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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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阀- 第3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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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还知道了船上还有十名日本士兵,由一个名叫诹访绩的军曹带领着,担任护送之责。这条船名“比治山丸”,是日军司令部运输部的船。为了这次特殊的运输任务,船上堆上沙袋和钢板。

其实溥仪并不知道,船上还暗藏了一大桶汽油,准备万一被中国军队发现,无法脱逃的时候,日本军人就放火烧,让溥仪们这几个人证与船同归于尽。

溥仪的屁股距离汽油大概不会超过三米之远,溥仪却认为离着“幸福”是越来越近了呢!

吉田和真方勋大尉离开了汽船,汽船离了码头,电灯亮了。溥仪隔窗眺望河中夜景,心中不胜感慨。白天的白河溥仪曾到过几次,在日本的驱逐舰上,溥仪曾产生过幻想,把白河看做溥仪未来奔向海洋彼岸,寻找复辟外援的通路。如今溥仪真的航行在这条河上了,不禁得意忘形,高兴得想找些话来说说。

可是溥仪高兴得未免太早,郑垂告诉溥仪:“外国租界过去了,前边就是中国人的势力。军粮城那地方,可有中国军队守着哩!”

听了这话,溥仪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看看郑氏父子和那几个日本人,也都板着脸,一语不发。在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情形下,至少过了两个小时,突然间从岸上传来一声吆喝:“停——船!”

溥仪像神经切断了似的,几乎瘫在地上。舱里的几个日本兵呼噜呼噜地都上了甲板,甲板上传来低声的口令和凌乱的脚步声!

溥仪探头到窗外,看见每个沙包后都有人伏着,端枪做出准备射击的姿势。但是船的航速却好像在下降,航向也好像是靠近河岸。溥仪正不解其故,忽然电灯全熄,岸上响起了枪声,几乎是同时,机器声突然大作,船身猛然加速,只觉一歪,像腾起来似的掠岸而过,岸上的喊声、枪声,渐渐都在后面消弱了。原来日本人早准备好这一手,先装成听命的样子,然后乘岸上不备,一溜烟逃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灯光又亮起来,舱里有了活气。半夜时到了大沽口外,在等待着商轮“淡路丸”出口外接溥仪们的时候,日本兵拿出了酱汤、咸白菜和日本酒来,郑孝胥活跃起来了。高谈其中日同文同种,把这一场惊险经历描绘成“英雄事业”的一部分。他和日本兵干杯,诗兴大发。即兴吟了一首诗道:“同洲二帝欲同尊,七客同舟试共论;人定胜天非浪语,相看应在不多言。”

郑孝胥后来刻了两个图章给溥仪,一枚是“不忘在莒”,另一枚是“滹沱麦饭”。前者是借鲁昭公奔莒的故事,暗示溥仪安不忘危,也就是别忘了溥仪和他在一起的这一晚;后者是借刘秀败走滹沱河,大树将军冯异为他烤衣服、做麦饭充饥的故事。

郑孝胥把溥仪比做刘秀,他自己自然是比做大树将军了。

郑孝胥这天晚上的高兴,除了由于他在溥仪周围那一群人中间,又成了一个胜利者外,大概还有另一层不便说出的原因,是他从日本军政的表面摩擦和分歧中,比任何人更早地看出他们的一致。

在“淡路丸”上,郑孝胥讲了一整天的治国平天下的抱负,过了两天之后,溥仪们到达了辽宁省营口市的“满铁”码头。

为什么去沈阳要从营口登陆,这个问题溥仪根本不曾考虑过,溥仪想到的只是东北民众将如何在营口码头上来接溥仪。在溥仪的想象中,那里必定有一场民众欢呼的场面,就像溥仪在天津日租界日侨小学里看到的那样,人们摇着小旗向溥仪高呼万岁。但是船身越靠近码头,越不像那么回事。

那里并没有人群,更没有什么旗帜。等到上了岸,这才明白,不但迎接的人很少,而且全是日本人。

经过上角利一的介绍,知道这都是板垣派来的人,为首的叫甘粕正彦。

甘粕正彦没有讲什么话,就把溥仪和郑氏父子让进预备好的马车,把溥仪们载到火车站,上了火车,坐了大约一个多钟头,又换马车。这样,溥仪稀里糊涂地就到了离营口约有百里的一个叫汤岗子的温泉疗养区。

溥仪怀着狐疑的心情走进了对翠阁温泉旅馆。

对翠阁旅馆是日本“满铁”的企业,是一所日本风格的欧式洋楼,设备相当华丽,只有日本军官、满铁高级人员和中国的官僚才有资格住。

溥仪被带进了楼上一间非常讲究的客房,在这里溥仪见着了罗振玉、商衍瀛和佟济煦。看见了他们,溥仪立刻高兴起来。

罗振玉告诉溥仪,他正在和关东军商洽复辟建国的事,又说在商谈结束前不宜把溥仪到达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而且除了他之外别人也不宜出头露面。

他这话的真正用意溥仪没有领会,溥仪却自以为弄清了一个疑团:怪不得没有热烈欢迎,原来人们还都不知自己来。

溥仪相信和日本人的谈判是容易的,不久就可以宣布溥仪这个大清皇帝复位的消息,那时就不会是这样冷清的了。

溥仪想得很高兴,全然没有注意到郑氏父子听了罗振玉说话之后的异样神色。溥仪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餐别有风味的日本饭菜,在窗口眺望了一会儿这个风景区的夜色,然后心旷神怡地睡觉去了。

过了一宿溥仪才明白这次又是乐得太早了!

漱洗之后,溥仪招呼随侍祁继忠,说溥仪要出去溜达一下,看看左近的风景。

“不行啊,不让出去啦!”祁继忠愁眉苦脸地说。

“怎么不行?”溥仪诧异地问,“谁说的?到楼下去问问!”

“连楼也不让下啊!”

溥仪这时才知道,对翠阁旅馆已经被封锁起来,不但外面的人不准进到旅馆范围来,住在楼下的人也休想上楼,尤其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连楼上的人也不许下去呢?找罗振玉,已不知何往。他又怎么可以出去呢?郑孝胥父子都很生气,请溥仪找日本人问问是怎么回事。

陪溥仪们住在这里的日本人,领头的就是上角利一和甘粕正彦。祁继忠把上角找来了,他笑眯眯地用日本腔的中国话说:“这是为了安全的,为了宣统帝安全的。”

“溥仪们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郑孝胥问。

“这要听板垣大佐的。”

溥仪不耐烦了:“熙洽他们呢?不是罗振玉说熙洽要接我吗?”

“这,也要听板垣大佐的。”

“罗振玉呢?”郑垂问。

“到沈阳找板垣大佐去了。现在还在讨论着新国家的问题,讨论出一致的意见,就来请宣统帝去的。”

“糟!”郑垂一甩手,愤愤地走到一边去了。这个“君前失礼”的举动很使溥仪看不惯。

不过,这时更引起溥仪注意的,是上角说的“新国家”问题还在讨论。这可太奇怪了,不是土肥原和熙洽都说一切都没问题,就等溥仪来主持大计了吗?上角现在说“还在讨论”,这是什么意思呢?溥仪提出这个问题,上角利一含糊其辞地回答说:“这样的大事,哪能说办就办的。宣统帝不必急,到时候自然要请宣统帝去的。”

“到哪里去呢?”郑垂匆匆地走过插嘴,“到奉天吗?”

“这要听板垣大佐的!”!。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 证据

溥仪跑到东北继续去做他的“皇帝”梦了,可他终究会如垃圾一般被历史所抛弃!

王恒岳现在根本没有心思来管到溥仪的事了,他必须要把目光放到庙街,放到早已知道迟早都会发生,不得不面对的来自于日本人的再一次挑战了!

冰面渐渐的开冻了,干涉军开始向庙街逼近,苏俄红军知道自己的力量单薄,面对干涉军的汹涌而至,一定无法坚持下去,在这种情况之下,苏俄红军开始主动撤离庙街,

苏俄红军的撤离,并不意味着庙街局势得到缓解,反而开始向着更加错综复杂的地步发展

随着日本人的进入,事情开始朝着一条诡异的方向进行,

之前苏俄红军杀了130多名日本俘虏,其实有一个人杀起来比苏俄红军还要狠:前北洋第二舰队指挥官,现护法舰队副司令官陈世英!

在此前的中国海军都是闽系,北洋舰队的直接后人,因此甲午之仇刻骨铭心。陈世英对日人恨之入骨,在日本领事馆被攻破后,有逃来的日本兵,陈世英下令将他们缴械,丢进冰窖里活活冻死。

处置鬼子的招儿多得很,为什么要用这么不保险的办法?!主要是不明白干吗不直接毙了他,冻死,得多长时间,夜长梦多?其实东北的冰窖实在冷,抓耗子都用铁锹沾舌头就行的地方。日本兵看起来体格不错,扛冻,不过也扛不了这种冻法,往往一个钟头就冻成冰棍了。陈世英这么做不过是在报仇而已。

进入庙街的日本人,在。柴水清三郎大佐的指挥下,很快就发现出了问题。

他们在日本领事馆附近发现了中国军舰舰炮上使用的炮弹壳!

问题一下变得严重了!日本人认为中国军舰参与到了炮击日本领事馆事件之中。而后在进一步的调查中,发现红军曾与之前的北洋舰队指挥官陈世英有过多次联系!

次后发生的事情,更让柴水清三朗恼怒到了极点!

在几出冰窖里,陆续发现了日本人的尸体!

在被冻死的日本人尸体边,发现了一些字迹,尽管大部分都已经模糊不清,但勉强可以辨认出的却是“中国、陈”等等字样。

一切的矛盾都指向了一个人:陈世英!

“报告,日军军官柴水清三郎大佐等十余名日军军官要求登上我‘江亨’舰!”

来了,终于来了。陈世英心里想道。

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的。

苏联人已经将所借舰炮全部归还中国海军,并告诫陈世英,日本在开冻时定来报复,劝中国海军四舰开到其他港口暂时躲避一下。

其实不用苏联人说,陈世英心里也清楚。他立刻命令舰上人员将“江亨”舰和“利川”舰进行了改造,对两艘舰上的大炮进行重新安排,并改编弹药库存表册,以备查对。

陈世英整理了一下军装:“请!”

柴水清三郎怒气冲冲的带着自己的部下走到了“江亨”舰上,一见面,没有任何客气,张口便道:“指挥官阁下,我代表大日本帝国对中国海军借舰炮给苏俄红军,协助他们打日本军队表示严重抗议!”

“是吗?还有这样的事?”陈世英一脸的诧异。

“指挥官阁下,请不要再装糊涂了!”柴水清三郎显得更为恼怒:“我们在日本领事馆已经发现了中国舰队舰炮炮壳!”

“简直岂有此理!”陈世英冷笑了声:“发现弹壳?大佐先生,你为什么一定要说那些弹壳是我们的?我们的每一枚炮弹都有表册可查!”

“那么我们要求立即核对检查!”柴水清三郎大声吼道。

“来人,把表册给大佐先生拿来!”

陈世英冷笑了声坐到一边,不再搭理这个日本大佐。

表册全都拿了过来,整整半天时间柴水清三郎和他的调查组都一无所获!

陈世英平静地看着一切,而柴水清三郎脸上的表情却愈发的恼怒起来。

“八噶,这不可能!”

柴水清三郎咆哮着道:“那就是你们的炮弹!”

“大佐先生,如果诬陷也算是罪证的话,那么我就没有办法否认了。”陈世英平静地道。

柴水清三郎好像一个赌输的赌徒一样,死死的盯着陈世英,忽然道:“那么那些冰窖里的日本士兵尸体边上的字呢?那些字写着‘中国、陈’的字样,是你谋杀了他们!”

“写着这些字难道就是我做的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陈世英还是如此的冷静:“难道你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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