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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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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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李征终究还是一个念及旧情的人,杀伐不够果断,暂时无法独领一军。”
    李利的最后一句话听得李玄神情剧震,看向正在激战的李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对主公李利亲自做出的判断,李玄深以为然。
    李征确是能征善战,武艺高强,沙场厮杀经验丰富,可谓是百战悍将。
    但他生性纯敦厚,做事过于谨慎,如此将领,冲锋陷阵自是不在话下,可是单独领军却显得气魄不足,暂时难堪大用。
    正当李利与李玄低声交谈之际,战场上的斗将之战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李征与阎艳已大战一百个回合,之前一直僵持不下,难分伯仲。
    “锵~~~”
    一声剧烈的碰撞声中,李征与阎艳二人再次正面交锋,两杆大刀又一次地凌空相撞。
    兵器纠缠的一瞬间,李征手中的大刀骤然下压,迫使阎艳满脸赤红地挺身迎击。
    电光火石间,两人再次较力相持。
    但见李征一刀直击阎艳手中的刀背,瞬间施加大力,迫使阎艳疲于招架。
    旋即,只见李征下压的力道不减反增,既而大刀顺势向下一捋,擦着阎艳手中的刀锋顺滑而下,试图逼迫阎艳弃刀。
    霎时,阎艳心急如焚,一双血掌如今已然崩裂,整个上半身已麻木,肩头微颤。
    面对李征顺着刀柄滑下来的刀锋,阎艳突然怒目圆瞪,奋力一挺,单手持刀一横,堪堪挡住李征的刀芒。
    旋即,阎艳单手扬刀就是一记横扫,转守为攻,大刀砍向李征腰际。
    “锵~~~”
    李征不慌不忙地提刀拦截,大刀正面挡住阎艳的横扫一击。
    两马错蹬之际,李征骤然转身大力劈出一刀,致使阎艳来不及准备,仓促迎击。
    “锵!嘭!”
    猝不及防之下,阎艳背身迎击的力道不足,没能接住李征的反身一击,长刀被震落在地,身体一斜,翻身坠落马下。
    第一百零一个回合,阎艳弃刀落马,命悬一线。
    李征一击得手,瞬即转身回马,单手拖刀,策马疾奔向落马的阎艳。

第八十八章 战韩遂,豸奴出战(四)
    第一百零一个回合,阎艳弃刀落马,命悬一线。
    李征一击得手,瞬即转身回马,单手拖刀,策马疾奔向落马的阎艳。
    “休伤我爱将!豸奴出战!”
    眼见阎艳危在旦夕,联军阵前,韩遂大声疾呼。
    但见他说话间,将系在跨在坐骑上的一根大锁链解开,遥指着正yù斩杀阎艳的李征,暴喝一声:,豸奴,杀了他!”
    旋即一个身高过丈的披头散发壮汉越众而出,双手腕上拴着长达两丈多长的chéng rén手臂粗的锁链,一双宽厚的赤脚踝上还有两块上百斤重的铁镣。
    壮汉手腕上的锁链就系在韩遂坐骑的两侧腹下,看到韩遂解开锁链之时,他身后的亲兵瞬即打开壮汉脚上的圆饼铁镣。
    “豸”(读zhi),本意是指没有长脚的虫子。
    而韩遂口中的“豸奴”,把一个奴隶唤作“豸”,直观意思是指一个像无脚蠕虫一样活着的奴隶。
    “吼~~~!”
    手脚的束缚去掉之后,被韩遂唤作“豸奴”的披头散发巨汉扬天长啸,发出如同虎豹一样的震天兽吼声。
    一声兽吼之后,只见披发盖脸的豸奴,抬头看了一眼百步之外的跃马扬刀的李征,顿时,他那双异于常人的凸眼瞬间变得猩红嗜血,黑乎乎的嘴角竟然口水横流,一条大舌头舔着厚厚的嘴唇,似乎看到了令他垂涎yù滴的美味似的。
    “嘭嘭嘭!”
    骤然,豸奴赤着双脚猛然蹬地一跃,巨大的身躯瞬间弓身似猿猴跳跃状弹地而起,一个跳跃便是十余步的距离,落地的瞬间再次纵身跃起,如此反复;直踏得地面上砰砰作响,尘土飞扬。
    眨眼间,十余个起落悄然完成,而豸奴的巨大身躯赫然出现在战场zhong yāng。
    正当李征策马奔至阎艳身前,大刀顶着阎艳的颈项之际,骤然出现的豸奴随手挥出死死地固定在手腕上的铁链,拦腰横扫高坐在马背上的李征。
    “哗~~~!”
    刺耳的铁链哗啦声瞬间冲进李征的双耳,一阵莫名的寒意骤然涌上心头。
    霎时,李征多年未曾感受过的危险气息再次袭身而来,那种令人心悸的死亡yīn影瞬间席卷而来。
    电光火石间,李征根本来不及转身看清楚左侧后方偷袭自己的人是谁,当即他放弃了生擒阎艳的机会,刀锋翻转,全力挥刀向左侧后方大力横劈而去。
    “锵~~~!”
    “嘭~~~!”
    巨大的铁链与大刀抨击声凌空响起,剧烈的碰撞中,火花四溅,声震四野。
    通常情况下,环环相扣的铁链与锋利的大刀相撞,其结果必然是锁链断裂,大刀逞威。
    然而,此番呈现在两军阵前的剧烈碰撞,却颠覆了这一普遍现象。
    铁链与大刀抨击之中,大刀非但没能砍断锁链,反而被锁链一击打断,数尺长的刀锋居中而断。这还不算完,打断大刀之后,两丈多长的锁链余威犹在,瞬间抽打在李征的右侧肩膀上,将他生生从马背上打飞出去,跌落在十余步开外的尘土上。
    “唏聿聿!砰!”
    就在李征被打飞之际,豸奴另一只手上的锁链瞬时而出,大力抽打在李征的坐骑腹背上,致使战马一声悲鸣,被巨力打飞之中,大半个后胯血肉纷飞而落。
    落地后的战马,抽搐了几下,便断气而亡。
    ··················
    “这是哪来的野兽?”
    李利军阵前,眼见突然冒出来的披头散发巨汉如此强横,一击之下竟能将李征打成重伤,还当即打死了李征的坐骑宝马。
    顿时,李利心中惊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世间竟有如此诡异蛮横之人。
    随即他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滕羽何在?立即出战,救回李征!”
    “诺!”滕羽随声应命,当即策马而出,手持两丈长的双戈大戟,疾奔向正yù趁胜行凶的野人巨汉。
    目送滕羽出阵,李利突然扬声说道:“滕羽,小心那野人手中的铁链,那不是普通之物,而是镔铁打造的铁索连环,既能缚兽,也能充作神兵利器!与此等野人相搏,不必留手,只要能击杀他,任何方式都可以大胆使用!”
    提醒了滕羽之后,李利仍旧不放心场上的战斗,低声对身旁的李玄说道:“元忠,你把龙骧卫中的三十六名桃花村青壮找出来。让他们不着痕迹地聚到我身后,准备秦弓利箭,随时张弓以待,不惜伤亡,五轮强弓齐shè,一定要把这个野人钉死在战场zhong yāng!”
    “诺,属下这就去准备人手!”
    李玄同样对场上骤然出现的披发盖脸的野人心悸不已。
    此人浑身上下处处透着诡异与危险之气,健壮如暴熊,动如人猿,百步距离竟然身形跳跃之间眨眼便至。再加之,此人力大万钧,挥手之间竟能将李征一举击败,凶残嗜血,连坐骑战马都不放过。
    如若让这个凶残强横的野人闯进己方军阵之中,那还得了,谁人能挡?
    故此,李玄对主公李利的决定深以为然,绝对支持李利采用秦弓巨箭shè杀野人的决定。
    秦弓巨箭的最远shè程是四百步,那是先秦时期最强弓弩兵留下的记录,桃花村青壮做不到这种程度,但两百多步的shè程还是能够办到。
    此外,秦弓都是两石强弓,箭矢是五尺长的纯铁利箭。张弓时,一名shè手需要两人辅助稳定弓身,而shè手脚蹬弓身,双手拉弦,集全身之力施为,因此才有如此强大威力。
    如果采用一般木杆铁尖头制作而成的箭矢,shè手一人便可以cāo作,但是这种箭矢的威力将锐减数倍,与秦弓巨箭的威力不可相提并论。
    待李玄离去之后,李利轻声对典韦叮嘱道:“恶来,时刻准备出战。只要滕羽稍有不逮,你便杀将出去,与他合力诛杀野人。如果这样还战不下野人的话,你们救回李征之后,就佯装不敌打马回阵,我自有办法诛杀他!”
    两军阵前。
    李征被豸奴击飞之际,瞬时如同被雷击一般,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沿着肩膀灌入胸腔,心肺剧震,血气翻腾。
    落地之时,李征连吐三口鲜血,右肩低垂,胸腔疼痛yù裂,满脸煞白,呼吸粗重而急促。
    这是重伤yù死之征兆。
    李征十几岁便随李傕出征,至今已有八年光景。八年来,他曾未受过如此重伤,也从来没有一招之下便惨败至此的经历。
    即使是面对吕布那样的强悍战将,李征也自负能够与之一战,并且自信五十合之内不会落败,百合之后方有性命之危。
    然而,他现在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一击之下,惨败如斯,这让李征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他不相信自己的武艺竟然如此不堪,征战沙场多年,却曾未像今天这样连对方的模样都没看清楚,便落败待死。
    这一瞬间,李征心中对披头散发的野人没有怨恨,反倒是心中对自己无比的悔恨。
    因为主公李利曾多次劝诫他,战场无情谊,对待敌人一定要杀伐果决,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心存恻隐之心;否则,早晚自误。

第八十九章 战韩遂,野人凶猛(五)
    李征虽然拜了李利为主公,但他并没有把李利的劝诫放在心上,甚至心中很不以为然。
    一直以来,他都是我行我素,只是不违背李利的军令,尽到一个家将的基本职责,其它事情他并不积极,也不热衷。
    甚至,在李征心里,他不愿意跟着少主李利,还想跟着老主公李傕,因为那样更有前途。
    但他毕竟是李家的仆从之后,不敢违背李傕的命令,更不可能脱离李家而去。因此他只好缄默地跟着李利一路西行,前来武威郡打拼,一切重新开始。
    尽管少主李利近来表现得越来越有雄主之姿,杀伐果断,屡战屡胜,但这些还不足以令李征真正臣服。
    与此同时,李征也渐渐感觉到新主公李利对自己也不是十分信任,或许这就是自己若即若离的举动造成的。主公宁愿留下十五岁的弟弟李暹守备后方,让樊勇驻守姑臧城,却不会把后方交给他这个两代为奴的家将李征。
    一瞬间的回想,让身遭重创的李征懊悔不已。
    之前,如果他不是一直对阎艳手下留情,而是一上来就痛下杀手,那么这个披发盖脸的野人哪有机会偷袭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与阎艳厮杀近一个时辰,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又怎么可能抵挡不住野人的随手一击呢?
    然而,世间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惨遭重创的李征,无力地瘫软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野人一锁链抽死自己的坐骑,然后······那野人竟然纵身跳到死去的战马身前,俯下身子吸食战马喷涌而出的颈项马血。
    这一幕看得李征毛骨悚然,心中大骇,眼珠子瞪得滚圆,甚至都暂时忘了身上的伤痛和嘴角流下的血迹。
    马血腥膻燥热,根本难以下咽;即便是捏着鼻子喝下去,随后也会浑身瘙痒难耐,喉咙如同火烧一样干裂疼痛,痛不yù生。
    可是这个野人为何如此大口大口地吸食马血呢?
    而且,看起来,他的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这个披头散发的野人,难道连野人也不是,而是野兽?
    可是这个野兽怎么长得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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