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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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的刺-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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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眼云烟,化为虚无……你……你走吧!我不能改变你的心意,你也不应阻拦我才对,看……看在相交一场的份上,我求你放了他好不?”

欧阳无双站了起来,没有激动,也不再咆哮,她只是用一种冷静平淡而怕人的声调说:“我不知道什么改变了你,如果说你为了燕二少的死而改变了一切,我想你会后悔,因为他很可能还没有死……”

展风不止震惊,而是差些昏倒,她无力道:“你……你说什么?!”

鄙夷的一笑,欧阳无双道:“我说他很可能没死,目前我还不能确定,因为江湖上传言有人曾看过他。”

“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只不过看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首,仅凭手腕的朱砂痣,谁也不敢讲那就是他。”“我……”展凤已被这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他没死,你的秘密总有一天会被揭穿,你可考虑清楚?”欧阳无双接着又道:“你不要以为我在威胁你,至于展龙,再怎么说他都是你哥哥,你更不至于为了一块‘白玉雕龙’而牺牲了他吧?”

展凤娇躯机伶一颤,久久后方道:“双双,看来你是人魔已深,我是劝不醒你了,也罢我会交给你,只不过我希望能先见到展龙安然无恙的回家。”

笑了笑,欧阳无双道:“看来这手足之情,你还是顾念,好,我相信你,我会先让他毫发无损的回来,只希望你能守信,也不要再中途变卦。”

虚弱的连一丝力量也没有,展凤靠在椅背上闭眼道:“你……你走吧!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欧阳无双阴沉的注目许久说:“我走了,虽然你不想再看到我,但我还是会来,因为我必须要拿到那面‘白玉雕龙’,对不起打扰了你赏菊的兴致……”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道:“对了,我要告诉你,你真的是美,美得连我都会心动,就不知道那个傻瓜到底是那根筋不对,竟然会看不上你……好了,再见啦!”

“再见。”

展凤闭着的双目,泪水已滑过颈项,她多希望最好永远不见。

痛苦的回忆难忘记。

错误的过往更像一张冲不破,也逃不出的网,紧紧的,密实的把展凤裹得喘不过气来。

她已尝到了错误的苦果,也到了该为错误付出代价的时候。

她那编贝也似的牙齿深深陷在嘴唇里。

而错误的开始也一幕幕在脑际浮现……。

她记得认识欧阳无双最初是因为病人与大夫的关系,刚开始欧阳无双的微笑无疑能让人生出好感,同时也能让人感觉她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因为她是那么的细腻,细腻的可以发觉别人眼中的秘密,她是那么的热诚,热诚的让别人有种相见恨晚的错觉。

展凤那时候正处于傍惶、苦恼,因为她已爱上了那个可令天下少女为之倾倒的燕二少——燕翎。

她把她的傍徨、苦恼,以及一个少女为情所困的心情,毫无隐瞒的全说给了欧阳无双听,在她想,既为闺中腻友,对方又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总能指引出自己在感情中摸索的方向。

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情况变得愈来愈糟,原本扑朔迷离的人,见到了自己变像见到了一条蛇一样,避之犹恐不及。

终于,她失去了他,他也不再来“展抱山庄”。

她听信了欧阳无双的话,开始了恨,恨他的绝情,更恨哥哥展龙宁愿失去唯一的妹妹,也不愿失去他的友谊。

于是她迷失在强烈的恨里,把“展抱山庄”一分为二,斩断了兄妹之情。

于是她更奉欧阳无双为圭臬,急思报复之心,到这时她才明了双双也有一段失意痛心的爱之路,只不过双双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而自己却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能消除恨的方法只的一种,那就是杀掉所恨的人。

燕二少绝不是普通的方法就能杀得掉的人,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消除心头之恨。

也不知欧阳无双怎么会认识燕大少,更不知她又怎么打听出来燕大少和燕翎非手足兄弟,巧妙利用上燕大少嫉妒,不平衡的心理。

三个人就聚在了一起,安排了一桩杀人的计划。

展凤痛苦的用双手抱紧了自己的头。

她整个人卷缩在椅子上,因为她发觉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些良知的负荷。

她继续想着……。

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

爱恨交识下岂能清楚辨别到底是爱还是恨?

她知道燕二少下狱,是因为想引出谁杀害了他的哥哥,她更知道这么做,正好掉进了一个圈套,一个令他百口莫辩的圈套,毕竟这世上除非他自己想死,别人又怎能让他死?

也亏他想出做茧自缚的苦肉计,她不知道燕大少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又死的那么巧,巧得连自己也难以相信,可是她知道当那四名证人被灭了口,就算“包公再世”也难以断明是非曲直,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已到了非死不行的地步,因为唯一能证明他清白的女人,在回“洞庭君山”的途中亦被袭身亡。

他死了,她也才明白自己对他的爱远已超过了恨,同时也才发规欧阳无双和燕大少二人真正的面目,想要争霸武林,称雄江湖。

陷入了泥淖,很难自拨,良知的驱使她做了急流勇退的抉择,她开始懊恼、深海、自责,也更看出了欧阳无双的贪婪、阴鸷、狠毒。

这一切的转变从李员外误闯“展抱山庄”开始,因为从他的口中,她证实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欧阳无双根本早已设计好了一个圈套,一个一石二鸟的精密计划,她固然美其名为自己出了气,何尝不为她引出了李员外?多可怕的女人,她简直把每一个人的心性,每一件事的环节,都摸得一清二楚,都设想的那么周密。

尤为甚的,她居然能让“快手小呆”和李员外,这一对童年友好变成反目相向,这就令人不得不佩服的手段高明。

夜悄然的流进屋内,当下人们小心的点上灯,展凤才惊觉自己又一次从痛苦中惊醒。

是的,一切尚有挽回的余地,假如那个人真的没死的话。

她当然不敢再奢望获得,她只求有一天能无怨无悔的结束这一段永远没有结果的爱。

泪亦悄然的滑落,她知道这泪水是苦的,也是涩的,这就是付出代价的开始。

蓦然——

她想起了二个令她心焦、牵挂的人,展龙和“快手小呆”。

她不知道小呆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展龙怎么会落入了欧阳无双她们手里。

于是自责更加深,一颗懊悔的心更虬结得解也解不开。

她从衣领内拉出了一块栩栩如生的“白玉雕龙”,这是自己从小就佩卦在身上的父亲的遗物。

望着它就像看到父亲慈祥的面孔,展凤的心在滴血,因为她必须拿它来换回哥哥的生命,可怜的展龙,从小只知浸研医术,这么一个儒雅的人却为了自己一时迷失,恐怕已吃了不少的苦头。

欧阳无双脸上的红潮尚未退尽。

燕荻已起身下了床,来到窗前望着晚霞发愕。

傍晚该是一天中最轻松,也最清闲的时刻,但谁也看得出来他们两人刚做完了一件最激烈,最耗神的运动。

“汗珠子还没干,你就急着下床?”

很明显的不悦,已可从欧阳无双话里听出。

燕荻没回身,也没搭理。

“燕大少爷,你他妈的最好给我听清楚,少做出那种要死不活没出息的样子。不错,你我在一起全为了彼此的需要,就算买与卖吧!其间也会说几句虚情假意的话,你这算是哪一门子?我呸!你最好少做白日梦啦!”

这是真的,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忍受这种态度,尤其在她脸上的红潮尚未退尽的时候。

所以欧阳无双恶毒的恨声气道。

燕荻回过了身,他眼里有种被激怒的火花,一张稍嫌森冷的俊脸,已成了猪肝色。

他冰冷的道:“你说的什么话?!”

“什么话?唐伯虎的古‘画’,你少摆出这种吃人的德行。”欧阳无双夷然不惧的道:“你心里所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有本事你去想办法,用强的呀,她也是女人,你他妈的何不试试她那个女人和我这个人女人有什么不同。”

“你说谁!?”

“你心里想的是谁,我就说谁。”

“欧阳无双,你也最好给我放明白,我们虽然为了同一目标携手合作,但最好谁也不要管对方的私事……”燕获,一个宇一个字的说。

“是吗?”欧阳无双鄙夷的道:“燕荻,我看你三天饱饭一吃恐怕已忘了自己的姓什么了,你最好不要忘让,在整体的计划里,我是主,你为从,你的一切我都要知道,也都要管,包括了你的生活、思想。”

行动的上前一步,燕荻的拳头紧紧握起,他眼中的怒火已炽,然而,只一步,他就停住,身躯不停的颤抖,久久后才又不发一语的松开紧握的拳头。

欧阳无双拥被在床,仔细的看着对方的动作及心理反应,最后她笑了,那是一种胜利和不屑的笑。

“为什么不再上前?为什么不挥出你的拳头?为什么你只敢做做样子?”

燕荻的心骤然扯紧,可是他的脸上却失去了任何表情。

没有表情的脸当然是一张怪异、诡秘的脸。

欧阳无双有些不安,但仍继续咆哮道:“你不服气?他妈的,我说的你不服气是不?”

燕荻仍没说话,他又一步步的走向床边。

床上欧阳无双泼辣的神态,散乱的长发,鼻尖沁着细小的汗珠,高耸白暂的胸脯有一大半在外,圆润的肩,高挑的眉,再加上满口粗话——

两个人有一刹那的瞪视,渐渐的他们彼此已发现他们是那么的接近,更是同一种类型的人。

蓦然出手——

燕荻紧扯着她的长发向后,向后……

欧阳无双的脸因之仰起再仰起……

这一定很痛,因为欧阳无双脸上的肌肉已扭曲,她没出声,更没求饶,相反的我们可从她的眼底深处竟然发现一种莫名的兴奋,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感。

燕荻另一只手已举将落——

“不……不要打我的脸……”欧阳无双发软的道。

“砰!”的一拳。

她的臂膀被击,人亦从床沿飞向床里。

她卷缩在床里,惊惊发抖,就像……就像一只绵羊碰上了一只凶恶的狼。

她当然未着一缕。

她就这么光溜溜的任人看着。

燕荻像一头发了疯的猛虎,他骑在她的身上,巴掌如雨般落下,他甚至用他的膝盖踢顶,用他的牙齿一口口的到处乱咬……

欧阳无双亢奋的叫着,叫声令人发颤。

这绝不是痛苦的嚎叫,因为任何人都可听出她的声音里没有一点痛苦的成份存在。有的只是更让男人兴起一股原始的行动。

嚎叫声音低弱,燕荻的喘息也逐渐平复。

欧阳无双枕在他的胸前,闭着眼却噙着笑,那笑是一种满足、征服、得意,以及一些难以形容的综合。

这次她脸上的红潮仍在,燕荻就先叹息了一声,有些疲惫的道:“为……为什么你永远无法满足?”

举起手臂,欧阳无双看到那上面的瘀血、齿痕,以及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紫,才感到有些疼痛的道:“我记得你也曾这样说过我,在我的家里,而且还是刚杀了人之后,你自己也知道,我们是同一类型的人,燕获,我们之间只有兽性,而没有感性,这点谁也毋庸否认的……”

“你很坦白,并且坦白的可爱——”

“那当然,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你也不是正人君子,在你面前我又何须隐瞒?再说对男人我早已失去了那种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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