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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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佞- 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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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起来,只是会反复问自己,到底哪里不好。”

所以,刚穿越的时候觉得顾毒草有点自卑就是这个原因,永远觉得自己不够好。

不过,有特殊作梦技巧的顾凛川已经没有自卑这个特质了,大约是穿越后大半年,顾凛川就也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大概正是因为这个。

啊……毒草,你干什么,在我推理的时候不要这么搞好不好,我现在要清醒清醒!

“不要这样……”

“怎样,这样,还是这样?”

这对话怎么这么狗血!

#妈,你们是打算再给我生个弟弟么,我才不要#

#阿初:我也不要#

#我爹的童年真是暗无天日啊#

#爹,我会好好爱你的,么么哒#

#男神住我家,幸福像束盛开花儿#

正文 第一二九章 绿意动人,卿犹胜之

清晨,阳光穿过枝桠落在碧纱窗上,清越的鸟鸣从天外传来,满园绿意召示着夏季的到来。晨雾中花随轻风摇曳,露珠遂沿着花瓣边缘坠入芳草丛中,风里有月季花香、蔷薇花香,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花儿一并盛放。

沈端言趴在窗台上看半天,愣没看出什么美感来,只觉得空气十分清闲,园子里的花开得十分馥郁:“你画完没,大清早把我给从被窝里拖出来,就为画个画,你烦也不烦。”

“觉得困就继续睡,趴在那不动就行。”顾凛川也是清早起来忽然动了心思,不管是为此刻美好,还是为梦中的结局,他都想把这时光给留住。哪怕是沈端言为这幅画从头嘀咕到尾,他的好心情也半点不曾被破坏。

文青果然不能嫁,像顾毒草偶尔文青一下都很要命,要是吴王,沈端言无法想象,原主在顾凛川梦境里到底是怎么和吴王过到一块儿去的。要知道,就是女文青,也未必能和一个男文青过一辈子。有句话说得好“老大嫁作商人妇”,女文青最终归宿,多半是嫁给生活优渥的儒商,爱点文艺,却又并不文青,能哄得住供起起,还愿意费心思下工夫。

可男文青……

咳,就有点不好说了。

反正,就顾凛川这样的,她都觉得有点吃不消,写写诗,画个画,沏个茶,酿个酒,古代文人真是多才多艺,极贴近生活又远高于生活的存在。

好不容易顾凛川说“好了”,沈端言凑过去一看,好什么好,只出来个轮廓,别的什么也没有。大夏朝只有白描,没有素描,不像西方的画家那样,一张素描稿都能传世。白描稿都不带传世收藏的,一般不满意,画完就毁掉了。

“你这也叫画完了?”沈端言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再看向顾凛川:“不上色?”

“就这会工夫哪里画得完。等线条干了,再上色,上色得一层一层慢慢上,有个六七天也就差不多了。”顾凛川画的是工笔仕女,画轴左上角已经落好款识,画名没有,只留一句“为内子作像”,剩下的就是“淳元元年初夏早起,满园绿意动人,卿犹胜。遂画”,最后是醒园主人四个字,还没下印。

“回头我也给你画一个。”肖像画,光用炭笔的那种,沈端言会一点。当然要说画得多好是想也别想了,小学到初中学个兴趣班的那种,只能作兴趣来看。

顾凛川点头说:“这几日去青松潭,正好空闲,言言何不为我作画?”

闲着没事也成,沈端言遂找人去烧炭笔,怎么烧她也不知道。小丰庄那边有会烧木炭的,沈端言觉得应该差不离,只不过用柳条代替木材而已。叫人快马去小丰庄那边一说,第三天下午,他们已经到青松潭别墅安置好时,小丰庄那边的管事就送了柳枝炭来。

趁手描几下。颇容易上手,就是普通的宣纸不好用,要用特殊的纸张,好在王家缺什么也不缺纸。沈端言还有王婉芫留给她的一家纸铺,主营的就是王家纸坊的冷宣。当然,如今王家的冷宣已经改换门庭,归了福王名下,供纸墨铺子的渠道倒一直没断就是。

找了几张得宜的纸,沈端言完全忘了自己答应过顾凛川要给他画素描的事,逮着就开始画小红和阿初,甚至是一道来的董楠都没放过。小红画成一个圆圆的红团子,阿初画成雪白的元宵,董楠则画成了熊猫团子,顾凛川等两天都不见给他画,只看了这满案的“团子圆子”。

“你好像答应给我画吧,画呢?”顾凛川手头给沈端言的已经快画上完色了,只等最后两遍上完再固个色就差不多可以了,但沈端言画一圈,连他的影儿都没画一个。

啊……沈端言画团子画得太开心,真记不起要给顾凛川画素描来,不过素描这东西本来就不用多少时间。当即让顾凛川坐下,沈端言细细打量一番,就开始下笔,一根炭条在她手上变换出无数深浅浓淡来,不过半个时辰,画纸之上就出现顾凛川的形象。极为写实,写实到如果不是没有颜色的话,拿远一点看压根看不出来是真人还是假的。

“怎么样,比你画的要真得多吧,你画的只见神韵,我画的却连人带神都画出来了。”嗯,其实她也就这手能见人,学十年画画,就到画个肖像画的水平而已,再多,不好意思,没有了。

事实会证明,永远不要跟学霸比学习能力,她学十年才学会的,顾凛川只画一天不到就融汇贯通。然后都不用她坐在那给当模特,直接就给她画出一张神形兼具,气韵十足的素描来,告诉沈端言什么叫做素描也是能传世的!

沈端言:再也不要跟你玩了!

人家基础本来就比她好,偏要拿自己的短处跟人家显摆,最后被碾平什么的,真是太正常了。结果顾凛川画好以后,还给她来一句:“这真不算什么,小技而已,比起大写意山水的神韵气场,工笔画的细腻传神,这炭笔反倒更好驾驭。”

被比得够惨的沈端言看一眼顾凛川,决定以后还是当个吃吃喝喝的普通人吧,文艺青年什么的,真的不适合她:“今天中午吃烤鱼还是炖鱼,炖鱼的话我喜欢鲫鱼,清炖就可以。烤鱼要黑鱼,肉嫩得让人吃一口都想哭出来,要不烤鱼和炖鱼都来,夏天还是应该吃清淡一点的。”

“烤鱼不清淡,黑鱼做芙蓉鱼片最佳,用酸口的果汁作个浇汁,酸嫩滑爽,再美味可口不过。鲫鱼汤昨天才吃过,今天吃鲦子鱼吧,小火焙干,葱蒜青红椒加酱焖一下,下饭又可口,也不油腻。再叫灶下做几个时蔬,青松潭里有好几味野菜也能吃,再叫煮个菌汤,也就差不多了。”顾凛川说到吃,绝对比沈端言更来劲,立马什么画啊炭啊都扔得远远的。说完午饭,又咂咂嘴,想起昨天吃过的美味来:“野果烤兔子十分美味,今儿再让他们烤一只来,我瞧着小红也爱吃。”

“还要牛肉,炖笋炖笋。”青松潭这会儿还能能吃的嫩笋,用来炖牛肉鲜得让人连舌头都恨不能吞下去,小红只在青松潭吃一次就喜欢上了。大夏朝耕种虽也靠牛,但因有专供吃肉的肉牛,吃牛肉虽贵点,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阿初:“豆泥。”

阿初说的豆泥是各种豆子蒸好后加上蜂蜜炒,炒出来跟什锦豆沙似的,分外符合小阿初的胃口。

“好好好,都有。”沈端言吩咐下去,心里生出无限感慨来,果然爹妈都是吃货的话,生一窝吃货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小红和阿初就中招了:“小楠,你想吃什么。”

董楠:客随主便,婶婶,您说的。

午饭做满满一桌子,大部分是野菜,鱼也是野鱼,牛肉炖笋几乎被小红包圆,吃得满嘴流油,满面红光,肚子溜圆。董楠偏爱吃鱼,尤其是芙蓉鱼片,原本只吃一碗饭的,今儿吃了两碗,这让沈端言有点担心小瘦丁送过来,小胖墩送回去。至于吃豆泥的阿初,一小碗就打发了,再给他点鱼片,满足得原本大大的眼睛都没法再睁开,真是好吃的小鬼呀。

吃过饭散步,顾凛川领着几个小的在园子里吹着小凉风,沈端言则上后边菜园子里摘瓜,有黄瓜、甜瓜等几种。甜瓜还没熟,黄瓜却正好,摘了几根顶花带刺的嫩黄瓜,散完步一人发一根,就坐廊下吃完,洗手洗脸后就把几个小的全赶去午睡。

然后两个无良的大人就自个儿玩去,青松潭此时还不很热,正午的阳光并不烈,正是游湖好时光。顾凛川去钓鱼,沈端言去采荷叶,荷叶大部分用来晒干存起来,等着将来做荷叶鸡、荷叶排骨,小部分用来晚上做荷叶蒸饭。

没曾想沈端言一个不小心栽进水里,顾凛川拿着鱼杆有片刻没反应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空如也:……

沈端言十分干脆地在潭子里游起来,顾凛川眉一挑,把鱼杆一扔,外套脱掉,也跳进了水里。

“喂,我游我的,你钓你的鱼去。”

“见你落水,我怎么还能安安稳稳在小舟上闲坐垂钓,当然得下来陪言言,这叫……共患难。”顾凛川说着把沈端言手里的荷叶全接走扔小舟上,双手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地搁在沈端言腰上,微使力揉搓起来。

要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虽然有莲叶遮盖,但这尺度真的太大了,沈端言接受不了:“这里是青松潭,有人会来,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此时怎会有人来,言言莫诓我。”

话音未落,就见远处传来一阵笛音,沈端言遂看向顾凛川:“我真没诓你。”

顾凛川:……

谁,出来!

#爹妈就是把你们哄去午睡,自己跑出去玩的坏孩子#

#大人真是讨厌啊!#

#这么讨厌的话,我得考虑一下要不要做大人#

#嗯,男神原来爱吃鱼,记小本儿上#

正文 第一三零章 不撞南墙,怎知世事艰难

沈端言很久以前就想过,很多年以后遇到王焕章时,他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王焕章算起来离开长安城,离开他们视线里已经将近十年。大约是这么多年吧,具体多少年,沈端言也记不太清楚。

漫长的时间里,一切都已经改变,王焕章不再是那青涩少年,沈端言也已经是俩孩子的妈。从水里探出脑袋来,沈端言和顾凛川这俩没脸皮的自然不会脸红,王焕章也相当淡定。其实他们分别远没有沈端言以为的十年那么久,离开长安时,王焕章是十六岁离京,如今将将二十一,不过五年时间而已。

当然,人一旦离别,时间就似乎特别漫长,哪怕这个人你不很喜欢,一旦分隔山长水远,距离会把时间也拉得长远。长远到,沈端言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却在这时候又忽然见到,还是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候!

“端端姐。”王焕章含笑,仿如多年前在小丰庄外的彩霞滩边初见时,少年的笑容足以令良辰美景也失色。不得不说,这些年,王焕章的变化很大,不在容貌上,在气质上,岁月似乎洗去了些什么,又积淀下些什么,使得少年看上去感觉要远大于萧霄他们几个。

“是焕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也不上门?”虽说不多喜,但至少到目前还不讨厌,且有些交情,该怎么来往还是怎么来往,不投真心而已。

“昨日才回,先在这里休整一番,打算明日再归长安。闻说端端姐已育有长子,不知可同来了,小红是否也来了,去年汝中还写信与我说起过,记得是醒初?”王焕章这话表明,他还和少年们有联系。

沈端言现在却不再替少年们苦恼了。他们现在都已长大,会经历什么样的人和事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所以,她只随心即可,既不必特地推远。也不用违心去亲近,少年们也知道她不喜欢王焕章:“是,这会儿正在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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