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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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 第3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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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这便去办。”

伊然可汗又想起了什么吩咐道:“随便交待他们,这李县男这些日子就不要随意走动了。要是想出去走走,可禀报于本汗。”

“是”默啜看了一眼有些不认识的伊然可汗,心中暗暗摇头,往日那个英明之极的伊然特勤哪里去了,为何做了可汗之位,竟会变的如此。

而伊然可汗却仍是沉溺于权力的好处,要不是权力,这些个特勤,叶护、设、啜、俟斤能如此的听话,要不是权力,自己能将韦纥齐齐格这高傲的小娘训服了。他开始想象着有一日能如祖上一般,挥兵直指咸阳桥,逼唐皇低头,让天下为之颤抖。

夜间,李扬醒来,伸了伸腰身顿觉浑身的疲劳一扫而光,却是感到腹中有些饿了,好在帐里备有肉干等食物,随意的用了些,便生出想出去走一走,再看一看,今日的牙帐与几年前的何变化。于是朝外唤人道:“来人!”

帐外之奴仆进来躬身问道:“贵客,何事吩咐?”

“本官想走走,你去叫一个熟悉牙帐的人来引路。”

那奴仆面有为难之色,拱手回道:“请尊贵的客人稍后,奴这便去与你唤来。”

李扬未多想点头摆手道:“去吧。”

不多会,有人于帐外唤道:“让贵客久等了,请随奴来。”

李扬知是已是唤了人,便整了整衣袍,将一件棉大氅披了身上从里面出来。

见那人二十开外,面色赤红,想必是位牧人,便朝他拱了拱手道:“有劳了。”

“不敢”那人躬身施礼,介绍着自己,“草民桑结,自小便在牙帐里居住,对这里熟如自家,敢问贵客想去了哪里?”

李扬笑笑:“随意。”

桑结腼腆而笑,将手搓了,侧身相让道:“那不妨跟着草民这边来,那边是官署,草民是不敢去的,这边尽是族众所居之地,虽是乱了些,但能随意。”

“好,就依桑结你的意思。”李扬说罢,先走了一步,桑结缩了身子小心的跟在后面,那几名奴仆也紧紧的相随着。

“贵客,这里是回纥部所聚集之处,他们也是狼神的子民,与我突厥为同源之兄弟。不过,他们是偏支,且一直臣服于我可汗治下,想必也没什么大的出息。但他族中的女子却是极好,如是贵客有兴趣,可随意到他们帐里挑几名带了回去,要知道这可是他们女儿的福分。”桑结指了一片低矮的帐子说道。

李扬瞧了一眼说道:“听说,伊然大汗之亲妹可是下嫁了回纥的首领,不是可敦而是侧妃。”

桑结哑然,而又愤愤道:“贵客有所不知,如今仁寿郡主已是回纥的可敦了。那以前短命的妇人早死去二年有余。当初下嫁之时便是要以我仁寿郡主为可敦的,要不是见那病入膏肓的样子,哪能嫁过去。”

“哦”李扬难道,又是一桩说不得之事。

“李县男,可是让奴婢好找,奴婢有礼了。”李扬回头见是唐女,见其有些拘束而带了害怕,便笑着问道,“莫要见外了,就如那几日称呼便是。可是寻我有事?”

“回县男的话,是奴婢有几句话想问你。”唐女终是不敢,低头回道,“能借一步相说吗?”

“哦,也好。桑结,你们退下。”李扬心中虽是疑惑,这女子可有什么当紧之事,闹的好是隆重,但也不想让别人听了去,便让桑结等人退下。

桑结不语退后,而奴仆却是未动,拱手说道:“主子交待,怕贵客有闪失,命我等随时相候!”

“退下!”李扬怒起,瞪眼而视。

奴仆相望一眼,却仍是未动。

“你们!好好好,真是忠实的很!”李扬如何能看不出来,原来自己是被软禁了,便是心中愤怒之极,连声说好。

“李县男,也无妨,不过是几句闲话,他们若想听,就让他们听去好了。”唐女说着软话与李扬施礼。

“哼!”李扬怒看了一眼奴仆,于唐女笑笑道,“都是些狗东西,不必理会于他们,小娘如是不方便请日后再说。”

唐女怯怯的看了一眼李扬,咬了咬下唇道:“也没什么大事,奴婢就是想,如是李县男回去了,可否替奴婢回乡里去看一眼,与奴婢的双亲道一声奴婢如今很好,请他们不必担心。”

“这个,好吧,我知道了。回去定去探望。”李扬点头,此为举手之劳便应下了。

“奴家一直未说是哪里的人氏,奴有姓秦,是宋州宋城人,家住城西十里之河畔村,请李县男记好了。”唐女话中又带哽咽之声,“凡劳李县男代为探望,奴婢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定回报之大恩。”说罢跪倒叩头。

李扬虚扶,唐女仍是不起,无奈只得过来扶起。唐女想必是这些日子身子虚弱,又逢伤心,便是打了个踉跄,情急之下抓了李扬的手。

李扬正要问询怎么了,便觉得手里被塞入一物,便用眼神看了唐女。

唐女稳了稳身子,悲苦而道:“李县男可要记着了。要是李县男能办成了,奴家就是死也心甘!”说罢,垂泪而去。

桑结凑了过来道:“草民话中有误,要说女子还是大唐的小娘最好!”

“滚!”李扬一摆袖子怒而远去。

第三百七十一章 婆匐

李扬回了帐子里,将油灯点起,对外唤道:“本官腹中饥饿,去与你家主子说,本官要用饭!”

从外而进一人躬身施礼道:“请贵客稍候,小的这便去准备。”说罢退了出去。

李扬稍稍等了会,应该现在没人注意自己,便将后背移向帐门,¨wén rén shū wū¨从袖里翻出那张唐女塞过的丝帛来,上面数字,写着以子相逼,身不由已。李扬好似明白又弄不清到底是何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韦纥齐齐格所写,可能是被人用自己的儿子逼迫去做事。不由的心中甚怒,是谁如此猖獗卑鄙,竟然用小儿来逼人就范,实不为光明磊落之辈,再则,儿是我儿,女是我妻,这岂能让人不愤!在不知不觉中,李扬与韦纥齐齐格相处心中已是有了好感。说来也怪,大抵男子俱是如此,自家的东西任由自己作贱都可以,就是自己不要了丢弃了,也不想让别人拿去,这就是所谓的占有欲吧。

看罢平息了怒火,将字条用火烧去,又将油灯打翻,燃了地上铺着的毛毡子,随即大声喊道:“走水了!快来人,灭火!”

帐外奴仆闯进急是将李扬拉了出来,又分了二人进去将那燃起小小火苗的毡子扯了出来扔于空旷之处,陪着说了些话,看取了一块新的铺好,便道:“贵客受惊了,如今已是无事,请贵客安歇。”“放肆!本官是大唐开国男爵,岂能住走过水之地,快去与本官另换一处!”李扬大发官威,指着奴仆骂道,“难道这就是你们对待天朝来人态度!”

“这,请贵客稍等,容小的去去就来。”奴仆躬身低头受着,等李扬语歇之际,忙是说道。

“哼!快些!本官身着轻薄之物,难敌你这里的鬼天气,要是有了恙,你等担的起吗?”身披上好狐皮大氅的李扬将自己围在里面,恨恨的说道。

奴仆心虽是不甘,但只能遣了一人去禀报。

不时,传过大惊小怪的声音:“李县男,真是得罪,得罪了。这些该死的奴仆不懂的规矩,请李县男看在本特勤的面子上就莫要与他们计较了。”

李扬听的耳熟,回头却是伊然之弟苾伽骨咄禄,有些唐人血统的特勤,便拱手道:“原来是特勤,几年未见越发的英武了。想二十年你是如此,这三年后亦是如此。”

苾伽骨咄禄脸色一红,好似被说羞了,左右而言他将话头挑了别处:“方才服侍李县男的奴仆来告本特勤,说是李县男所居失了火,我便放心不下过来看看。这样吧,如是不嫌,请李县男先与我相住一晚,等明日再另搭一处精美的帐子与李县男,你看可好?”

“好,正合我意!听闻特勤精通诸地之律、各处之风,请特勤不吝赐教!”李扬这时只想着如何能避开这些监视自己的人,听苾伽骨咄禄如此一说,便正中下怀,到时再瞅机会脱开身子,寻了韦纥齐齐格问问是何事。至于韦纥齐齐格的所居之地,那唐女也是由话而透,宋州宋城西十里之河畔村可以认定在大汗之帐西,逢十数畔水的帐蓬。

二人如是见了知音一般,把臂一同往苾伽骨咄禄帐子走去,那些奴仆相视一眼,跟上了二人,余者散开,或是去禀报或是去忙别的。

“哦,去了苾伽骨咄禄之处?不理他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官员还能翻出多大的风浪,去吧,此后大事相禀,小事就不必理会了。”大帐之中伊然可汗思过说道,又逗着面前来回跑动的孩童,“小宝,慢些跑。莫要跌倒了。”

小宝则跑动着,一头扎进一妇人的怀里,指着伊然可汗说道:“你是坏人,我要阿娜!”

伊然脸色发青,拍案而道:“抱下去!没有本汗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他!”随即喘着粗气骂道,“你还不快去!滚!”

报信之人吓的忙是跪倒嗑头而退。

“哈哈!你们能奈我何!还不得在我面前相跪称臣!”伊然可汗看着那人惊恐的嗑头退去,忽是有种快感,不由发笑,“我是大汗!是突厥之主!往日里欺我辱我负我之辈,今日我定让你等加倍偿还!哦,对了,还有我可爱的弟弟们,你们不该太过优秀了,其实吃吃花酒,怀抱美人更适合你等,要是做个逍遥无事的特勤岂不更好。”笑过,唤道:“来人,传大汗令,苏叶护功高辉煌,其绩可追先祖,本汗心慰。但年事已高,不忍让其颠簸,特准享弩矢毕一部之贡奉,改称阿波达干,望勉之。”心里却道,先将这个老东西养起来,看看各方的反应如何,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李扬与苾伽骨咄禄二人此时再来引章论句辨文,一时之间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听的帐外相守的侍卫不住的打了哈欠,小声的议论:“也不知主子与那唐官有何说头,这天书说的我是头疼不已。”

另一人撇嘴道:“真是受罪,还不如随了大军去与那些蛮荒之人拼杀,真刀真枪来的实在。人人都说读书好,切,依我之见,到时还得说手中的兵器。”

“嘘!小声些,想挨鞭子了吗?好大胆子敢乱议主子之事,我看你们是活到头了。”看似小队长一般的人低声骂道。

二人皆是缩了脖子不敢再说。

“特勤可在帐中?”一队人行了过来,有人问了侍卫,“可是睡下?”

侍卫看清了队中的仪仗,忙是跪道呼道:“恭迎可敦!”

“免了”人群之间步出一妇人,约三十岁左右,面色白净略带英气,品貌中人之姿,独有一双眼睛精光四射,透着无尽的智慧。是为亡故毗伽可汗之可敦,也是昔日助毗伽可汗打下基业的暾欲谷达干之女,名为婆匐。

“特勤与谁人在里面?”婆匐好奇的问道,“如此专注,竟是听不到外面之间。”

“回可敦,是与大唐的清徐县开国男在一起,看似是相识已久的样子。”侍卫回道

“哦,原来如此。我儿一直向往唐风,如今可是寻到了知音,可喜可贺。来人,去煮些宵夜一会送进去,再提醒了特勤,莫要太晚了。”婆匐说罢转身道,“莫要说了我来过。回去!”

“阿娜!”苾伽骨咄禄听得有人在外说话,便是听了几声,随即笑了止住与李扬之辨论,快步出了内帐,挑外帐之帘朝外呼着。

婆匐忙是回了身,笑着说道:“还是吵了我儿,母亲有罪呀!”

苾伽骨咄禄嘻笑着倚于婆匐身边道:“哪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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