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秘史:媚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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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秘史:媚心计-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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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春雪落了清笛满头,她鬓边那只绢子的蛾儿,便果如真的蝶儿一般,颤颤憩于花间。

小六情动,倾身便要再度亲来。清笛竖起手指,隔着他的唇,生生将他推开。

娇靥含春,却笼着清霜,“雪,好了!”

“今儿我越性儿随你孟浪一回,但是日后却不可再坏了规矩。”

清笛叹息,拂过那孩子的鬓角,掸落杏花,“此处是青楼,我为青楼女。这既是命,也是妈妈抚养之恩。所以,我只可越性儿这一回,下回不可再拂逆。”

“雪,切记,青楼无真情。譬如朝露,欢梦温存,切莫当真。”

小六黯然,狠狠别开头去。

36、青衣袂影

契丹,捺钵。

长空高远,水碧山青。一弯海子漾漾于草色花影里,水面上、岸边草窠里,天鹅、野鸭、大雁羽色炫目。

契丹皇帝耶律真元率领众臣集结于海子边沿儿,个个猎装。

从耶律真元以下,每个大臣身畔都立着鹰奴。鹰奴穿皮袍,臂上戴臂鞲。臂鞲上昂立着海东青。

那鹰隼有白色、青色、黑色等,虽羽色不一,但是个个精神抖擞,立于鹰奴臂鞲之上全都锐利前望。即便还没得到出击的命令,却是早已锁定了攻击目标。

仿佛凌厉的士兵,期待着搏杀的快乐。

耶律真元抬手,一列鹰奴举臂向空。得了命令的鹰隼振翅扑向蓝天,身在半空中一个折返,势如闪电便猛然扑向海子上自在悠游的禽鸟!

本是草长莺飞的大好光,鸟儿们的悠闲却猛地被数十只凌空扑来的鹰隼撕碎!别看那海东青个头不大,还不及天鹅一半,但是它们鹰爪锐利,更是下口凶狠!

众鹰当中,一记青色身影宛如离弦之箭,率先擒中一只振翅欲逃奠鹅。金黄鹰喙一口便啄开天鹅颅顶,那天鹅从半空中仓皇坠地……

人丛中爆裂出欢呼声,萧定南向上施礼,“皇上,又是您的御鹰拔了头筹!这鹰儿势如闪电,果然了不得!”

其他臣工也附和,“一万只鹰里方出一只海东青,一万只海东青里才有一只青羽玉爪;万岁御鹰真乃神雕!”

耶律真元一笑,向众臣举杯。他自己眯起眼睛来遥望碧空青草,视野里仿佛灵翼而动的不是只鹰隼,而是个青衫少年。

草原上以青为贵。那青衫少年于水天之间腾跃翻转,矫若游龙,便仿佛是青天碧草的灵韵全都集于他一身。

“好!”耶律真元忽地一声高呼,举起金杯。

却终究还是颓然坐下来,将金杯空掷。

水天浩瀚,只有群鸟翻飞,哪里还有那孩子的袂影?。

后妃帐中,这一幕也落入皇后萧贵哥眼底。

萧定南妻、契丹公主耶律真晴凑过身来,“皇上恐怕对那孩子念念不忘。”

“又能如何?”萧贵哥冷笑,“我契丹有史以来,帝王的后宫里诸姓后妃皆有,可是你又何曾见过有太后不姓萧?”

“太祖皇帝立下的规矩,王族耶律氏只允许迎娶萧氏女为后,我就不信皇上敢违了这个例!”

耶律真晴一笑,“皇后说的是,否则恐怕那孩子早已作了太子。”

“娘,我的鹰儿也捉到了天鹅!”帐外,一个明媚动人的少女奔进帐来,卫兵都赶忙见礼。

耶律真晴连忙起身,“月牙儿,皇后在此,休得无礼!”

那少女穿桃红的窄袖小袄,领口到袖口出了一圈儿白狐风毛,腰上束着缕金嵌宝的腰带,脚上一双白鹿皮的软底翘头小皮靴,整个人明丽俏皮,恰如三月春花。

“皇后姑姑,月牙儿给您见礼!”就算当着一帐的后妃,少女也并不局促,欢跳着径直过来攀住萧贵哥的手臂。与其说是见礼,不如说是撒娇。

“好了好了。”萧贵哥便笑,“我们月牙儿不必如此多礼。”

“雕儿能捉到天鹅为上,月牙儿的雕如此争气,姑姑要赏你些什么才好?”萧贵哥说着抬头瞄了一眼耶律真晴,“月牙儿自己挑。但凡姑姑有的,只要你开口,姑姑无不给了你!”

耶律真晴面上登时一亮,用尽眼色提示女儿。

怎奈月牙儿仿佛没看见,只笑,“皇家规矩,天鹅的羽毛不许擅动。皇后若爱惜月牙儿,便将我那只雕儿捉到奠鹅羽毛都赐给了月牙儿吧!”

37、心事一弯

“月牙儿,你真是气死为娘了!”

转出后帐,耶律真晴便一把捉住女儿的手,“皇后的意思多么明白,她只等你开口请求指婚!你注定了是契丹的皇后,你却说要什么天鹅绒羽!”

“谁说二皇子就一定是未来的皇帝?”月牙儿也不肯让,“二皇子虽是皇后嫡出,但是至今尚未被立为储君。”

“娘,我不要嫁给二皇子,您别逼我。”

“傻孩子,这只是早晚的事!”耶律真晴凝着女儿,“你不会还在惦记那个孩子吧?月牙儿,他如今私逃在外,生死未卜;恐怕他是回不来了!”

“娘,您说什么?为什么他回不来了?”月牙儿含泪,“不会的。他跟我说过,是要去做一件极重要的事,他说要让所有轻视他的臣工都对他刮目相看!”

“就算他不是皇后嫡出,但是谁也没有他出色!他必是我契丹未来之君,娘,您说我是皇后命格,那我自然只嫁给他!”

“他要做一件极重要的事?”耶律真晴捏着女儿的手,“他是这么说的?他要去做什么?”。

“清笛姑娘可起身了?”

一大清早就闻得门口有巧儿的声音,清笛咕哝了声,翻身慵懒地伸脚尖儿去踢小六,“醒来,你该出去了。”

小六早醒了,凝着清笛,呼吸不畅。

她穿薄纱睡衣,内里水红的肚兜都透出来;长长的青丝被汗洇湿了裹在身上,丝丝缠缠。衬得一身的娇态慵懒。

浑身都是软的,连嗓音仿佛都沁着蜜汁。

小六一动,一把捉住清笛的足。

小小一弓,如莲瓣熨在掌心。

“咯咯,你讨厌,痒……”清笛未缠足,然天生玉弓,惹人遐思。

怕他缠磨,清笛自取了披风裹着身子,除了帐幔去,“横波姐姐有事?”

巧儿忙笑着摇头,“是安公子遣奴婢来。”

巧儿说着还四下瞄了瞄,“那日安公子私藏了姑娘你的罗带,得了空遣奴婢送来。本想自己来,却知道必吃姑娘的闭门羹。”

“罗带?”清笛听了面上一红,急忙扯过来握在掌心。

那日唇艺比试,事后现裙带不见,还以为是小六那孩子偷偷抽走;没想到原来在凤熙那。

女子裙带,自是暧昧,清笛不欲人知。

更何况此时小六尚在帐幔里,唯恐他听见。那孩子醋意上来,又不知要怎么折腾。她也怕了他。

“清笛姑娘歇着吧,巧儿告退。”巧儿为表达亲络,还补充了句,“奴婢是趁着主子没起身才过来的。待会儿我们姑娘起身儿了,少不得又要热水。”

巧儿说着红了红脸,“姑娘也明白,我们姑娘晨起势必还要与安公子欢好一回的。每次都要尽兴了,方要热水……”

清笛心缓缓沉落,“安公子他,最近又在横波姐姐处歇息了?”

巧儿抿嘴,“正是。恩爱更胜往昔。”

清笛进了帐幔,便将罗带赌气扔在一边。

小六眯起蓝瞳,伸手握住清笛脚踝,低低怒吼,“你在想他!”

38、薄怒微嗔

巧儿回到横波的院子,诡笑复命。

横波独自在镜前梳妆,房里早不见了凤熙的影子。

横波随手从妆奁箱子里抓了一把钱,扔给巧儿,“倒伶俐。让清笛只以为你去送裙带,偶然才提起公子之事。”

巧儿连忙谢过,“自然绝不能让清笛夺走安公子!”

横波清冷一笑,“清笛什么都好,单一样儿,性子太烈。即便公子对她有心,可是她的烈性儿也早晚伤透了公子的心。”

“这天下的男人,哪个是经得住女人冷若冰霜的?就等她对公子越冷淡,我偏对公子越温柔。公子早晚还会返回我的温柔乡。”。

清笛房里,帐幔低垂,一片晨起温软。可是她跟小六之间却剑拔弩张。

小六攥着她白玉似的足踝,恨得面色铁青。

“与你何干?”清笛踢蹬,“你们男人,又有几个说实话的?”

清笛挣脱不开,越恼怒,索性跳下床来,扯着小六的镔铁脖套,“他说过,自打花园里见了我,便再不对横波上心。如今倒好,听见巧儿的话了吧?——恩爱更胜往昔!”

“还有你!”清笛身子娇软,却声如铜罄,“在我面前说,没碰过别的女子,说自己个儿是我的;哄得我让你又摸又咬,每个晚上还要被你缠磨得亲吻够了才能合眼——谁知你依旧是个口不应心的!”

清笛恨意盈盈,眸子却湿了。强撑着小性儿,却藏不住百般的委屈。

惹人怜。

小六哪里敌得过?慌乱了手脚连忙说,“我没骗你……”

“还说没骗我!”清笛找准小六虚软处,终于踢蹬开,面颊绯红气吁吁地骂,“没骗我,还在腰里藏着旁人的角梳!夜里还要小心翼翼搁在枕下,生怕被我抓来扔了,是不是?”

“我!”小六百口莫辩,被清笛的伶牙俐齿给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清笛越性儿奔过来,伸手就进小六腰里——她玉指沁凉,掌心却微微起了汗,摸在小六身子上,小六凛然一颤!

“藏哪儿了?”清笛一摸没找到,不甘心地径自跪在小六腿上,伸了手臂沿着他腰带去摸。

环着他的身子,惹得那孩子颤栗得不能自持……

本是晨起,衣带松懈,清笛这一摸进去,小六的衣衫便大敞四开。那孩子胸口上青黢黢的狼头仿佛想咬人!

清笛怯了下,咬了红唇,抬眼望小六。面上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已是霞飞一片,“看我何曾冤枉你,你分明藏着,不给我找见,就是珍惜至极。”

“那么爱惜梳子,就是爱惜那个人!”

珠泪盈盈,泫然欲坠。

小六心痛得无法呼吸,身子又被她得燥热一团,万般慌乱之下,小六一把将清笛扯进怀里,生生咬住她的唇。

辗转着,在她唇间低喃,“不是的,不是……”

唇舌缠绕,清笛泪珠儿已是滚落下来,“你骗我的,又何止这一宗?你心里的话,从不肯与我说!”

清笛喘息着挣开唇儿,目色迷离望他,“前日天上飞过一只大雕,我见你久久盯着它回不了神。你想家了,是不是?你却不肯对我讲!”

说着,珠泪又垂,“我索性放了你走。回你家去,找你的小情人儿,彻彻底底忘了我就是!”

39、裂金断玉

“你走!”清笛狠狠咬着唇,硬是不肯让珠泪坠下,“当日买下你,已是孟浪。我自知留不住你,索性早早儿放了你走。”

“我是青楼女,注定是夜夜换新郎,我又岂是有资格养着人的?况且你生来野性,这小小院子又何能关得住你?与其来日你自己破门而出,不如你我今日好聚好散……”

小六的眼睛几乎瞪出血来,“我什么都不要了,行不行?”

“果真?”清笛跪在他膝上,仰头望他,闪着眸子伸手,“那,给我。”

犹豫了下,小六从枕下抓住角梳放进清笛掌心!

清笛含着泪,攥紧了掌心终于盈盈一笑,“凭我处置?”

那孩子狼狈点头。

“就算我此时捣碎了,你也不悔?”清笛挑起了眼梢儿,斜斜睨着小六。

小六略有踌躇,却狠狠点头,“只要你,别撵我!”。

清笛清亮一笑,从他膝上旋身而起,冲出帐幔,就抓过桌子上平素捣弄胭脂用的小石臼。撑了小性儿,闪着眸子再回瞪他,“果不后悔?再后悔可就晚了!”

凝着清笛指尖角梳,小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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