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何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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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何愁嫁-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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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直行到傍晚时分,才进了个不大不小的市镇,街上甚为繁华,已经在马车上睡好吃饱的阮汐汐来了精神,掀开马车帘子,眼睛一面随着一路的店面小摊乱看,一面扯着江南才小声嘀咕道:“你看,那边有丝绸店,还有家卖古玩的,那边那个店面是不是卖簪子的,喂,你看这边还有家当铺……”

江南才被她扯着不得不嘴里胡乱答应着,实在不耐了,叹道:“街上这些店铺很正常,就算你极少出门见到,也不用觉得这么稀奇吧。”

阮汐汐像被一个鸭蛋哽在喉咙里,咽了半天没出声。

这时温言忽然出言对前面的驾车老伯说道:“福伯,先找家客栈歇一晚,明天再早点上路。”

阮汐汐不由感激地看了温言一眼,这人还真如他外表一般不容易讨人厌,不过越是这样的人越要警惕。

不管客栈好与歹,晚上总算不用缩在马车里摇晃,虽然福伯的马车驾得好,但时间长了也让人受不住。最主要的是晚上可以找个空摸出去瞧瞧古代街景,江南才说得对,她就是没见过,她就是觉得稀奇得很。

心急的三两口扒过饭,就拉着还在细嚼慢咽的江南才往门外跑,走得几步路悄悄回头一看,温言果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东逛一家西逛一家,最后终于逛到她早看好的那家簪子店。

“老板,这支玉簪多少钱?”阮汐汐拿起柜台一支看上去比较顺眼钳有珠花的玉簪问道。

看见有生意上门,掌柜的跑过来谄媚的回道:“这位姑娘眼光真好,这是本店前几天从都城刚进回来的新样式,只要十两银子。”

阮汐汐放回玉簪,又拿着另一支问道:“这支多少钱?”

掌柜的恭身回道:“这支二十两,虽然不是新式样,但也是都城最有名的匠师打制,非常耐看好用。”

阮汐汐又放回重拿一支:“这支多少钱?”

“三十两。”

“这支呢?”

“五十两。”

掌柜的脸渐渐僵起来,不由上下打量起阮汐汐来,这姑娘蓬头垢面的比街上的叫花子都还脏,不像是有钱的主。旁边这位小的虽然气质还行,但也穿得跟叫花一样,不过这外面站的一位好像是他们一路的,到还穿得干净利索,像是个有些底子的人,于是干笑着问阮汐汐:“这位姑娘好像对本店的东西都不太满意,不知姑娘到底准备要什么样的货色?”

江南才慢慢退到门外和温言站在一起,实在觉得脸都丢尽了。

阮汐汐不理会掌柜的脸色,愁眉不展道:“有没有再好再贵点的,拿出来一并让我瞧瞧。”

掌柜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但开门做生意的就必须和气生财,忍了忍,绿着脸进里间去了。走前使眼色让小伙计看着点,就觉这位姑娘有些古怪,莫要生意没做成偷了他的东西去。

小伙计心领神会的紧紧盯着阮汐汐,生怕一眨眼就被她捞了个玉簪走了。

不稍片刻,掌柜的就捧着个木盒子过来,阮汐汐打开一看,眼前倏然一亮,哇哈哈,就是这个,只见一个硕大的金灿灿的金簪华丽丽的躺在里面,她欣喜的指着金簪:“我找的正是这个,不知要多少钱?”

掌柜不阴不阳的回道:“三百两银子。”

阮汐汐大叫道:“诶!老板,你不能这样坑人,别以为我看中了就大喊价钱,最多出个二百两,你卖就卖,不卖我们再找别家。”

掌柜一双老鼠眼瞅瞅阮汐汐,又瞅瞅门外的温言,最后咬牙道:“最低二百五十两,姑娘就别再说了,不然我亏本了也不想卖。”

阮汐汐一拍柜台:“好,成交,二百五就二百五。”说完就把手向怀里伸,伸着伸着就变了脸色,好半天,才嗫嚅道:“不好意思……我忘了带银子……”

看看看,就知不实在,掌柜的一把抢过木盒抱紧,大怒道:“姑娘是不是存心来找茬,早就知道你买不起,看你那模样,比街角的张婆子还脏还臭,一进这里我就知道来了晦气。”

阮汐汐挤了一泡泪水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钱真忘了带,回头我再来买。”

掌柜连挥手喝道:“滚滚滚,你有钱了也别再进来,这里不欢迎你。”

江南才终于看不下去了,跑进来怒道:“阮汐汐,你怀里不是一直揣的有钱吗?干嘛不拿出来受这势利眼的气,你疯了?”

阮汐汐可怜巴巴的看着江南才,就是不出声。

“掌柜的,这金簪给这位姑娘吧,二百五十两我来帮她付。”一直站在门外的温言不咸不淡的看了眼阮汐汐,终于发话了。

阮汐汐嘴角闪过狡黠地一笑,动作迅速地抢过掌柜手里的盒子,不再理会瞪她的江南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玉簪店。她觉得自己把阴谋诡计学得越来越熟练了。

这支金簪纯金份量应该很足,阮汐汐把木盒仍掉,一路把它拿来手里照来照去,在街灯下金灿灿的,晃眼得很。果然那个温言不是好路道,一试就出来,谁愿意给个无甚瓜葛的人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此人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表面假仁假义,道貌岸然,不知道暗里在打什么鬼主意。还是好好警告下江南才,不要上了这人的恶当。就说这世上哪有这么清纯飘逸如仙的人,如果真有,她阮汐汐以后走路倒着走。

夜晚,阮汐汐坐在床上摸了会金簪,谨慎地四下望了望,才从怀里取出江南才给她的那个钱袋,小心地把它放进去。又多了一份财产,若是找不到回家的路,那以后可以慢慢攒下些钱来买块小地造个舒适的房子,能安稳住下也不错。

收拾好一切,随即像往日一般,就盘坐在床上调练内息心法来。只一会儿功夫,就进入空冥状态,慢慢地,那股熟悉的气息再次出现。这次气流以比上次快了一倍的速度自丹田涌出,很顺畅的就要运转完一周天。

可是,忽然,这股气流停滞不前,隐隐还有回流之势,阮汐汐用意念使劲向前一冲,气流似遇到莫大的阻力反而反弹回流,一口鲜血从她口里喷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地上喷出的血花,阮汐汐吓得六神无主,是不是自己刚才太心急了,来不及擦掉嘴角的血,又闭目坐好缓缓进入调息状态。这次反到很顺利,和以前没什么两样,非常顺畅的运完了一周天。阮汐汐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是自己急于求成,练得心急了些。

第二天江南才拍她的门她醒来,洗濑后出来,他们二人和福伯已经开始在吃早饭,温言依然淡淡地对她一笑,似乎对于昨晚被当成二百五的事情一点都不介怀。

各自打过招呼后,一屁股挤在江南才身边坐下。对面正坐着道貌岸然的温言,想不到他连吃饭的样子都优雅之极,阮汐汐在桌下用筷子捅了捅江南才,把昨晚准备警告他的话咬着他耳朵低声说出来:“小子,注意了,这个温言是个笑面虎,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所骗了。”

江南才诧异的望着她,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阮汐汐瞄了温言一眼,他好像没发觉二人在说悄悄话,依然在慢慢品偿着桌上的饭菜,好似吃着山珍海味般认真。又附在江南才耳边道:“这人昨天被我当二百五了也不恼,分明是有什么阴谋……”

“不是不恼,只不过那二百五十两银子是要还的,一天一文的利息,姑娘把帐算好了。”温言眼皮也没抬一下,慢悠悠地说道。

啊啊啊啊,这是对她说的么?这人是什么耳朵,这也能听到?阮汐汐愣在那里眼珠子都快瞪掉下来。

江南才在一边捧着碗埋头闷笑,小瘦肩直颤抖,最后终于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令客栈大堂里所有人都朝他们这边望过来。就连福伯也吹着胡子忍俊不禁在笑。

温言这时终于放下筷子,对阮汐汐说道:“还有,姑娘脸色发白,应该要注意身体,最好能找个大夫看看。”

阮汐汐尴尬的也扯开脸皮子笑了笑,谁说这个温言不会损人?算了算了,脸皮厚点也就过去了。不过总算小有收获,终于第一次发现脸皮厚有脸皮厚的好处,脸皮厚自己的日子才好过啊,不然总不能找个地缝去钻。

想想心里还是暗骂道:这个温言果然不像他表面那个温从,阴损得很,这买金簪欠下的二百五十两银子还要加利息,得了,还是等会把那个金簪还给他,不然越拖利息越多。反正她已经警告过江南才,到时候别怪她没提醒。若不是这温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正好目下有人追杀的话,早就尽快想个法子甩开这人了。

一边暗自盘算着,一边面色如常的吃起饭来,对于温言最后的那句话也没往心里去,直以为他在损她。

第二十七章  蒙动的心

夜。

无星无月,月黑风高。

这是一个密室,密室墙壁上有无数个小竹筒,每天从这些竹筒里传递进无数个消息,也从这里传达出无数个命令。这里面的消息大到包括大泽王朝的军事部属调动,大臣的各种私密活动。小到江湖各门派的大致动向,甚至各门派里谁家姨太妯娌间的打斗暗骂,无不齐全。

密室里,一把宽大柔软的虎皮椅上,一个颀长的身影静静地坐在那里,一把乌黑古旧的琴放在他面前,只见他缓缓伸出修长有力的手,却只是轻抚着琴身,就像正在抚摸在情人身上般,哀伤而悲恸,狂热而执着。

不小心带动一根琴弦,沉哀的密室里“铮”然一声,蓦然间,似有一根铁锤击中心脏,诚如当年看见那绝美的红颜宛转在别人的身下般,眼前一片昏暗,只在一瞬间,他的心已碎,他的情已灭,从此他的天地为之塌陷,他的世界轮入黑暗的深渊。

“门主。”

一个低哑的声音突然自墙上一小方孔里传送进来。

“说。”抚琴的人闭目靠进椅背里,低沉而冰寒的话语从他薄削的唇间吐出来。

“南良城米行方老板昨日已经死在家中。”

“南良城江府前晚被烧,江南才和阮汐汐没有被找到。”

“是不是我们放出风声的那人下的手?”抚琴人低声问道。

“不能明确是不是,因为暗里还有一路人马,在出城后追杀他们,被温言所救,现正在回都城的路上。”

半响,才听见抚琴人紧绷的声音,仿佛蕴含着怒火:“那个温言还没查出他的来历?”

方孔里的声音惶恐:“我们出动了整个情报组,都只能查到他曾经跟着皇上南征北战,至于身份来历,都无从查起。”

“废物!”手掌用力一拍桌面,震得桌上的物件蹦了两蹦,“既然查不出他的来历,就给我把他杀了。”

顿了顿,他忽然笑了,那笑声却是阴寒得让人打颤,“把天地人三绝杀招回,三天内,只要一有人上门来出价五十万两,就请他们出手,若是没人肯出这个价,务必让他们直接在路上截杀温言和江南才。”

方孔外的人一凛,天地人三绝杀是杀手组织里最元老级的杀手,只要有人肯出高价,从没人能在他们手里躲得过致命一击,当年名誉天下侠名远播的武林盟主燕飞飞,也只动用天绝杀,就成功的把他暗杀在凤鸣山顶。现在让天地人三绝杀同时击杀一人,这个温言到底是何人物?

方孔外的人领命无声退下。

一个中年方脸文士从密室门后走出来,慢慢踱到抚琴人面前:“门主。”

抚琴人沉痛地看了他一眼,用手揉了揉眉间:“说吧,她……还好吧。”

中年文士很机械的说道:“她很好,今天穿了一件粉红宫装,早上起来吃了四个水晶包子,中午陪皇上在御花园纳凉,晚上宿在皇上的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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