的火车……”

韩橙笑了笑,比刚刚放松不少。她沉吟须臾道:“我回了霖城,以后可能不会路过俞州了,有些老朋友想去拜访。督军,夫人,那我先走了,我住饭店,不叨扰你们。”

画楼留她住在官邸。

她很坚持的拒绝了。

大约是在白云归跟前说话不自在,又想着住在官邸受拘束,不能和朋友放肆玩闹。

白云归明白年轻人的想法,轻轻握住画楼的手,示意她不要再留,然后对韩橙道:“你且去吧,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再叫人来说声。”

韩橙道谢,复又出去了。

她走后,画楼便笑着问白云归:“您跟她说话,怎么冷言冷语的?”

白云归蹙眉,好似自言自语,道:“这小姑娘真是韩橙吗?”

画楼不解,她没有见过韩橙,不知道她的容貌,只是觉得她和韩夫人长得像,便想当然。

“以前韩夫人来俞州,他们三家无亲无故,我有时也会去看看。韩家的孩子都活泼,尤其是韩橙,既懂事又聪明,在我跟前很熟络,叫我叔叔。”白云归眼眸里染了霜色,“可如今回来的这位,态度清冷不少……容貌也有些变化。特别是眼神,不太对劲……”

画楼一向不爱粉饰太平。

从日本回来的,有被怀疑的理由。早在日本开战之前,华夏到处都是日本间谍窝。

况且韩橙刚刚去日本时,一身的病痛,自然显得沉闷,况且在别人面前腼腆,不代表她在白云归面前也腼腆。

这些私事,外人不知道。若是旁人模仿韩橙,肯定不知道韩橙跟白云归情同亲人。

“打电话灵儿来!”白云归倏然道。

白云灵跟韩橙关系匪浅,那时她住在韩家,韩橙很照顾她。

画楼吩咐管家给白云灵的花园洋房打了电话。

她瞧着白云归沉思模样,笑道:“是不是有情报说,日本间谍会南下?”

他回神间,微微愣住,是自己走神时不小心说漏了?瞬间又否定了这个念头,他的画楼向来机敏。

他没有隐瞒:“的确是。”

“云媛给你的情报?”画楼又笑着问。

白云归心中有些拿捏不准,慕容画楼到底是真的不介意,还是故作大度。他揽过她纤削肩头,很真诚道:“是。这个消息在情报局内部是保密的,她因为我而立了大功,才将消息透露给我,让我小心提防。”

“我明白。”每次说到云媛,他必是一番解释。

画楼想,他还是在意的。倘若他不在意,何必这般遮掩,怕她窥视到他的不同寻常?

可他不在乎,画楼大约会难过。若一个女人跟了他七年,他转身就忘了,这个男人多绝情啊?他对旁人绝情,对画楼又怎会有情?

一个人本性薄凉,是不会为了她而改变的。

白云归不会让云媛影响他们的生活,他有这个自制力。再在乎,他都会藏在心底不翻出来,画楼很放心,亦觉得踏实。

没过多久,白云灵来了。

她原本是大而圆润的杏目,此刻却眼皮浮肿。

画楼微愣,忙拉了她坐下,问她怎么了。

“君阳的姑姑出事了。她的司机不太老实,他姑姑想自己学开车。学了一个多月,小有所成,自己开车去了公司。路上和别人的车撞了,旁人没事,她头破血流,昏迷不醒。君阳在警备厅的朋友通知他,他暂时瞒住家里,不敢告诉爸。我们在医院陪了一天一夜没阖眼,刚刚回家就听到了电话说官邸找我……”白云灵不住打着哈欠,“大哥,大嫂,你们叫我来,怎么了?”

白云归把韩橙回来的事情告诉了白云灵,还道:“形势不太好,你跟韩橙来往,别掏心掏肺的,戒备她些……”

白云灵惊愕:“她出事了?”

白云归眼眸微冷,暗携寒煞睃过来,让白云灵一个激灵。

她保证道:“我明白。再说君阳姑姑出了事,我哪有心思同韩橙周旋?大哥,我会留心的。”

白云归交代清楚了,画楼便拉住白云灵的手问她:“周太太情况如何,一天一夜都没有醒?”

白云灵目露凄婉,摇摇头:“医生说不好……”

韩橙在俞州逗留了三天。别说白云归,画楼都觉得可疑。她这样,过犹不及了。

她拜访的朋友中,有从日本回来的高雪芝和张妍。

张君阳的姑母周太太在车祸后的第三天,凌晨五点在医院逝世。

周太太在商界颇有名望,她的葬礼来很热闹,俞州商会会长都亲自上门来吊丧。

周如倾哭得昏厥好几次。

除了张君阳,任何人端饭给她,她都不吃。只要张君阳不见了一会,她就大哭大闹,张家人拿她毫无法子。

周太太在世,跟周家众人不来往,如今周如倾成了孤儿,她的叔伯却都想着养她,因为周太太留下惊人的遗产给她。

可周如倾破口大骂,不准周家人靠近她。

最后,张君阳的父亲张偲对张君阳夫妻道:“如倾这样情绪不稳,暂时让她跟你们住在艾多亚路的花园,等她好了些,我再接她回来!”

周如倾很高兴,整个人贴在张君阳身上。

可能是她新近丧母,模样楚楚可怜,张君阳又是她的表兄,对她向来如亲妹,此刻便显得亲昵,哪怕周如倾有些行为很暧昧,他也忍住没有责怪她。

白云灵便借口大嫂身子不好,她想回官邸住,跑到画楼这里逗孩子玩,眼不见为净。

白家人也知道了白云灵如今住在白云归的官邸,更加清楚张君阳那个曾经一度想要嫁给他的表妹住在花园洋房。

白云展愤愤不平,撸起袖子便要去找张君阳算账:“我们家不算权贵人家,可我妹妹是当金枝玉叶养大的,凭什么受张君阳的欺负?我去讨个说法。”

瞿氏拉住他,柔声笑道:“灵儿是自己去官邸住的,你这样一闹,旁人还以为她是赌气。姑母的表妹丧母,依赖着亲兄弟般的表哥,原本没什么。你一闹,她又是住在妹夫的花园,传出她和妹夫不清白的话,妹夫就必须娶了她。灵儿倘若有一儿半女,还能争争,如今……”

一席话,似醍醐灌顶,不仅仅白云展清醒过来,白老太太、白甄氏、白云韶、白云华等人想着替白云灵讨公道,顿时都打消了念头。

既然张家只说是表哥照顾表妹,白家人就帮着他们,让他们下不了台,以后只能是表哥表妹。

倘若一闹,张家再顺水推舟……

“我的儿,还是你聪明!”老太太拉着瞿氏的手笑。

一家人对瞿氏也刮目相看。

第254章 画楼吃醋

白云灵住到了官邸,家里并没有添欢快气氛。

画楼只装不知,每日陪着白云灵逗清歌和素约玩。快两个月的孩子,已经能微微扭动脖子,抱在怀里他会四下里张望。

不舒服了,素约会大哭,声音很响亮,满屋子都是她的哭声。倘若白云归在家,他听到素约的哭声会冲进来,脸色铁青扫视奶妈和女佣一眼,阴寒眸子叫人发颤,佣人们战战兢兢。

然后,他亲自哄素约。

他不在家,画楼和奶妈耐心哄着素约,她哭一会儿累了,慢慢就会停下来。

相比素约的磨人,清歌就太好养了。

他不管是饿了还是尿了,皱起小鼻子哼哼两声,奶妈和女佣连忙涌上去。饿了给了奶水,尿了换了尿布,立马安静不闹。

若是不困,他睁大与白云归相似的眼睛,乌黑点漆眸子四处瞅瞅,满是好奇。画楼要是抱着他走到窗棂便,撩起窗帘指了外面的景致给他瞧,他还会咯咯的笑,笑容似深山清泉般,澄澈清亮。

画楼的心软软的。

有次白云灵抱清歌,她卷曲青丝垂在肩头,左边发髻别了支水蓝色绒布花发夹。清歌瞧着有趣,微微扬手,要夺了那发夹。

可惜手上无力,又穿了件厚厚绒袄,半天够不着,记得咿呀咿呀的嚷着,把白云灵吓住。

奶妈知道清歌喜欢鲜艳夺目的东西,便在白云灵身后,指了指那发夹问:“清歌少爷,您是不是要这个?”

清歌哪里听得懂?一个劲咿呀,手往那绒布花发夹的方向伸去。

白云灵示意奶妈摘下来,放到清歌面前。

他手上没有力气,却努力攥住,然后又咿呀起来,谁都不让抱。

奶妈和画楼、白云灵都很不解。他闹得起来,不停蹬腿,扭转着身子,白皙小脸憋得通红。

奶妈急了,把清歌放下,解开包被来瞧,没有尿;然后想起刚刚喂奶的,不应该是饿了。

画楼便道:“你瞧瞧他是不是饿了。”

奶妈喂他,他扭过头去不理睬奶妈。

画楼抱了过来。一反常态,他推搡画楼,不想让她抱,画楼心中顿时慌了,她把孩放到摇床上,让奶妈和佣人哄着清歌,她要亲自下楼给医生打电话,让他快点来。

将军夫人亲自打电话,比管家或副官更加管用,医生不敢怠慢,会尽快赶来。

刚刚放下闹脾气的清歌,门外响起长靴蹭蹭踩着地板的声音,白云归上楼了。奶妈和女佣同时脸色大变,惶恐不安望着画楼。

清歌还在忸怩着。

白云归进来,便瞧见了画楼勉强的笑意和白云灵迷惘的神色,以及佣人们惶恐不安。

然后睡得安详的素约和忸怩着蹙眉皱鼻的清歌,他脸色果不其然就一落千丈,低声问奶妈:“清歌少爷怎么了?”

那声音低沉有力,透出雷霆般威严,奶妈脚一软,噗通给白云归跪下了:“我不知道……”

白云归眉头紧锁,却没有理会她,不满看了眼傻傻站在一旁的画楼和白云灵,抱起小摇床上闹脾气的清歌,温柔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柔声笑道:“清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刚刚脸上的锋利顿时消弭,速度快得令人咂舌。他抱着清歌走了几步,哄着他。

清歌立马就不蹙眉,咯咯笑起来。

画楼微愣,孩子没事啊!她缓慢透了口气。

等这口气顺过来,听到孩子咯咯笑声,心里欢喜里透着几缕酸,感情这小子不喜欢她这个做妈的,只想着白云归那做爸的。

她有些吃味撇撇嘴。

白云归眼角笑意渐浓,他慈爱望着清歌:“清歌想爸爸了?”

好似回应白云归的话,清歌笑得更甜了。

白云灵也松了口气,望着画楼便笑得意味深长。这么小的孩子,居然知道挑人?白云灵上前凑趣:“刚刚我在抱他,他就不高兴了,吓死我。原来是想爸爸了。小坏蛋,姑姑抱你不好吗?”

细嫩手指轻轻碰了碰清歌白皙的小脸,清歌依旧乐得开怀。

清歌笑了,白云归便变得格外宽容,眉眼全是喜悦,逗着清歌。

画楼给地上跪着的奶妈使眼色,让她起来退出去。奶妈不敢犹豫,轻手轻脚爬起来,退到了门外。

清歌好似要挣扎着抬起手。

白云归细心察觉到,将他的小手从绒袄宽袖里掏出来,便瞧见他手指发白,拼了全部力气紧紧攥住一个水蓝色绒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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