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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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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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县衙门口,杨志远让梵音在门口等一等,他进去拿几样东西便出来。

梵音在门口闲着,衙役们知道这是杨主簿家的大小姐,不乏也过来与她随意的闲聊叙话。

“看今儿送来的消息了么?国志上表了怀远大将军的儿子这一次率军出战西夏大捷,当今圣上大喜,当即封他为宣武将军广诏天下人人皆知,不然也不会突然送了国志书来。”

“那位公子可是从咱们这里直接去西夏应战的,你见过吗?”

“我没有,你见过?”

衙役扬着指头炫耀道:

“那是!我去给杨主簿家传过话,这位宣武将军当时正在杨主簿家里,看着便是虎背熊腰的汉子,可其实才十六岁的少年,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咱们这等老不死的都完蛋!”说及杨主簿家,衙役不免看向了梵音,“杨大小姐,您跟这位宣武将军可熟啊!咦,人呢?”

衙役们见梵音没了影儿,四处找找也没看到人,想必是刚刚忙着说话,没看到她已经跟随杨主簿先走了。

梵音此时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则一直都想着钟行俨。

一战告捷?祸害就是死不了……心里这般想着,梵音不自觉的笑了。

春夏秋冬,冬去春来,燕儿飞去飞回,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梵音看着窗外从南方飞回的燕子,心中只嘀咕着:“居然已经十四岁,九月初九便到十五了,日子怎么过的这样快呢?”

第一百零九章 亲事

这三年发生的事很多,尽管身边没有了那么几只大马蜂嗡嗡捣乱,梵音也并没有闲下来。

方县令调任京中,新的县令姓曹,是一位年逾五旬有三的老头,迂腐的书呆子,外加上一把年纪,这其中的矛盾点很快就迸发出来,自己父亲还算躲过一劫,因为曹县令发现什么事都离不开杨主簿的协调,可张县尉是彻彻底底的与这位县令水火不容。

原因很简单,张县尉性格豪放不拘小节,瞧不起酸腐文人的穷算计;

曹县令满口之乎者也,文人规矩,瞧不上张县尉张口老子、闭口老子的张狂。

于是这三年多来,张县尉屡遭曹县令的整治,张县尉也接二连三的撂挑子,关键时刻总是让曹县令下不来台,而自己的父亲在其中协调不成,索性撒丫子不管,由着不靠谱的县令和张县尉闹去。

虽说县丞也有了一位,可此人压根儿就是派来养老的,三天两头儿的浑身难受请病休,据说是哪一位官夫人的亲娘舅,只拿二两银子和县衙的福利过活就成,分毫的痴心妄想都没有。

这样一来,县衙内的事全都归杨志远一人掌管,反倒是官声颇佳,日子也越过越红火了。

青苗已经被收了房成了第一位姨娘,可家中除了又雇来了一个婆子和两个小厮外,并没有添人口,故而青苗时常还帮着做一做家事,也分毫不把自己当成半个主子看。

彩云是彻底的在杨家不走了,三年过去,她也长成个十来岁的丫头,除了偶尔脑子反应慢一点儿之外,学了厨房的手艺,也学了写字算术,时而帮着家中算一算开销账目。

梵音忙的是面铺子的事,之前她将做汤面改成了流水线,赵阳等人的手艺越发的成熟起来,还另外训练了两批伙计,轮番上线三班倒休,面铺子成了庆城县第一个不夜休的地界,于是日日夜夜生意红火,铺子已经扩大了之前的五倍。

银子嗖嗖的往兜里赚,梵音并没有急着去做其他的事,因为自己父亲已经快行职四年,也到了官考的年限了。

原本杨志远对此事并不上心,只要保住主簿一职他就心满意足,可就在前几天,方青垣忽然派人从京中送来了一封信,问杨志远是否愿进京,如若师弟愿意他自当全力帮忙!

这一封信就好像在平静的心湖中扔下一颗小石子儿,荡漾起的水花连绵不断,让杨志远好几晚都彻夜失眠。

梵音曾问过,为何三年多过去了,方县令会突然想起爹?

杨志远的回答很耐人寻味,方青垣之所以找他的原因很简单,其一,方青垣在京中缺人,其二,自己身后没人。

梵音撇了撇嘴,对于她来说,去京城除了能够再打探一下吾难师太的下落之外,并没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可自己老爹显然蠢蠢欲动了。

梵音没有多问,只是开始筹备自己家的银子,虽说进京这件事上算不上贿赂,可该走的关系该送的礼是一样都缺不得,银子少了的话,还去什么去?莫不如小县城里乐呵呵的过着更快活。

临近晚饭时间,杨志远从县衙归来,青苗上前伺候着更衣净手,杨志远笑呵呵的喝了口茶,道:“文顾的童生身份已经拿下来了,唉,如若早知会这样,当初还不如让张县尉豁出去面子直接找方县令要一个,哪会如现在这样麻烦!”

“爹居然会这样说,也不怕让曹县令听见批您不尊圣人!”梵音故意调侃,杨志远却不以为然,“我这也实在折腾不起了啊,何况文顾也已经具备童生的水准,圣人不怪。”

青苗在一旁不说话的为杨志远叙茶,梵音想着张县尉也忍不住叹口气,其实童生只要县令大人批即可,可曹县令就是刁难张县尉,于是连二胖子也深受连累,明明能得童生身份,可曹县令就是不给。

如今这一次能顺利拿到,指不定是花了什么样的代价。

杨志远也满心感慨,抛开这件事不提,他看了梵音半晌,“钟行俨前些天回来为怀远大将军和其母做周年法事的事,你知道吗?”

梵音的情绪落了下去,去年的时候,怀远大将军病重过世,钟行俨刚送走生母,这转而又要为怀远大将军守孝三年,这个人是个什么命?

之前与西夏的征战他也险些葬身战场,好容易活着命回京,尽管接连得了更高的封号,可怀远大将军的重症难解,终究没熬过去,临终前要求与正妻合葬,所以才会在庆城县办的丧事。

钟家如今只有他和她长姐二人,还有两名庶兄,据说关系极其不好。

“我怎么会知道,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若是以前年纪小还罢了,整日抛头露面,如今头发也长了,年龄也大了,还有曹县令那一双眼睛紧盯着咱们家,女儿也鲜少打探外面的事情了。”梵音说的倒是实话……

杨志远感慨一声,“我倒是见了他一次,是曹县令特意拽着一同去向怀远大将军叩礼,他……也长大了。”

“再长大也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梵音顿了下,“他走了吗?”

“已经走了,还让为父告诉你,他想念你的素斋。”杨志远笑着,梵音撇了撇嘴不再多提此人。

翌日一早,二胖子早早就带着刘安一起来到梵音这里。

三年多过去,小胖墩儿已经变成了中胖墩儿,门牙也褪掉两颗,说话的时候漏风,喝汤的时候露水,可他依然兴高采烈的咧着嘴,大声的嚷着:“怀柳姐,我童生啦!”

梵音瞧着他便笑,这小子体态横着长,也竖着长,八岁的年纪已经只比她矮半头了,以前弹他的脑瓜很方便,如今还的抬着手。

“童生也没什么了不起,好歹也要博个秀才之名才敢出去吹一吹牛皮!”梵音让彩云给他倒两杯暖饮,虽是春季了,可春风刺骨,这小家伙儿又是个怕冷的。

二胖仰头言道:“爹说了,这一次我能得童生名都靠的先生,要请先生喝酒,本来是让我送来的,可我实在拎着太沉了。”

“臭小子,拎酒都嫌沉,你也不瞧瞧这身肉膘子,今儿还是素菜为主,肉你该戒一戒了!”梵音说着便吩咐彩云道:“今儿中午吃全素!”

二胖的小脸当即耷拉下来,抑郁了半晌,他便跟随梵音进屋行字读书,写着写着,他忽然停了笔,“怀柳姐,我大哥要回来了!”

张文擎?梵音想起还是大年前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但也不过是匆匆一面他就急着回军中。

如今又要回来是什么事?

“是有假可休吗?”梵音看着二胖,二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只是听娘早上说的,好像是为了什么亲事?”

“小小年纪就把亲事挂嘴边儿,懂的还真多!”梵音掐了一把他的耳朵,二胖嘿嘿诡笑,扭过头去继续写。

梵音不由叹气,连她还有半年多时间才及笄之日,都已经开始被众媒婆子盯上了,何况张文擎了?他今年已经满十八岁了,也该成亲了。

张文擎从军中疾速归来,进门便冲到了张县尉的屋内。

本要张口便问为何给他订了亲,可听见张县尉咳咳的咳嗽声和粗喘,还有鬓间的白发,张文擎的责备收住,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

张县尉昨夜的酒还没有完全醒来,晃悠着脑袋抬头望了一眼,低声道:“回来了。”

“父亲,”张文擎叹了一声,左右探望半晌倒了一杯浓茶递过去,“我不想跟校尉的女儿定亲。”

“这件事容不得你。”张县尉闷声道:“我是你老子,这件事我说的算!”

“我喜欢怀柳!”张文擎有些激动,“这件事您早就知道,为何还要逼我娶别的女人?当初您说我和怀柳年幼,儿子就去入军,而后您说我没有功绩,我便拼命的博功,如今也不再是苦守边境的小兵,您还要我怎么样?”

“那杨怀柳有什么好的?一个小丫蛋子就会做点儿好吃的菜,一点儿不合咱们家儿媳妇儿的标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校尉也欣赏你,乐意与咱们家结亲,你也算是攀个高枝了,还想求什么?”

张县尉的话让张文擎彻底的惊了,“爹!儿子已经事事顺从于您,您就不能让儿子自己选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儿吗?”

“臭小子,你胆子肥了,居然敢跟老子讨价还价,老子让你娶谁你就得娶谁,你还想称心如意,老子还没称心如意呢,滚!”张县尉双手一挥,桌案上的茶杯酒盅齐齐落地碎成一片。

张文擎惊的连连退后,他的心里是说不上的伤感和不解,他不能明白,为何父亲就是不允他娶杨怀柳,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夫人在门口听了半晌,见自己儿子从屋中退了出来,她的眼泪儿也“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儿子,别怪你爹,这件事怪不得他,啊?”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们为何不说?”

张文擎压抑住内心的歇斯底里,疯狂的跑了出去,张夫人在后面追了几步没将他喊回来。

回到屋中,张夫人替张县尉收拾着桌案,埋怨道:“老爷,您这又是何必呢?”

“杨志远要进京了!”张县尉怅然道:“他要进京了……”

第一百一十章 标准

张文擎冲到杨家时,杨志远正在与梵音说着方静之科考失败的事。

“……良林书院这一次共有三十七名学生参加春闱,只中了三名举人,其中还有一名荣为解元之称,尽管如此,静之也是失利了,对他的打击不小啊。”杨志远感慨一声,“其实他还年轻,当年为父考这一关时足足用了六年的时间。”

“父亲也是高才,六年就中了举,多少人做梦都得不着的。”梵音在一旁吹捧着,杨志远摇了摇头,“可为父是年旬十八才得到童生之名。”

“还有七十岁去考童生试的,十八岁算得了什么,还是高才!”梵音笑嘻嘻的模样让杨志远也忍不住笑,“女儿就会让为父宽心,如若整日在县衙里也这般舒心就好喽!”

梵音道:“父亲是能者多劳嘛!”

“就怕要劳一辈子也动不了地界!”杨志远似心有感慨,却对此并没有再多说,门外有彩云的声音传了进来,“老爷,小姐,是张大少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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