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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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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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养男在电话里察觉到我没有立刻做出反应,他便说:“要不你一起下来和我招呼她吧。”

我对这类事情是非常反感的,如果是普通的造访,我可能会淡然一些,但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这个女同事目的不纯呢?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

不管我怎么不情愿,我还是下了楼,我也想看看那个精通三国语言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的。

远远的,我看见一个纤细的背影正在和我的修养男聊天。她的头发大/波浪形,发尾呈心形妥帖地伏在她的背上,几缕秀发被挑染成淡棕黄色,头发修剪得很有层次感,脚上登一双大约有8厘米的细高跟鞋。只是一个背影,已经让我觉得她很性感。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是一件宽大的淡蓝色的孕妇服,款式也不怎么俏丽好看。头发被剪得齐耳长,衬上我小小的脸型仅是可爱。脚上只是一双普通的平底鞋。

和她相比,她很潮,我很土。

修养男看见我来了,他对他那个女同事说了句话,然后向我走来。我看见那个女子转了个身,面对我。只见她长得比较顺眼,单眼皮的眼睛被描得微微上翘,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嘴唇的颜色嫩红,且笑靥如花。她逼人的目光里似乎有些探究的味道,她的目光飘过我的肚子,然后再回到我的脸上。表面上看,她其实不算是个讨厌的人。

修养男先向她介绍我,然后再介绍她。她叫Phoenix。我心想,果然人如其名,据说凤凰无宝不落,她可真会挑人。

Phoenix温婉地对我说:“你好,我在公司常听伦哥(修养男)提起你,说你是多么的温柔体贴,贤良淑德,现在你已是他们公司公认的第一夫人。今天我有幸见到,果然如此,连名字都那么美。我一定要向你学习。”

她把这番话说得文绉绉的。这种话如果换了别人来说可能只会让人听得头皮一阵发麻,但好在她长得够斯文,这样的话说出口来让人听了不至于觉得突兀。

但她居然称修养男为‘伦哥’,我虽然不喜欢,但也并非小气到神色外露,我也微笑着说:“这只是古文伦乱吹的,我其实没有什么好。”

说完我才发现一个问题,她称我的修养男为‘伦哥’,而我称修养男为‘古文伦’。实在差别太大。仿佛我与她的位置对了个换,好像她是修养男的老婆,我才是修养男的同事。

我一直对修养男称呼为‘修养君’,很少叫及他的本名,现在忽然要称呼到他,我总不能对人家称‘我的修养君’这样的话吧?我又叫不出‘伦哥’这样让人吃不下饭的昵称,况且她才刚叫过,我没有道理还这样跟着她叫。

我估计她一定也听出了我如此生硬地称呼修养男,她也许有点觉得修养男说的话应该是吹的,我们确实并不怎么样恩爱,所以她笑意很深,我从她嘴角的弧度就可以知道。

Phoenix又跟我说:“我听伦哥说起你们这边有个师父的按摩技术非常好,我刚好得了这方面的问题,去大医院看了好久都没治好,所以现在想换个方法试试,希望能有效果。”她扬了一下手中的卡片,以很熟络的口吻说:“看,我已经办了月卡,以后我们可能会经常见面。到时到你家蹭饭吃,你可要接待啊。”

我眼睛看向修养男,修养男此时好像没事人似的站着,眼睛看着远处的一块广告牌,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听进我们说的话。他感觉到我的目光,便自然地过来搂着我的腰,对他的女同事说:“吃一顿还是接待得起的,以后一定会有机会。你看时候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去按摩,免得弄得太晚了不好。”

我觉得那个Phoenix神色一暗,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和我们道了再见,转身进入那个按摩店。

···

在那条我们经常出没的小路上,修养男一只手上提着他的公文包,另一只手围着我的腰,小心地拥着我向前走。我静了半晌,然后对修养男说:“你怎么没先请她一块吃个晚饭?”

修养男笑了笑说:“吃了饭按摩不好。”

我知道修养男的缺点,他的缺点就是太好人,他即便对人家姑娘没意思,但在细节上却也表现得周到有礼。比如他和某女认识,某女刚好提着稍多的东西,这时他会主动帮某女拿东西。假如此女正好要赶车,他又会帮人把东西拿好送人上车,然后反复叮嘱别人小心。你说这样殷勤的男人,姑娘们会不会猜想他是否对自己有意思?我甚至有点怀疑修养男其实也是不喜欢我的,他对我的好也许都只是他的本能反应。

我清了一下嗓子,挽着他手的力度紧了紧,然后一脸臭臭的:“哼,你倒体贴。不错。你是不是打算每天和她一起下班,然后带她到按摩师父那里,再陪她聊一会话,最后才回家?

修养男站定,态度认真地看着我说:“我只是在公司无意之间和大家那么一说,我并没想到她要来这边按摩的。她既然要来,我总不能说不让她来吧?我也不可能陪她啊,我还要陪老婆呢。”

我觉得自己在修养男的面前好像小气了。我说:“我并不是让你不要和女同事说话,我只是想说,凡事有个度,我觉得她在那按摩,你如果在旁边陪着那就过度了。我好像并不喜欢你对谁都好的模样啊,别人会误会的,我也会。”

修养男嘿嘿地笑,他说:“我没有对谁都好,不一样的,我分得出来。老婆大人,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该说‘不’的时候坚决说‘不’。”

我不是个悲观的人,我不会为了丁点事情就上纲上线,搞得大家鸡犬不宁。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便知趣地抛开这个话题不提。

···

修养男有时也要加班,但他会尽量拿回家来做,我目前这个样子非常需要有人陪着。屋子里很静,修养男在客房里埋头工作,我不能打扰他。

我在上网的时候,下意识的把自己的签名档改为:唉,我受伤了。

然后自己去浏览网页,一篇文章还没看完,沧海一粟发信息来问我。他写道:“受伤了?需要包扎吗?”

我笑了,写道:“内伤。”

沧海一粟似乎失望地写道:“哦,内伤好,连绷带都省了。”

我觉得沧海一粟真的好有趣,说的话可以让我开心。其实他不知道,我所有的签名档都是写给他看的,因为我所有被我藏得很深的心事只可以为他开放,也只有他才会问一下我到底怎么了?他这么问了我会觉得很幸福。

我想起那个Phoenix,于是我写道:“我在论坛上看到有个男人写了个帖子,题目是《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爱上有妇之夫?》,里面的内容是写这个已婚作者和多个单身女的恋情。我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很该打,为什么要招惹人家女孩子呢?”

沧海一粟写道:“呵呵,一个巴掌拍不响。”

我有点愤怒了,我觉得沧海一粟诋毁了我们女人。肯定是那个男人隐瞒了自己的真实状况,女人们才会上当的。我不平地写道:“肯定是那个男人不好,他如果老实交待,女人是不可能招惹他的。”

沧海一粟似乎觉得我的想法很幼稚,他写道:“有很多女人是专门喜欢有妇之夫的,老公都是别人的好。”

我热血沸腾了,我重重地敲着字,写道:“照你这么说以后岂不是遍地小三?因为当正室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后,她自己也有可能这样去破坏别人的家庭。那以后天下大乱了。”

沧海一粟写道:“嗯,基本是这个意思。”

我写道:“好了,那我们可以回到原始社会了。”因为我觉得反正都是乱搞,这跟原始社会有什么区别?

沧海一粟似乎觉得我的话很好笑,他连续写了四个‘哈’,然后他又写道:“我很期待呢。这样我们都不用考虑婚姻的问题了,也不存在小三的问题。男人不用想着钻狗洞,女人不用忙着爬出墙。多和谐的社会啊。”

沧海一粟的思想好龌龊!我引导地写道:“你其实不用期待回到原始社会,以你目前这种状态就可以达到你的要求了。你只要不结婚,你只要再努力把自己装得人模狗样一些,女人还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沧海一粟坏坏地呲牙笑,他写道:“我也是觉得别人的老婆好,怎么办?”

我怒了,做人怎么可以不学好?我恨铁不成钢地写道:“直接拉出去枪毙吧,省得添乱。”

沧海一粟叫了起来,他写道:“哎!当孕妇的心怎么可以那么狠?也不怕教坏了小孩。”

这样就算狠了?我还有更狠的呢。我写道:“这样就算狠了?还没有使用宫刑呢。算对得起你了。”

沧海一粟‘啧啧’作声,他写道:“最毒妇人心。我真替你家老公恐慌。”他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下去,他又写道:“怎么还不休息?快生的人了,你老公也不管好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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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19、第十九章 。。。

我觉得沧海一粟有点唠叨,他总会在我聊得起劲的时候说上一句‘怎么还不睡?你老公怎么没管管你?’之类的话,害得我满腔热情都化作冷水。

我写道:“沧海,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做了我老公的工作,正在替他管我呢。”

沧海一粟“嘿嘿”地笑,写道:“是啊,我的希望是,完全接替。”

占我便宜?我恼怒,于是写道:“你去死。”

沧海一粟只传来奸笑的样子。

···

我向外面房间探了探头,发现修养男还在加班,虽然他说过不用等他,但我自己一个人会睡不着,身边少了一个人总会觉得心神很乱,所以我下了网后便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细读。好在我是爱看书的,否则这枯燥无味的等待该怎么熬?

我看得入迷,已经完全达到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手中书的境界。突然床垫一陷,打破了我这完美境界,似有人坐了下来。我抬起头,发现修养男坐在床边,他正用手指捏着自己的眉心处轻揉,一副很疲劳的模样。

我忽然觉得他很辛苦,每天那么累,却还在帮我做这做那。我爱心泛滥起来,便靠过去伸手给他按按脑袋。

修养男用轻柔的声音责怪我说:“叫了你不用等我,为什么老是不听?”

我咧嘴笑笑不回答他,修养男拿我没有办法,也不多说些什么,他闭着眼睛享受着我的服务。

我的手指不粗,触感还很柔软,按摩的力道也像没吃饭似的。修养男曾经笑过我,说我出勤不出力,没有半点效果,但他又喜欢这种软绵绵的感觉。

我是用了很大的爱心地给他按的。虽然按了几分钟之后,我觉得我的手指好像有点酸麻了,但为了使他的疲劳减轻一些,我还在坚持着。

我甜滋滋地想,这下你感动了吧?我可不是三分钟热度,再怎么样我也能坚持十分钟。还没等我把梦做完,修养男忽然说:“Phoenix想加你Q,她想学一下煲汤。你说好吗?”

我整个人像被点穴了一般,半点动弹不得,手指还僵硬地戳在他的太阳穴上。他刚才那么劳累的‘加班’不会只是和人家聊得火热吧?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空洞地问:“她什么时候说的?刚刚?”

修养男点了点头说:“是啊,她刚刚说的。我刚才加完班,上线问一下另一个同事的进度,没想到这么晚她还在,她问了我,所以我们聊了两句。”

我此时是不高兴的。虽然我也是和沧海一粟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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