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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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婚-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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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手,准备敲门。

乔颜已经先一步将门扭开了,然后推开,以最快的速度跑不见了!

门里的情景跃然入目,乔其刚刚沐浴完,身上搭着浴巾,正费力的想从轮椅上坐回床上。因为用力,额上又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身上搭着的浴巾也已经往下滑落。

门开的毫无预兆,乔其是没想过有人会这么大胆不敲门直接打开门,许天一没料到里面会是这样的场景。站在门口目瞪口呆了半晌,直到乔其脸上浮现出微微的红晕,她才如梦初醒般猛然回神,背过身去。

红晕在脸上蔓延,端着托盘的手也在颤抖,因为动作过大,汤汁溢出来洒在了她右手的手背上。

“对。。。。。。对不起。”许天一支支吾吾的道歉,“我。。。。。。我去。。。。。。去叫人。”

“嗯。”这下,在生活上一直自己动手的乔其也不再坚持。

换好衣服,乔其坐在房间里,许天一端着饭菜进去,头一直看着脚尖,“你先吃饭吧。”

“嗯。”乔其压下嗓音里的异样,听话的吃饭,一旁的管家看了,心里早跟明镜似的,识趣的退了出去,还顺道关上了门。

房间里很安静,乔其和郁诺南一样,气质高雅,吃饭连咀嚼的声音都没有。

“那个。。。。。。”许天一低着头看手,还没从刚刚的尴尬缓过神来,“诺南说,你的腿还有希望。”

乔其没应她,许天一抬起头,见他在专注的吃饭。

突然想起他们吃饭不说话的规矩,于是只好泱泱的闭了嘴!

乔其胃口出奇的好,三菜一汤,一碗白米饭,几乎被他吃得干干净净。直到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他才开口,“嗯。”

冷淡的态度让许天一心里有些微凉,他的顺其自然像是一把钝了的刀片一样在她心里划过,微微的疼。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腿上,这是第一次看他的腿,她以为,这辈子她都不敢直视的地方。

“乔其,乔颜还小,她的世界是一片纯色,你忍心让她见识到商场上的黑暗吗?”许天一有些焦急,为他的无动于衷。

其实,她没那么无私,做不到将以往的事像粉笔字一样抹掉,但是她不愿意看到乔其因为她而坐一辈子轮椅!

“我以为,你会连同乔颜一起恨。”乔其嘴角有自嘲的笑意,他抬头,看着许天一稍显憔悴的脸,“天一,郁诺南不适合你,他英国的家庭不是你能融进去的,夹在中间你会很辛苦。”

许天一轻笑,“去英国的这段时间,我过的挺好。”

乔其连勉强的笑容都维系不了,唇角僵硬的扯了扯,最终没笑出来。他的手按在自己还有知觉的腿上,医生说,等完全没有知觉的时候,他着双腿就算永远的残废了。

“天一,我被埋在乱石堆里的时候,你说的话是骗人的吧?”

许天一没开口,那天她说过太多的话了,现在想起来很多都记不清了。

而乔其似乎知道她已经忘记了似的,也没等她回答,自顾的说:“你说,如果我不死,就会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其实,无论我死不死你都不会给我机会的,是吗?”

他看着眉头微蹙的许天一,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有着复杂莫名的光芒。

“是。”

“那就这样吧。”乔其转动着轮椅,动作比最初的时候熟练了很多,许天一的心瞬间便被自责压满,“就这样做一辈子的轮椅,就当我是在为当年的事赎罪。” 她的眼睛倏尔眯起,“乔其,你在威胁我。”

“天一,如果我一辈子这样,我会希望你和郁诺南过的好。”他回过头,灼灼的模样落在许天一身上,“但,如果我能站起来了,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从郁诺南身边夺过来。所以,就这样,让我做一辈子的轮椅。” 许天一的心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放在两侧的手轻轻的握紧成了拳。

乔其是骄傲的,所以,他不愿意许天一和双腿残疾的自己在一起。但如果双腿康复了,那么,就算是恨,也要将许天一留在身边。

他能承受恨意,能承受怨怼,但惟独不能接受同情和自责!

乔颜送她从乔家出来,躲在乔其看不见的地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许天一,你这个坏人,我哥哥这辈子都被你毁了。”

许天一站在旁边没反驳,脸埋进双掌里,那是一种无声的,却深刻的悲伤。

***

因为临近国庆放假,公司里要将手上的设计案全部处理好交给客户做最后定稿,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到处都是一片杂乱的声音。

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从门口走进来,直到一个行李箱狠狠的摔在格子间,打碎了上面的玻璃。

整个办公室顿时静得连脚步声都停了!

“向湘寒,你他妈找死,我要动的人你也敢多管闲事。”男人一脸横肉,砸行李箱的时候半点力道没省,飞溅的玻璃渣子将向湘寒的半个手臂划的鲜血淋漓,连脸上都受了轻伤。 向湘寒也不是一个服软的人,纵然对方人多势众,而且都是男人,她也没有半点退缩。

“我就管了,你能怎样?人家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就你们这些人渣下得去手。”

办公室胆小的女生早就吓得缩成了一团,还有胆子稍大些的跑去叫老板!

已个只半的。“你他妈活腻了。”那男人冲上来,‘啪’的一巴掌就狠狠的打在了向湘寒的脸上,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人渣。”

说着,居然开始解皮带的金属扣,回过头看了眼跟着他一起来的,见到这一幕亢奋的直吹口哨的人,“兄弟,别急,等一下人人有份。”

整个办公室都是yin笑声。

那人皮带解了一半,突然拿起手中的笔筒朝一个方向狠狠掷去,笔筒落地,一个拿着电话的同事被吓得尖叫出声,如烫手山芋一样丢了手中的听筒。

“你们今天谁敢报警,就和她一个下场。”

向湘寒畏惧的往后面缩,求救的目光扫过那群缩成一团不敢说话的女人,见那男人扑过来,她双手颤抖的在桌子上乱摸一气。拿着一截锋利的碎玻璃对准了男人,“你别过来,要不然,我和你同归于尽。”

玻璃割破了她的手心,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

许天一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警察,苏湖路198号,有人准备襁坚。”

她语气平静,似乎没感觉到危险似的。

正和向湘寒僵持的男人突然间回头,双眼圆鼓的瞪着平静的许天一,“你他妈敢报警,信不信今天老子宰了你。”

许天一的放在桌子下的手因为紧张而握成了拳,面上却露出了讥诮的笑,眉头微挑:“凭你?还是凭你身后的人?”

男人恼羞成怒,从屁股包里摸出一把匕首冲着许天一走过来。

“不知道郁诺南如果知道你伤了他的妻子,会如何。”许天一平静的问出了一句,却如同一道惊雷般在那群混混中炸开,原本凶神恶煞的男人突然就停了下来。

将许天一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怀疑的问:“你是郁诺南的老婆?”

“我们打赌。”许天一说的笃定,拿着手机翻看了一遍,手指最终停在了郁诺南的名字上,笑看着那群人,“百分之五十,如果我是,你们住一辈子大牢,如果我不是,我就死,你们还是得住一辈子大牢。这里可是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的,你觉得,你们能跑多远?”

男人权衡了一下,转头(~文~)狠狠的瞪了(~人~)一眼满身(~书~)是血的向(~屋~)湘寒,“算你今天走运,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群人走后,许天一才垂下嘴角,因为紧张,全身都冒了一层汗。

说郁诺南的名字,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不行,只要拖到警察来便行!

向湘寒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紧紧的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血从指缝中一滴滴落下,将她站着的地方已经染成了一滩红色。

“我送你去医院。”

“谢谢。”向湘寒低下头,呐呐的道了谢,语气平淡,甚至有些躲闪的意思。

许天一只当她是被吓的,毕竟,遇上刚刚的阵势,能保持镇定的没有几个,所以,对于她和平时不一样的表现也没有多加在意。17R8f。

送向湘寒去了医院包扎,还好玻璃扎得不深,要不然手腕上的血管就断了。

晚上的时候,向湘寒去了许天一家暂住,一是那些人没解决是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二是,她也没地方可去!

“天一,会不会太打扰你们了?”向湘寒忐忑不安的问,手臂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单看她的手臂居然有种憨态可掬的模样。

“不会。”

许天一正看着案板上的鱼发愣,郁诺南不喜欢在餐厅吃饭。处了这么久,许天一觉得他对任何食物都很将就,唯独对鱼会多夹几筷子,可是许天一会做的就是几样家常小菜。

“湘寒,你会不会做鱼?”

许天一不习惯叫的这么亲密,所以,眉头微微蹙起。

“额。。。。。。只会做家常鱼,可能味道一般。”

两个女人在厨房里折腾一条鱼,整整弄了一个半小时后才勉强出锅,那样子已经是惨不忍睹,里外都焦。

‘扑哧’,向湘寒看着许天一盛到盘子里鱼,忍不住笑出了声,“天一,我觉得我对厨房就有够敬而远之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惨不忍睹。”

许天一讪笑,准备把鱼倒掉。

“你做什么好吃的了?大老远都闻到一股糊味。”郁诺南从外面进来,眼里有着温润戏谑的笑意,视线落在她正准备往垃圾桶里塞的盘子上,笑意跟浓了。

许天一脸一红,急忙将那块焦黑的鱼放在橱柜上,讪讪的笑,“这是我同事,向湘寒,在我们这里住一段时间。”

“这是我丈夫,郁诺南。”在介绍郁诺南时,她的脸上明显有着一丝红晕。

愚懦那看向一旁有些局促的向湘寒,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疏离淡漠,“你好。”

向湘寒眼里闪过一丝流光,然后微笑着点头,“你好。”

吃饭的时候,许天一用一种上刑场的的目光看着郁诺南的筷子镇静自若的伸向那盘已经看不出面目的鱼,她用筷子不安的搅着白饭,“诺南,你别吃那个。” 郁诺南置若罔闻的夹了一点,眉头微蹙,但还是将鱼肉咽了下去。

“很难吃?”许天一咬着筷子不死心的问!

郁诺南毫不客气的点头,“嗯。”

许天一尴尬的低头扒饭。

一餐饭吃下来,那盘鱼却被郁诺南吃得差不多,她和向湘寒连动都没动。

向湘寒很安静,一直没说话!

感动丝丝缕缕的钻进心里,渐渐消除了在英国的隔阂,毕竟,整件事真的与郁诺南无关。

半夜的时候,她又开始做噩梦了。

世界被一层浓雾所掩盖,有什么在雾气里蠢蠢欲动,她看不清,只能听到声音。

“天一。。。。。。天一。。。。。。”

有人在一声声喊着她的名字,柔情千转,绝望忧伤,愤怒难当。。。。。。

许天一看不见人,但是她知道,浓雾中的人是——阿然。

“阿然——”

她低低的叫出了口,拼命的挥着手想拂开那些雾,任她如何挥舞,雾气都像流水一般没有裂痕。

“天一,为什么要爱上别人,你说过的,此生有我足矣。”雾气里的声音痛心疾首。

“不,阿然,我没有爱上别人,我没有。”许天一更加慌乱的挥着手臂,焦急的解释。

“那郁诺南呢?”

“郁诺南,郁诺南。”这个名字如一桶冰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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