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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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一个人-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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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血块一辈子不能消退呢?医生无奈地表示这种情况他不能保证不存在。

可万一那样的话,不是等于蒋正楠一辈子不能走路了!别说母亲陆歌卿忧心忡忡,茶饭不思。连素来只顾着工作,不管家中事的父亲蒋兆国都特地从各个工作会议、行程中抽了半天时间,放下手中工作,到医院特地与院长以及负责治疗的主任医师碰了个头。

在家里闭门不出整整一个星期后,蒋正璇决定把她与聂重之之间的这件事情忘记,就当从未发生过。她那天出门前,为了表示自己肯定会忘记的决心,还特地美美地打扮了一下,然后去医院探望卧病在床的大哥。

那段时间,每个人都知道蒋正楠的脾气差到了极点。一个生龙活虎的人硬生生成了瘫痪病人,这样的打击普通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一直自视甚高,自尊心极强的蒋正楠,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蒋正璇才跨出电梯,老远就听见了蒋正楠的怒吼声:“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看来大哥的脾气又发作了!

蒋正璇忙疾步匆匆地跑去一探究竟,刚要推门,只听见里头又传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医生护士们一个个摇头叹气面色难堪地走出来。蒋正璇向众人一一歉意微笑。等里头动静小一些了,她才轻轻地推门而进。

还未走几步,一个枕头便已经迎面而来了:“出去,说了都给我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蒋正璇忙接住了枕头,探了头,怯怯柔柔地道:“大哥,是我。”

果不其然,屋内一片狼藉,床头柜子上的花瓶,杯碟等物都横摊在地上,碎裂成片,很明显是刚被蒋正楠的飓风圈扫到了。

蒋正楠见来人是自己素来疼爱的妹子,那怒气便硬生生收住了,皱着眉头望着她:“妈说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蒋正璇体贴地把松软的枕头塞到大哥背后,又取了毛毯盖在他腿上。因他的问话,蒋正璇的脑中又似电影慢镜头般闪过了那天的冷水澡,手里的动作停顿了几秒:“好了……已经好了。”

她怕蒋正楠继续追问,便扯开话题,拉着蒋正楠的手甜甜撒娇:“哥,好几天没见你,可想你了。你呢,有没有想我?”

心里极度烦躁的蒋正楠总算是扯出了点笑容,揉着她的头发:“总算还有点良心,不枉我一直这么疼你。小傻瓜,哥当然也记挂你。”

蒋正璇脖子上那条定制的坠子偷偷地从衣领里头顽皮地钻出来,在他面前来回晃动。蒋正楠视线一顿,神色怔松了起来。这是他请名师设计定制的链子,里面装有全球定位系统。除了妹子蒋正璇,他曾经还定过另外一条,亲手挂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又想起她了!又想起那个人了!

他从未那般地想过一个人。可是从车祸到现在,她似泡沫一般的消失了,再未出现过。

蒋正楠双手捏握成拳,暗暗地捶着床铺,恼恨自己的不争气。她不要你,她不要你。蒋正楠,你这个白痴。

他暴躁易怒,反复无常。连家人都以为他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暂时瘫痪的事实。事实上,只有他清楚,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个人的离去。他重伤至此,可一醒来却得知她决然而然毫不留恋地离去。

没有人知道她不要他的事实其实比瘫痪更令他感到痛苦!

偶尔的偶尔,蒋正楠会想:她在某个瞬间会不会也会想起他?可是这个念头涌起的下一秒,蒋正楠自嘲地勾起嘴角,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与自不量力。一直以来,她心心念念地想逃离他,怎么可能会想起他的。

蒋正璇瞧了这一地的垃圾,心底暗暗叹气。她俯身准备稍稍收拾收拾。蒋正楠见状,已喝道:“别动,你乱动这些做什么,当心割伤手。让护工和保姆来收拾就行了。”

蒋正璇“哦”了一声,便唤来了护工收拾。自己则坐在床榻边,摘了一个提子仔细地剥皮:“哥,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你跟他们生气也没用。专家医生们都一再说过了,你这个情况只是暂时性的。只要你听医生的话,坚持复健,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说到这里,把剥好的提子喂给了蒋正楠,蒋正璇嘟着嘴如往日一般地娇啧道:“哥,你答应过我的,等我结婚的时候,要跟爸一起牵着我的手,带我走上红毯的。你如果不做到的话,我会很生气很生气,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蒋正楠吃着鲜甜的提子,默然了半晌,面色似乎平静了下来:“你打个电话让可颂轩送点外卖过来。”难得大哥有食欲主动提出想吃东西,蒋正璇赶忙扯了纸巾擦手,然后摸出手机,第一时间拨打电话叫餐。

跟可颂轩的经理交代了几个大哥爱吃的小点,电话还未挂断,便察觉到门口处有人推门而进。她以为是护士,不以为意,便浅浅微笑着转过身去。

结果,竟然是聂重之。

在这种毫无准备之下,聂重之的脸便闯入了蒋正璇的视线。

那件事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蒋正璇一时猝不及防,那晚的画面如火苗“腾腾”蹿入脑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一点点地热了起来。

聂重之目光扫过的时候似在她身上顿了顿。可不过一秒,他已经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含笑着跟蒋正楠打趣道:“蒋,几天没来看你,还以为你不行了,奶奶的,结果发现你Y现在的气色比我还好!”

蒋正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才不行了呢。”聂重之笑谑:“看,还有力气跟我斗嘴,说明恢复得不错。”

聂重之边说着话边走向病床,他每靠近一步,蒋正璇便觉得房间里的空气被压缩掉一部分,四周无端端地沉重了起来,呼吸都开始困难了。但当着大哥的面,她最基本的礼貌必须要有的,于是垂下眼,讪讪地叫了一声:“聂大哥。”

聂重之的视线这才稳稳地落在她脸上,笑了笑:“璇璇,聂大哥好久没见你了。最近怎么样?”聂重之的神态语气一如往常,似那件事情根本就从未发生过,蒋正璇不知不觉间松了口气:“还好。谢谢聂大哥。”

聂重之随后挑着话题跟蒋正楠说了几句。忽然想起某事,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了,有个好消息忘记跟你说了:祝安平这家伙生了个大胖儿子。”

聂重之从手机里头翻出了照片,一副牙痒痒的模样:“你瞧瞧,你瞧瞧,知道我们都没有,还挨个轮流炫耀。欠揍了不是?你看他抱着儿子笑得牙不见眼的模样,乐得早已经找不到北了。算了,我们忍他这一回,现在让他得瑟得瑟。等你好了,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三元聚聚,把他那些82年的珍藏全部扫光,喝不穷他也心疼死他。”

蒋正楠瞧着照片里头那粉嫩的婴儿流着口水的可爱萌样,嘴角不知不觉逸出了几丝微笑,应了一个“好”字。

蒋正璇瞧着,心底松了口气。到底是聂重之厉害,不动声色间便让大哥露出了笑容。

☆、第6章

半晌后,可颂轩的服务生送来了外卖。蒋正璇盛了一碗白粥,细细吹凉了些才递给大哥。聂重之在边上百无聊赖地翻了翻点心,看见了榴莲酥,眼睛一亮:“整一个可颂轩就这个榴莲酥还可以吃吃。”取了一个正要往嘴里扔,蒋正楠不冷不热地瞟了他一眼:“要吃自己去买,这是给璇璇叫的。”

一客榴莲酥,不过小小巧巧的三个而已。闻言,聂重之的动作止住了,把快进嘴的榴莲酥放回了盒子:“既然如此,我就不跟璇璇抢了。”

蒋正璇见聂重之的舌头明明已经舔到榴莲酥,居然还放回去。那晚隐隐约约的纠缠画面一刹那间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她赶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瞧聂重之:“我……我不饿,聂大哥你吃。”

蒋正楠跟聂重之向来比亲兄弟还亲几分,细嚼慢咽地喝了一勺粥,对妹子道:“跟他客气什么,把残羹冷炙给他都便宜他了。”用筷子夹了一个,递到蒋正璇嘴边:“来,吃吧。”

那可颂轩的港式小点向来精致,小小的榴莲酥,女孩子一口一个刚刚好。可这个榴莲酥就是方才聂重之放回去的那个……

可蒋正璇又不能不吃,只好晕红着脸无可奈何地张口。

蒋正璇的唇色粉嫩,嘴唇微启之际,隐隐露出了粉红的舌尖。聂重之本是双腿交叠,闲闲地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眸光不经意间一扫,看到了这个画面。

聂重之猛地想起了那晚她堵着他的唇,不管不顾地搂着他又亲又舔的模样。一时间,心头便如百爪挠心,说不出的麻痒难受。他喉头滚动,不敢再看,忙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不自然地换了换交叠的双腿。

蒋正璇自聂重之进来,就觉得尴尬难熬,一直刻意躲避他的目光,心里头一直盼着他早点走快点走。然而聂重之却悠闲得很,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蒋正楠说话。就这样,一直陪着到了将近傍晚。

聂重之待得住,蒋正璇却再也熬不下去了。她见医生护士过来例行检查,便趁机对蒋正楠道:“大哥,我回家了,明天再来看你。”

她的话一说出口,聂重之也起身了:“蒋,我也差不多该走了。”蒋正楠车祸后还在恢复期,说了半天的话,也觉得倦怠,便摆手:“也好,你正好把璇璇送回家。”

聂重之等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个,于是爽爽地一口应下。

车子一路行驶,坐在一旁的蒋正璇一直目不斜视,只盯着前方。聂重之的视线在她脸上打了一圈,道:“璇璇,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

蒋正璇其实内心交战许久,她一直想开口,可脑中只要一闪过那晚的事情,她脸就发热,觉得发生那样的事情已经尬尴之极了,她委实无法将那件事情摊开来讨论。如今聂重之开了口,她便点了点头。

聂重之将车子停在路边,正欲推门下车。蒋正璇瞧了瞧路边的咖啡座,咬着唇犹豫再三,方轻声道:“聂大哥,不如我们在车子里说吧。”

聂重之默应了。他顿了顿开口:“璇璇,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蒋正璇不甚明白聂重之的意思,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了聂重之。谁知聂重之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他的目光里头流露的探究之色让她非常不自在。蒋正璇旋即将眼避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的眸光那般清澈透明,似一眼望尽的山间小溪。那晚的她,在他身下,星眸半阖,目光迷离……聂重之失神了数秒,才找回思绪:“你想怎么对叶英章解释这件事情?”

解释……解释她与他之间发生的事情。她从来没想过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叶大哥。不,绝对不能让叶大哥知道。蒋正璇慌张无措:“我……我……”我了半天,并没有下文。

她的表情和反应,已经让聂重之意识到了她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特别是叶英章。

那一刹那,聂重之心里头空落落的,说不出什么滋味。他先替她开了口:“你根本不想也不会让叶英章知道这件事情?”

蒋正璇侧头沉默,良久,方低声道:“聂大哥,我们可不可以当作那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她的话里有明显的哀求之意。聂重之如黑墨一般的眸子沉了沉,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她白嫩的手指,正紧张地揪着小包的链子。

蒋正璇声音低而微,十分小心翼翼:“聂大哥,我们都把那件事情忘记了,好不好?”

这种事情,女方都说了我们当做作什么也未发生过。作为男方的他,应该是如释重负的。毕竟这个女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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