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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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续-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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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墨池听到了,脸拉得老长。 
  这还不算,到了深夜,我们都睡了,还经常被那边尴尬的声音吵醒。原来以为朱莉娅是夸大其词,看来所言不虚。那死丫头拖长着声音,嗷嗷地叫,比好莱坞很多色情片里面表现的还要夸张,让人头皮发麻很是恶心。 
  “听吧,都是你找的好房子!”我在被窝里拿脚踹耿墨池。 
  不踹还好,一踹就捅了马蜂窝,他掀开被子,又拿起枕头要捂死我,我本来就上火了,也不客气地跟他对打。但是老天,我哪里是他的对手,这家伙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让”字,我们从床上打到床下,我踢他,他就掐我的脖子,掐得我连喊“救命”,结果弄出的动静比对面还大。到了第二天早上,窗帘拉开,耿墨池和祁树礼在阳台上打招呼,耿墨池暗示他晚上要注意邻里休息,祁树礼一句话甩过来:“彼此彼此吧,你那边声音也不小。” 
  “哪里,我只是调教她而已,她不太听话。”耿墨池说。 
  “我调教她两年都没调教过来呢。” 
  “所以我继续调教。” 
  “女人嘛,还是应该哄的。” 
  “我从来不会哄人,我没你那么好的艳福,有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小佳人。” 
  “Cathy也不错啊,那么有个性……” 
  “她?臭脾气倒有一个。” 
  “要不我们换?” 
  …… 
  当时我正在地毯上找头发,听到这话气得要昏厥,大骂耿墨池:“大清早的,连脸都不洗就站到外面,也不怕丢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耿墨池不是省油的灯,回头骂过来:“你也知道要脸啊?” 
  “我怎么不要脸了?” 
  “大清早的穿着睡衣走来走去,给谁看啊?” 
  “谁让你那么早拉开窗帘的,我现在就换!”说着我跳起来掀起睡裙就要脱,感觉腿和小腹凉飕飕的,肯定暴露在外面了,耿墨池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对着我就是一巴掌,什么叫震耳欲聋,这就是! 
  我被他扇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毯上,捂着脸傻了,他动真格的了?!这是住到一起后,他第一次真的打我,往常都只是做做样子,今天竟然当着祁树礼的面打我,感觉那一巴掌是挟着寒风的刀,狠狠捅在我心上,突然的疼痛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好像也没反应过来,挥在我脸上的那只手僵在空气中。 
  我怔怔地看着这个男人,心中又汩汩地涌出血来,这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祁树礼站在对面看得一清二楚,也僵住了似的,半天说不出话,很震惊的样子。 
  “Steven,有什么话好好说,怎么打人呢?”他颤抖着声音质问耿墨池。 
  “不要你管,他现在是我的女人,我怎么教训她是我的事,跟你无关!”耿墨池一点也不买账,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眨眼工夫就变了脸,伸手拉上窗帘。 
  我号啕大哭起来,哭声凄厉绝望。早饭和午饭我都没下楼吃,也没有给他熬药。还给他熬,养好了身体让他有力气打我吗?我所有的付出只是为了挨打? 
  “小姐,下楼吃点东西吧,您一天没吃了。” 
  晚饭的时候朱莉娅上来敲门。 
  我不回答,瞪着 
  天花板,当自己已经死去。 
  朱莉娅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才下楼。又过了很久,耿墨池进来了,不看我,也不出声,径直进浴室洗澡。出来后还是不出声,在床边站了会儿,掀开被子上了床。我噌的坐起身子,跳下床,抱起枕头冲出了卧室。我在隔壁客房睡了一晚上。 
  清晨,我很早就醒了,确切的说是彻夜未眠。胡乱用过早餐,一个人到花园里拔草,实在没地方出气。可能因为是周末,祁树礼没有上班,走过来跟我说话。 
  “你怎么样?”他在他家花园问。 
  “没死呢。”我低头狠狠地拔草,没朝他看。 
  “你让我很心痛!”他隔着栅栏站着,不知道是穿少了还是怎么着,说话的声音嗡嗡的,“你宁愿被他打,也不愿跟我在一起。” 
  我没理他,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有必要这样吗?考儿……”他没有叫我Cathy,又叫我考儿。 
  我直起身子,一抬头看到耿墨池站在卧室的阳台上,表情黯淡地望着楼下的我们,我故意大声跟祁树礼说:“没关系的,再熬熬吧,等他死了我就到你那边去!” 
  说完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又说,“要不,现在我们就私奔?好不好?哈哈……”我仰着脸笑着,笑得直不起腰,笑得满脸是泪。 
  “考儿!”祁树礼看着我,眼眶蓦地通红。 
  一连数天,我跟耿墨池都是分房而睡。 
  但我还是交代了朱莉娅,按时给先生熬药,劝他服下。他有没有服我不知道,我很少待在家里,每天都出去跟英珠她们鬼混到深夜才回来。英珠放假了,正愁没人疯,有我做伴,她正求之不得。Monica有时候也跟我们一起,泡酒吧,跳舞,疯狂购物,哪里好玩就去哪里。Monica是调情的高手,人又长得漂亮,上哪儿都有金发碧眼的帅哥围着。她教我和英珠怎么钓帅哥,从眼神、手势,到说话的腔调,毫不吝啬地将她的经验传授给我们,英珠学得有板有眼,我却只知道一味地傻笑,看到英珠怪怪的样子要笑,看到很帅气的男人坐到我旁边也笑。 
  祁树礼以前就说过,美国是堕落者的天堂,想怎么堕落都可以,我现在就在学着堕落,来美国快三年了,现在才开始学堕落。我狠狠地下决心,不要去想那个疯子,他打我,干吗还要去想他?可是,可是为什么我到哪里,他的影子就跟到哪里,看见谁都仿佛有他的影子,当我接过男人的烟时,当我跟男人碰杯时,当我跟男人滑进舞池时,他的眼神,无处不在……他果然是个上帝,我一个人的上帝,无论我在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注视”,好几次当男人的嘴唇凑近我时,我霍地跳开,掉转头拔腿就逃。我想他,想到心里发痛,我在怀疑我是不是也得了心脏病,这病也可以传染的吗? 
  那天晚上,我又回来得很晚,西雅图夜空的雨,冷得刺骨,我缩在被雨淋湿的寂静的街头,哀哀地哭,还是放弃吧,我这么跟自己说。心里这么说,脑子里却在想他现在在做什么,今天有没有喝药,衣服穿够了没有,刮没刮胡子,有没有弹琴,弹的什么曲子……然后胸口就割裂般地疼痛,前胸穿达后背,我真怕我会死在西雅图街头。 
  一个人打车回到亨利太太的家(我从没感觉那是自己的家),房子里静静的,楼下客厅的沙发边开了盏小台灯,昏暗的灯光笼罩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像座雕像。我没有看他,径直上楼进了客房。躺在床上,任凭无边无际的黑暗将自己吞没,心还在痛,我捂着被子呜咽,这样冰冷的夜,我只想逃离。 
  楼下传来琴声,竟是一首《昨日重现》! 
  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弹这首曲子,自从离开他,两年来我弹遍了我会弹的曲子,唯独不敢弹这首,就是在餐厅卖艺,我也不曾弹过。这首曲子只能在心底弹的!因为我们早就丢失了“昨日”,过往的爱情,只剩揪心的回忆,哪怕整天面对,生活在一起,那火焰般炽烈的爱,还是没法在心底复苏。 
  爱,已成一座死去的火山,今生我可能等不到它的苏醒了。楼下的那个男人也等不到了,爱只能在彼此的逃避和伤害中永久地休眠。 
  半梦半醒间,琴声渐渐稀落,直到最后戛然而止。门口似乎有人来回地走动。我没有开门的想法,强迫自己进入梦乡。醒来的时候,满室的阳光,下了一夜的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似乎还有雨的味道。我默默地起床,穿好衣服后收拾行李,昨夜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搬离这里,让自己冷静,也让他冷静。 
  提着箱子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他坐在楼梯口的沙发上抽烟。看到我出来,他站起身,有些憔悴的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 
  我没理他,提着箱子就下楼。 
  他猛地在背后拦腰抱住我,嘶哑地说:“不许走!” 
  “放开!” 
  “不许走……” 
  “你还是放开吧,我不想也传染你的心脏病。” 
  “你……不能走!” 
  “放开!”我叫了起来。 
  楼下的朱莉娅正在准备早餐,被我的声音吓到,惊惧地抬起头。我颓然地放下箱子,拉他的手,拉不开,他抱得死死的。 
  “你不能走,我会死的!” 
  “我怕我会死在你的前面。”我开始哭。 
  他抱得更紧了,根本就没打算放手。最后他将我抱到沙发上坐好,我这才可以看他的脸,煞白的,身子似乎也在抖。我紧张起来,“你怎么了?” 
  “我撑不了多久了,你就不能等我死了再走吗?”他虚弱地靠在沙发上,无力地看着我,眼神涣散,“我知道我不该打你,可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你当着祁树礼的面脱衣服,把我置于何地?尽管我现在是个废人,碰不了你,无法和你正常地欢爱。可在我的感觉里,你现在是我的,你怎么可以当着别的男人脱衣服……” 
  我说不出话,感觉比他还虚弱。 
  “你是否知道我为什么搬过来?”他又问。 
  “为什么?”这是我很想知道的。 
  “因为,因为我真的感觉自己不行了,虽然服中药后副作用消失了很多,身体感觉舒服了些,但心脏仍然在衰竭,迅速地衰竭……可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不放心走,你太任性,做事从不考虑后果。你离开祁树礼我是反对的,虽然骨子里很嫉妒,但我很清楚,真正能给你带来安定生活的只有他了,他能给你我所不能给的,我希望我去后,他能取代我的位置来爱你,呵护你……” 
  “所以你就搬过来了?”我的心一阵抽搐。 
  “是的。” 
  “可他现在有阿芷,你是知道的!” 
  “那只不过是个替代,”耿墨池淡淡一笑,眼底却透着寒意,“我是男人,我能理解,一个正常男人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呢?他……就是个男人……” 
  “你真是很好啊,还没死就安排我的后事了。” 
  “我也在安排我的后事,正在考虑死了是葬在西雅图呢,还是落叶归根,回国安葬……” 
  “耿墨池!”我又在叫。 
  “别这么大声,我需要安静。”他靠在沙发上样子很疲惫。 
  “那我给你安静啊,我搬走你不就安静了吗?” 
  “我不是说了嘛,我死的时候,希望你能在身边。” 
  泪水夺眶而出。我捂着脸真想现在就死在他身边,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难缠啊,丢不下,忘不掉,陪着他受折磨,离开他又狠不下心,我想我前辈子肯定是欠了他的,这辈子他追着讨,从日本追到了西雅图! 
  “考儿……” 
  “别叫我!” 
  “考儿!……” 
  “说了别叫我!”我捂着脸根本就不想看他。 
  “考儿,我……我好难受……”他似乎在呻吟。我这才转过脸看他,只见他捂着胸口蜷缩在一起,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墨池!……”我尖叫。 
  “我呼吸不上来了。”他从沙发上滑到了地毯上。 
  “Frank!Frank!……” 
  我冲进卧室,扑到阳台上向对面求救。 
  祁树礼赶到这边时,耿墨池已经闭上了眼睛。无论我怎么唤他都没用。我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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