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之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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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之媚-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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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晏修明微微笑了笑。

沈陆嘉要了一杯清咖。

“我三十分钟之后的飞机。”晏修明用银汤匙搅了搅自己面前的咖啡,心形的拉花很快支离破碎。真好,对面的男人待会儿也会心碎的吧。

“也就是说我有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跟你讲一讲晏夷光,也就是伍媚。”

沈陆嘉的面色冷凝,他已经预感到,下面的谈话,不会太美妙。

“我和晏夷光是同卵双胞胎,她早我两分钟出生,是姐姐。”晏修明拉开手袋,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用食指推到沈陆嘉面前,“呶,看得出来,这里面哪个是晏夷光吗?”

照片上有三个人,夏商周站在中间,他一左一右搂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子,背后是京津大学的首任校长的塑像。

一种微妙的不安浮上了沈陆嘉的心头。他盯住照片中间笑得灿烂的夏商周,他穿着蓝色的运动背心和短裤,露出修长的四肢。

他又看两个女孩,衣着不同,发型也不一样,但是五官是一模一样的。他忍不住去看晏修明,她和照片上相比没怎么变化,除了下颌变得更尖。心底有凉意涌起。

“认出来了吗?”晏修明脸上挂着耐心的笑。

“这个。”沈陆家伸手点点右边的女孩,虽然脸变了,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个脸上有着不假辞色的不耐的女孩是她。

晏修明笑笑,“不错,可惜夏商周弄错了。”

“你恐怕不知道吧,晏夷光十六岁就考上了大学。她和夏商周谈了四年恋爱,都是彼此的初恋,二十岁的时候他们订婚,但是订婚那天晚上,大家都喝醉了,夏商周认错了人,和我睡了。”晏修明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自然,“我父母的意思是让夏商周娶我,但是晏夷光受不了,离家出走,音讯全无。”

“再回来时,她已经变成了伍媚。”晏修明低头啜吸了一口咖啡,笑吟吟地放下杯子,看住沈陆嘉:“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明白了,你和当年的夏商周一样,都只是我们打败对方的工具。只是当年她真正爱上了夏商周,而我却没有爱上你,所以她想用这样的法子打败我,注定是妄想。”

说完,晏修明优雅地起身,拖着行李箱离开了两生花咖啡馆。

作者有话要说:解答一下上一章一些姑娘的问题:1、关于停更,这是因为签约出版,出版方的要求,作者不得不答应,除非写一个所谓的网络版结局,但是我个人一直坚持认为一个故事只有一个结局,不该存在所谓的网络版和纸书版,也不大会很仓促地写一个网络版结局敷衍了事,这次停更只是不想像《温度》那样吊胃口,故而决定基本把谜团肃清再断更。

2、纸书上市我不好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因为我连稿子还没交,只能估计是明年上半年,除了按时交稿,上市时间我没法做任何努力。

3、目前出版大环境规定,一般都是纸书上市后三个月网络恢复更新。《温度》我争取了一下,上市两个半月继续复更,如果允许,我愿意在第一时间恢复更新。因为想买书的读者总是会买,不想买的终归不会买。

4、关于钱的问题,上次有一读者到《温度》下闹事,刷负分,理由是“出版你还V,想钱想疯了”,那我来告诉大家几个真相,*不V不可以上榜,没有榜单就没有曝光率,没有曝光率就没有什么出版的可能。除了大神们,我不会在预计开坑前就收到出版方的合同,说这本我们要了,如果这样我可以不V,问题是我都是V了之后才有出版方找上门来。V了或者出版了作者就发财了,这更是扯淡了,去百度搜一下,多少盗文网站各色论坛在同步更新?一千个字才三分钱,其中百分之四十还是归网站的。几千个收藏难道各个都买V?有三分之一就不错了。再说出版,我到今天《温度》的版税才拿了百分之三十。网站要抽成,国家要收税(起征点是800),至于到手的钱,呵呵,不是每个作者都是最近公布的作家富豪榜上的收入。我自己有本职工作,写文只是爱好,我不靠写文收入养家糊口,所以什么无授权转载我基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来混,大家都不容易。

好了,啰嗦完了。。。

☆、63她在阳光下度过的岁月

咖啡馆里开着暖气;但沈陆嘉面前放着的一杯清咖还是逐渐变的冰凉。他看着落地窗外的男男女女神色各异地走向候机大厅,走向安全出口;走向他们每个人的目的地。那她的目的呢?她来晟时,原来真是为了他。只是和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还是有些偏差。沈陆嘉微微挑唇笑了笑,带着几分涩然。

他想起夏商周来晟时送花的那一次,她跟着夏商周去红磨坊喝咖啡,那个时候夏商周肯定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吧?他又想起自己为她是顾倾城的女儿而痛苦万分的那些个夜晚。沉默地放下钱;沈陆嘉抓着钥匙离开了咖啡馆。

回到晟时,沈陆嘉面无表情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打电话让岑彦把他跟前所有的年终财报全部拿过来。

岑彦嘴上答应,眼睛却盯着那个足有十几个G的压缩包,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他还是老实地将压缩包拷进移动硬盘,拿给了沈陆嘉。

挥手示意岑彦可以离开后;沈陆嘉放任自己沉浸在数字和表单的汪洋里,市盈率、净资产收益率、毛利率、环比数据……只有在这些冷冰冰的数字里,他才可以获得宁静。就这样一直看到眼睛酸涩不已,沈陆嘉才长长地嘘出一口气,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有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传来,沈陆嘉低沉地说了一声“请进。”

“沈总,要不要帮您订盒饭?”岑彦小意地问道。

瞥一眼电脑桌面右下角的时间,居然已经快七点了。

“不用了,让大家都回去吧,今晚算加班。你也回去。”

岑彦点头应道:“那沈总您也别太晚。”心底却在思忖沈总怕是情路不畅,要知道前一段时日,哪天晚上他不是准时准点拎着车钥匙兴高采烈地去会佳人,今晚却面沉如铁地窝在办公室里悬梁刺股。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忍不住慨叹沈总不愧是沈总,这凡夫俗子感情受挫,不谈自暴自弃,起码也得来个借酒消愁,看看咱沈总,完全是把悲伤转化为了生产力嘛。

等到岑彦离开后,沈陆嘉拉开抽屉,摸出香烟和打火机,默不作声地点了一支烟。现在他不清楚该怎么面对伍媚,他无意去质问去刺探那些过去,他可以努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愿意去等她主动告诉他的那一天,可是他更怕还没有等到那一天,在心底梗着的那点郁懑已经变成冲破牢笼的兽,毁掉所有的一切。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是她的电话。迟疑了片刻,沈陆嘉才选择接通。

“沈陆嘉——”她总是喜欢连名带姓地唤他,也只有她有这个本事,可以把“沈陆嘉”三个字喊出一种迂回曲折的味道,沈陆嘉觉得胸膛震动,低低地应了一声“唔”。

“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饿了。”

“家”这个字眼又一次让沈陆嘉的心脏重重一颤,喉结上下一滚吐出一口浊气,算了罢,太喜欢,又被自己得到,哪里还能顾得上真假。

“嗯,我马上就回家。”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回到伍媚的住处,沈陆嘉刚要拿拿钥匙开门,门已经从里面打开,露出她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白嫩的脸孔,乌沉沉的瞳仁里放射出的欣喜的光。沈陆嘉想,只要她肯骗他一生一世,便是假的,他也认了。

“晚上想吃什么?”沈陆嘉一面脱西装,一面问道。

“我想吃意面。”

“行,那你先去洗澡,我来做。”说完沈陆嘉解开袖扣,将袖子往小臂折了两折。

伍媚倚在厨房的拉门上看着沈陆嘉,厨房面积原本就小,如今又被他添置了许多锅碗瓢盆,愈发显得局促,以至于伍媚觉得似乎到处都有他的声息、气味、热量,她的心也因此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满足。翘了翘唇角,她愉快地折回卧室,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沈陆嘉正在洗青椒,却听见身后的浴室里传来伍媚的声音:“沈陆嘉,帮我把手机接过去。”

擦了擦手,沈陆嘉接过伍媚的手机,随手放在了流理台上,然后将洗干净的青椒切成丁。

耳畔依稀可以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沈陆嘉开始剥洋葱,才剥了一小半,放在流理台上伍媚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夏商周来电。”五个字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跳动着,沈陆嘉定定地盯住这几个字,手里剥洋葱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手机持之以恒地响了很久才安静下来。沈陆嘉怔怔地收回眼光,继续剥洋葱,大概因为心不在焉,他竟然将洋葱拿离了水面,刺激性的气味立刻冲上来,眼睛顿时被熏得一阵阵发痛。

“我洗好了,你这里要不要我帮忙打下手?”伍媚脸色红粉绯绯地出了浴室。

沈陆嘉却答非所问:“刚才夏商周来了一个电话。”

“好端端的夏行长打给我做什么?”伍媚一边擦头发,一边开玩笑:“该不会是为了年终换审投标的事情要我吹枕头风吧?”

沈陆嘉眼睛里的光一下子就暗下去了,剥开的的洋葱一层层浮在水面上,像一瓣瓣的心。他转过脸去,看住她还浸润着雾气的一双眸子,有些苦涩地一笑:“是不是认识晚了你,便不可以再有我的位置?”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但伍媚还是一下子就听懂了。

沈陆嘉眼睫低垂,将洋葱沥干,放到砧板上,又拿起刀,认认真真地将洋葱剁成碎末。刀刃和砧板沉重的撞击声里,伍媚觉得自己的心也在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胸腔。

沈陆嘉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往锅中下意面。打从说出那句话之后,他的肩膀上就仿佛背负着什么重担,以一种悲伤的弧度向前微微佝偻着。厨房里气味复杂,橄榄油、洋葱、青椒和她自己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混杂在一起,伍媚觉得眼睛一抽一抽地酸涩起来。她吸了吸鼻子,从身后箍住沈陆嘉的胸膛,整个人贴在他的脊背上,有些着急地解释道:“不,不是那样的。我承认我最初来晟时,是因为在蔺川大剧院的后台偷听了你和她们母女的讲话。确实动机不纯。但是我是真的对你动了心,喜欢上了你,沈陆嘉,不管你信不信,除了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世,我没有做任何对不住你的事。”

沈陆嘉扭头看住伍媚,她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泪水,正倔强地打着转儿不肯滴落。喉头一哽,沈陆嘉拧身紧紧抱住伍媚,低头吻去她眼睫上的泪滴。

“我信,我当然信。”

吻着吻着就吻到了唇上,要不是锅里的水泼洒出来,发出嗤的声响,两个人几乎舍不得分开。

关了火,沈陆嘉探头看了看锅里的意大利面,已经丧失了应有的筋道,没骨头似地绞缠在一块儿。他笑起来:“因为接吻而做砸意面,真够稀罕的。”

伍媚没有笑,而是仰着头小声问他:“沈陆嘉,我的那些过去,你真的想知道?”

“如果你愿意讲的话,你的所有的事情,我都想知道。”沈陆嘉也收了笑,正色道。

伍媚点点头,神色坚定:“好,我都告诉你。”

两个人并肩出了厨房,走向客厅里的沙发,面对面地坐着,原本盘踞在沙发上的不二见领土被占,不满地喵呜一声,跳下沙发,回自己的窝去了。沈陆嘉也不言语,只是伸出大掌,握紧伍媚的手,静静地等她开口。

“二十岁之前,我叫晏夷光。晏修明和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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