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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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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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我不会开口向他提要求,还故意这样整我,害我出丑,我暗暗剜了他一眼,然后再借着电台的声音,暗暗地贪婪地吸气,呼气,再吸气。

···

我们穿过一条窄窄的小山路,路很不平,车子爬上又爬下,左摇右摆,仿佛时刻都有翻车的危险,我的心马上被它提了起来。

我想说点什么提醒的话,又怕触了霉头,只好紧紧地拉着头顶的拉环,把嘴巴闭得更严。早知是这样的地方,绑我都不来,我懊恼地想。

绿树把整个村庄隐藏得很好,直到下了小山路,我才发现这里有人家,青砖瓦房,野花遍地,鸡犬相闻。

沧海一粟得意地说:“不错吧,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了。”

我好奇的地问:“不是说吃海鲜吗?怎么来到这山旮旯里?也不见有什么人啊?”

沧海一粟故作神秘地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说着他把车开进一片大空地,那里已经停了几十辆车子,看来有人比我们还早。

下了车,我有点想去一下洗手间。沧海一粟指着眼前这片树林说:“你进去随便找个地方吧,我帮你把风。”

“不是吧?这里这么原始?”我大吃一惊。

沧海一粟看到我这种表情,他又好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但我却想打得他满地找牙。

可能是成功看到了我的窘样,接下来他好整以暇地说:“逗你玩的。你向前看,看到没有?有个箭牌,你顺着箭头指示走300米左右,那里专门盖了一个现代化的WC。”

还好!我长舒了一口气。随地大小便多难为情的。

沧海一粟坐在车上等我,我自己一个人沿着指示走了过去,那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只有两只脚印加起来那么宽,两边是长得旺盛且扁平的小草。

300米听着好像不远,但当树木遮挡了我的视线,我就觉得路程远了不少,转回头去已经看不到沧海一粟的车子。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其实有些害怕。

可是内急又不能不去,我硬着头皮加快脚步走,果然看见有一个现代化的标着WC的洗手间,我心头大喜。

只是这时,从另一条小路又钻出三五个半大的小伙子,像小学四五年级的学生。他们游手好闲地走着,有些不逊,有些叛逆。我心里没来由地“咚”的沉了一下。

我低着头,尽量不和他们有眼神的接触,很低调地向洗手间走去。

“喂,那女的,你要上厕所是不是?”有一个小伙子喝着我。

我心里暗暗叫苦,我已经尽量装透明人了,怎么还是招惹到他们了?我抬起头,以“有何贵干”的眼神看着他们。

“上厕所要收费,你没听说过吗?”还是那把声音在说。

我看到说话的是一个剃着寸头的小伙子,长着一双三角形的细眼睛,眼珠被眼皮罩住了一半,一看就觉得样子凶。

“要收多少?”明知道他们可能是胡来,但我忍气吞声。

听到我问这句,那帮小坏蛋哄地笑了起来,他们互相对望了几眼,还是那个三角眼坏蛋说:“100块。”

敲竹杠都敲到厕所来了,还大年初一的,于是我发火了,我说:“看你们年纪轻轻的,看来你们的书白读了,居然学做坏人,你的父母看见了都觉得丢脸。”

另一个小坏蛋说:“这女的好讨厌!跟我们语文老师一个衰样,老是批评我们。” 他们一听这个同伴这么说,可能觉得也是,于是也火了,纷纷抓起地上的细沙就往我身上扔。

“你们干嘛呢?”沧海一粟大喝一声,迅速来到我的身旁,把我抱在怀里,他用身子挡住那些飞来的沙子。

那些小坏蛋可能见到有男的来,扔完手上的沙子,然后一窝蜂的逃得无影无踪了。

我还背靠在沧海一粟的怀里,他温热的呼吸就在我的耳朵上方,虽然没有直接触及,但我还是觉得发烧。沧海一粟似乎不知道那些人已经走了,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也许只是十多秒的时间,但我觉得有点久,我扯开他圈在我腰上的手,装作自然地对他说:“这些小孩真坏啊,这么小就会敲诈勒索!还扔沙子!大年初一的,出门不利,真倒霉。还好你来了。”

沧海一粟只是“嗯”了一声,微笑着不多话,他抖着身上的衣服,沙子“沙沙”而落,然后他在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开始抖鞋子里的沙子。

我只是衣服上中了一把沙子,抖一下就没有了。我发现他头发上也沾着细沙,他现在又忙不过来,我便动手帮他拍打,沧海一粟似乎呆了一下,我也没有特别留意,光顾着帮他清理。

“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还不快去?”过了一会,沧海一粟忽然说。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问题,便撇下他,急冲冲地跑进去。

···

“我们回去吧,我讨厌这里了。”我和沧海一粟走在路上时,我提议说。

“别为这点小事烦躁,这里还是有可取之处的,等一会儿你会舍不得走。”沧海一粟若无其事地说。

没办法,他不走,我总不能让自己走路回去吧?

我们沿着小山边绕了一大圈,终于来到一处海滩边,靠近山边的地方盖有两三间比较大的联体木屋,有些穿着白衣服的人在那里来回走动。

白色的细沙像细盐一样铺在地上,松软,干燥,踩在上面应该会很舒服。但此刻,沙滩上面用木板铺出一条路来,可能是防止客人的鞋子钻入细沙,这里的主人想得还真周到的。

木屋里,每张桌子都各自立了屏风,因此看不到什么人,但从说话的声音可以推断出这里应该藏有不少人。

海鲜的主打是炭烧和清蒸,沧海一粟告诉我,这里的海鲜任人吃。原来是这样,难怪菜单上没有价格,我相当高兴,觉得占了大便宜,然后对着菜单狂点一通。

这里的东西,他们弄好后,得自己端盘子去拿,有点像自助餐。我对炭烧风味很着迷,所以,我第一时间跑去等着。在那里,我看到我们楼那三条狗的主人,他正端着盘子往回走,他看到我,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和我微笑打招呼。

他走过之后,我好像听见沧海一粟在我背后轻声地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我家的。”

我不明所以,转回头奇怪地问他:“你说什么?”

沧海一粟微笑着说:“没事,有人踩我脚了。”

我有点纳闷,这么宽的地方,人也不算挤,还能踩着脚?只见那个狗主人优雅地转回身,抱歉地笑笑,我才知道原来是他干的好事。

这顿饭我吃得很饱,很满意。

消化了一会,我又有点想去洗手间了,好在这木屋是设有洗手间的,否则再让我跑回原先那个地方,我怕我会消化不良。

洗手间里很热闹,有个小孩子在大哭,我看见一个女子正弯着腰背对着我,扶着她小孩的肩膀,急切地哄着:“宝宝,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乖,别哭别哭。”

我的妈啊,竟然是红茵。我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吓得跳了起来,抬头看见是我,她才放松地大声说:“怎么是你?”

“我和朋友来这里吃饭呢。”我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剥开,递给她小孩,小孩子看见有糖吃,也不哭了。

“不会是男的吧?难怪我叫你年三十到我家吃晚饭都不来。”红茵揶揄我。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急急撇清。

“还想抵赖?你说有哪个男人愿意在大年初一和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呆在一起的?你要知道,你又老了一岁了,你得为自己着想一下。”红茵很老练地说。

我招架不住,正好还没用洗手间,于是索性躲进隔间里避一会。

才在隔间里转了个身,便听到红茵在外面怪叫:“天啊,宝宝,谁叫你在洗手间里吃东西的?”

我全身一抖,完了,刚才光想着让他别哭,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种环境下不适宜吃东西呢。

“美眉,我们在外面等你啊。”红茵隔着门对我说,也不等我回话,先一步抱她宝宝走出去了。

我倒情愿她们正好有急事,赶快回家去。

待我出去时,没有看到红茵在外面,我松了一口气,正想走回自己的桌子,却见沧海一粟从男洗手间出来。

“我们到海边走走吧。”沧海一粟走近我身边说。

能离开这个事非之地最好,我连忙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恨不得插翅飞出去。可是,我们才走出木屋门口,红茵便在后面叫住了我:“美眉,你等等。”

我暗暗跺脚,但又不得不停下来,转身微笑。

红茵此时只有一个人,想来她孩子让她老公带着吧。她来到我们身边,眼睛却向沧海一粟身上扫瞄,仿佛是想探测一下该男人是何种类别。我不得不硬着头皮介绍说:“他是我的朋友,叫杨……杨……”我卡住了。

沧海一粟自然地伸出手去,接着我的话说:“你好,我叫杨聪,你一定是美眉的闺蜜,以前常听她提起你,说非常的羡慕你。”

“以前?”红茵象征性地和沧海一粟握了一下手,然后转眼看我。

我怕沧海一粟会乱说话,于是让他先出去等我,沧海一粟走后,我便把红茵拖到一个角落里。

“你居然连我都骗了。”红茵苦着脸,摆出一副受骗上当的表情,“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快说。”

我只好把关于沧海一粟的事情大略说给她听。

红茵听得两眼放光,她只差流口水了,她说:“认识都快7年了?这么痴情的男人,为什么上天不派一个给我?”

我没好气地说:“上天不是已经给你一个了吗?”

“也是。”红茵马上摆正心态。“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就因

 57、第五十六章 。。。

为他以前女人多多?怕以后他会恶习不改?但看样子我觉得他应该已经改过自新了,这类男人……专一起来,可能会比很多男人都专一。”

“理论上是这么说,但实际谁知道?”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害怕自己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久了他可能还会故态萌发,这种伤害女人受过一次就够了,我不能再让它重演。”

“杞人忧天。”红茵很快就给我下结论,“按你这种想法,人干脆就别吃饭了,因为吃饭也会噎死。我看刚才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那么温柔,我觉得如果你错过这个人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做人不要有太多顾忌,你好好想想。”

···

告别红茵后,我沉默不言地回到沧海一粟的身边。外面的海风很大,很冷。我们随意地走着。

沧海一粟侧头观察了我一会,然后关心地问:“怎么了?闷闷不乐的,你那闺蜜说你什么了吗?”

“没什么。”我只能这么回答。

“那我们回家吧,这里太冷了。”沧海一粟很自然地拉着我的手,把我拉转一个方向。我在内心暗暗斗争了一会,终于还是觉得甩掉他的手这种事情太伤人,所以还是不要太计较吧……又不会少块肉。

沧海一粟把我的手握得很紧,属于他的暖暖温度,沿着我的手心,快速地传达到我的脑神经,让我觉得……似乎现在的天气也并没有那么冷。

···

回程又是颠沛不堪。可能我在红茵处受了点惊吓,再加上吃饱后吹了点冷风,所以上车没颠一会,我便觉得有些不舒服,清口水直冒,有点想吐。

“怎么了?”沧海一粟发现我神色不对,伸手在我的额头上摸了一下,然后有点自责地说,“有点冰凉,真不应该叫你到海边走。”

我不敢开口回答,怕牵动内心的不适,只是歪着脑袋,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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