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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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一- 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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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又焉能做那等违逆之事。百年之后。我怎能身背一个篡权奸臣地名头。

奕䜣陷入了进退两难境地。他一挥手。制止了众人地继续劝进。他拿起了那张《讨清檄文》大步走出军机处。径直望储秀宫而去。

奕䜣前去求见西太后慈禧。但侍候在外地太监总管安德海却将他拦下。安德海笑眯眯道:“圣母皇太后正在睡午觉。王爷有什么事还是改天再来面见吧。”

奕䜣道:“本王有军机大事要立刻见太后。烦劳公公进入通传一下吧。”

安德海一脸地为难。道:“王爷有什么急奏。不如先搁奴才这里吧。只要太后一睡醒。奴才立马呈给她老人家。”

奕䜣有些不耐烦了,高声道:“南国的叛贼就要打到京城来了,本王一刻也等不了,必须立刻面见太后,你快给本王去通传。”

安德海被奕䜣的话给吓了一跳,便知这事确实很重要,但仍是不敢进去扰了太后清梦,他将奕䜣往边上扯了扯,低声道:“不瞒王爷,太后其实刚刚就睡醒了,只不过内务府大臣荣禄大人刚有要事求见,太后说要与荣大人密谈,任何人也不得打扰,所以……嘿,这个还请王爷多担待点了。”

慈禧与荣禄**宫闱,这等丑事宫内外不少人都道。奕䜣在宫中也安插有眼目,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只是自古寡居的太后寂寞难耐,多有**后宫之举,这也是帝王家的寻常事,奕䜣也就睁一只睁闭一只眼。

但今天他是一肚子的火气,有天塌下来的大事要急着见慈禧,而这个女人竟在这时候还有心思**,奕䜣顿时怒火中烧,推开安德海就要往内宫中而去,口中叫道:“还有什么事比大清的社稷安危更要紧的,本王现在就要见太后!”

安德海吓得不轻,紧追上下,扑嗵就跪在了奕䜣脚下,死命的抱住他的双腿,哭求道:“王爷呀,你可不能进去呀,你要是闯进去,太后她老人家怪罪下来,奴才这颗人头就要落地了呀。”

怒=开,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王爷就算杀了奴才,奴才也不敢放王爷进去呀。”安德海死硬着头皮,无论奕䜣如何拳打脚踢,就是不肯松手。他是料定奕䜣是在说些气话,在这内廷之中,他又焉敢下杀手呢。

宫外的噪闹声惊动了宫中之人,不多久,内宫的门大打,荣禄一脸火气的冲出来,口中嚷嚷道:“是哪个狗奴才在喧哗呀,本官要了他的狗——”话到嘴边,荣禄认出了是恭王,下面的脏词硬是咽了下去,脸上顿时换上一副笑容,拱手道:“原来是恭王,恭王这么大的脾气,却是为了哪般呀。”

安德海见荣禄出来了,才敢放手,奕䜣也没搭理荣禄,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入了内宫之中,只将那荣禄晾在身后,与安德海面面相觑,颇为的尴尬。

内中,慈禧尚在匆匆的整理着衣服,但见奕䜣风一样闯进来时,慌忙停了手,摆出端坐的姿势,冲着奕䜣怒斥道:“六爷,哀家的寝宫也是你想进就进的么,你也太不把哀家这个圣母皇太后放在眼里了!”

奕䜣的情绪稍有平复,他也不行跪拜之礼,只微微将身子一躬,双手将那檄文奉上,道:“臣有十万火急这事向圣母皇太后呈报,失礼这处,还望圣母皇太后恕罪。”

慈禧一时暂压怒火,将那份檄文接过粗粗一看,便是丢在了桌上,不以为然道:“逆贼也就在江南还能猖狂一下,过江北犯,他们纯粹是来找死,哀家看他们是不记得当年太平天国那帮北伐的家伙是怎么灭亡的了。”

奕䜣道:“臣已准备令新军南下入山东,阻挡叛贼之进犯。”

慈禧摆了摆手,道:“六爷看着合适就办得了,六爷一向说洋枪洋炮厉害,哀家就看看装备了这些洋玩意儿的新军,能比咱们的八旗绿营多了些什么本事。”

奕䜣也不拐弯抹角,道:“臣当时和太后商量过,太后也准了由户部拨足够的银子买五万条枪,可户部说这笔钱被扣了下来,只为了给太后操办寿礼。臣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来向太后问个清楚。”

奕䜣这话一出,慈禧顿感不悦,道:“哀家身为帝母,拨些银子办个寿礼又怎么了,难道六爷认为哀家不值得这个寿礼吗。”

奕䜣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认为现下国家危急,万事当以练军平叛为重,太后寿礼之事固然重要,但比起练军,臣以为还应该有个先后缓急之分。”

奕䜣之言,分明就是在暗讽慈禧贪图享乐,置国家危亡于不顾,她顿时勃然大怒,斥道:“恭王,你别以为就你一个人为大清着想,哀家身为太后,比谁都更为咱大清上心。哀家花钱办这个寿礼,你以为是为了哀家自己吗?错,你是大错特错,哀家是想借着办寿礼这个事儿,一来可以安定京城内外的人心,二来也可向逆贼们展示咱们大清朝廷可是稳如泰山,哀家一番为国的苦心,恭亲王你怎么就体会不到呢!实在太让哀家伤心了。”

慈禧这一番话把个贪淫享乐的事儿,说成了是为国为民,其颠倒黑白之能,实在是无人能及,当场还委屈得不得了,就差抹眼泪了。

奕䜣听着是颇为无奈,只得到:“太后误会了,给太后办寿,那是理所应当之事。只是太后也看到了,逆贼北侵的响角已经吹响,大清现下迫切的需要一支庞大的新军来应付迫在眉睫的危机,臣只想太后能不能将办寿的银子稍微缩减一切,用来购买洋枪洋炮,以解燃眉之急呢。”

“罢了,罢了,六爷你也是为国事而已,哀家也就不怪你了。”慈禧又摆出一副大度的姿态,微微琢磨了一会,不情愿的说道:“这样吧,哀家就从办寿的款子中间儿拨出五万两来,六爷你尽管拿去买洋枪洋炮就是了。



五万两,哼哼,杯水车薪而已,只怕连半个营的洋枪都买不到!

慈禧这话,彻底的让奕䜣灰心丧气了。他还待再进言,慈禧却摆了摆手,道:“哀家乏了,六爷你退下吧。”

奕䜣只好黯然离开了储秀宫,他走在那空旷的广场上时,天空悄然下起了雨,雨势愈急,片刻间已成瓢泼之势。

奕䜣驻立在大雨之中,一动不动,雨虽寒,他的心中却似有滚滚焰火在喷涌。目光,陡然间变得凶神无比。

他紧咬牙关,喃喃道:“叶赫那拉,是你逼我走这一步的。你不仁,就别怪本王不义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亏本的买卖”

州。

此次参加北伐的东军,计有向望海第一师,刘铭传第二师,程学启第四师,吴宗敏第六师,许厚才独立炮兵团,郭颂贤机枪营,总兵力达四万五千之众,占东军总人数三分之二强。

各师由水陆分别运抵了徐州集结待命,曾纪泽也在北伐前夜赶到了徐州,在部队集结期间,他抽空视察了已经开办两年之久的徐州矿业局。

该矿业局乃当年曾纪泽委任唐廷枢所办的一家大型矿业企业,其中,官府所投资占百分之五十一,民间资本占股权百分之四十九。该局下设神州煤炭公司,拥有中型煤矿一座,小刑煤矿三座,年产原煤,基本可以满足大明目前的工业需求。

除煤炭公司之外,该局还下设一座铜铁金属矿山,年产量可满足大明工业生产三分之二需求,结合大冶矿务局之产量,则金属矿石供给可基本实现国产化。

另外,该司还下设有一座中型冶炼厂,该厂所用设备及技术,均是清一色的欧洲化,最近时期,由于大明与德国克虏伯公司合作的加深,该厂正在兴建一座克虏伯公司所提供技术与设备的炼钢车间。

当初曾纪泽对唐廷枢是委以重任,而这个历史上著名的民族资本家也并没有辜负曾纪泽的期望,他任徐州矿业局总办期间,基本维持了与洋人良好的合作氛围,生产、管理、经营均能很好的向西方学习,很大程度上杜绝了官办企业的种种弊病,使矿业局走上了一条良性发展的道路,其规模与产量都在不断的提高,而由于官府的固定大笔订单的存在,使得矿务局的销售额及利润都十分的可观。

当然,矿务局的兴盛,离不开唐廷枢的个人能力与职业操守,这一点曾纪泽深信不疑。但曾纪泽也清楚,历史上很多官督商办的洋务企业,在开始阶段,很多都能保持着良好的发展态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无一不陷入了官僚盛行的恶性循环。

而就在曾纪泽抵达徐州之前,他已经在筹划着另一次深入的改革。

“建时,徐州矿务局你办得不错,本王果然没看错你。”曾纪泽轻易不夸人,这几句话已是给了唐廷枢极高的评价。

唐廷枢脸上流露着自信,嘴上却谦然道:“是王爷指了正确的大方向,廷枢只是做了些具体之事而已。”接着,他又道:“大明创立,王爷封得王爵,廷枢本欲亲自去上海向王爷贺喜,无奈矿业局事务烦多,实在无法脱离,还望王爷见谅了。”

曾纪泽呵呵一笑。道:“你把徐州矿业局办得如此兴旺。这就是对本王最大地贺礼。本王地那些幕僚们。都已受过封赏。你为本王治理矿业局。劳苦功高。本王怎会忘了你。这一次本王来徐州。顺便给你带来一件大礼。”

唐廷枢一怔。忙道:“廷枢为国效力。义不容辞。岂敢望酬。”

曾纪泽望着不远地平口。那里。满面乌黑地矿工背着一筐筐地煤炭艰难走出。他道:“天下没有免费地午饭。本王将要给你地。都将是你应得地。你不必推辞。”

唐廷枢笑道:“王爷若是从商。必定会是一个古往今来最成功地商人。”

曾纪泽笑了笑。道:“廷枢。我问你一句话。你必须如实回答。这些年来。周馥没有人向你地矿业局推荐什么人。”

唐廷枢又是一怔。尴尬地笑了一笑。无奈说道:“一切都瞒不过王爷地眼睛。廷枢实话实说。这些年来。周大人没少向我推荐人。我也没有一概拒绝。凡有能力者。我都用了。但大部分人。我都拒绝了。”

曾纪泽点了点头,道:“算你聪明,没对本王撒谎。那本王再问你一句,如果换作是别人,比如湘王,比如楚国公、蜀国公,如果他们向你推荐人,你还敢拒绝吗?”

“这个……”唐廷枢叹了一声,道:“湘王等人乃是国之重臣,廷枢是万不敢得罪他们的,也许他们的一些话,连王爷你也无可奈何,一不小心,恐怕到时廷枢这个总办就要卷铺盖滚蛋了。”

远处,冶炼厂的烟腾起滚滚黄烟,那是炼制硫铁矿时剥离的黄色硫雾。曾纪泽长出一口气,感慨道:“是啊,你如今的身份,名义上是商,但实际上还是官。做官的,怎么敢得罪自己的上级呢,这就是官督商办的弊病吧。

廷枢,你以为,这种弊病,该当怎样才能驱除。”

唐廷枢陷入了沉思,他做了这官办的矿务局总办数年之久,其中艰辛实在是一言。他不但要为这个企业呕心沥血,费尽心机的想着怎,还要不断的应付官府那些家伙,给他们好处,满足他们各种各样自私的需求。

官督商办之弊病,他可谓是体会最深,他无时不刻的不想摆脱这种束缚。而现在,当曾纪泽问起时,他撑起胆子,正色道:“若想革除官督商办之弊病,唯有彻底废除这种经营体制,全部改为私营!”

唐廷枢也并非是无的放矢,徐州报业虽不及上海发达,但在全国来说也算前列,他早就通过报纸对于曾纪泽的革新大计有着密切的关注,而种种的大政方针都在表明,这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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