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何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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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何愁嫁-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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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让居心叵测的人有了可趁之机?”

那个雄壮老人和中年美妇闻言立时变了脸色,只有那位虬髯大汉似是也很疑惑地样子,却都是沉声不答。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中。

红衣少女这时打破沉静,轻笑出声:“师姐,或许这涉及他们门派中秘密,不便作答,那我们在此问题上只得作罢,不过对于周掌门之子于三日前死于河岸边的事,明瑶这位世兄倒可为大家提供一些线索。”

朱瑞这时放下酒杯,缓缓向在坐各人一抱拳,这时已没有懒散之意,从地上提起阮汐汐捡的包袱,呈在众人眼前。他还没说话,只闻那雄壮老人大惊:

“这不是我儿周昌的包袱吗?怎会到公子手里?”

朱瑞道:“正是,这个包袱是这位姑娘三日前在河边所捡,当时她可能是第一个看见令公子死于非命的人,大家不妨问问她,看能寻到什么线索。”

所有人的眼光全都刷刷刷地聚到阮汐汐头上,一阵高热,阮汐汐把头慢慢地、慢慢地从碗里抬起,她淡淡地对大家一笑。

那个雄壮老人急切地站起来大声问道:“敢问这位姑娘,你当时在河边见到的是什么情形,能否说与老夫听?”

这么多人杀气腾腾地望着她,好似她就是杀人凶手一般,阮汐汐身上一哆嗦,朱瑞似乎看出了她的怯意,低声说道:“不用怕,你只管将你看到的说出来。”

阮汐汐定了定神,用了几分清脆的声音说道:“不错,三日前,我途经一条河边,看见这个包袱,想寻失主,正好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靠在树下,我以为他在睡觉,便走去想将包袱还与他,哪知我叫他几遍都不没声,于是我便轻轻推了推,想不到……”她此时还心有余悸,停顿了一下,见众人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想不到他就歪倒在地上,把我吓得回头就跑,情急之下也忘了扔掉包袱,幸好在路上遇到了朱大哥。”

她一番话说完,大堂里一片沉静。好半响,红衣少女开口问道:“那你可曾记得他面上有什么表情?”

第三十七章 栽赃(二)

这是最恐怖的一幕,怎会不记得,阮汐汐点点头道:“当然记得,就因为他脸上挂着笑,我才以为他在树下睡觉,不然我也不会去推他。”

雄壮老人眼里似有雾光,颌下胡子轻颤,悲声道:“脸上带笑……那正是我儿,怪不得我们见到他时,他已扑倒在地,原来是你这臭丫头把他推倒,实是可恨。”

一张本是含悲的脸,转眼就声严厉责,吓得阮汐汐直往朱瑞身后藏,这人脑筋有问题,人死了,她只是推一下,也触了他。

朱瑞脸色一阴,沉声说道:“周掌门,她只不过照实说出这件事,你又何必吓唬她一个弱女子,人都已经死了,她在不知的情况下,推一下又有何错?”

就是就是,还是朱大侠说得在理,阮汐汐暗里直点头。

雄壮老人或许是悲痛儿子的惨死,才一时不能控制情绪,被朱瑞沉声一喝,已清醒过来,见众人眼里都对他有所责备,悲叹一声,目光移向红衣少女:“死后带笑,正是玄慈斋的手法,老夫想问,玄慈斋何日才能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若还想一直用有人冒充玄慈斋手法行凶这个理由来搪塞我们,我们一定不会甘休,到时不管玄慈斋是龙谭虎穴,也要拆了几百年来在武林中名声不坠的名门正派。”

他这一说,正点中所有在坐人的心脉,大堂里顿时像炸开了锅,附合声不绝于耳,有些义愤填膺的血性汉子还在那里拍桌子怒骂不止。

红衣少女这时面向众多各门派中弟子大声说道:“诸位,先不要激动,事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玄慈斋今日若是不能给大家一个交待,我们三姐妹愿自刎于当场。”

另两个玄慈斋女弟子闻听她此言,不禁花容失色,师妹为什么忽然如此承诺,难道,她已经找到了真凶?

这时,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忽然被一层乌云遮住,树叶摇曳间,风渐起。

大堂里果然安静下来,中年美妇冷声道:“明瑶姑娘,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以为你是太傅千金,我们就真不会拿你怎么样?你是江湖人,自是知道一诺千金,既然你已做出承诺,那你现在就给大家找出真凶来。”

红衣少女绕过朱瑞,走到阮汐汐面前,盯视了她一会,转而笑道:“这位姑娘,明瑶有几处不明白的地方,可否再问一下?”

眨了眨眼,实在不明白她还要问什么,不过阮汐汐还是点点头道:“明瑶姑娘尽管问。”

明瑶拉起她的手,也不兜圈子,笑问道:“敢问姑娘这脸上的伤从何而来?”她的笑脸此时看来是多么亲切无害,

她这样一问,阮汐汐顿时警惕起来,她凭感觉,这位明瑶姑娘此时没怀好意,脑筋又快速地转开,她为何要这样问?这时她感觉到被明瑶握着的手滚烫滚烫的,似有无穷的力量向她胳膊上涌来,她使劲一挣,明瑶已放开了她的手。

只觉外面风声越刮越大,隐约有种让人无法安心的波动在蔓延。

整个大堂里的人都在盯着她,不能再多想,阮汐汐顺口答道:“我掉到了河里,被树枝所挂伤。”

“那你如何会掉到河里?”

阮汐汐皱眉抿唇,这也要回答么?已经意识到明瑶如此引导性的问,是怀有目的,自己却一时想不透。

正在她深思之际,想不到明瑶突然出手向她脸上扇来,手法不快不慢,刚好她看得清楚,阮汐汐条件反射地挪步让开,反手就把明瑶的胳膊绞在了手里,然后一掌朝她胸口拍去,一股不受控的气流自臂膀冲至掌心,明瑶一声惨呼,向后连退,朱瑞出手,一把将她带住,揽进怀里。

“贼子敢尔?”

随着一声娇叱,一柄剑已抵在阮汐汐脖子上,原来是素素姑娘见师妹被袭,瞬间拔剑相向。

阮汐汐看着自己的手,她一时之间愣住了,自己都不敢信,明瑶一江湖名门弟子,会被她一招间就打伤,这是什么道理?

大堂里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幕。

四起的风声里,隐约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天色变暗,眼看夏天的暴雨即将到至。

“你什么人,竟敢伤我师妹?”素素姑娘剑上一用力,阮汐汐已感觉到脖子上业已破皮,有热热的液体顺着剑尖流向剑身,阮汐汐轻昂起头,她实在不明白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明瑶的嘴角流出一缕血丝,似已受伤,轻靠在朱瑞的怀里,颤声问道:“你刚才用的是玄慈斋招式,你怎么会我们玄慈斋武功?倒底是何人传你?”

她声音不大,却能引起大堂内一片哗然。

屋外陡然一声巨雷,犹如在阮汐汐心头霹开。

窗外有狂风吹进,扬起她一缕缕长发,亦掀起她心中惊天巨浪。

惊诧之后,阮汐汐静静地盯着明瑶绝丽的容颜,在那两片红唇轻吐下,她已经明白了明瑶下一句要说的话:她阮汐汐就是一直冒充玄慈斋手法杀人的凶手!!

朱瑞自然也明白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大惊:“明瑶,此事不可胡乱猜测。”

席间有人惊声问道:“明瑶姑娘何出此言?”

明瑶避开阮汐汐宁静地眼神,冷笑:“只凭一点就可证明她与杀死三大门派弟子脱不了干系。我们玄慈斋根本没收过像她这样的弟子,她何以会玄慈斋的武功?”

大堂里一片窃窃私语声。

明瑶继续说道:“更多的疑点让我只出手一试,她就露出了破绽。第一,她为什么如此巧妙的出现在河边?第二,她脸上受的伤,难道周掌门没看出来,正与你们用内家真火伤人的手法一致?她虽然用药膏遮掩起来,又岂能抹杀明眼人的眼睛?这说明她在河边与令公子做过打斗。第三,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月余前,我在大刀门附近的南良城见过她,那时正是大刀门弟子赵程远死后两天。这一切的巧合,让我对她不得不疑,想不到突然一试之下,她措不及防,竟用上了本门武功。”

终于,天地间酝酿良久的暴雨黑压压地“啪啪”落下,覆灭地上烟尘,扑去腾腾热气,所有的闷热气息向屋内一阵阵涌来,强烈的不适令阮汐汐眼前一阵晕眩。

“原来是你这个妖女,还我们少掌门命来。”

“给我杀了她,以命抵命。”

“杀了她,杀了她。”

这种情形下,她就算想解释也没用。只因她确然用了明瑶送给她小册子上的武功招式,她并不知道那属不属于玄慈斋,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力,把明瑶击退击伤,就在刚才被明瑶一握间,那股滚烫的热流就是她灌输在自己身体内的内力,自己只要一发力,就会不受控制地往外冲,她被眼前这个红衣女子设计了。

她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不去看那些腾腾杀气的脸,不去听那些暴起的叫骂声,她只是看着那张绝丽中带着一般女子所没有的豪气的脸,多么美丽的女子。

她又慢慢把目光移向朱瑞,原来他根本没有那么好心,没有什么侠义,这都是她一个人的设想。这一切事情的发展,也定是他会同那个美丽的女子让她上套的把戏而已。

心底冷笑,好一个贵公子,好一个富丽堂皇的借口,把她送到都城?原来是把她送到这里,来当一只无辜的替罪羊。

原来,这些人都像毒蘑菇一般,越是披着美丽的外衣,而毒性越烈。

江晴初是如此,绿萍是如此,包括眼前的两位更是如此。

为什么,都要来欺负一个对他们来说毫无威胁的人。

朱瑞也凝目静静地看着她,他没料到事情会成这样,只觉明瑶此举太过轻率,怎能凭一招半式就断定眼前这个女孩子是杀人凶手。

想起她之前还欢欣的笑脸,此时竟也没有悲凄绝望,眼里看不到一滴软弱的泪水,就如那日江晴初弃她而去一般,只有冷笑,只有对他朱瑞的不屑。

难道他做错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竟做了一件天下最蠢最傻的事,他真的……不该带她来。

第三十八章 栽赃(三)

大堂里的暴喝声因得不到回应,已经有人端起桌上的菜肴泼向阮汐汐,她刚换上的崭新的衣服又成了花绿相间的染布坊。

接着又一盆汤汁淋头泼下,油腻的汤汁迷糊了她的眼睛,离她不远的中年美妇如疯了一般掀翻桌子,跳过来一掌击在她后背上,盈弱的身子顿时撞向对面一桌,几个大汉让开她踉跄前扑的身子,让尖锐地桌角撞在她刺痛的胸口上。

“贱人,你到底用何法杀了我儿?快说,不然我撕了你--”中年美妇眼神扭曲,一步一步向软倒在地的阮汐汐逼近。

现在最难受地不是撞在桌角上的伤,也不是中年美妇的那一掌。在她向明瑶击出一掌后,余力未尽,两只胳膊上那滚烫滚烫的热流如一条毒蛇般沿着臂膀往内腑里逼进,带动经脉里的血回流着,她的头昏涨,她几乎已无力再站起。

她知道,明瑶只在那一握之下,已经用了巧劲,非要把她逼死在这里,不然,她不会承诺他们师姐妹三人自刎于人前的豪语。

而那一握,谁又会明白其中的奥妙?

嘴里浓浓的血腥味,抹掉溢出嘴角的血丝,阮汐汐缓缓自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对上中年美妇咬牙切齿的嘴脸,冷笑,她只想对她说,此事与她无关。

不过,中年美妇现在断然不会去听她阮汐汐的说词,中年美妇这时对她只有杀子之仇,恨不得一刀剜了她的肉。

阮汐汐一手撑着桌面,把眼睛死死地盯向明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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