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王子的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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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王子的一夜情-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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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韫然疑惑地注视着这令人不安的一幕;时心紫接通电话后,低声说了几句,随即勃然怒吼,挂掉电话,激动地接着另一个号码。

“发生什么事了?”他走到廖宛蓉身边,时心紫是跟她谈过话后才变成这样的,所以问题一定出在她身上。

“早上,我接到一个在银行里工作的朋友电话,他告诉我,‘王氏’透过交好的政府官员向银行团施压,‘新意’的贷款案可能会被取消。”

“消息准确吗……”话犹未完,他耳朵已接收到时心紫摔电话的声音,答案出来了——“新意”的贷款案已被取消。

“可恶、可恶,这些个混帐王八蛋,我要告他们官商勾结,垄断市抄…可恶!”她破口大骂,疯也似地将桌面上所有文件、档案、摆饰全扫落地面,直到再没有东西可丢,而后她攻击的目标转向旁边的椅子、档案柜……看到老板发狂的模样,廖宛蓉整个人都呆了,东西砸过来也不晓得躲,亏得郝韫然手脚快,及时将她推出大门,挽救时心紫免于杀人罪名。

“你先出去,别担心,很快就没事了。”他略微安抚一下失魄的女人,立刻回到室内,默然站在角落,任她发泄个够。

大半个小时过去,几乎毁去半间董事长室的时心紫终于乏力地跪倒。“完了、全部完了……”她掩面低泣,泪水奔流不绝。

母亲一生的心血和她十几年的青春,就这样被那些奸商恶吏像捏死一只小虫般,摧残殆荆“我不甘心啊!呜……”她又悲又愤地拿拳头狠命捶着地板。

“别这样心紫,你会伤了自己的。”他可以放任她砸东西泄愤,却无法看着她自残身躯;他紧张地冲过来,双手围住她激动的身体。“心紫,你听我说: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不行了,我不行了……”她不停地摇头,紧抿的唇被牙齿咬出好几道血痕。“接不到业务,公司的人走了大半,又没有钱……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了……”那一声声的泣诉听入他耳里,尽数化为利针,狠狠椎刺着他的心。

“我……我……”他抱着她,脑子紊乱地运转着。

“跟韫礼合作好不好?他有很多摄影工作,叫他指名你公司的模特儿。”

她氤氲的水眸绝望地垂着,颗颗珠泪不停渗出紧闭的眼皮。“没用的,公司有近百名模特儿,他能照顾到几个呢?除非能接到一件大CASE,一举挽回声誉,广告主才有回笼的可能,否则……”公司一旦倒闭,她不仅愧对九泉之下的母亲,更对不起信任她的员工……她对不起所有的人,而这份天大的过错,她得拿出什么才能弥补得过去?天哪——“那……让爸爸给你介绍广告主?或者……请韫霆在书里推荐‘新意经纪公司’,他的书很畅销,广告效果一定很好,我也可以找朋友帮忙、拜托校长……”他搅尽脑汁帮她想办法。

时心紫很感激他,可是她的情况太恶劣了,已经不是一般普通办法可以解决。“韫然……谢谢你,但……来不及了!”双肩抽搐得严重,她几近崩溃地哭倒在他怀里,汩汩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她从未像此刻如此无助过,感觉灵魂正死去中。

“老板,如果……找老董呢?”大门被打开一条缝,廖宛蓉惊魂未定的小脸探了进来。“新姨——”这个名字让时心紫惨淡憔悴的花颜现出一线光芒。

第九章

“新姨是谁?”因为不放心情绪不稳的时心紫独自上路,郝韫然特地向学校告了一天假,陪她去请救兵。

她嘴角下滑,撇出一抹凄楚无比的苦笑。“新姨是妈妈的朋友,也是‘新意经纪公司’两位创始者之一。”

既是公司的创始者,理当不会眼睁睁看着公司倒闭,这趟求援行应称得上是十拿九稳,可时心紫的神情为何又如此奇怪?郝韫然不觉疑云丛生。

“你和那位新姨处得不好吗?”

“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她左手用力捶了下方向盘。“新姨的脾气很古怪,十二年前,妈妈车祸过世时,公司里大半的人都推举新姨接任董事长的职位,但她偏偏不要,硬要十八岁的我接任,大家都说她疯了,新姨也不管,她自愿当秘书帮了我一年,那时,我真觉得新姨是天使下凡。谁知一年后,她突然就丢下我不理了,我很害伯,去求她帮忙,她却叫人把我赶出来,还说我若把公司做垮了,绝对不饶我;而且从第二年开始,她每年跟我要五百万的红利,说那是她应得的,可天晓得,十几年前,公司一年的盈余也不过五百万,她全要了,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然后,她拿了三年的红利,第四年开始,她忽然又说不要钱了,我觉得不好意思,她好歹是公司的创始者之一,便象征性给她一百万红利,她居然跑来公司骂我一顿,我……我实在是搞不懂她!”

说真格的,若还有其他的疏困办法,打死时心紫都不可能来求这个麻烦人物。不知道会不会挨骂?或者又会被海扁一顿……想着想着,握着方向盘的手就不自主打起颤来。

郝韫然倒认为这位新姨挺有个性的,不人云亦云、坚持自己的想法,努力做到最好。“别担心,我想挨骂大概是免不了,但绝对会有好消息的。”

“我也这么希望!”她长叹,车子在进入天母不久后,停在一幢双层别墅前。

这房子看起来好眼熟,郝韫然下车后,就站在大门口望着别墅发呆。

“你怎么了?快走啊!”时心紫拖着他走过小庭院,站在玄关处接门铃。

“什么人?”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略低沉的女人声音。

“蔼—”郝韫然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咦——”同时对讲机里也传来一声惊喊与之相应和。

时心紫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大门霍地敞开,一抹风韵犹存的窈窕身影随即冲进郝韫然怀里。“乖小然,还是你有良心,记得来看妈咪。”

“妈……妈妈………”他下巴差点飞了出去。难怪他瞧这幢别墅怪眼熟的,原来是老妈的家;那……心紫口中的新姨就是他的母亲——水如新喽!

好像天底下所有的巧事都集合在一块儿了!时心紫忆起方才在车上对新姨的批评,这位她最害怕的长者竟是韫然的妈妈,她……未来的婆婆,天!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直到世界末日再出来。

水如新浑然不觉周遭的暗潮汹涌,只是抱着儿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小然,我告诉你哦,小礼好没良心,跑去相亲,居然连通知妈妈一声都没有,有了老婆就忘了娘,呜……妈妈好可怜,只有你不会背着妈妈偷交女朋友、抛弃妈妈。”

“妈!”郝韫然一本正经地更正道。“韫礼只是去相个亲,又不是结婚,怎能说他‘有了老婆就忘了娘’呢?而且你还忘了韫霆。”

“不许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混小子。”一听到“韫霆”二字,水如新就气得顶上冒烟。

“韫霆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吗?”

“他不孝、混帐、王八蛋……”

“三哥学人家大禹治水,因公忘私,路过家门而不入,惹恼了干妈。”一个清脆的娇声插了进来,是水如新离婚后才收的干女儿、路箴茗。

“谁让你打断我说话的?”水如新瞪眼。

“我怕干妈这一开骂,不到天黑不会住口,大哥和心姊会在门口站到昏倒。”路箴茗闲闲地撇嘴,把大门敞开。“全都进来坐着说吧!”

“心姊?谁啊?”水如新脑袋一转,这才瞧见一直隐在郝韫然身后的时心紫。“心紫,你怎么来了?”

“呃……嗨!新姨,好久不见!”时心紫探头怯怯喊了声,立刻又缩了回去,拒绝面对现实。

“怎么啦?”郝韫然关心地转过身去,拍拍她粉嫩的颊。“我们是特地来找妈咪谈事情的,你不出来,这问题该如何谈下去?”

时心紫捉着他的衣角,用力地摇头。“我想……我们奇+書*網还是回去另想办法好了!”她实在没本事搞定这垃难缠的长辈。

水如新眯眼瞧着他们之间逐渐升高的亲密情势,上昂的嘴角紧抿成一条薄线。“郝韫然!”阴冷的话语磨出齿缝。“你给我说清楚,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听到母亲的问话,他儒雅的面孔倏地转了回来,脸上是一片天真。“我们是情侣……”时心紫迅速地伸手捣住他的嘴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笨韫然,没瞧见新姨眼里都冒出火花了吗?

诚实也不必挑这种时候吧!

“怎么会没有关系?”偏偏他天生正直,坚持君子不打诳语。“妈,心紫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您未来的媳妇。”

“哦,媳妇——”水如新美丽的凤眼危险地眯了起来。“那可不可以请你告诉妈妈,你们交往多久啦?”

时心紫拚命踩他的脚要他闭嘴,连一旁的路箴茗都不停地向他使眼色,暗示他:谨言慎行。

没想到老实的男人还是老实地招供了。“快一年了。”

“一年呀!”水如新的五官开始变形。“很久了嘛,怎么都没人通知妈妈一声?”

郝韫然伸手抓抓头,傻笑着……

“忘了是不是?”现在水如新连声音都抽搐起来了。

他赧然低下头,脖子,耳朵红成一片。

“真孝顺。”水如新送出最后一抹冷笑,蓦地爆跳起来,朝着郝韫然又踢又捶。“你这个死孩子,我生颗球却比生你好,养你这么大有个屁用,有了老婆就忘了娘,那你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嫌我呕得还不够,存心来气死老娘是不是?”

为免惨遭池鱼之殃,时心紫和路箴茗聪明地远远避开,蠢男人是该受点教训。

“妈妈、妈妈……”动手的是自家老娘,郝韫然也没胆还手,只得拖着脑袋任她发泄个过瘾。

别看水如新是个已年近五旬之人,泼辣的脾气可一点儿都不输年轻人,揍起儿子依然火力惊人。直把郝韫然打得缩在地上哀哀求饶,她老人家才整整打散了的发型和衣服,又讥又讽地开口。

“大半年都忘了来找老娘,现在又来干什么?发请帖啊?”

“不是的,我和心紫还没要结婚。”郝韫然狼狈地起身。“我们是……”他看看心紫,实际问题他也不清楚。

本来已经决定打道回府的时心紫,顿时又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吓得她额上冷汗直冒。

“这个……新姨……我……”

“说重点。”水如新张嘴,迸出一串冰珠子。

“我们是来向新姨求救的。”时心紫低垂脑袋,紧张地搓着双手,将公司遇到难关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早知道你会把公司搞垮。”水如新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时心紫一句话都不敢辩驳,乖乖地认错道歉。

反倒是郝韫然心疼地为她辩护。“妈,事情不能全怪心紫,她也是被整的。”

“身为一名主事者,不能预先洞悉情势,随随便便就被人整得七零八落,不怪她怪谁?”眼见儿子如此偏袒其他女人,水如新就更火了。

“可是……”郝韫然还想反驳。

时心紫赶紧捣住他的嘴,压低他的脑袋道歉。“对不起新姨,这事儿全是我的错,您就别再生气了。”

“心紫!”郝韫然还是不舍她受委屈。

时心紫只得不停踩他的脚,低声要求他别再“火上添油”了。

水如新美丽的凤目锐利地扫过他们。“既然知道错了,那还不快滚,还杵在这儿干什么?”

时心紫失望地垮下肩膀,虽早知得到援助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但真被判了死刑,她还是感到难过万分。

郝韫然看不下去了。“妈,那也是你的公司,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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