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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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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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进府,母妃哥嫂们紧随其后。

直到进入大厅,摈退了外人,父王才坐在首座,一拍桌案道:“怎么回事!”

搪塞的话我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编排好了,才跪下要秉明,南宫绝已与父王一揖:“明月在外遇登徒子,幸好斐及时相救。”

不但颠倒黑白,还往自己脸上贴金。

父王问我道:“可是实情?”

我点头,“事情就是这样的。”

这种时候怎会揭穿南宫绝的谎言?向父王陈述南宫绝轻薄我,父王即便信了,也对南宫绝生起怒意了,南宫绝随便说句情不自禁,施点苦肉计,父王便会将我嫁于他。明知有苦说不出的是我,可有些苦,只得自己吞下去。

知道我清白依在,父王母妃都松了一口气,三哥却拍案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欺到汝阳王府头上!”

关系到爱女,父王母妃闻言也看向我。

我看着南宫绝,微笑道:“三哥不必动怒,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我也不记得,他根本就没在我眼里出现过。只清楚记得他卑鄙无耻,阴险狡诈。那等无耻之徒,只会脏污了三哥的手。”

南宫绝咬牙盯着我。

三哥闻言噗嗤一笑,坐下,捻茶喝起来。

父王母妃如是也不过问。

三哥似乎感觉到南宫绝身上异常氛围,看向了南宫绝,惊异地道:“相爷的唇怎么啦?”

闻言,大哥和三哥一样,只是暧昧地谑笑,往那方面想了,只不过不疑是我;母妃和三嫂却是很明显的心知肚明的神情;父王没什么表情,只是看向了我,又要查问一番的样子,“明月……”

“王爷,”母妃起身,阻断了父王的话,过来拉我起来,与父王道:“明月一身衣服都还是湿的呢,这样穿着能不难受?你不是还有政事要与绝儿商议吗,我先带明月下去了。”

母妃出面,父王只得挥手作罢。

出大厅,渐行,父王与南宫绝的谈话声渐远。

“太子殿下先前来过了,令本王督查城郊福员外一家葬身火海的事。”

“哦?福员外不过寻常百姓人家,何劳太子亲自过问?”

“城郊是本王辖区,现在城郊出了事,本王看来,是因为效命于皇上,太子要在此事上大做文章,与本王为难。”

“王爷所言甚是。”南宫绝的嗓音带了几分笑意,“皇上不是一直让我查太子隐埋在京城中的暗哨么?我拿那福员外与皇上交差,如此一来,王爷辖区里福员外的事,太子为了避嫌便无法过问了。”

“可随便找的那福员外能使皇上信以为真?”

“福家付之一炬,便是假的,皇上也说不出不真的证据来。我再伪造些蛛丝马迹取信于皇上,必使事情找不出丝毫破绽。”

“如此有劳绝儿了……”



母妃没将我送回明月小筑,而是直接带去了她住的地方。

沐浴更衣后,母妃让我留下和她一起睡。我微笑道:“父王一会儿回来……”

“最近他政务繁忙,今晚大约又不能安寝了。”母妃拉我坐在床上,看我道:“给娘说实话,轻薄你的人,可是绝儿?”

“娘……”

母妃看着我。

我终是点头。

母妃虽是早料到,得到证实也不禁暗吃一惊,抱紧我道:“明月,记住,若是有一天失了汝阳王府庇荫,你一定不可如往日那般任性地违逆他,要依着他顺着他,知道么?”

“母妃……”

我那么痛恶南宫绝,又怎么可能依着他?怎么可能顺着他?

“明月!”

“母妃……”

“明月!”

……

…………

忘记了痛  2010110 12:00:00

上部:第40章  烟雨蒙蒙(4)

终于母妃的告戒,我虽没有应承,但也没有反驳。

母妃拥我入睡。

好多年没有在母亲的怀抱里睡过觉了,一夜好眠,脸上挂着笑意。睡梦中有人掖着我身上的丝被,醒了来,天已大亮了。坐在床边,掖着我身上丝被的人是父王。一整晚睡在父王母妃的床上,让父王没处睡觉我很是愧疚,才要坐起身,母妃已经撩帘进来了。母妃一身王妃大装,穿戴整齐。我也才注意到父王亦是威严王服。母妃微笑道:“明月睡吧,母妃与你父王进宫去。”

我微笑点头。

父王临走时又掖了掖被角,尽量话语慈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地与我笑道:“明月,这些日子朝中不太平,除了宗亲府授课,平常你哪里都别去,就在家委屈一段日子。若是烦闷了就让春夏她们解闷,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出家门。”

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我,只以为因为昨晚之事父王格外叮嘱我,笑得无邪,应承道:“好,我除了去宗亲府走动,见见平阳,哪里都不去,谁人都不见,好罢?”

“嗯,”父王道:“与平阳可以多走动走动,我汝阳王府或许有求助于她的地方。”



傍晚父王母妃才回汝阳王府。

两人的脸色虽然表情牵强,但也没流露出丝毫让儿女担心的情绪。

我们兄妹也只以为父王母妃如平常进宫那般,未曾犹疑心上。只是南宫绝夹筷进食,咀嚼食物的嘴角若隐笑意。然后晚膳上三哥不经意地说道:“听说太子殿下今日策马去了云州,见长风山庄风光秀美景致独到,将其征为私地,命名‘棠梨宫’,要在那里修建一座寝宫。”

“什么!”侍侯我用膳的冬叫了出来,意识到主子进食叙话,奴婢不可参言,冬立时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虽没惊呼出口,但心里着实漏跳了一拍,手中汤匙掉到地上,碎了。

全家人俱是看向了我,亦都知道长风山庄是我买下的,大哥无奈安慰道:“不就是一处庄子嘛,没了就没了,权当救济出去啦。人家是太子殿下,征用了,咱们还有什么话说,只有自认倒霉了。”

那又怎仅仅是一处庄子?

福员外逝世了,我与趺苏的联系中断了。现在连唯一可以抱有冀望的地点,长风山庄也被太子征用了。

冬蹲在地上,埋头收拾着碎了的汤匙,那等粗活,原不该她做的,她却埋头在做;春将另外的汤匙呈给我,我该接的,也没有去接。南宫绝注目着我们主仆,眼中别有深意。

似乎也觉得我太难过,父王轻叹道:“太子从没大兴土木过,修建宫殿,不说文武百官,便是皇上也无法置喙什么。何况因为效忠于皇上,父王与太子是为政敌,父王若出头,更见引太子动怒……”

“父王……”我含笑打断道:“不过是一处庄子,父王出这头做什么。父王若心疼我,让大哥另外送我一处庄子便是。”

为了不让家人忧心,更为了掩饰情绪,我低头舀汤喝起来。

大哥没有异议地道:“就这么定了。”

一家人继续用着晚膳,貌似先前的不是滋味都已过去,三哥又突然说了句,“我说太子也太霸道无理了罢,那庄子是明月的,他说征用就征用了,也不补偿明月一些银子,当初买那庄子,明月花了多少?对,白银三千两……”

三哥打趣的话,本是为了调和气氛逗大家一笑,我听着却心中苦涩,说道:“我是以男子身份买下的,他就是想查那庄子的主人,也查不出来。”

太子查不出来,趺苏也查不出来啊。

当初若对趺苏坦诚身份,又怎会落得今日音信杳无的局面?



出膳厅时南宫绝与我一起。

南宫绝看着我,得意笑道:“太子今日问过我长风山庄的主人,我知道,可是没说哦。”

南宫绝满脸施恩的神色,那表情好像在说:快感谢我!真是,说了又不怎样,哪里会对他言谢?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平淡问道:“太子问这个做什么,真是想补偿我银子?”

“谁知道呢。”南宫绝道:“太子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状似无意地问过我,我说了不知道,会帮他查查,他就没问什么了。”

忘记了痛  2010110 12:00:00

上部:第41章  烟雨蒙蒙(5)

父王母妃进宫后的几日,我们兄妹才知道,父王危难当头,在保定帝面前最受任用,保皇一派,马首是瞻的父王,被朝臣指正贰心在怀,弹劾父王的奏折纷至沓来,朝中与父王为难,落井下石的臣僚多达二十余人。

如此沆瀣一气,显然筹谋已久,背后更有主谋撺掇指使。

那些奏章,自父王为官以来,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的罪状,时间人物地点无不捏造得言辞凿凿,由不得人不信;近十年来,父王的大小罪状,更是细枝末节,描绘的有声有色。如此蓄谋良久,又能对父王事迹如数家珍,再添油加醋的人,除了蛰伏于汝阳王府,对汝阳王府怀恨在心,与父王朝夕相处了解父王甚深的南宫绝,还能有谁人?



桌案上奏折堆积如山,南宫绝正批阅着奏折。所有折子,都会先经臣相的他过目,拟上中肯意见,再由内监送进保定帝的勤政殿。

这是我第一次踏进臣相官邸,他规模宏大的书房门口,吴坼才待阻拦,南宫绝抬眼已瞧见了我,摆手道:“让她进来罢。”

站在南宫绝面前,狠狠盯着他,一腔怒火找不到发泄口,满腹质问的话一时还未说出,他已扫一眼手头上的奏章和桌案上堆得满满的折子,望着我,懒声道:“这么多大臣联名参奏的折子,我就是想压,也压不下来呢。”

他弯出一泓笑容,站起身,手撑桌案,俯身看我:“怎么办呢,我受汝阳王抚育十年,在汝阳王府居住十年,汝阳王府若遭灭门之劫,我也牵涉其中,难脱干系呢。”

我冷笑道:“汝阳王府满门抄斩,你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么?”

他站直身,绕过桌案,过来我身前,倜傥侃道:“不止忠孝两全,孝也两全呢。我若不渡汝阳王府历过此劫,人会说我罔顾汝阳王府抚育之恩,罔顾孝涕之意;我若渡汝阳王府历过此劫,我南宫家的祖宗会斥我为不肖子孙……”

“不要说那些假仁假义恶心人的话了!”

我再忍不住愤意,打断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现在还荒诞地就‘渡’与‘不渡’这问题进行假设!”说到此,胸口像是积郁了一团排不开的闷气,鼻中酸楚,眼眶里也迫出泪光来,就像他问他若放弃仇恨,我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待到我问我若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会不会放弃仇恨,他搪塞一样,他根本就从来没有那样的心思,反倒极是享受给人希望,又将人从天堂打到地狱里去的快感,捏死一只蚂蚁之前,还泼皮无赖地笑着说,给我挠挠痒痒,我就放过你,等到蚂蚁给他挠过痒痒了,他两指轻轻将蚂蚁捏成肉酱。

南宫绝轻吐一口气,笑出来,“看来我已经没有信用了。”

他低头,唇擦过我脸侧,等我意识过来时,他的唇已俯在我耳边,嗓中暗哑笑音,“回去罢,近三年来,第一次踏进我的官邸,我又是意外又是高兴。不过让你进我书房,我还真是胆颤心惊,这里这么多重要的机密呢。”他说得很是后怕的样子,可眼底笑意哪有半点忧惧?他转身踱回桌案后的椅子上坐下,那一擦而过的吻,恍若我的错觉,他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惬意笑道:“我仔细看看啊,这些折子列举的罪状有无疏漏。——毕竟,我才是最了解汝阳王的那个人不是?”

他当真翻看起折子来,状似认真。逐客令已下,再待下去只会是自取其辱,我转身走出书房,临踏出门口,他吟诗的声音又传来:

“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此诗出自《战国楚·宋玉·高唐赋序》,巫山神女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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