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很顺从的选择跟他一起回去。回去的时候姬默然突然又感慨了一句：“要是老了也能和你一起在此情此景下散散步。说说话。该多好。”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头低的很低。很久很久以前。许晨也和我构想过老了以后的生活。那时候我们还很傻很单纯的以为。我们是可以走到那一天的。可是现在看来。那样的梦也只能放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即使现在再稍微拿出来想一下。都会让你心痛的无法呼吸。
晚上半夜上厕所的时候。我经过姬默然的书房。然后听到他在里面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怕吵醒我们。他把声音压的很低。
我本无心偷听。可是里面一句“魏宇成”还是让我忍不住顿住了脚步。
“你说什么。魏宇成很有可能已经跑出国了是吗。可是局长。我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他这个人是特种兵出身。所以反侦查能力很强。所以他极有可能不按常理出牌。”
“是。我知道。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假如魏宇成在国内不可能一点眉目都没有。但是我就是觉得他不可能这么快就跑出过去。兴许他就是在国内某个隐蔽的地方蛰伏着。等局势松一点再逃跑呢。”
“好。好的。谢谢局长的关心。我这里也会注意的。再见。”
挂掉电话的姬默然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恨绝了魏宇成。同样魏宇成也恨不得他死。所以。一天抓不到魏宇成。对大家都会是一种无法轻松的威胁。关键还在于魏宇成这个人手段高。本身大。有仇必报。现在离他逃跑已经过去半月有余。局里那边又有松懈的意思。所以。姬默然怎么能不叹息。
我赶忙退回房间假装休息。门外姬默然很久都没动静。我想他大概又在书房睡下了吧。
这次我回来后姬默然对我好了很多。因为医生说我现在是特殊时期。所以不能同房。姬默然为了照顾我的身体。几乎很少来卧室睡。一般都是在书房凑合。偶尔跟我同床而眠也是规规矩矩。连抱抱都很谨慎的样子。
就在我以为姬默然不会来卧室睡觉的时候。门却悄悄的打开了。因为以为姬默然不会来。所以我还在床上偷偷玩手机。他进来看到我没睡。就嗔怪道：“不是要你好好休息吗。再这样下次没收你手机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姬默然的忏悔
我吐吐舌头。赶忙关掉手机乖乖躺床上。姬默然躺倒床上后也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我想索性大家都睡不着。不如谈一谈。于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那个。魏宇成还是没抓到是吗。”
“嗯。”姬默然淡淡的嗯了一声。又是好一阵沉默。过了一会。他突然扭头对我商量道：“我总觉得这里也不安全了。要不我明天再去别的城市买套房子。然后将你转移。再没抓到魏宇成之前。万事都得小心谨慎。尤其是你。直觉告诉我魏宇成一定会回来找你。”
我觉得他有点小心过头了。魏宇成能耐再大。看他现在是通缉犯。他就算在想报仇。也不至于在这风声最紧的时刻出来找死吧。
他会有那么傻吗。
“我觉得你是小心过头了。魏宇成没有那么傻。就算是想要报仇。也不会是现在。反正换我我不会。”
姬默然闻言。无奈一笑。不敢苟同道：“你当然不会。但是魏宇成却未必不会。他这个人那么精明。一定会反其道而行之。所以万事还是以谨慎最为重要。”
“那倒也是。不过。我反正在屋里。又不出去。再说还有保镖看着。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成天出门。更应该保护好自己才是。”
这是我真心话。虽然姬默然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不及许晨。可我也不希望姬默然出事。毕竟就连魏宇成那样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我都能心存怜惜。何况是姬默然。
不得不说。虽然有时候姬默然做事的确偏激。但是。整体来讲。他对我还是蛮好的。
因这一句话。姬默然动情的转身抱住我。轻轻笑到：“你还是会关心我啊……”
“你是我老公。我不关心你关心谁。”这话说出来有些矫情。但是关心他却也是真的。
姬默然无奈一笑。反问我道：“那么你知道老公这个词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吗。”
我被他问的语噎。半晌后才赌气的问他：“那你知道啊。”
姬默然抱住我的手突然一紧。额头抵上我的头发轻轻摩挲着：“我又没老公。怎么会知道。不过。我知道老婆的概念是什么。老婆就是那个自己名正言顺。当着所以人的面发誓此生永不分离的人。就是那个既然娶了人家就要对她负责到底。哪怕她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哪怕她心里依然住着别人。可是。既然她是你的人。就要把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交给她。这样。你才算对得住那个嫁你的女人……”
他说话的声音很沉。沉到让我突然感动的想哭。那一刻。我脑海里突然乍现出很多以前的画面。包括初识姬默然。包括向他借钱。包括我靠在他怀里哭。包括这一刻……
“姬默然你好讨厌。你明知道人家受不了这个还说这么煽情的话。你想害我哭对吗。”
那一刻。我真的哭了。听完他的话我就哭了。眼泪哗哗的。止都住不住。姬默然见我哭了。赶忙掰过我的身体哄我：“好了好了。别哭了。瞧你。还跟个孩子似得说哭就哭。”
我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然后面对姬默然的宠溺与疼爱。由衷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是该说句对不起的。走到今天的地步。不得不说我的原因也不少。当初要不是我太任性。就不会接连的失去两个孩子。
姬默然听到我这句：“对不起。”突然动情的低头吻了吻我的唇：“甄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一次没有欺骗。没有背叛。就是单纯的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也无奈的笑了：“我一直也没走啊。这不一直都在你身边呢吗。再说。我现在都这样了。你不嫌弃我肯要我我已经很感激你了。哪还敢去祸害别人。”
我说的是心里话。我现在生不了孩子过不了夫妻生活。根本和废物没两样。跟许晨只会拖他后腿。再说。姬默然也已经将事情做足了。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没有子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可是他却根本不在乎。更没有嫌弃我。不但对我初衷不变。还更甚从前。所以。即使是为了感恩。我也该知足了吧。
听了我的话。姬默然却宽容的一笑。双手将我搂的更紧些：“你是我妻子。这一辈子唯一的妻子。所以我怎么对你。都是应当的。以后不准说感激的话知道吗。”
见我乖乖点点头。姬默然笑了。他反过来安慰我道：“生不了孩子也没关系。虽然我很喜欢小孩。但我更喜欢你。我比你大。也比你成熟。所以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孩。我会宠你一辈子……”
“你这不是沾我便宜吗。”话题扯开后。我也心情轻松起来。说出的话自然也像以前一样无拘无束起来：“我是你小孩。还是你女儿呀。那我以后不是要叫你爸爸。”
姬默然被我逗笑：“要是你愿意。我也没意见啊。”
“滚。”我假装生气的想扭过去不理他。姬默然却故意抱紧我不让我动。这样僵持了一下。姬默然突然动情的感慨道：“多久没有这样开心的谈话了。”
“其实我一直都很怀念以前那个无拘无束的你……有时候我也在反思。是不是我的霸情强硬的改变了你。让你再也快乐不起来。让你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开心的你……我不是舍不得放手。我只是怕。一旦我放手。你就会再也不回来了。我从小就害怕失去。因为父亲的叛离。我失去快乐的童年。因为母亲的自杀。我失去了对人的亲近与基本的信任。我失去的太多。得到的太少。所以我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完全属于我的。因为这样的性格。所以我只能用强。我只能一遍遍的用伤害你同时也在伤害我的办法去挽救我们本就不牢固的婚姻。”
因这一番话。我突然很想抱住姬默然。深深的抱住他。他也是个可怜人。一直都是。就是因为太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像个孩子一样。执拗的一遍遍选择伤害我。
我们之间。就是沟通太少。所以感情就淡。假如。当初。我们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会这么覆水难收。
总是要等到失去到无可挽回。才会发觉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是遭到了报应。当初一意孤行。害死姬筱妤。害死许晨的孩子。然后。我们现在第二个孩子也失去了。并且再也不会有孩子了……”姬默然突然深深一叹。无奈的笑了：“以前还笑话我父亲是报应不爽。结果呢。这么快就在我身上实现了……”
其实第二个孩子的流产我是要付百分百的责任的。我知道这不是姬默然的报应。这是我为了救许晨。狠心舍弃了这个骨肉。这是我的罪……
“我知道你喜欢小孩。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去外面找个女人给你生一个吧。你放心。我不会生气的。”
“你不生气。是不是代表着你根本不在乎我。”姬默然无奈一笑。转而在我额头轻轻一吻。发誓道：“说了只要你生的孩子就绝对不会再做他想。”
顿一顿。姬默然又低低的说道：“过几天我去一趟医院。”
我有些奇怪的抬头问他：“你去医院干什么。”
“结扎。”
短短两个字。姬默然说的毫无犹豫。我先是一愣。转而又笑了。笑他有点执拗的可笑：“你一个大男人。结扎干什么。再说万一你后悔了可晚了。”
“不会后悔。有你在身边就不会后悔……”姬默然又动情的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说道：“很晚了。睡觉吧。医生说你身体不好。不能太操劳。”
医生是说过我这次犹如小死一回。所以要格外注意。直到现在。每天下午都要有姬默然聘请的专门医生来给我调理输液。
想了想今天说的话确实有点多。所以我便也合上眼睛睡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今晚姬默然搂着我睡。我竟然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睡梦中。我看到许晨来找我。他要带我走。但是被我拒绝了。许晨很伤心的问我为什么。是不是不再爱他了。我说不是这样的。我不跟他走。只是突然意识到。我和许晨在一起真的不会有好结果。我们在一起真的会天打雷劈的。
但是事实上是怎样的呢。事实上其实是我觉得我这个残花败柳的身体。跟了许晨。就是害了他一辈子。我不能给他一个男人最基本想要的东西。包括孩子。包括性福。所以。我根本就是个废物。而我。又那么喜欢许晨。那么不想让他受伤。所以。我怎么可能跟他走。
人或许都是自私的吧。就是因为我爱许晨。所以才不忍心拖累他。就是因为仗着姬默然爱我。所以我才无所谓的一次次选择伤害他。
我没得选……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做的梦太灵。早上姬默然的车才开走。门外就有人敲门。许阿姨一边开门一边还说：“不会是输液的医生吧。不对呀。医生一般都是下午才来的啊。”
家里两个保镖警惕性高。他们见许阿姨这样说。便赶忙阻止她开门：“别乱开门。先看看是谁再说。”
经保镖这样一提醒。许阿姨也离开警觉起来。本来已经开到一半的手也立刻松了回去。她在猫眼上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就瞬间变得有点难看。
我察觉到她脸色的变化。心中也不禁一紧。难道魏宇成真找来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姬默然变了
“夫人……是那个人来了……”许阿姨看着我。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
“许阿姨。到底哪个人啊。”看着她这没头脑的话。我也懵了。哪个人是谁。难道是……许晨。
对了。许阿姨是见过许晨的。上次许晨要带我离开。许阿姨还出手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