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家,你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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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家,你能怎样-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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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阁里,静谧安祥如往常,佳人所住的房间仍有着淡淡清香萦绕,那个喜静却有着一颗聪慧玲珑心的女子,总是坐在靠窗的小榻之上,不是侧头沉思,就是带着浅浅的笑容听着芷儿练武,或者,听着她读书。

她总是静静地存在着,似是想隐形于这个世间,让人不要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却不知,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总是吸引着人走近她……

想到此,他迅速检查她们的衣橱,发现里面的衣服许多仍是崭新的,根本就不曾穿过,他这才发现她们姐妹俩不曾真正接受他的赠予,芷儿仍是一身男装,只有纭菩拿了两套新衣换着穿。

他激动地翻着衣服,眼底闪过一丝愤怒和担忧,她们是有计划地逃走的,之前随身携带的包裹已经不见,还有芷儿从帐房用宝石换取的银票也不见了。

看着满室的清寂和冷肃,古竞天的脸上浮现失落和矛盾,她走得如此干脆又利落,连一个字都不曾留给他,她真的不明白他的心意吗?还是,因为明白才走。

她温驯恬静的模样,让他失去了戒心,加上现在又是堡里最繁忙的时期,他更是□泛术,一切,似是都算计好的,她早就有计划要离开这里。这个看似温驯柔弱的小女子,却有着最固执坚毅的性格,柔柔地,静静地,不着痕迹地,看似无形,却始终坚守着她所要坚守的东西,菩儿……

他静静地站在纭菩平时喜欢沉思的小榻旁,望着窗外出神,背影被月光拖得长长的,孤寂又冷然,还有一丝矛盾和疲惫。

菩儿,你要将我心中唯一的清净之地也带走么?

第27章心魔身魔

芷儿将纭菩带至城中的一处暗道,迅速给她套上一件男式外衣,两人一身普通武林人士的打扮,在街上的人群中穿梭,往城门走去。

纭菩的手心里冒着冷汗,气喘吁吁地跟在芷儿身后,即使疲惫不堪,仍然咬牙快步跟着。

芷儿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心疼地说:“姐姐,再坚持一会儿就好。城里的人太多,又都是武林高手,我不能用轻功,否则,会暴露身份的。”

“走吧!”纭菩语气坚定地说,抓紧她的小手,要她放心。

通过长长的街道,两人终于走出城门,随即听到身后传来关闭城门的命令声。

平凉城内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士兵严阵以待,迅速关上城门。

城门,为了方便来自各地的武林人士进出,这几天一直都是昼夜敞开着,突然之间下令关闭城门,让许多深夜仍在城中闲逛的人感觉到了微微的变化,难道,今夜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芷儿迅速将纭菩藏至暗处,躲在一棵大树背后,远远地,只见巨大的城门轰地一声关上,将城内的喧嚣繁华和城外的冷寂,瞬间隔开。

纭菩望着城门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忧伤和失落,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说:“芷儿,快走吧。如果被发现,他们很快就能找上我们的。”

“嗯!姐姐,我们到下一个驿站买一辆马车,然后我带着你行走天下,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住下来,再也不见任何人。”芷儿牵着她的小手,边走边说,眼神坚决。

她察觉出纭菩低落的情绪,姐姐的心很乱,却又不能留下。那样纷繁又倾扎的世界,不适合姐姐,还是将姐姐带至清静的地方吧。古竞天那样的男人,不适合姐姐。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所要得到的天下,都不适合姐姐。

男人的心如果太大,就不会只装着一个女人,他的心里有太多的东西时,女人往往成为被忽视的东西。纭菩需要的是一个心里只装着她的男人,如果找不到这样的男人,宁愿不要任何男人。

“芷儿,好的,我们一起走天下。谢谢你!”纭菩语带感激地说。

就这样,两人边走边规划着以后的前景,彼此默契地将在竞天堡里发生的一切抛之脑后,如背后不断消失的路程,越来越遥远。

两人怕迷失方向,只能沿着官道前进,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人一惊,还来不急反应,马车已经越过她们身边,却在前面猛地停住。

“芷儿姐姐,真的是你们。”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充满朝气的小身影,迅速跃到两人面前。

两人一怔,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她,她不是陪着她的主人在竞天堡做客吗?

难道,马车里的是步玄尘,刚刚想着,只听……

“泉儿!”

一道温润和煦的男声响起,从马车上跃下一抹修长俊逸的身影,走到两人面前,难掩诧异地望着两人。

“原来是骆姑娘。步某如果没有记错,骆姑娘应该是古盟主的贵宾,怎么会深夜在此?这样的夜晚,两个女子走在路上,太危险了。”步玄尘就着清凉的月色,深深地打量着纭菩,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仔细地打量她。

纭菩从震惊中回神,被他身上和煦温暖的气息所感染,察觉不到任何敌意,淡淡地回道∶“纭菩如果没有记错,步庄主亦是竞天堡的贵宾,又为何深夜在此呢?”

步玄尘被她敏捷的反应问得轻声失笑,有礼地说:“相逢不如巧遇,看来我们是顺道而行,于公于私,步某绝不会放任二位深夜在路上行走,请上车吧。泉儿,扶骆小姐上车。”

纭菩刚要拒绝,就听衣泉净热切地牵着她的小手,说:“纭菩姐姐、芷儿姐姐,上车吧!血魔刚刚杀人逃跑了,你们深夜走在这条路上太危险,一起走吧。听说,血魔只杀女人,尤其是年纪尚轻的少女。”

“步庄主,能答应纭菩一个要求吗?”纭菩想了想,望向有着温暖气息的男人。

第二次见到这个男人,亦是他第二次出手助她,对他的感觉前后截然不同,这让她非常纳闷。

“好!”步玄尘似是已经猜出了她的问题,坦然地回答。

纭菩闻言淡然一笑,如清新的月芽儿,让人望之失神,柔淡地说:“只要步庄主守信不将我们的行踪告之古盟主,我们就和你们同行一程。我们只是暂时做客于竞天堡,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就离开,如此而已。”

“既然是做客,就有离开的时候,骆小姐何需顾忌呢?请放心,步某不是多事之人,只是不想见二位独自深夜行走,请吧!”步玄尘毫不犹豫地给予保证,邀请她们上车。

芷儿和衣泉净牵着纭菩率先上车,步玄尘望着三道优美的背影,微微摇头,眼里闪过一抹深思,更多的却是欣喜。

……

本来因生步玄尘的气而坐在马车外面的衣泉净,这下钻进马车,喜滋滋地紧挨着纭菩坐着。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纭菩独特的气质,如果不是自己有契约在身,她也要跟着她们闯荡江湖,守护在纭菩身旁。

四个人坐马车内,本是马车主人的步玄尘,被挤到了门口,他温雅地端坐在车门边,彼此之间拉开些许距离,但他一双迷人的眼睛一直不曾离开过纭菩的小脸,眼里是深思和探索。

在锦州城的“勿忘楼”,她因一幅灵验的画而招来杀身之祸;在皇都的“醒觉寺”,她因一曲千古绝音而名扬天下;在平凉城的“竞天堡”,她因身为武林盟主古竞天眷顾的红颜知己而艳冠江湖……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身份,如此特殊的女子,此时,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身旁两个各有特色又有着活力和朝气的小丫头,不仅没有抢走她的独特风姿,反而更衬出她的那份空灵、出尘……

骆纭菩……一个谜样的双目失明的小女子……

纭菩静静地靠坐在车厢内,宁神感受着马车内的气息,对于从步玄尘身上感受到的气息,觉得好生奇怪,她曾经在他身上感受的浓黑之气,居然不见踪影,是她当时太过于紧张吗?他身上的气息,明明是淡然宁静又干净清淳的。

夜,渐渐转深。

骆芷儿和衣泉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纭菩充当着最完美的听众,不时说上几句调和气氛,而步玄尘,自始至终,静静地坐于一旁,在看到三张疲惫的小脸时,掀开布帘坐于马车前,将马车内的空间留给三个小女子。

福叔惊讶地望着主人,他第一次看到笑得如此开心的主人,似是遇到了什么高兴之事。他看着坐在身旁,闭着双眼,轻松又愉悦的主人,他将一件厚裘衣披在主人身上,双目如电,在黑夜之中,将马车驾驶得平稳而快速,继续赶路。

虽然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晚,但经过一晚的休息,纭菩最先清醒,发现马车已经停了,她挪动僵硬的身子,凭着记忆,往车门爬去。

掀开布帘,刚感觉到深秋早晨的寒意,小手被握进一双温热的大手中,一道温暖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起来了。过了这条河,再走一天一夜,就可以到皇都了。”

纭菩先是一怔,大方地任他牵着,在他的扶持下走下马车,望向说话之人,感激地说:“步庄主,昨晚谢谢,让你受累了。”

“能为纭菩姑娘做一些事情,何累之有?”步玄尘盯着她似水晶般透明的纯净容颜,意味深长地说,悄悄地将称呼变得亲近一些。

“呵呵……”纭菩轻淡地一笑,忽略他话中的亲近,转移话题:“步庄主,纭菩能问一件事情吗?”

“何事?步某定当知无不言。”

步玄尘好奇地望着她,她并不是一个有好奇心的女子,很好奇她想要知道什么?他更想知道她昨晚如何逃出竞天堡,又为何要逃呢?

“景王爷真的死了吗?他真的是被血魔所杀吗?血魔一般是在哪里出没?是不是在皇都?”纭菩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一个比一个急切,声音里是对此事的质疑。

步玄尘魅人的眸子精光一人,深深地看着她,良久之后,说:“血魔屡犯大案,醒觉寺的彻悟大师也被他杀害了。纭菩小姐有疑虑吗?你要找他?难道,你也想为江湖除害,杀了他?你一个柔弱女子,不要掺和进来。”

纭菩敏锐地感受着他身上气息的激烈变化,了然地回道:“步庄主,你不也在怀疑凶手的真假么?我是要找他,但不是要杀他,只是想找到他。”

步玄尘一怔,暗自惊讶于她敏锐的洞察力,居然知道他的怀疑。她要找血魔?她不怕血魔杀了她吗?

“纭菩姑娘,我虽然怀疑两件大案并非他所犯,但血魔杀人成性,是一个大魔头,这点我可是深性不疑。离他越远越好。”步玄尘不赞同地建议。

“是吗?谢谢关心,我自有分寸。步庄主,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纭菩转过身子,微仰着头望向他,似晶瞳的眼里被晨阳映衬成金色,明亮而纯净,步玄尘俊逸非凡的俊脸倒映其中,璀璨如金阳。

“哦?纭菩小姐的问题,总让我不敢掉以轻心,愿闻其详。”

步玄尘深深地注视着晶瞳中自己的倒影,这种在别人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感觉,真是奇特,也更令他好奇。

一个人的眼睛最能泄漏情绪,而当她的眼睛只反射别人的情绪时,她在想什么?似乎,从跟她对视时起,他就成了被动的一方,因为,他感觉自己被她看透了,而他却看不透她。

第一次,有了这种“不平等”的感觉。

“纭菩想问:是心魔厉害,还是身魔厉害?血魔只是身体隐入魔障之中,还有挽救的余地,而现在的天下,被心魔控制着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血魔不是最可怕的人,他也许不是好人,但绝不是坏人,他只是一个身不由已的人。步庄主的意思呢?”纭菩柔和地问道,俏脸上的神情,纯真而带着求索。

步玄尘惊愕地望着她,心潮澎湃,他极力地控制着,用尽自制力才压下胸间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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