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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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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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油灯里的灯芯打着爆花,不住的摇曳,将二个人的身影拉长。朵儿站在地上双手绞在一起,不知所措的看着紧关的屋门,心中即是紧张又是企盼,直想如今怎么办!

李扬见朵儿那娇羞如猫的样子,顿时怜心大起,心道实是苦了她,于是走过去想将她搂了。

朵儿见李扬过来,心中不由的害怕起来,忙往后退了一步,睁了水茫茫的大眼睛瞧了李扬,有些吐字不清的软软的求道:“李郎!你,你莫要过来,奴家害怕。”

李扬愣在当场笑笑,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床上坐下。

“李郎,你,生气了么?”朵儿见李扬转身,这心里好是失落,慢慢的移步过来,也坐了下来将身子依在李扬的身上,幽幽的说道。

李扬暗想,这妇人之心真是难测的很。轻声的绷着脸回道:“娘子,我未生气,只是想?”

“想什么?”朵儿紧张的抓了李扬的胳膊道。

李扬脸上偷笑,忽抱着朵儿往床上一滚,伏了挣扎的朵儿耳边柔声说道:“当是想行周公之礼。”

朵儿身子一僵随即便软了下来,眼泪婆娑的哭了起来,张嘴的李扬的胳膊上狠咬一口,莺莺的哭道:“只会欺负朵儿!”

李扬感到朵儿心中的柔情,紧紧的抱着又道:“我愿意一辈子都欺负你!”

灯火终是被一口气吹灭,随着朵儿的一声痛呼,门外哭着的小荷顿时感到心都碎了,强迫自己站起跌跌撞撞的朝自己的屋子奔去。

三月二十二日,喀秋莎早起出门去大屋与小荷请安时,就瞧了朵儿的门开从里面走出的李扬,又瞧了李扬用手牵着好似行动有些不变,但比往日里还要美上几分的朵儿,就一下什么都知道了,心里好是酸苦,呆了一下迎上万福道:“郎君早安,朵儿阿姊安好。”

“娘子,你这几日住着习惯?”李扬有些愧疚的问道,自回来就未与她说下几句话,真是对不住她。

喀秋莎仍是瞧了羞红了脸低头的朵儿,口由心声回道:“大郎,奴家不好!你都不来看看奴家。”

朵儿听了此话有些恼怒,抬了头说道:“妹妹,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这样争宠的话莫让阿姊听到了。”

喀秋莎心里一惊,忙万福道:“奴不敢了,阿姊莫要生气。”

“好了,莫要说这些,娘子,你去命人准备早饭,大家一会一起用饭。”李扬听的心里烦躁,便摆手让喀秋莎先下去,自己摇了摇头用手轻轻刮了朵儿的鼻子,“你呀。”

“夫君可是恼了朵儿,可朵儿却觉的是对的。凡事都有个规矩,不然可是要乱了。”朵儿皱了小巧的鼻子,落了半步在李扬身后小心的说道。

李扬想想也对,但回手拉了朵儿的手说道:“今日不说这样,我便这样拉了你,看看谁人敢说。”

朵儿吐了吐小舌心道,是自家的宅子当是无人敢说了,但是这样被爱郎拉着心里好是甜密,由于笑眼迷离的自己陶醉了。

去大屋见了小荷,却见小荷脸色发白的披了衣物躺在床上,有小丫头侍候,见是李扬来了,便想起身。

李扬大惊急走了几步,探手摸了小荷的额头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何有些烫手”

“奶奶病了。”小丫头施着礼回道。

“可是请了郎中?”

小荷笑着回道:“大郎,她们已是去请了女博士。”又见朵儿上来见礼,瞧着朵儿又是美了几分心里暗痛,却是笑笑说道,“妹妹辛苦,屏儿,去让厨娘煮些鸡蛋送到二奶奶屋里。”

“是,奶奶”屏儿退下去。

李扬心疼的又问道:“怎么这般的不小心,莫要忘了自己还怀着身子。”

“妾身知道”小荷委屈的说道,心里暗道,还不是你害的,只管新妇笑欢颜,那顾旧人默然哭。心里一叹用手将朵儿唤过拉了,“怕是这几日里有些忙过头了,一时虚火上来就这般的憔悴,让大郎操心了。朵儿,你来坐下,如今这李宅人口日见多了起来,妾身又有了身子,莫不是有了朵儿妹妹从中帮衬早不知躺到几时呢?眼看着二十五就在后天,妾身这个样子怎能不让人见笑?如是阿姊到时起不来,你就抛了脸面去与郎君招呼招呼。”

“阿姊!瞧你的样子不过是风发而已,今日用了药,明日就好起来了。妹妹是小户人家出身的,哪里能见过世面,万事还需阿姊出面才是。”朵儿小心的回道。

李扬也道:“娘子,身体要紧。莫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着才是正道。”

“郎君,阿姊!奴家将饭端过来了。”喀秋莎听屏儿听到奶奶病了,便亲手煮了清淡的汤,早早的端过。

“是妹妹来了,快些进来!”小荷忙道,“放在那里便是了,来,过来坐。”

喀秋莎不敢去与众人平坐,让屏儿搬过个胡凳,围着床边轻轻的坐下。

“屏儿,你去将小奶奶也一并叫来,顺便把饭都端到我屋里来。”小荷见是人都快齐了,这心里就想有了话说,又是吩咐丫头道。

不多时杨太真也急着赶了进来问道:“阿姊怎么了,都怪妹妹贫睡,如今才是知道。”又见朵儿奇道,“朵儿阿姊今日好美!你是用了那家的胭脂?”见朵儿羞的别了头去不理自己,就朝抓了李扬的胳膊撒娇的说道,“郎君偏心,你就是惯了阿姊!”

喀秋莎有些羡慕的看着杨太真,知是这院子里除了小荷,就算这个是老爷心里最为当紧的。早就听下人们传言,小荷是青梅竹马天定的亲事,朵儿是经了生死的亲事,这太真可是夫君自己争下来的亲事,而自己却是别人送的亲事。自是身份低微还要攀着夫君,虽是有了名份,但终是比不得这几位奶奶的,又想到了如今怕是逍遥自在的拉祜,忽然在心里冒出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的想法。

“妹妹!莫要胡闹了。”小荷笑着责怪,太真扮了个鬼脸,和朵儿坐在一起,抱了朵儿说道:“朵儿阿姊的身上就是香喷喷的,人也是极美,真让我羡慕。”

朵儿羞的用手去捶了太真一下,红着脸朝小荷道:“阿姊,你要管管才好。”

李扬看着这位娘子,各有各的颜色,各是各的风采,心中又是一番得意,不由的喜上嘴角。

“奶奶,饭都好了,请过来用。”屏儿借着机会开口说道。

吃罢了饭,小荷将屏儿喝退,支了身子坐起说道:“今日姊妹们都在,我便将话说明了,郎君多心,这日后不定又要多几位。”白了一眼尴尬的李扬,李扬忙说道:“娘子,说的重了!”而小荷哼了一声又道,“这众姊妹之间要融洽相处,不得争风擅起口舌,如是犯了,大郎这里依了,我也不依!”有心将那句便将她逐了出去,也一并说出口,但又怕自己得了悍妇的名头,就忍了未说。就是这样,也让李扬与众女发现原来柔静如兰的小荷竟也能硬了心肠,众女不由的互相看了看,规矩规矩的听着。

“这进了四月,每逢一、五之日,夫君自去与朵儿妹妹房里,太真妹妹过了门便放在逢二、六之日,还有妹妹你就让夫君在每月的三、七日去屋中,至于我这里自是排在了五、八日,逢九之日与初十、二十或大月三十皆为夫君自洁之日,谁都不许去扰了夫君,如是夫君在这几日里想去谁的屋里,那是他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可都听清楚了!”说了这么多的话,小荷有些气短,在最后咳了几声。

李扬忙去抚了背道:“这是何苦呢,娘子!”

小荷匀了气息就势躺了李扬的怀里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冤家!如不是这样就会乱了,如是哪个妹妹发了痴将你缠在身边,那余下的妹妹可要怎么办?真说了各各都要恩泽,你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绕指之毒!”

“阿姊,我等都知道了。”朵儿羞归羞,但还是知书达理了,忙接了话头说道。

太真与喀秋莎一个难掩心酸一个自是高兴,却也是点了头。

第一百九十章  纳妾

这二日过的飞快,李扬沉溺于温柔乡里不知岁月几何,夜间待到病愈的小荷伏在身上,朝耳边吹着气轻轻的说“明日可就是太真妹妹的正日子”,这才知道是隔过了夜便是二十五,于是这脑中不禁想到了这二日里老是躲着他的杨太真,笑了笑回了声:“我知道了。”便轻拍佳人的香肩,哄着睡着了。

二十五日早起,小荷与朵儿领了喀秋莎将家里官配的自己带过的杂役、奴婢,以及二位公主临走时离下的,挪了宫中用度买来的私婢共九人都分了工,将整个二层院中除了公主住过的不动外,其余都挂了彩披了红。作主新房的太真屋子檐下坠了风铃,左右各挂一盏红红的灯笼,,新裱了窗花,剪了数杖红布喜字(单喜不是双喜,双喜北宋才出现)各罩在箱柜、被褥之上。由于是纳妾,有些过程如迎娶只是坐了婚车在街上转了一圈便开了角门(因不是娶妻,不开正门,这也是母亲心软了些,不然只配从后门进来)送入了院中,而那些下婿什么的就自然省下了。

到了夜间,请来四领八舍的乡亲与亲朋好友齐来观礼,待李扬用红花牵了太真出来拜了天地喝过合卺酒后。宋之问便叫道:“慢着,我等皆是观礼之人,不看了新人的颜面,这样一来一去岂不是亏了?”回过了身与刘仲达递了个眼神,刘仲达早就从宋之部的口中得知李扬之妻妾各个都是天香国色,于是卖力的应道:“还是去了扇,让我等瞧瞧。”

早就有附合者拍手大叫“极是”

李扬暗道看来这次这去扇之礼又要想法躲了去,真要让这些个人看了这心里却是极不舒服的,于是说道:“我自是才疏学浅作不出什么好文章,那就请诸位努力代劳了。”说完得意洋洋的瞧着宋之问。

宋之问拉了刘仲达嘻笑着跑了出来朝李扬笑骂道:“小气鬼!”便朝太真长揖一礼道,“李家嫂嫂,叔叔得罪了。”回身负手在背摇头晃脑的念着,“青青今夜正方新,红叶开时一对花,分明宝树从人看,何劳玉扇更来遮?(出自敦煌写卷《去扇》头首,作者不详)”念完从几上端了一杯酒相敬众人道,“可好,请嫂嫂去扇!”

众人齐声拍掌喝采。

李扬苦笑不得,真想将这个摇头晃脑卖弄的家伙掐死,但不得已只能对太真说道:“娘子,请去扇吧”

太真羞的将头低下,将手里的团扇拿下。

惊艳,实是惊艳,虽是还隔了层薄薄的丝巾,但那若隐若现的娇容还是在烛火的照耀下显的异常的美。

宋之问见众人都呆着朝身后后,也举了酒杯含在嘴里转头瞧去,却是被太真经精心的打扮所惊到,失神之下杯里的酒顺着嘴边流了下来,有少许呛到了,立刻咳嗽了起来,忙用袖掩了赞道:“此颜只为天上人,那能配得凡人间!”

“你做的好事,这下李贤弟可要恨死你了!哈哈!”刘仲达在一旁打趣道。

闹了闹了,扇也去了,上来二个小丫头扶着羞红了脸的太真下去进了新房。而这些个亲朋自是不依了,纷纷上前恭喜李扬,一通下来,将李扬灌了个迷迷瞪瞪,找不到方向。

还是父亲出面挡了些方才众人罢了,各寻了相熟之人相饮。

等李扬被丫头扶到新房外,便由陪嫁过来的春桃将李扬接了过来,慢慢的扶进了新房。见到太真如个乖宝宝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李扬怜心大起,急走了几步走了过去,将那双绞了丝帕的玉手抓了起来,放在手里细细的抚着说道:“娘子受委屈了。”

“没有”太真由着李扬抓了手,但头低着不敢去看,只是小声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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