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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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7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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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人好名,自古皆然。客居十里香酒肆的杨大善人,能够想出这么一出婉拒别人打扰的主意,却又不落恶名,可谓是别出心裁,手段不凡。
    然而,从昨天晚上开始,却没有一个获得上楼资格的文士见过杨大善人本人。据他的书童郭士奇所说,只有诗赋上乘者才有资格与其主杨林饮酒叙谈;若是才华出众,杨林还会直接将其举荐给各路诸侯,并承诺其人必受重用,前途不可限量。
    由此可见,大善人杨林来头不小,至少其人颇有能量,口气很大。“直接向各路诸侯举荐”,听听这话说得多有气势,俨然不拿自己当外人哪,就像坐在对面郡守府里的天子一样,若是一般人敢如此大放阙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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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荆州牧刘表率军抵达宛城的日子,一大早郡守府内外便忙碌起来,各路诸侯麾下的兵马进进出出,十分喧闹,以致住在十里香酒肆中的客人都不得安宁,早早便被喧嚣声吵醒了。
    临近中午,郡守府对面的酒肆雅阁隔窗大开,杨大善人和书童郭士奇站在窗前俯视着下方的街道,不时看看郡守府门前的守军,低声交谈。
    “看眼前这阵势,净水泼街,列队相迎,刘表在各路诸侯心目中所占的分量不轻啊!”
    “主公、、、呃不,在下失言了。”郭士奇歉意一声,接着说道:“公子所言极是。荆州地处中原腹地,北接武关,南跨长江,境内河流纵横,千里平原,水网密布,物产丰盛,自古便是富庶之地。刘景升坐拥荆州九郡,多年无战事,人口密集,拥兵三十余万,并握有号称天下第一的荆州水师。其实力之雄厚,仅次于我、、、咳咳咳,仅次于西凉军,远胜于冀州袁绍、兖州曹操和扬州袁术等诸侯,堪称实至名归的中原霸主,天下第二大诸侯势力。
    时至今日,如果说天下还有哪路诸侯能够正面与西凉军对峙抗衡的话,那便是非荆州刘表莫属了,除此再无其他诸侯有此实力。故此,刘表在各路诸侯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地位超然;纵然是目中无人的袁绍、袁术兄弟,也对刘景升甚为忌惮,不敢在荆州境内肆意妄为。”
    说到这里,郭士奇语气稍顿,笑呵呵地道:“以目前这般情形看来,想必刘表车驾到来时,各路诸侯还要出府门相迎。否则,他们此番不请自来,嫁祸荆州,算计刘表,一旦刘表兴师问罪,只怕这五路诸侯都会大失颜面,进退两难喽!呵呵呵”
    大善人杨林闻言而笑:“刘表素有君子长者之风,为人宽容贤达。断然不会为此而兴师动众,亦不会以荆州一州之力与五路诸侯树敌。何况,刘景升其人虽无图霸天下之雄心壮志。却也并非平庸之主。其心思缜密,深谙权谋之道,历来是谋定而后动,若无十成把握,宁肯错失良机,也不愿轻易冒险。
    故而,此次天子和百官逃亡荆州境内便是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倘若刘表强势一些,顺水推舟,将宛城修缮一新。作为大汉帝都,那各路诸侯都将徒劳无功,空手而归。果真如此,危如累卵的大汉王朝纵然不能重现光武中兴的丰功伟绩。至少还能延续十年甚至几十年;如此一来。天下局势必将因此而改变,而我等费尽心机的诸多谋划也随之付诸东流,等于是搬石头砸自己脚,自作自受。”
    说话间,杨林神情愉悦,爽朗笑道:“所幸刘表不是刘备,他一心只想守着荆州九郡安度晚年,并无逐鹿天下之野心。否则我等此番便是弄巧成拙了。呵呵呵!”
    正当二人谈笑风生之际,一名中年男子快步走进雅阁。手中捧着一卷墨迹未干的竹简,显然是楼下又有文士挥毫作赋,希望能得一坛桂花酿。
    “主、、、公子,快看这首赋如何?在下浸淫诗赋数十寒暑也做不出这般上乘之作,不承想此番却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那书生小小年纪竟然信手拈来,一气呵成写下这篇诗赋!”中年人一边将摊开的竹简双手奉上,一边唏嘘感慨不已,惜才爱才推崇之意溢于言表。
    “哦,还真有上乘之作?”杨林愕然沉吟一声,随手接过竹简,凝神翻看。但见竹简上书:“宛城风云赋:天子东归兮暗丛生,移驾宛城兮风云涌;群狼夺食兮罴环伺,汉室危亡兮徒奈何”
    看完通篇诗赋,杨林眉头紧蹙,眯着双眸,神情异常凝重,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机。稍作思量后,他对中年人吩咐道:“阎圃,快将作赋之人请上雅阁,我要见他。”
    “诺,在下这便去将他带上雅阁。”阎圃欣然应声,转身便走。
    “记住,不可失礼。”目送阎圃急忙下楼,杨林刻意喊话叮嘱道。
    郭士奇看完诗赋后感叹道:“作此赋之人果真了得,见识不凡,一语道破玄机。宛城之内竟有此等人才,着实出人预料啊!”
    杨林微微颔首,深有同感地道:“我等自以为得计,不料却被一介书生看破玄机,宛如隔岸观火一般洞察秋毫,真是不可思议。此事若非亲眼所见,我断然不信世间竟有如此聪慧之人!”
    郭士奇深以为然的点头附和,低声道:“主公准备如何应对?”
    “若能为我所用则用之,不可用则杀之,断不可心慈手软,坏我大事!”杨林不假思索地沉声道。
    郭士奇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在下亦有此意。此等大才,若不能用,断不可留,否则必生后患。”
    “公子,孔明先生来了!”雅阁门口,阎圃带着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走进来,杨林和郭士奇闻声转身,乍见少年郎的第一眼,两人便不由得心中暗赞一声:“好一个气宇轩昂的美少年!”
    “在下阳都孔明,见过杨大善人、郭管事。”迎着杨林和郭士奇惊叹赞许的目光,孔明神色自若地上前见礼道。
    “孔明???”乍闻少年郎自称孔明,杨林闻声色变,目光灼灼地盯着孔明,愕然问道。这一霎,他满脸惊诧之色,看向孔明的眼神灿灿发光,似乎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下便是孔明。莫非大善人听过在下的名字?恕在下眼拙,似乎与大善人素未谋面,不知大善人为何这样看着在下?”孔明神色茫然地低声问道。
    杨林闻言后神色迅速恢复如常,和颜悦色道:“杨某失礼了,孔明先生勿怪。实不相瞒,杨某虽与先生素未谋面,此番见到先生却甚感亲近,宛如神交已久一般。或许先生觉得杨某所言太过唐突,交浅而言深,然此言句句发自肺腑,坦诚相告。失礼之处,还请先生雅量海涵。”
    孔明神色微变,审视地打量着杨林,稍稍迟疑后,爽朗笑道:“大善人抬举在下了。在下出身寒微,时下无官无爵,只是一介布衣村夫,全靠几拢薄田糊口度日。不过,此次见面,在下与大善人亦有同感,甚感亲切。倘若大善人不嫌草民出身卑微,唤在下孔明即可,切莫再称先生,在下才疏学浅,愧不敢当。不知大善人意下如何?”
    “呵呵呵!如此甚好。”杨林欣然颔首,开怀大笑道:“孔明所言甚合我意。你我二人虽是初见,却一见如故,宛若旧识。既如此,愚兄便托大一回,孔明屈居为弟如何?”
    “这”孔明闻声愕然,惊诧不已,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位杨大善人竟然如此豪爽,初次见面就这般热忱,三言两语过后便直接称兄道弟。这种情形却是让孔明深感意外,始料不及,以至于素来举轻若重的孔明先生,此刻却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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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6章 青玉案,旦夕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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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闻声愕然,惊诧不已,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位杨大善人竟然如此豪爽,初次见面就这般热忱,三言两语过后便直接称兄道弟。这种情形让他深感意外,始料不及,以至于素来举轻若重的孔明先生,此刻却不知如何是好。
    美酒赠名士,这个嚼头的确很响亮,确有独到之处,颇为新颖。这让孔明听闻后甚感好奇,于是欣然走进酒肆,挥毫作赋一首,其目的就是想见见这位手段不凡的杨大善人。
    在他的预料当中,十里香酒肆的杨大善人必定是官宦中人,亦或是一位殷富商贾,却又是个偏爱诗赋之人,为了收集上乘诗赋不惜重金相赠,挥金如土。值此乱世,这种人当真有些与众不同,标新立异,视金钱如粪土,当属乱世当中的有趣之人。
    正因如此,孔明可以说是慕名而来,想看看这位卓尔不群的大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出手竟如此阔绰。不过他从未想过结交这等殷富之人,即便是其人不是商贾,而是官宦中人,他也不愿意轻易结交朋友,更不会与之交浅言深,称兄道弟。
    迄今为止,孔明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并不是他性格孤僻,而是他眼界极高,寻常文士根本看不上眼,只有真正才识渊博、能让他增长学识的名士或隐士,亦或是志同道合的有共同语言的文士。他才愿意与之深交,其他人一概免谈。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同身份和地位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朋友圈。其他人很难进入他们的圈子。
    至于称兄道弟的交往方式,对于孔明而言确实有些陌生。尽管他经常也称呼某人“兄台、仁兄”,但这只是礼节性的称谓,与兄弟的真正含义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完全不沾边。
    此时此刻,面对神情坦诚、盛意拳拳的杨林。孔明当真是被难住了。
    仔细打量下,但见杨林身高九尺有余,身形健壮。浑身上下似乎隐藏着万钧之力;若不是他身着锦袍、器宇不凡,孔明险些误以为他是个身怀绝技的武夫,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个武将。神情刚毅。隐隐还带凌厉的杀气。
    其人大约二十三四岁左右,相貌俊朗,剑眉星目,目光深邃而犀利,给人以高深莫测之感。肤色红润,轮角分明,留着八字黑须,嘴角始终微翘带着成熟稳重且强大自信的微笑。极具男子汉魅力,想必一定很有女人缘。而且还是姿色绝佳的美人。
    但这些都不是孔明关注的重点,最令他感到惊奇或者说差异的是,杨林举止谈吐豪爽大气,拥有一种令人说不出道不明的特殊气场,无形中给人以好感,如沐春风。令人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亲近感,时刻都能清晰感受到他待人真诚,让人很容易信任他,不加提防。
    除此之外,站在杨林面前,孔明莫名感到一种特殊的压力。是的,不是压抑,而是真真切切的压力,仿佛置身于一个特殊气场之内,心神完全被杨林所掌控。举手投足间,杨林周身上下似乎蕴含着无穷威势,促使孔明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转动。
    这是上位者的特殊气场,也是上位者独有的威压。孔明曾在自家叔父身上感受到一些上位者的气场,但极其微弱,近乎微不可察;若不是他心思缜密,体察入微,几乎都感觉不到。可此刻站在杨林面前,他根本不用刻意感受,便能切身感受到杨林身上霸气磅礴的威压,一言一行都能牵制着与他对话之人的心智思维,近乎于丧失自我思考的能力,完全没有二心,一心一意跟着他的思路走。
    这种玄之又玄的微妙感受,一般人根本感觉不到,或者说无从察觉。只有真正心志坚韧、心思缜密,且善于观察的睿智之人才能敏锐感觉到异常,从而做出自己的准确判断。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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