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婴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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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婴狱-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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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泽宇冷哼了一声。要就是丢个寻常的钱包,他才不会报警——关键就是支票,钱包里有两张已经加盖印鉴的空白支票。是他离开上海的时候带的,打算手头紧的时候拿出来救急,不想这么一天就丢了。这空白支票,不管什么人,只要填上金额和日期,就能从乔泽宇家的私人账户上领现金。

而现在,还不清楚会给家里带来多大的损失……实在找不到的话,他只能告诉家里,乔颂咏一定又罗里吧嗦教训他是个“只知道惹是生非的败家子”。

“我没看到钱包,也没拿支票。”纪禾静静地坐在那里表情不变,可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渐渐握紧。

“那是谁偷的?鬼?到C城来打工,请你好歹也有点素质。别是流窜惯犯吧?出来了只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乔泽宇仿佛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冷笑一声,转头问警察,“不好意思,你刚刚说她无证驾驶?”

“是的。”

“一般怎么处理?”

“未取得机动车驾驶证、机动车驾驶证被吊销或者机动车驾驶证被暂扣期间驾驶机动车的处二百元以上二千元以下罚款,可以并处十五日以下拘留。”

“那好,希望警方能公事公办,严惩不法分子。”乔泽宇弯着眼睛笑得很客气,露着白而整齐的牙齿。

鲁浩听到这话脸都白了,一下子扑到桌子上,拽住对面警察的手。“同志啊,我不能拘留啊!我老婆怀孕了等我照顾呢。我是一家之主不能离开……”

纪禾脸色渐渐苍白,浑身冰凉。

如果罚款一千,她这两个月就相当于白干了。更何况拘留……

纪禾从来不曾想到自己也会惹上如此的麻烦。

~ ∞ ~ ∞ ~ ∞ ~ ∞ ~ ∞ ~ ∞ ~

乔泽宇独自走出警局开车离开。去酒吧问一圈,没人拾到钱包,再挨个打电话,还是一无所获。

烦躁。

他乔泽宇不顺心,别人也甭想过得舒服。尤其是那个纪什么的。乔泽宇的人生准则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区区一个穷打工妹,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不想回别墅,他又调转车头离开去洗车行。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拿着电话出来走远准备再打个电话,身后的洗车小弟拿着什么东西追上来。

“先生,请别遗留任何贵重物品在车上。”说着,递过来一个黑色钱包。

乔泽宇一愣,接过钱包打开一看,两百万支票完好无损地躺在夹缝里。

“你从哪儿找到的?”

“副驾驶座位下。”

乔泽宇来不及回话,转身就朝车子跑去。

……

静静的办公室里,纪禾还独自坐在那里,与值夜班的人员为伴。

她坐在凳子上,垂着头沉默地盯着地面。而鲁浩已经哭丧着脸跟着警察去酒吧街检查他停在那里的黑出租了。

乔泽宇匆忙赶到时,看到的就是纪禾孤寂的背影,他滞了一下,随即与门口的值班警察沟通。

纪禾一直在发呆,等到抬起头才意识到身后有人在交谈。“……就在车里,没丢……麻烦了,很抱歉……”

“没关系,你去看看那个小姑娘吧。”

纪禾转身,乔泽宇站在几步外正将目光投向她。

……

乔泽宇不知怎么就摆平了纪禾无证驾驶的事情。一个小时后办妥手续处理好一切事宜,终于从警局出来。此时已经过了夜里十点。

在那里坐了一个下午加晚上,纪禾又累又饿,在夏夜的凉风中慢慢朝着小饭店的方向走。现在公车已经停了,至于出租车——太浪费钱。相比之下她更宁愿步行回去。

“喂,你真的不要我送你回去?”乔泽宇饶是再恶劣,也做不出冤枉好人后拍屁股走人的事情,可又开不了口道歉,于是开着跑车慢慢跟在她旁边。

此时路上静静的路灯矗立,并没有其他人。纪禾慢慢摇摇头,抱起胳膊,起码能抗点风。夏夜竟也有这样冷的时候。

见她这幅爱理不理惜字如金的态度,乔泽宇立马烦躁了。“你哑巴啊?不会说话?好歹我也辛辛苦苦赶过来免了你蹲半个月的拘留所。”

纪禾顿住,转头很认真地看着乔泽宇。“谢谢。”

“你——”乔泽宇气结,想他大少爷什么时候热脸贴上别人的冷屁股过,转眼就变了脸色转动方向盘掉头离开。

“以后记得少喝酒。”纪禾犹豫,还是冲着准备离开的车子提高音调说道。

乔泽宇的手一顿。

“不能凭着年轻底子好就不注意身体,何况——”

“闭嘴!穷打工妹也敢教训我?太拿自己当人看了。”乔泽宇冷笑,开着车扬长而去。

纪禾闭紧嘴巴,站在原地没动。

凉风中看着乔泽宇的跑车在路口消失无影踪后她才继续慢慢朝前走。

夏夜,真的很凉。

11章 无巧不成书

风波过后,日子恢复平静。

纪禾继续在锅仔克林顿工作。鲁浩虽然对自己撇清所有责任的事儿有些过意不去,但也没道歉,见到纪禾像是没事人一样打招呼,可也不再叫纪禾去给他代班。老板娘邱红倒是在工期满的时候,多给纪禾开了一百块的工资,当做补偿。

暑期很快就过去了。乔泽宇作为一次意外,被纪禾锁进了关于上辈子的记忆里,不再触碰。时间是最好的洗涤剂,让人淡淡忘却所有不再想记起的东西。她现在唯一惦记的,就是宋衡。

在感觉很沮丧很疲惫的时候,纪禾经常在脑海里温习,那个曾经陪着她守望未来的男人。那个在记忆里从不褪色,笑时眼角有笑纹的男人。他在家总是乐呵呵一副孩子样,一到医院就故作严肃。他的养生理论一套一套,总是逼着纪禾吃些“十全大补汤”类似的菜肴,自己却满不在乎,上手术台一站就是一天,睁着有血丝的眼到办公室继续整理相关资料。

有时候,她想着想着就笑出声。转眼,生活再次充满希望。

纪禾毫不怀疑,坚信自己能让上辈子的梦圆满。

……

9月4日,纪禾拎着简单的行李包裹,到了T大报道。

上辈子,她只在T大校门前路过,而从不曾进入。如今作为大一新生入校,纪禾有些激动地难以自抑。跟着来帮忙的师兄师姐绕过操场体育馆图书馆,一路走马观花,最后到宿舍楼。

宿舍四人一间,书桌和衣柜的组合上面是床。她去得早,独自一人打扫了宿舍,将自己的床铺和蚊帐铺好,这才看到又过来了一个女生。

女孩子黑瘦黑瘦,看上去似乎和纪禾一样也是从小地方来的,父亲提着装得鼓鼓囊囊的尼龙编织袋跟在后面。

“你好,我叫黄茹。”女生有些拘谨地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这是同学吧?你好你好。”黄父略显尴尬地放下包,想在衣服上擦擦手,又发现自己穿的是专门买的新衣服,于是只好在编织袋上擦擦,然后伸出手来。

“您好,叔叔。我叫纪禾。”纪禾握住那双粗糙的大手,亲切地笑。就好像家乡那些邻里,黄茹的父亲让她联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的江南水乡里偶尔牵着水牛走过街头的放牛人,戴着斗笠,穿着齐膝的胶靴,靴面上沾满了泥土。

随后,宿舍里第三人也进来了。

邓品优,本地人,父母亲都跟着来了,还跟着保姆,一连拖了五六个行李箱进来。几人一进来便将小小的宿舍挤满了,然后着手收拾东西整理行李。邓品优似乎从来没有住过校,一进来就开始抱怨环境太差,床太小,房间光线不好,处处都不顺心。她的父母倒是很和颜悦色,客客气气地跟黄茹以及纪禾讲了几句话,可骨子里还是透着一股子有钱人倨傲的优越感,让保姆将自己家的东西放到一边,生怕碰到了黄茹父亲放在墙角的劣质尼龙袋。

纪禾从小小的宿舍挤出来,跟黄茹擦一起蹲在大门边,在水盆里搓抹布。

身后门响,应该是第四位室友来了。

“是这个宿舍吗?”

“305……对,就是这个。我们刚刚走错楼了。”一对母女的对话声。

纪禾下意识地回头,见到来人后却登时讶异得手一松,抹布随即啪一声掉进水盆,溅起水花。

“纪禾,别这样丢,水都溅出来了。”黄茹仍旧蹲在地上,袖子挽到胳膊肘,抬起手腕擦擦溅上水的下巴。

“哦,对不起……”纪禾神色复杂地捞起抹布。

身后,纪禾上辈子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女演员——单雨媛——正跟着父母站在一旁打量着整间宿舍。

~ ∞ ~ ∞ ~ ∞ ~ ∞ ~ ∞ ~ ∞ ~

进校三天后,军训开始了。

每天早上起床后四个人一起洗漱,去食堂吃早餐,然后拎着水壶去操场集合。比起之后的日子,她们此时的生活作息十分规律。可也就在这点点滴滴的日常生活中,看出了彼此的不同。

纪禾与黄茹比较合得来。黄茹老家在安徽,父母务农,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她人很朴实,勤快,是宿舍里的室长。

邓品优家境不错,只可惜好的家境并不能给她好的品性,十分娇气,军训的时候逮着机会就请假休息,回到宿舍后便叫嚷着浑身又累又疼。她一般与单雨媛在一起。

而单雨媛……

纪禾记忆中国内著名的明星……

同为旅游管理系的学生,她此时还默默无闻。单雨媛家庭出身一般,家里还有一对双胞胎弟弟,却也是大城市来的,因此与邓品优比较有共同话题。她性子比较平和,看上去……人不错。而且长得漂亮,很得班上一帮男生的心。

上辈子,纪禾对她的过往也并不是特别清楚。因此在见到她时吓了一跳。单雨媛……是不是以后还会大红大紫,还会与乔泽宇结婚?记忆中乔泽宇那样绝望的神情是否也与单雨媛有关系?而乔泽宇的死……是否也与她有关联?

纪禾无法控制自己去揣测,可有时候也宽慰自己,如今的生活是崭新的,与上辈子完全不同——最好的理由就是她再也不是一个终身与轮椅为伴的残疾人。所以不管上辈子如何,都不能说明这一辈子会出什么差池,不能说明单雨媛这辈子也会走上辈子的老路。

可纪禾还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也就因为这层顾忌,而并没与单雨媛多有接触。

一切,貌似平静。

历时半个月的军训,让纪禾黑了不少,却也从来不曾借故请假。由于管理学院是个人数众多的大院,因此军训时往往一个方阵里有来自好几个系的,被打乱秩序的学生。

也就是在军训开始一个星期后,纪禾看到了,姗姗来迟的……乔泽宇。

在看到乔泽宇的一刹那,纪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说她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为什么乔泽宇还会出现?而且他也是C城T大的学生?!!

“报告教官,我来迟了。”

那时已经是站军姿一小时后休息时间,乔泽宇歪戴着帽子一路赏花看树地过来了。

同学都三三两两坐在草坪上,顶着火辣辣的日头围观这位后来的同学。

“叫什么名字?”板寸头教官长得很敦实,几步慢悠悠走上前,一把掀下乔泽宇的帽子,“瞧你这帽子戴得——汉奸啊?”帽子摘下,露出乔泽宇已经修剪整齐,染回黑色头发。

“报告教官,我叫乔泽宇,刚刚来学校报到。”乔泽宇没有生气,反倒笑得很平易近人,话语带着浓重的陕西腔。

教官抬眼看他,“陕西人?”

“那是。”乔泽宇爽快地回答。

纪禾将他们的对话全都听进耳朵,一声不吭地低下头。身边,同学们正针对这个迟来的同伴讨论热烈。

什么叫投其所好,纪禾算是领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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