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如此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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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如此滥情-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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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家里人不同意吧。”臧言家人怎么会阻止他做喜欢的事?

“算是吧。”美人眉头轻蹙着,“你知道的,他,有点闷骚吧,和不熟悉的人就懒得说话。当初和我回家见父母,话也不怎么多。那时候耳蜗估计也出了点问题,听力又下降了。我爸妈就觉得,他再优秀,毕竟是个聋人,说会遗传给下一代。我们不是真的要分手的,当初只是说要先分开一段。我出国读书,又在国外工作了一段儿,可是我发现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在,所以又回来了。”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我无意中做了别人的小三儿,我面前坐着的这个妆容精致,浑身散发着花香的美人,才是名正言顺的正牌夫人。

美人有些感伤的模样,“我当初提出那种事,对阿言伤害很大,我也没想到你们认识才几天就住在了一起。可能你也看出来了,若是你好好化化妆,咱们真的像亲姐妹一样,我只是希望将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毕竟,是我们对不起你。”

好好化妆?我翻了个白眼,敢情我这样素面朝天还给她丢人了。

“怎么降?”

“你觉得怎样才能弥补?阿言或许对你也很愧疚。”

心中抽了一下,心脏像被人抓了一把,我不会是添了心悸的毛病吧。

美人伸手给我看,“情人节那天阿言买的情侣戒,不贵,才八千多。阿言那时候不愿意花家里的钱,这是几个假期里连续兼职挣的。当初刚得了钱的时候快乐的不得了,拉着我就去了专柜。”

美人可惜的转了转戒指,“一次吵架的时候摔了戒指,黑玛瑙断了一块儿,不过好在后来又粘上了。我觉得有裂痕不吉利,但毕竟是第一枚戒指,见证我们在一起的,又不舍得扔。后来他说再买新的,我还是最喜欢这一枚。”

臧言这种人,也能吵得起来吗?可吵不吵,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我点点头起身,我是脑子里生蛆了,才会坐在这里听她回忆他们的恩爱史。

“乔小姐?”

我笑了笑,“炫耀幸福请出门右拐,那里有一个D市有名的“驴耳朵”BAR。回忆痛苦请出门左拐,那里有一酒吧。还有,我不是您闺蜜,也许您今天打错了电话。”

“乔小姐,我只是想让你离开他。”

我转身看她,“有一件事我忘了问,臧言前几天回来,是来陪你的吗?”

美人愣了一下,笑了笑说,“你会离开他吗?”

我也笑,估计应该更美艳。乔佳佳小姐的笑,从小到大都被评为班级之最,虽然曾被袁毅说是最寒碜。

“不会。”我踩着小棉靴出门,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份感情,估计也不会继续下去。我一直都没走近,又谈何离开?

小安和我一样,幼儿园放假那天两个人厚了脸皮去学校搬了两箱葡萄两箱苹果,竟然还有两箱火龙果和两箱海产。接着领了两个红包,然后就一直宅在家里吃水果,到目前已经宅了一周,两人都微微有些发霉。我们俩同时出现的那天众人表情很精彩,李彤一直笑,还表示可以将自己那两箱送给我。我一再表示自己是有节操的人,从不食嗟来之食,婉言谢绝她的好意。并表示作为园内一员,必须把领导给的福利当过年礼物一样善待,不得随意转赠。然后提醒园长忘了我的红包,等她不知道从那里又包了一份给我后,我和小安跑了四五趟将水果搬上出租,然后摆手告别这里。这一别,应该是永远。

上次买回来的寄居蟹还挺聪明,有人的时候从来不出现,扔进去的肉粒也从来不会留到第二天。我把它们放到暖气旁,准备让它们快快长大,然后搬进新房子。新房子其实也挺简单,是我们俩在小店里淘的渐变色彩虹贝壳。小安上上面刻了两个字母,A和Q。这样以来,基本上确定了两只寄居蟹宠物的地位,估计以后也不会卖了。

老妈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忽然觉得,D市除了这个小窝似乎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可不明不白的算什么?现在虽然短信变成了每天睡前的一句问候,我的回信也变成了“嗯,晚安”,但我知道,我还需要一句分手,或者是一句……

腊月二十二的时候,臧言还没回来,我决定买票回家。和小安说好了租房不退,明年过了元宵节再回来碰面,然后她飞美,我再找找工作,至于以后,等以后再说。

小安家里比较近,火车汽车都可以,说是陪我到上火车再回。火车票不好买,最后还是从票贩子手里高价弄了一张腊月二十五的卧铺,最后一算计,还不如直接飞回去合算。

河南有段民谚,“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三我和小安去超市买麻糖,顺便买门画,准备走之前贴了。臧言出现在租房的时候是我们超市归来,处于半死状态的时候,我正盘着腿窝在床上抱着电脑看小说,电脑一角还播着男人帮,里面一个演员正在跑步机上气喘吁吁的念台词。哦,我最近又转战虐文,身心俱虐的那种,里面的人不死几个我就心里不欢畅。小安称之为——变态!

因为刚才看到苦命女被男主角折磨,卡着脖子甩在地上准备实施某种男人欢乐女人痛苦的肉体惩罚,臧言推门进来的时候我的表情应该是极度猥琐的,还因为麻糖在嘴里含的时间太长,抬头看他的时候竟流出一道涎水。

我吸吸口水从一旁抽了张纸巾,“你回来啦。”

不知道臧言是不是觉得我蓬头垢面、嘴角流涎的模样太过恶心,还是认为我表情太过狰狞,总之是站在门口没动。

后面小安轻飘飘的做了个甩水袖的动作钻回自己的房间,我本来想翻个白眼,看看臧言面无表情的脸,算了,欺负残疾人是不道德的。

我抬手想抓抓头发,发现手上粘着芝麻。撅着屁股用胳膊肘夹着本本放床头柜上,溜下床贴着门框滑出去,进洗手间洗了手脸,顺道挠了挠头发扎起来。很不错,清爽很多。出来时臧言还站在那里,没进也没退。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想起非诚勿扰里面的经典台词——你见或者不见,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细细想来,我见或者不见,他就在那里,不悲不喜。我念或者不念,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我抬头看看臧言,又看看屁股底下的沙发。不过来吗?难道真要和我玩不来不去的游戏?我挺直腰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他的表态,可几分钟沉默后我还是有些绷不住,特别是看见人家将看着我的视线也转开,微垂着头整个倚在门框上时,我觉得脑袋里细微的响了的一声。弦断的声音,你也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崩溃。

“你要喝些什么?哦,我这里只有速溶咖啡和茶水了。”环境极度安静,这音量可以听得见吧。

臧言果然扭头看了看我,不过下一刻已经一晃进了房间,顺手竟然还关了门。这是什么意思?我捶一把大腿生气的想,我们俩是离了床不能说话还是怎么地?

小安猫着腰出来时看见坐在客厅里的我吓的咧了咧嘴,左右看了看小碎步捣过来,低声问:“人呢?”

我眼神杀向自己的房间。

“然后呢?”

我瞪着眼睛看那扇关上的门,这么明显,有然后吗?

小安吐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说,“很多相爱的人都是因为误会分开的,多年后知道真相才会后悔当年的鲁莽。这是前人之鉴,借给你用。”

“你以谁做的鉴?”

“小说。所以我这么久之后决定去美国找Dylan,毫不夸张的说,我想通这一段儿过的很开心。有什么事情说开了才好,是误会,就没必要生气,不是误会,就没必要在一起,最不明智的做法就是拖着。”

“我很赞同。”我趿拉着拖鞋起身,“睡觉吧,困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丫一反平日里的拖沓劲儿,猴子一般“嗖”的一声就闪进卧室,顺便从里面锁了门。我速度也很快,但是只来得及摸到关上的门。我发誓我听见了因为房门快速关上而刮起的风声,我趴在门上磨牙。告诫女人女人们一下,交一个毫不怜惜地将你推进男人怀里的朋友是一种严重的错误。

二十四  第三者

我又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本来只穿着睡衣,即使有暖气也还是冷。冻得想钻老鼠洞的时候我猛然醒悟,这是我家呀。我傻呀大半夜的窝在客厅里挨冷受冻。气咻咻的走回卧室,做了个踹开门的姿势,手上却放的很轻。

里面的灯已经由吊灯换成了床头小灯,很适合睡眠的黄色光线。我郁闷的看着被子上扔着的他的外套和裤子,地上扔着的床单(敢情是嫌我脏),还有那鼓鼓的羽绒被下睡得一脸放松的男人。抬指戳向自己的双眼,嘴里叽里咕噜的骂人,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小雀跃。

郁闷的钻到另一边,实在是冻的时间太久,进了被窝反而开始哆嗦。我扭麻花一样将手夹在大腿间,一腿别着另一腿尽量减少接触面积。又哆嗦了一会,心里开始委屈了。旁边有一个发热体,能大胆闯进来,为什么就不能再奉献一下抱一抱女主人呢?

我扁着嘴探出头看过去,却对上两只眼睛,很清醒。微微垂着睫毛,格外诱惑。

“师兄大人,我对男色不感兴趣。”说罢我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若是我没有记忆错乱,正常情况下,两个人这时候应该已经在谈论分手或者是已经分手了。

为什么两个人一见面就又躺在了床上?仔细捋了捋,发现这次绝对不是我主动,是他不按常理出牌。我想,要不问一句,你怎么在我床上?好像有点太刻意。我往下缩了缩,发现自己的脑袋里已经跑马场似的混沌一片。

身上一热被裹进怀里,我竟然听见自己舒了口气。热热的气息喷在我发顶,我听见了他的叹息。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相拥着就是一夜。

若是按照这几日堕落的模式,应该是到十点以【文】后才自然醒的,这早上我竟【人】然七点就醒了。醒来我竟也【书】没觉得尴尬,就似乎一个被【屋】窝睡觉是天经地义的。并且我还发现一个好处,多一个发热体一夜都暖意融融。只是我发现自己嘴巴放的位置有点敏感,某人侧胸口某点处。虽然隔着一层衬衣,但是……但是乔佳,你内心不猥琐就没法活吗?

我翻了个身,见对方已经睁开眼,赶紧打了个哈欠说,“好热呀。”

“明天的车票?”

我愣了愣,点了点。

“退了吧,等过年我们先回老家……”

“哈哈,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我打断他的话。有些保证,我还没勇气去听,更何况还是在这种不清不白的情况下。我其实是个容易当真的人呢。

臧言看着我等我说下去,我翻身趴着,笑的极度猥琐。

“你记不记得秦老大许给我的年终福利?她还以为我不会去拿呢,结果我突然出现。你不知道我当初从天而降带给她们的视觉震憾,据后续报道,我那次领走的份儿是小王的,不知道后来园长又给她补了一份儿没有。”

我看看臧言的黑脸笑,“不好笑吗?觉不觉得我特别有勇气?”其实我又想起一句俗语,懒蛤蟆趴脚面上,咬不死人恶心死人。我拍了下额头,暗骂这句贴切。

心里有些闷,拉被子盖住头,吐了口浊气想,也许我当初的目的就是恶心她们,可是好像又做了一次小丑,给他们添了一出年终表演。冲动果然是魔鬼,连我的做人信条都无意中违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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