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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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之物-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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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她缓缓点头,想了想,又道:那我们稍稍修改一下游戏规则,你可以不问,我自己来问,你答得出真话,我喝酒,你答不出来,你喝酒,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抓住了破绽,忍不住轻笑,问她:你怎么确定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呢?团巨大扛。
  我信你。她神色淡淡地,垂了垂浓密的眼睫,轻声说道:傅慎行,我相信你不会因为一杯酒来骗个女人。我,相信你。
  她这话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叫他不禁怔怔看她,半晌之后,答道:好,那你问吧。
  何妍依旧微垂着眼帘,并未看他,问道:你刚才用的什么法子把我同事调走的?会伤害到她吗?
  傅慎行不想她先问的会是这个问题,颇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答道:你同事的丈夫中了仙人跳,需要你同事带钱过去赎他。他就眼见着她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稍作沉吟,才又继续说下去,至于是不是伤害到她,没错,这次的局是我吩咐人做的,可她丈夫找小姐却不是第一次。你说这是对她的伤害,还是对她的帮助?
  何妍没法回答,沉默片刻后,端过杯酒来仰头一饮而尽。
  他微眯着眼睛打量她,轻轻地笑了笑,赞道:不错,很爽快。
  谢谢。她哑声回应,以手掩口,似是好一会儿才能缓过劲儿来,然后又伸手端过一杯就来,双手环着杯身慢慢摩挲,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你对我的报复,会殃及到我的父母家人吗?
  他依旧是感觉到意外,他本以为她的问题会是围绕着他展开,不想她却只问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全看你的表现,只要你遵守我们的游戏规则,我就不会去动你的父母家人。他说着,又轻轻一笑,我并不喜欢一大群人一起玩游戏。
  那就好。她也跟着微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端起第二杯酒,依旧是一饮而尽。
  酒是陈年的白兰地,度数不低,这样接连满满两杯喝下去,绝不是轻松的事情。她喝下去后依旧是掩口屏息,半晌后才敢透出那口气来。而他这一次却没笑,默默看她两眼,推了一杯冰水过去,淡淡说道:我觉得游戏慢慢玩起来才有趣,不是吗?

☆、第26章

  谢谢。。她把冰水一口气喝干,把空杯子推到一旁,又取了一杯酒过来。不过,还是速战速决吧。她这样说着,头却垂得更低,像是已有些坐不稳当,再不像之前那样脊背笔直,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吧台上。
  第三个问题。她极困难地,浅浅的扯了一下唇角,问他:我们的游戏,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与前两个问题不同,他这一次没能立刻回答,沉默着,直到她用手托腮,撑过头来看他。他这才回答:我不知道。
  她愣了一愣,片刻后却是失笑,好似真的把他这回答当做了答案,抖着手端起了第三杯酒。就在那酒杯已触到她唇的时候,却被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牢牢地捏着杯身,把酒杯从她手中抽走,冷声说道:这杯酒是我的。
  说完。仰头喝下了那杯酒。
  她看他,许是酒精的缘故,眼里的惊讶那样的不遮不掩,问他:你撒慌了吗?
  他不答,微微蹙眉,像是有些不悦了,冷声问她:何妍,你是不是喝多了?
  不,没有。她摆着手否定,分明已醉得显了憨态,却又伸手去努力地拿下一杯酒,口齿含混地说道:下一个问题。下一个问题是。傅慎行,怎样你才能结束这个游戏?
  看着她这个模样,他不禁冷笑,这和上一个问题有什么区别?
  呃?没有区别吗?她迟钝地问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那好,我们再换一个,这个游戏要做到什么地步。。你才会满意?
  他显然已生了气,抿着唇冷眼看她,不肯回答。
  哦,还不行吗?又要换一个问题?她轻声问道,无力地伏在吧台上,深深地埋下头去,喃喃自语,可是,我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傅慎行,我真得想知道。我快要熬不下去了,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现在每天对自己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告诉自己别疯掉,别疯掉。
  她一直埋着头,他看不到她的脸,可从她那带着浓浓鼻音的低语里,他想她可能是哭了。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到了她抽鼻子的声音,然后听她又继续自言自语下去。
  我没做过坏事,从小都没做过坏事,我好好学习,与人为善,积极乐观地生活,相信这个世界的善良和美好,傅慎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你这样的报复?哦,我忘记了,我还是做了一件错事的,我停下了车,想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结果我却杀了人,我以前连只鸡都没杀过,却一刀杀了个人,然后没完没了的做恶梦,闭上眼都是血。
  她低哑地笑,笑着笑着却不知怎地咳了起来,身体都弓成了一只虾子,却依旧停不下来。他初时只是冷眼旁观,可看着看着却不知中了什么邪,伸过手帮她轻拍后背,冷声嘲道:就这个酒量还敢玩这个游戏,你蠢得够可以了。
  她眼里还都是泪,涨红的脸上也是泪痕斑斑,用力捂住了嘴,含混不清地低喊:我想吐。
  他愣了一下,起身把她往卫生间拖,可她脚软得站也站不住,身体左右摇晃着,简直就根本无法走路,他索性伸臂一把将她抄起来,横抱在怀里,疾步往卫生间走,瞧她干呕得厉害,又低头威胁她:你要是敢吐我身上。。。
  话还未能说完,她就已经哇的一口,把混杂着胃液的酒水尽数吐到了他胸口。
  对,对不起!她竟还知道道歉,趁着他愣怔,从他身上挣扎下来,两步奔到马桶旁边,跪在那里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
  傅慎行的睡袍上被她吐了不少的污渍,他低头看了两眼,嫌恶地皱了皱眉,把睡袍脱下来随手丢进了洗衣篮里,然后转过身倚靠在洗手台上,皱着眉看她。她还在呕吐,不过也吐不出什么来,除了刚喝下去的两大杯酒和一杯冰水,基本上没有别的东西。
  这女人晚上根本就没吃过什么东西!他冷眼看着她,却少有的心软了一下,接了杯温水递给她,冷声道:别吐了,喝口水漱漱口。
  她像是也吐脱了力,跪坐在马桶旁,伸过来接水杯的手抖得厉害,半晌都把水递不到唇边。他实在看不过眼了,这才弯下腰把水杯一把抢过来,又递到她嘴边,一口口地喂她,直到那杯水见底。
  她脸上湿乎乎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水,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他也不再理她,长腿从她上跨过去,径直去浴房重新去冲澡。水雾弥漫中,就见她仍动也不动地倚坐在地上,如纸般苍白的面孔上,唯有那浓密的眼睫异样的黑,鸦翅一般盖在那里,叫人看着都有些触目惊心。
  他看了两眼,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再一次破了例,迈出来双手抄住她的腋下,一把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拎进浴房里,放到了靠墙的横椅上,几下把她身上的衣服剥了个干净,取下了花洒给她冲澡。
  她猛地被水淋到,终于有了些反应,低呼了一声,下意识地闪过身去躲,却被他一把摁住了,压在横椅上,继续用水冲她的身体,口中不耐烦地训道:别动!老实点!
  这还是他第一次伺候女人,便是以前做沈知节的时候,也是女人们上赶着来贴他的,和女人鸳鸯戏水的事他做过,可这样给女人洗澡,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没做过这种事,难免动作生疏粗鲁,给她冲头的时候,甚至把花洒直接对着她的脸喷,再加上她人本就迷糊,不知怎地就呛了水,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把他都有点吓住了,蹲下身来有些紧张地看她,问:你没事吧?
  她满脸的水,满脸的泪,眼睛红得像兔子眼,嗓子哑得像破锣,张开嘴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沈知节,我不欠你,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他愣了一愣,一时之间竟觉得哭笑不得,默默看她片刻,伸手去轻拍她的脸庞,道:何妍,你就这点酒量,你竟好意思跟我玩这个游戏。他停了停,又不觉轻轻扬眉,问她:你不会是装醉呢吧?


☆、第27章

  她没答他,一双眸子分明连焦距都对不上了,却仍倔强地盯着他的方向。流着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沈知节,我不欠你,沈知节,我不欠你。
  他不知道多久都没听到人叫自己这个名字了,不觉有些失神,怔怔地听着,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咒骂了一句,站起身来重新给她冲身上的泡沫。
  水温很高,玻璃隔成的浴房里雾气腾腾。被热水冲着,她脸上终于渐渐有了血色,身上也慢慢染上了红粉。微卷的黑色长发沾了水蜷得更厉害了些,水藻一样粘在她光洁的身躯上,令她看起来像是一只刚刚出水的妩媚的妖。
  其实是很诱人的一幅画,可不知为什么。他却没什么欲望,只轻抿着唇角,沉默地替她冲净了泡沫,随便给她擦了擦那头湿发。然后用浴巾把人胡乱裹了裹,就这样打横抱出了浴室。
  她一直半睡半醒的,任由他抱着,直到他把她扔到床上的时候,这才低低地闷吭了一声。他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自己绕到睡的另一边躺下了,睁着眼发了会儿呆,猛地向她那边翻过身去,伸手把她勾到怀里,低头想要往她唇上咬下去,可瞧她紧皱眉头睡得沉沉的模样,却又没了兴致。
  他放开她。翻过身躺回去,继续望着房顶发呆,直到临睡前,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才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做得最蠢的一件事就是叫这女人喝酒。
  身侧男人的呼吸终于渐渐变得舒缓平稳,应是进入了睡眠,可何妍依旧没动,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躺在那里。连睫毛都尽力控制着不眨动一下,很不舒服,但是她告诉自己得坚持,傅慎行绝不是个好骗的男人,她现在稍有松懈,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她强制的命令自己身体放松,甚至劝说自己真的就此睡去,以便能以假乱真,可大脑却有些不受控制,翻来覆去地回忆她之前做的事情,以及他给出的反应。团共住亡。
  现在,她基本上已能确定了三件事情。第一,傅慎行就是沈知节?第二,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男人?第三,他只是喜欢看起来聪明刚强的女人,或者换句话说,他要的,是对他人聪明刚强,对着他却犯蠢软弱的女人。
  很好,她想,有喜好的人才会有弱点,这总比之前她对他一无所知的好。
  第二天一早,傅慎行是被咚的一声巨响惊醒的,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枕下摸枪,待摸了个空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住酒店,紧接着又记起来昨夜里他不是独睡。
  床上并没有何妍的身影,他愣了下,正要探过身往那侧的地下去看,就见她已迷迷瞪瞪地从地上坐起身来,一只手不停地揉着头,另只手却攀住了床沿,紧接着,她的一只脚也搭了上来,竟是想这样爬床来。
  他半撑着身子,愣愣地看她,终忍不住失笑出声。
  她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一副被惊得傻住了模样,就这样半吊在床上,僵滞了片刻后才似反应了过来,忙就松开了手,难掩慌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身上还裹着浴巾,不过已是巾不蔽体,她没再看他,只垂着眼四下里找自己的衣服,看模样像是在努力保持着镇定,可那抖得都抓不住浴巾的手却暴露了她的心思。
  他就半躺在床上,静静看着她,突然觉得还是昨夜里醉醺醺的她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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