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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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心甘-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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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模特虽然是新人,但是深谙这个圈子的规则。感情这条路走不通,那就用身体,她就不相信,年轻美艳身材火辣的她,不会勾得他对着副皮囊心动。

而沈从嘉真的让她失望了,一个小姐妹给她支了个招,色‘诱也不行的话,干脆下点药,把沈从嘉骗上床再说。

小模特当时真是执着地爱惨了他,这种方法,她竟然真的用了。

催情类的药很好弄到,她事先在沈从嘉住的那一层开了间房,在公共饮水机旁边的纸杯上涂了药,然后坐在那里守株待兔。她用了此生最大的演技骗沈从嘉喝了那杯水,抚着他回了房,兴奋的她把为了以防万一备用的另一只纸杯抛在了脑后。

也许是小模特胆小,药量下得不多,发泄了一次之后,沈从嘉便清醒过来,脸色铁青地对小模特和一床狼藉撂下了狠话,年轻的女孩子挂不住面子,哭着跑走了。

他缓缓地穿好衣服,拔了房卡锁上了他背叛霍雪融的现场,浑浑噩噩地走到1314房间门口。

他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本来就偏向别人的霍雪融的心,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了。

可1314房间却是虚掩着门的,他敲了门,没有人应,担心霍雪融的安危,他走了进去,看到了至今回想起来还会让他睚眦欲裂的场景。

乘着月光,他心爱的女人已经晕了过去,精致的脸上全是泪痕,□□的肩膀上也全是青紫的痕迹。旁边昏睡过去的,正是他曾经在学业上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是如今最大的情敌——顾信则。而他眼前的地上,还有跟他之前用过的一模一样的纸杯。

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愤怒,却奇异地,一贯精明的头脑开始冷静地思考。

木已成舟,米已成炊,这个道理他四五岁的时候就听他妈讲过。他就算现在杀了对方也没有用,而如何利用这件事使自己的利益达到最大化,正是他现在要考虑的。

发生了这种事,让他们自然地醒来,霍雪融自然会恨顾信则,可顾信则要是解释他被下药了呢,他的融融很心软,一颗心又全然向着顾信则,很有可能会原谅他,他不能冒这种风险。

一个想法慢慢冒出头来,他收起了纸杯,扔到了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又扛起不轻的顾信则,把他丢到之前他跟小模特一番云雨的那张床上,还在床头柜上压了一张纸条,拿字迹力透纸背。

别试图用寻找我来弥补你的过错,我将永远恨你,永不原谅!

他想如果对方这么说,顾信则也不会刻意去寻找一夜春宵的对象。

做完了一切,他陪伴在受了伤害的她身边,看到她醒来后空茫的眼神,心还是会刺痛。

沈从嘉想得不错,无论是霍雪融还是顾信则,都没了和对方见面表白的那种心思。八年间霍雪融远远避开这座城市,也远远避开那个人。而他和霍雪融,也终于在他的耐心耗尽后,走到了尽头。

他还记得那间房的门牌号——1314,多么讽刺的数字,毁掉了三个人的一生一世。

沈从嘉也消无声息地离开了片场,回家的时候却正好碰到舒若薇,亟待释放的他把这段往事讲给他的未婚妻,另一重身份是他心理医生的舒若薇。对方皱着秀美的眉头,显然是对他的做法不赞同。

“若薇,我没有办法,如果我那个时候不这么做,我早就失去融融了。”为了照顾他的心情,房间里没有开灯,此时他陷在沙发里,双手抱着头,情绪极不稳定。

“你后来也跟她分开了,并且,是你出轨。”舒若薇毫不客气地指出,敏锐地从沈从嘉的态度中发现了不妥,“从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沈从嘉背靠着沙发,脸隐没在阴影中,他不想说出口,不想面对那个可怕又卑鄙的自己。但是舒若薇温柔地循循善诱,看着她平静无波的双眼,仿佛有种魔力似的,逼得他不得不坦诚以对。

“我后来觉得不解气,特意飞到Z市,找了一群人,打了顾信则一顿,废了他的右手。”顾信则挨打的时候,他也在现场,就在角落里看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满他心中那个空落落的洞。

“你……”舒若薇不敢置信,顾信则算是她在T大的师兄,她听闻过一些他的事情,他们说他原来在Z大,志向是心血外。

外科医生的双手何其重要,沈从嘉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毁了他的右手,也毁了他的人生。

他硬生生地横□□去,把别人的阴差阳错变成了预谋犯案,把本来可以成为命运的感情变成了笑话。

“若薇,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我还是嫉妒……所以我让融融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人,是顾信则。”沈从嘉淡淡地说,仿佛事不关己一样,但舒若薇分明看到他在颤抖。

轻叹一口气,无奈地将他的头拥入怀中,她安抚着他将要崩溃的情绪。

那时的沈从嘉可能不懂那是那两人的命运,做了一些错事。可今天他这么做,在霍雪融的世界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分明是不让霍雪融好过,也不让自己好过。

这又是何苦呢,你毁掉了她的幸福,也不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幸福……

但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很明白,沈从嘉也懂这个道理,但他不像她,她的大脑永远是理智大于情感,从来不做出格的事情。

她与沈从嘉的相识并不浪漫,被心理问题折磨的病人去找心理医生倾诉,一来二去产生了感情,恰逢到了他想定下来的年纪,优雅大方的她深受沈母的喜爱,于是便订了婚。她很大度,明明知道沈从嘉跟一些女孩关系暧昧,也不过问。她是个心理医生,每每看到他的行为都会下意识当作病患来分析,久而久之便懂了,那段青梅竹马所划下的伤痕,他需要用漫长的时间来释怀。

她从业有几年了,见过无数地病人,因而深深明白一个道理。

情之一字,当真是伤人伤己。

三个人的爱情,永远是三败俱伤。

所以他的感情,她不想参与。               

作者有话要说:  雪融已经蹲在那三千字了sad……

沈导你真是……

☆、Chap。33 最痛

顾信则拎着下火锅的大包小包,另一手艰难地摸出钥匙开门,进去之后发现门口一双女士鞋,正是霍雪融早上出门穿的那双,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雪融,你在吗?”他疑惑地向里面喊了一声,无人应答。脱了鞋进门,把手里的购物袋先放到厨房,又去主卧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

推开客房半开的门,顾信则一眼就看到霍雪融背对着他,蜷缩着坐在地板上。

“雪融,怎么了吗?”顾信则紧张地上前询问,语气中带着怎么都隐藏不了的关心。

听到他的声音,霍雪融身子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埋在双膝上的头。

真的好恶心,她直直地注视着他的双眼,似乎是想在那里面看到虚情假意。可是没有,顾信则明亮的双眼盛着满满的爱意与关切,做不得假。所以,才那么地让人想吐。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那么地伤害过一个人之后,还能流露出这般毫无虚假的表情来。

原来是他,所以,那个伤害她的人才会一遍一遍叫着雪融。他们曾经以为,是哪个过激的粉丝一时精神失常才犯下了这种罪行。

如果是他的话,就可以解释了。一切的一切,曾经想不通的事情,都有了源头。

“顾信则。”她哑着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我有事问你。”

她伸出手扶住床沿,想要站起来,哪知坐了太久的腿已经麻木不足以站立,一个踉跄向顾信则方向倒去。

顾信则怕她摔倒,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双臂。

霍雪融身体一僵,大力挥开他的手,厉声喊道,“你不要碰我!”

顾信则一怔,不懂她此时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就那样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僵持在那里。

霍雪融忽视他受伤的眼神,率先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顾信则这才看清她脸上全是干涸的泪痕,心头一紧,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早上还好好的霍雪融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信则,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承认宝宝是你的孩子?”霍雪融冷冷地问,森意将她完全包围,使她的面容变得不真切起来。

顾信则一惊,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她的话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引爆了这一室寂静。

“我没有——”他艰难地开口,下意识地反驳,“这不可能!”

霍雪融怒极,抄起手边的遥控器就砸了过去。他竟然不承认!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被硬物砸到的额角流出血来,顾信则没有理会。他在拼命地回想,那个早上他醒来,震惊又懊悔,恍恍惚惚地出了房间,没有看门牌号。但是他分明记得,在进电梯之前,他遥遥地看了一眼走廊另一端的1314房间。

他喝的那杯水有问题,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可他伤害的那个人,竟然是雪融吗?

他抬头看着霍雪融一开一合的嘴唇,机械地把听到的信息输入脑海,她口中说的日期,正是他死也不能忘记的那一天。

“雪融。”他艰涩地说,“我想起来了,是我对不起你。”

“顾信则!”她又扔了手边的抱枕过来,也许是因为气极,力道失控,擦着顾信则的耳边飞了出去。

霍雪融明白自己是矛盾的,顾信则不承认她要气,顾信则认了她更是火大,她在心里给他找了不知道多少个借口,可是他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是我对不起你”。光是对不起又什么用,对不起能让时间重来吗?能弥补她受到的伤害吗?

可是即使这样,她不想也不能把顾信则和“强‘奸‘犯”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两人各踞一方,霍雪融看到顾信则,条件反射似的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转身去了卫生间干呕。

顾信则担心地跟了上去,又恍然想起自己已经没有了资格关心她。

“雪融,你这样,我很不放心。”顾信则站在卫生间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

霍雪融抬起头,面色苍白,恨恨地说,“不劳你费心了,你的关心,我无福消受。”

“好,我走。你……好好照顾自己。”顾信则退了出去,还给她一方空间。

霍雪融听见大门阖上的声音,身体慢慢滑落,跌坐在卫生间的地面上。

隔着一道墙壁,距离那么近,心却那么远,谁也听不见谁的哭声,也听不到对方心底的声音。

安臣风和夏之庭寻上门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凭着多年前的印象报出了她家的地址,又跟经纪人妍姐核对了一下,确认霍雪融确实还住那里,就带着夏之庭驱车前往。沈从嘉也不见了,片场闹翻了天,连他都提出要请假出去,林俊成脸色愈发地难看,最后也无奈地准许了。

他不确定霍雪融在不在家,只是有着强烈的预感,会在这里寻到她。

不巧电梯坏了,两个人沉默地爬上了九楼。更为忧心的夏之庭步子飞快地小跑在前面,安臣风一直沉默着走在后面,竟也速度不慢,与他保持着半层楼的距离。

直到走到了八楼与九楼之间的转角,夏之庭一声惊呼,安臣风才两步并作一步跑了上去。

一开始夏之庭站在他正前方,挡住了他的视线,安臣风皱着眉头,昏暗的楼梯间里看不清东西。他一把扒开夏之庭,对方向右挪了一步,正好一跺脚,感应灯应声而亮,这才让安臣风看清了前方的顾信则。

他坐在楼梯上,满身狼狈,布满尘土,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了,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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