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何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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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何愁嫁-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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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挪开视线,想忽略她脸色的变化,顺着她的话说道:“也好,我在这里先稳住那些人,你明早就起程,时间最多三天,三天后我再出发到燕山城,与这股暗势力斗一斗法。”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块圆圆地东西,此物非金非玉,流淌着如雾般的缭绕寒气,只有婴孩巴掌大小、外形却如太极图上的两条黑白鱼,背面书有古篆“飘渺”二字。

“我派福伯和影子卫与你一同前去,你们尽快赶往燕山慕容世家,我这里有一个信物,你只要给慕容老爷看,就是天塌下来,他也决不会再派门中弟子单独出行。”

鱼眼里有一条丝线穿过,温言甚为郑重地给她挂在脖子上,嘱咐道:“此为信物,千万要保管好。”

看温言如此凝重,已知此物珍贵,阮汐汐垂下眼睑,任他为她挂在脖子上,却仍默不作声。

温言看着她轻垂的眼帘,几不可闻地轻声一叹:“丫头,我只是想得比你深一些,并没有要算计你的意思,想你离开都城,只因这里现在风云集会,各路人马都盯在这里,怕到时会误伤到你。”

他在向她解释?阮汐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本就是一个看任何事都透澈的人,自己被他算中言行,应也在情理之中,以前被江晴初不知算计过多少,也不曾像现在这般呕过气,为什么要在意他怎样看她对她?

温言优雅地拿起桌上的青花壶,将茶倒进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里,缓缓道:“再者,南才天天吵着要到这里见你,但我却不能让他见到你。”

阮汐汐猛然抬头,心怦怦跳着,睁大双眼,急切地问道:“为什么不让南才见我?南才到底在哪里?”

轻啜一口茶,茶香依旧在,不过只是凉了些,温言轻笑一声:“他是当今上皇上的长子,如今他已回到皇宫,你如此聪明的人,应该想得到他是什么处境,若让他现在与你见面,不仅他会置身在危险中,连你也将终无宁日。”

阮汐汐瞪着眼睛骨碌骨碌转,慢慢地消化温方的这段话。

原来江南才是皇帝的儿子,他身份竟非比一般,不过他总算回到他亲生爹娘身边,这可怜的孩子,终于不用再被江晴初精神虐待,这样她就放心了。

不过在皇宫里,他过得会比以前好吗?想起他瘦弱而又苍凉的背影,阮汐汐不由一阵心疼,以前从电视里看过一些宫廷剧,皇宫通常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座富丽堂皇的大宫殿里,人与人之间只有薄情冷性,尔虞我诈。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可以把一个心里脆弱的人逼疯,把一个善良地人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怪物。

在这样的环境下江南才能过得好吗?或许江晴初对他的早期教育也不是毫无用处,起码他会隐藏锋芒,不易被人当成箭靶。

心中一叹,不见也好,不想再因为自己把他置于危险之中。

突然听到江南才的消息,再也无意与温言谈下去,梆鼓已敲过三更,阮汐汐故意打着哈欠,软绵绵地听完温言讲了一遍关于天天都要练习他教的道宗基法,循序渐进之类的话,两人这才各自回屋睡觉。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便被温言拍醒,他给阮汐汐送来一个包袱,里面放着几件崭新的上好绸缎做的衣服,又轻又薄,在夏天穿异常透气凉爽。温言还给了她一叠面值为百的银票,数数竟有六七张,阮汐汐两眼放光,兴奋得在屋子里连翻了两个筋斗,这是温言给她的办案经费呢,她终于有钱了。

福伯早在院子里把马车备好。

阮汐汐穿上新衣服,怀里揣着令人踏实的银票,肩上挎着包袱,脸上笑得像朵盛开的百合花,兴冲冲地朝马车走去。

“丫头。”

阮汐汐回头。

灿烂地阳光带着泌人心脾的花香,阮汐汐竟眼花的看见靠着红柱的温言脸上挂有一抹惘怅,他缓缓步下台阶,将她带进怀里,沉闷的声音从他胸腔里传出:“丫头,此事不论成败与否,都不要有压力,不管出了什么事,都等我来解决,你只要平安无事的等我来就好。”

这种离别话语最令人伤感,也最易让人无意识下铭刻于心,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他独有的清草香,阮汐汐推开他,眨巴着闪亮地眼睛,没心没肺地笑道:“你就跟个老婆子一样啰啰嗦嗦,只是三天而已,只要把口信传到了,该吃的吃,该玩的玩,我一样都不会落下。等你再见到我的时候,你不要说不认识我。”

说完这话,她已头也不回地洒脱转身,挥挥手,毫不拖泥带水地钻进马车,不去看那道被晨光拉得细长而又孤零零的身影,直到马车消失在街头人群中,那道身影仍静静地看着马车消失的地方,一动也不动。

马车很快出了城门,城外一片荒凉。

在风中,阮汐汐隐隐听见有人在叫她,仿佛那天被朱大绑匪劫走后,江南才的那种无奈又疼心的呼唤。她蓦然掀开车帘向后看去,马车扬起的尘土遮蔽了看向远处的视线,呼声时隐时现,若有若无,阮汐汐自嘲地一笑,才出门,不应该会有什么人找她,可能是自己的幻觉,便缩回马车里躲避烈日的危害。

旧道上荒草漫漫,迎风飞舞,路上的热浪一阵阵扑过来,令人几欲窒息。阮汐汐坐在马车里,额际汗如雨下,也不知温言所派的影子卫是男是女,在这炎热的季节里,马车后面连鬼影子都不见一个,影子卫会从哪个地方跟进?

实在热得没有法子,只好坐在马车里打了会坐,心静自然凉,不一会,整个人果然清爽不少。

第四十九章  书信有请

福伯的驾车技术好得没话说,快马加鞭,半日时间已行出很远,当中经过一座州城的时候,阮汐汐让福伯在街市停下,寻了家卖脂粉白垩之类的铺子,从里面包包裹裹的买了一堆提到马车上,才又起程。

路上颠簸,早已有些不耐,终于盼到日头西落,天地一片昏暗,本以为可以找个地方先宿一晚,福伯却说时间恐怕来不及,只得又连夜赶路。

身上的汗水在衣服上结了盐粒,糙得难受异常,这时候若是能跳进冰凉的河水里洗一洗该是多么惬意。

正在她幻想之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阮汐汐不知出了何事,张口问道:“福伯,怎么了?”

只听福伯声音凝重:“小姐,没事,别下来。”

用这种语气说话,越说没事,越是代表有事。

她分明感到一股庞大的杀气正向这里快速蔓延,阮汐汐心里一紧,有杀手!。

阮汐汐凝神聚气,放开身上每个毛孔,倾听车外动静。

她知道影子卫肯定在附近,若影子卫不是身手非凡,温言也不会派给她。以她三脚猫的功夫,只要不出马车,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从各个方向包抄而来的,有七个杀手,脚步轻如狸猫,身手快愈闪电。

只觉七股凌厉地杀气如狂烈地龙卷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车帘往外翻飞,口鼻几乎被无形地气流封住,几欲窒息。

蓦然--

车外一连窜金铁交鸣声,“叮叮当当”,强劲刺耳,只一眨眼间,又倾于平静。

空气停止流动。

就在阮汐汐以为一切已结束时,杀手又发起第二轮攻击。这一轮,他们带起雷霆之势,怀着必死之心,势必击杀马车里的人。

阮汐汐的神经此时如雷达般,突然感应到一抹阴冷之气自车底向她缓缓游来。

她心跳如雷,意念电转,体内一股螺旋寒劲以闪电般的惊人高速来往于经脉之间,在阴冷之气发动的那一刹那,她竟以怪异的姿势旋出车门--

阴冷之气落空。

她已如一只翩跹蝴蝶,稳稳站在满地残叶的路面上。回瞥车内,只见一支枯手一闪而没。

空旷中,微弱天光下,只余四人在恶斗,福伯手持旱烟杆,招式凌厉,蒙面杀手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毙于福伯手下。

另一边缠斗地两人,其中一个转眼间已被另一个身手敏捷的人一剑刺穿胸膛,这人没有带蒙面巾,应该他就是影子卫。

温言派给她的人果然无虚手,七个杀手轻松就已解决,只是却漏了一个,马车里的枯手。

正在思忖之际,突然警觉背后又有异动--

“小心,霹雳弹!”

影子卫手中急射点点寒芒的同时,飞身拎起阮汐汐掠上一棵大树,还没站稳,就听见马匹一声悲鸣,马车处接二连三的巨响,一蓬蓬绚丽火光轰然炸开,健马炸碎,片片飞向半空,一阵阵浓浓的硝烟,刺鼻的火药味迅速蔓延开来。

火光中,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神出鬼没过的鬼爪杀手已沓无踪迹。

阮汐汐心有余悸,不是影子卫反应快,她已经葬身火海中。这些杀手好厉害,来去无声。

福伯站在不远处另一棵下急声问道:“小姐没事吧?”

阮汐汐只觉喉咙发干,清清嗓音大声回道:“我没事。”

影子卫环着她的腰身往下一跃,立即松开了手,阮汐汐脚软得差点摔倒,这种刺杀场面经历了几次,却还是没能适应过来,太血腥了。

这批杀手竟然还会用炸弹,他们是谁所派?难道已经有人猜到她要去哪里?可惜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现在影子卫就站在她身边,阮汐汐不禁好奇地向他望去,这一瞧,不禁有些愕然--

刚才杀气如虹的竟然是一个淡漠美少年。

他尖剥的下巴,天生上扬的嘴角,好像时时都在对人笑,挺直的鼻梁上一双弯如月牙的眼,若不关注他的眼神,他明明就是一个阳光般爱笑的少年。只是他眼睛里的淡漠,却已经表明,他把所有人都远远拒在心门之外。

影子卫的话不多,现在已经没有了马车,阮汐汐几人不得不用比马腿慢上N倍的人腿一步一步向前迈去。没办法,这就是她的速度,毕竟她不会像那些侠女般来个能飞着前行的轻功术。

天上稀稀落落几颗星子,懒洋洋的闪动着,道旁幽暗幢幢,偶尔有奇怪地鸟叫声划破沉沉地夜空,让人不由心惊肉跳,直如那催魂怪鸟在嚎叫。

还没等阮汐汐想完,前面十米开外,大路中央陡然出现一条人影,阴惨惨地站着,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人是鬼。

难道真的有催命鬼?

三人停步,福伯一抱拳,沉声道:“朋友,我等三人急于赶路,可否让一下行个方便?”

前面的人影没有出声,半晌,只见他伸出手,手里似乎托着什么东西。

福伯问道:“这位朋友不知何意?”

终于听那人影没有任何感情基调地开了口:“有一封信,必须交给阮汐汐。”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阮汐汐用心一想,这么有特色地声音她怎么能忘记?

他是秦洛!

阮汐汐拉住还要询问的福伯,惊声问道:“你是秦洛?”

那人影微微点头:“有一封信,必须现在交给你。”

“好。”阮汐汐毫不犹豫就要走过去。影子卫将她拉住:“你不能过去。”

阮汐汐笑道:“不要紧,他是我朋友,他不会害我。”

她到现在为止,不可能还去相信任何人,只不过,秦洛,她欠他一份恩情,他若是对她没有恶意,很好;他若是对她含有恶意,只当她还了他一份情,从此以后不再挂在心底,反而更轻松。

黑暗中的秦洛心里一阵震荡,朋友,她说他是她朋友,她说得好轻松,但,他承受不起,他不会是谁的朋友,他只是别人的一把利剑。可是,他手里托着的江晴初给她的一封信为何重愈千斤,沉重得让他感觉再也抬不起手臂。

阮汐汐笑着打开那封信,让福伯打燃火折子,信里大致意思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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