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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抉择
怪不得，怪不得啊！难怪皇上死的都早啊！这一天天竟玩阴谋诡计了，能不死的快么，就不说皇帝竟干算计人的缺德事了，就说他们的脑袋天天超负荷运转能不提前失灵么？可怜受殃及的我，稍稍想了想安乐公的事情，就杀死一大片脑细胞啊！
“既然暗道是皇上故意留给安乐公的，还要我查什么啊？”搞了半天，文琦说的云山雾罩的还没说道正题上。
“暗道网密布，皇上却故意留给安乐公，一来是为了部杀招；二来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借暗道行不法之事。毕竟知道暗道事情的人不多，一旦当年参与谋反之事的人有侥幸逃脱，却心存不轨的，皇上正好借机将他们铲除。”
“哦……不对啊！”穆晓菲恍然大悟，“暗道是那个黑衣人提供给我的，按你的说法，那个黑衣人也有可能是漏网之鱼啊！”
“正是。”文琦泰然的回答。
相较于文琦的泰然，穆晓菲则焦虑的多，“这件事还麻烦了，按你的说法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岂不是，既可能来自安乐公的别院、也可能来自康亲王的余党。要是来自安乐公的别院就简单了，可要是来自康亲王的余党，这事情牵连的可就多了，保不齐朝堂上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啊！”
文琦将穆晓菲的焦虑收在眼底，淡淡的说道，“殿下希望这个人来自哪里？”
“什么意思？”穆晓菲迷茫的问道。
“无论黑衣人来自哪里，皇上都会做最坏的打算。因此，这件事就是皇上在考验殿下，如果殿下把黑衣人当成是安乐公别院的人，那么在皇上那里殿下就是不堪大用，今后殿下的前途也就完了。如果殿下把黑衣人当成是康亲王的余孽，殿下就可以借此获得皇上的重用，自此前途一片光明，也许还有可能获得——太女之位。”文琦平静的解释道，此时他的气质完全不是一个小奴，更像是一位献策的谋士。
“文琦，你这样说倒让我迷茫了，你究竟是哪边的人呢？”穆晓菲再三打量着文琦，一脸的探寻之意。
“殿下，小奴早就说过了，小奴是为殿下当差的。”文琦一脸的镇定和坦然。
“你难道不是皇上派来的暗探？”
文琦突然跪伏在地上，坚定说道，“自从臣跟随殿下的那一天开始，臣便只是殿下的人，请殿下不要怀疑臣。”
“你是……”
“臣是皇族亲卫死士，由皇上指派给诸位皇女，终身效命的人。”
“哦……原来母皇和我说的亲卫死士就是你，怪不得你知道那么多的事情。”穆晓菲叹道，“那么暗道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如果黑衣人没有告诉我，你最终也会跟我说的。现在，我思量着皇上跟我说的漏网之鱼，无非就是暗示我那黑衣人便是。”
“恕臣直言，这件事本是皇上给殿下的一个机会，请殿下务必把握。而且，皇上所说的漏网之鱼也并不只是黑衣人，也指一切与暗道有关的人。”
“起来吧。”穆晓菲淡然的说道，“皇上把这件事交给我，一是试探我的心思，二是因为我与各方势力都没有牵连，查起来也不会有所顾虑。”
“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呢？”文琦进一步问道。
“能怎么办呢？我再想一想吧。”穆晓菲从椅子上缓缓的站起来，背对着文琦出神的望着窗子，弘州的这潭水太深了，即便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
“哒哒哒……”“晓菲，你在房里吗？”
“去开门吧。”穆晓菲忽然又恢复成了往常的神色，冲着文琦说道。
“是。”文琦走到房门处轻轻的开门，随后恭敬说道，“侧君金安。”
见房内只有穆晓菲和文琦，沈昊远便知道两人可能又商量了什么事情，神色一凝，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去哪里了？一回来就没看见你。”穆晓菲关切的询问道。
“母亲一早就要赶赴边关，我去送送她。”
“岳母大人回边关，按理说我应该送送她的，可惜上朝耽误了，她不会怪我吧？”穆晓菲自责道。
“怎么会，母亲是不会怪你的，倒是你出什么事了？”
“我？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出事呢？”穆晓菲随意一笑，搪塞道。
“算了，你不说我便不问了。”沈昊远瞧了瞧一旁侍立的文琦，说道，“文琦，你去准备午膳吧。”
“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眉间有愁容，笑的也似乎很勉强。”沈昊远见文琦走远了，直言道。
“什么都瞒不了你，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此时穆晓菲还不忘调笑一下，随后才说道，“皇上交给我一项任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思量。”
“是件难事吧？”
“其实也不算，只不过是皇上让我做个选择，是选择过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是做一个皇女该做的事情。”
“你怎么想？”沈昊远深知这个决定将会影响穆晓菲以及自己今后的人生，因此神情也凝重起来。
“还在想。”穆晓菲如实说道。
“确实该好好想一想，不过，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跟着你的。”沈昊远翩然一笑，一脸的明朗之色让穆晓菲的心情也开朗不少。
“这是必须的。”穆晓菲暂时挥去了心中的阴霾，一直有人在一旁陪着你的感觉真好。
午膳过后，宫中有人来传话，说是皇后请穆晓菲到宫中一叙。
“皇后怎么会突然找我呢？难不成又要给我张罗正君？”因为大家公子失踪的事情，皇后便没有再跟穆晓菲提这件事，如今大家公子都找到了，这件事恐怕又要提上日程了。
“你去了便知道了。”正君这个词刺痛了沈昊远敏感的神经，要不是自己年纪大，或许现在的涵王正君就是自己了，虽然他不介意正君的虚名，可是他在意一切与自己年纪相关的事情。
“嗯。”感受到了沈昊远神情的变化，穆晓菲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安心，随后就跟着宫人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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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明歌心事
“儿臣给父后请安。”
“免礼，承晓过来坐吧。”皇后端坐在正位上，慈爱的望着穆晓菲，向她招手道。
“是。”瞧着皇后慈爱的神情，穆晓菲心里就没有由来的不安，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听说晓儿主动请旨办案了？”皇后握着穆晓菲的手，关切问道。
“是，儿臣觉得大家公子的事情毕竟是儿臣的疏忽造成的，所以想将功补过。”穆晓菲坦白道。
“虽然事情是出在涵王府的，但是各家都有自己的护卫，没照看好他们自己的公子怎么能怪到你的身上，你也不用自责。”
“父后说的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都是出了涵王府才出的事，怎么能怪我呢？
“你回来这么久，难得你有心帮你母皇分忧，不然你一天天无所事事的，着实让父后担心。”皇后叹着气，为穆晓菲的前途担忧。
“父后不用担心，儿臣平日没有什么正经事情，正好合了儿臣的心思，儿臣都闲散惯了。”穆晓菲如实说道。
“这怎么可以。”皇后见穆晓菲的语气不似作假，及时规劝道，“你身为皇室子女，自然要为天下分忧，不可贪图享乐。而且你可以自小享受富贵，自是因为你身上肩负着非比寻常的担子。”
“父后……”穆晓菲为难道，“儿臣怕儿臣做的不好。”
“谁天生就会呢，多多历练一下自然就通透了。”皇后耐心的劝解道，“这次你去查案就是很好的历练，多用心些皇上自然会看到的。”
“是。”穆晓菲暗想，如果我真是皇后的女儿，我想我真的会按着他的意思去努力，在任何世界父母望子成龙的心思都不会改变的。
“这次你去安乐公的别院定要好好查一查，千万别错过细小之处，一定要仔细。”皇后拍着穆晓菲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个是自然，请父后放心。”穆晓菲体会着皇后的话语，猜测着他话中隐含的意思，皇后这是在告诉我什么？
“一会儿留下来用晚膳吧，你明歌弟弟正好在宫里，一会儿你陪着他说说话吧，你们都是年轻人，容易说话。”皇后微笑着吩咐道。
“父后说笑了，您也是年轻人，怎么单说儿臣们是年轻人。”这可是大实话，你和沈昊远的岁数差不了几岁，你要说你自己老，把沈昊远望哪儿放？
“就你会说话，父后比不了你们了。”在任何年代、任何时空你说别人年轻永远不会错的，特别是在**中，比如皇后，这时候他的笑容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真诚、都高兴。被穆晓菲这么一夸，皇后心情愉悦的说道，“明歌就在园子里，让宫人带你过去，不用守着我了。”
“是，儿臣先告退了。”看吧、看吧，无论皇后找我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总是忘不了捎带着明歌，好在明歌性子内敛，知书达礼，不然碰着个性格奔放的，我还真招架不住了。
宫人们带着穆晓菲去找明歌，此时，明歌正坐在亭子里望着湖面发呆。“明歌弟弟在想什么？”穆晓菲悄声走过去问道。
“啊？”明歌被突然站在自己身后的穆晓菲吓的一惊，但他毕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公子、性子又沉稳，神情只是一怔，转瞬又恢复了平静，“原来是姐姐。”
明歌见到穆晓菲依然按着礼数想起身行礼，穆晓菲急忙拦住他，“都是姐弟了，怎么还那么见外？”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不过为了避嫌和明歌保持了一定距离。“如今都秋天了，风也凉了，你这样坐在亭子里吹风当心着凉。”
“嗯，谢谢姐姐关心，我会注意的。”明歌低声说道。
“看你那么专注的看着湖面，想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要不要我帮你？”穆晓菲随口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看不到荷花了便这样看看湖面，觉着它还在。”明歌又望向湖面，感伤的说道。
“它在不在你眼前都不重要，关键是它已经在你心里了。”穆晓菲望着湖面下意识的说道。
“是啊……关键她已经在我心里了。”明歌喃喃重复道，偷瞄了一眼穆晓菲心中更添了一丝酸涩，“姐姐……”
“什么？”穆晓菲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明歌。
“姐姐……”明歌垂下眼眸，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说道，“姐姐答应我的画，还没……给我呢。”这恐怕是他这一生中最任性的一次吧？他明明知道别人答应的事情不能随便相信的，甚至他早就清楚她已经全都忘了，可是自己还想提醒她，想在自己身边留下一点属于她的东西，她送给自己的东西，即便是自己要来的东西，可是……那毕竟还是她送的，这样就足够了。
“呃……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我……觉得……我觉得这画还是现场画给你比较好，也好请明歌弟弟指点指点，我可是听说弟弟的才艺无双的。”穆晓菲讪讪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