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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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杀-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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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袖堂。

甘棠还没有起来,抹云因身子不便,是别的宫女陪夜。就听得外面低低的有人叫。

那宫女忙披上了衣裳,出了屋子。来人道:“凤坤宫那边过来了姑姑,说等咱们主子起来了,就过去凤坤宫。不知道是什么事。”宫女便回来,看甘棠已在床上坐起来了。

甘棠道:“是凤坤宫的人?”

宫女点点头。待要说什么,甘棠道:“我都听见了。把衣裳拿过来。”

抹云也早早起来了,听见了这边要过去凤坤宫。。奇∨書∨網。便也过来。

甘棠道:“你又过来做什么,还是回去歇着罢了。”

抹云低声道:“还是我陪了主子过去罢。”

甘棠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待穿戴梳洗好了,才道:“你还是留下罢了。不会有什么事。”

抹云便没有争辩,就看着甘棠和两个宫女过去了,心里跳得厉害,不知道这一去是凶是吉。

进了凤坤宫。便有宫女道:“皇后娘娘等着御女了。”甘棠跟着进去,眼角瞅见皇后已坐在了妆台前,便跪下了,头叩到了地,道:“季御女甘棠拜见皇后娘娘。”

却听不见皇后说免礼的话,只好就跪在哪里,也不敢抬起头来。

好一会子,皇后才说了话,却道:“季姑娘可过来了?”

一旁绿遍道:“在外边候着了。”

皇后笑道:“她每日过来的倒是准时候。”

绿遍道:“季姑娘心里头装着皇后娘娘。自然事事考虑得周到。可这就叫她进来?”

皇后道:“她也没有什么事,再等一会子罢了。还是先给我装扮好了,梳头的时候。也能看出是好看还是不好。”

绿遍道:“还是娘娘想得周到。前头先梳好了头,再抹了胭脂。插好了珠花一看。竟不配呢。还要再劳烦了季姑娘重新梳了,我一边看着姑娘地胳膊都抬得慢了些。还是娘娘心疼她。我倒没有想到这个。”

皇后笑道:“你才知道多少,在我这边讨了多少的好处去了,难道回回地都要你要了那巧儿去了。”

绿遍忙道:“绿遍再讨了娘娘的好,也是个奴婢地命罢了。心里还是有这个数的。”

皇后笑了,看了一眼甘棠,才道:“原来季御女已过来了,我只顾着和这个奴婢说话,竟没有低下头看见。快些起来坐罢。这身子也重了罢?”

甘棠早觉着头晕,肚子有些疼,还是脸上带笑,站了起来,道:“不敢扰了娘娘说话。”

皇后笑道:“你我同服侍皇上,就是姐妹,哪里有什么敢不敢地事。”

一宫女拿过一凳子来,甘棠坐了,还是觉着肚子有些疼。

皇后静静坐着,直待绿遍给她唇上点好了胭脂,才道:“叫季姑娘过来吧。”又转头对甘棠道:“你这做姐姐的也该在妹妹身上多使些力,别心里只装着别人。”

甘棠言道:“我心里想的就是如何伺候好了娘娘,别的就放在后头了。就说伺候娘娘,也因着娘娘的恩旨,多时不过来了。心里很是愧疚。”

皇后笑道:“御女在清袖堂没有什么事,也要好好保养身子,不要胡思乱想地,恐伤了身子。”

甘棠浅笑道:“让娘娘记挂了。若说前头还好费些心神,既然娘娘这样说了,今后甘棠自然好好地在清袖堂过安生日子了。”

说着话的工夫,季厢打外头进来了,事先不知道姐姐也在这里,略怔了一下,给皇后请了安,再过来给甘棠施了礼。

皇后笑道:“姐妹两个见了面,该好好说两句话才好。等给我梳好了头了,你们就一同回去罢。”

甘棠、季厢俱没有说话。

皇后稳稳坐着,季厢过去给她梳好了头发。皇后左右看了,道:“怎么这髻子觉着有些偏了左。”

绿遍一边看了看,笑道:“姑娘是看着姐姐一边坐着,手发抖了呢。”

季厢忙道:“都是季厢没有尽到心,再给娘娘梳了。娘娘还要坐一会子呢。”

皇后笑道:“这样就好了。偏了些,就不插了那流苏上去。今儿我也不出去的。”

季厢便退了出去。

甘棠勉强坐着,脸色却有些发白了。

绿遍一旁瞧着清楚,走至皇后身边,低低说了两句。

皇后扭头看了甘棠两眼,笑道:“御女回去罢了。不过是你这些日子没有过来,想和你说几句话。”

甘棠挣扎着起来,拜了,慢慢出去了。

出了凤坤宫,甘棠就小声对一边的宫女道:“快些过来扶着我。”

两个宫女看主子的脸色也慌了,忙道:“主子先住了步,我们回去叫过轿子来。”

甘棠小声道:“不要回去了。叫外边的人看见了,又要说些话。你们搀着我就是。”

两个宫女只好搀着她回去。到了清袖堂,甘棠就迈不动腿了。

宫女们忙扶她到了床上躺了,乱作了疑团。幸两个嬷嬷是年老的见过些事的,凑到前面看了,唬了一跳,道:“可了不得了,都见了红了。竟要生了。”

抹云一边道:“嬷嬷不要乱说话,这日子还早呢。”一边叫人过去凤坤宫,嘱咐道:“就说主子不小心碰到了桌子,别的少说。”宫女应着,跑着出去了。

皇后得了信儿,也有些慌神,遣了两个人去找太医过去。绿遍一旁说道:“没有什么要紧,不是在娘娘这边出地事。像那甘棠也是个懂事的,不会说了别的出来。”

皇后点头,道:“未尝不是件好事,教她警醒一下也好。我这个皇后娘娘也不是个空架子摆在这里,叫人烧香叩头地。”

第149章

季厢在凤坤宫外看着姐姐出来的,有心往前去扶一把,想到别的事,还是转身去了。

来到了杏阳馆,恰遇上几位公主往外走。有公主笑道:“籍姑娘怎么有空过来这里?”

季厢施礼道:“皇后娘娘今儿也不出去,叫我回来了。多时没有过来,想着众位公主,今儿是公主们游园的日子,也正好跟着公主去看看园子秋色。”

众人笑笑,便往前缓缓去了。至了御花园,随时已深秋,因着拾掇得好,也没有多少的凄凉之景。走了一时,便分找了地儿坐着歇息。

季厢看湖中的锦鲤艳丽好看,都聚到了水边来,等有人给食。一时兴起,叫人拿过来些糕点末子,往湖中撒去。那鱼吃着香甜,更是攒成了堆了,张大着嘴巴,争先恐后。

季厢玩得热闹,索性从小桥上下来,转来桥边乱石处。拣了平整些的石头蹲着,离鱼儿更近些了。有人看着热闹,便站在桥上说笑着叫她喂那嘴最大者、色儿最艳者。季厢笑着,将手中的吃食往水里扔。

一旁有嬷嬷劝,说小心石头上的旧苔。众人的话声早压了她去了。正玩闹得高兴,一边宫女道好像是皇上往那边振鹭轩去了。众人往那边看,果然。便都离了这儿,往那边去。季厢却还贪恋这边,舍不得走。待有人召唤了,才转身欲走。谁知,就踩到了石头边上的青苔。身旁的侍女还没有伸手扶住,就见她身子一斜,脚踩到了水中。1^6^K^小^说^网桥上的宫女忙下去。扶了季厢上来。好在没有扭着,就是一绣鞋湿透了,还沾了泥。

公主们没有走远的。都回来看她地热闹。季厢也没有生气,笑道:“这要怎样才好?”

有嬷嬷道:“就这样走回去。怕脚上凉了,风一吹,也是难过。还是叫人回去拿一双过来换。”

几个宫女搀着季厢到了旁边一赏湖的的高阁内坐了等着。虽鞋子尽湿,也不敢这就脱了下来。其侍女和个宫女急急回去拿鞋去了。

公主们也就往皇上那边去了,陪父皇说了几句话。依旧出来,往别处散去了。

待那侍女取了绣鞋回来,恰迎头碰上皇上一行出来振鹭轩,遂放下包袱,跪了一边。

那王公公喝道:“既瞧见皇上在这边,就要早早地避了才是。”

侍女听言,忙去拿起包袱。谁知忙中出错,包袱就散开来,一只绣鞋落在了地上。

王公公正要再斥责。皇上一眼却瞧见了那鞋子。上前两步,就拣了起来,笑道:“这是哪个妃子的绣鞋?竟没有见过这般小巧。”

侍女忙跪下。低声道:“是我们季姑娘地。皇上有万般不舍,只是拿了人家未出阁姑娘的绣鞋在手中。实在是违了礼制。只好将鞋子给了身边的公公。那公公又过去放在了侍女手中。

待她们去了,皇上仍站在那处流连。

王公公自然摸透皇上的心思。道:“时辰还早,皇上到那边桥上看看秋湖景色也罢。”

皇上是巴不得的,慢慢踱步过去了。

季厢在阁内也换好了绣鞋,出来了。皇上一行也刚好到此。

季厢给皇上见了礼,皇上笑道:“有些时候没有见季姑娘了。”

季厢道:“皇上整日日理万机,小女子在内廷往来,是碰不上地。”

皇上有意低头,想再睹那鞋子一眼。只是长裙拖地,哪里能够看见。心中万般惆怅。

抬头看季厢,脸上不挂一丝笑,却粉脸带红,一双俏手交放于衫下,冷艳中又不失妩媚风流,真是宫中少有这样的人儿。那双妙脚藏于裙下,更是叫人引了万般遐思。

于是乎,季厢伴于皇上跟前,同游御花园。晌午时候,皇上欲与之同进膳食,季厢辞道:“我只是伴读侍女,哪里能伴皇上用膳。还是回去的好。”

皇上点头。季厢与侍女便回去了。

王公公走至皇上身前,压着嗓子对皇上说了几句话。皇上捻须微笑,道:“确是一红颜知己。”

自此,心中便装着季厢,至于抹云那宗子事早抛到了脑后去了。

过了两日,几个宫女嬷嬷便过来杏阳馆,将季厢接至乾熙宫。沐浴打扮后,送至皇上寝室。

季厢满面娇羞,未敢抬头。

皇上笑道:“如今,姑娘可略拉裙子,让朕一睹金莲?”

季厢转过了头,一手轻拉褶裙,微露绣鞋,一朵朵腊梅栩栩如生,似传出了阵阵清香。皇上趋前,握住那金莲,看得季厢无处可避。皇上却哈哈大笑。待放下了帷帐,季厢藏了羞臊之念,尽心伺候,与皇上一夜颠鸾倒凤,倒令皇上更是怜之爱之,视如神女。

季厢功成之时,恰是甘棠受难时候。在床上养了两天,那成形的孩儿还是下来了。

甘棠躺在床上,脸上却没有泪。

一旁抹云也早跪了地上,泣道:“若不是抹云给主子找了这事儿出来,这小公主也不会就这样没了。都是抹云的错。”遂将季厢与自己合计的桩桩事情说了出来。

甘棠扭头看了她一眼,道:“不必说了,叫谨谡过来。”

奶婆子抱了谨谡过来。甘棠叫了谨谡身边去,强挣着坐了,搂了谨谡怀里,半天道:“我还有谨谡。”

抹云一旁见了,心中哪里受得了,爬至甘棠身边,哭道:“主子把抹云的命拿了去,好过去那边伺候小公主。”

甘棠看看,苦笑道:“只是她的命好。若不然,就是好好的来了,有什么好地呢。”

第150章

季厢在乾熙宫是毫不知情。坐于书案前,悬腕写了一词:

一缕秋思候风消。山峰上枝摇,阁上帘招。金鸟占了黄花雀巢,花复飘飘,木复萧萧。何夜跪迎脱朝袍?卸了手钏,着了丝袄。烛光最是照人俏,瘦了纤腰,红了面娇。

皇上看了,道:“谁是金鸟,谁又是黄花雀?”季厢微微一笑,道:“随手写了,哪里就想了那么多。皇上不喜欢,我再借别人的一首。”

又写道:午后残妆胭脂淡,犹待青鸟掠。仍记晨晓抚姣眉,言墨色稍过。听闻雨后百花重,心焦妍花落。忙唤了丫头疾去,摇了雨露花烁。

皇上笑道:“这首颇有些意思。是借了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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