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见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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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见闻录-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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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是不愿意了,那晴姐儿呢?我说了晴姐儿给你当媳妇,可好?”

陆世泽听了“嗖”地一下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一丝红润又爬上了他的脸颊。

姑太太却低下了,抿了一口茶水道:“怎么不说话?看来你还是不愿意了,既然如此,那就……”

“母亲……”陆世泽连忙打断了姑太太的话,嗫喏着道:“我……我……”

“你什么呀?”姑太太知道他中意顾婉晴,却故意慢悠悠地不点破,非要等他自己开口:“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

“母亲,我愿意!”陆世泽很激动,声音因羞涩而颤抖:“母亲,我愿意娶四妹妹为妻。”

“我的儿,你终于说出这句话了,我等了好久了!”姑太太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陆世泽脸红的像一块红布,在母亲的笑声中落荒而逃。

第二天,姑太太就去了永平侯府,跟顾老夫人以及二太太商量一下之后,就下了顾婉晴的亲事,定亲交换庚帖的日子定在了十一初八,顾家上上下下都很高兴,双方约定来年顾婉晴及笄之后就成亲。

顾婉晴定亲之后的两天,十一月初十,是冬雪出嫁的日子,冬雪与赵满从相认到定亲,一直到今天的成亲,可以说几乎是顾婉容一手操办的。

因为是顾婉容院子里头一个出嫁的丫鬟,所以顾婉容卯足了劲要给冬雪体面,为她置办了不少嫁妆,不仅如此,因为冬雪之前是服侍顾老夫人的,顾老夫人也在前一天晚上派人给冬雪添妆。有了顾老夫人带头,顾家的几个夫人、太太、小姐都或多或少地给冬雪送了添妆礼。

这让冬雪的婚姻办的很是引人注目,而顾婉容院子里的丫鬟心中都非常高兴,既然顾婉容能对冬雪如此,以后她们出嫁肯定也不会差。其他院中的丫鬟见了,自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甚至有人想通过关系调到顾婉容身边来侍候,当然这是后话了。

看着冬雪盛装打扮,身上穿着大红的衣裳,挽了妇人发髻,顾婉容有一种嫁女儿的感觉。

顾婉容的其他几个丫鬟围着冬雪笑嘻嘻地说着恭喜的吉祥话,冬雪满脸红光,非常的高兴。

外面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迎亲的新郎官到了门口了。

喜娘给冬雪盖上盖头,扶着冬雪朝外走。突然,冬雪却掀了盖头,回过头来,噗通一声跪在顾婉容面前:“小姐,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一天,我的一切都是小姐给我的,小姐,谢谢你。”

说完,她不顾别人的阻拦,给顾婉容磕了三个头。抬起头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带了泪痕:“小姐,我虽然出嫁了,但是我永远都是您身边的冬雪,永远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听了她的话,喜鹊、秋棠还有其他的丫鬟都嘤嘤哭了起来。

原本热闹的喜房一下子因为冬雪要离开而变得伤感起来,顾婉容想起这几年点点滴滴的相处,眼睛也湿润了:“快些起来,不过是出嫁,我这里就是你的娘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快别哭了。”

冬雪在喜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重新盖上盖头,脚步坚定地走了出去。

第81章 番外之玉碎

“哎呀!”

今天是父亲过寿;张景英忙完了之后就顺着院中的小路回自己的院子;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外男;她惊呼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走。

“英娘;你别走,是我呀!”

张景英听了这个声音;脚步生生就定住了。

“季梁哥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张景英心跳的很快,却故意装作镇定的样子。一方面她想跟季梁哥哥独处,另一方面却又怕被人看见;这种既紧张又甜蜜的感觉令她憋红了脸。

顾季梁比她还紧张,可是他还是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拉过张景英的手,不由分说强行塞到张景英手中:“英娘,我对你的心意,你必然是知晓的,可是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对你的心就像你手中的玉环,环环相扣,连绵不绝,你且等着,待过几日放了榜,我就来你家提亲!”

张景英又是害怕又是羞涩,她一抬头:“季梁哥哥,你……”

却见顾季梁已经脚步踉跄地跑了。

“嗨,真是个胆小鬼!”

张景英咬了咬嘴唇,轻轻一跺脚,也转身跑回了房中。

顾季梁给她的,正是一对扣在一起的玉环,正如他给她的誓言,环环相扣,连绵不绝……

张景英想到这里,脸蛋儿不由自主又红了,她双手不由捂住脸,她对面的菱花镜里面,一个生的粉雕玉琢的姑娘也捂住了红扑扑的脸。

张景英只觉得心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嘴角含着笑,扑到床上把头埋在被子中间。

她父亲是户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她有两个哥哥都大她很多岁,从小她就是被父母兄长捧在手中长大的,可以说一生顺遂。若说她真有什么不平事,那就是跟顾季梁相关的了。

五年前,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她去手帕交顾静琴家做客,在树底下一只虫子落在她脖子后面,她吓得哇哇大哭,顾静琴也手足无措,幸好他来了,不仅捉去了虫子,还告诉她那虫子名叫刀螂,是虫子里面的大将军,它专门吃坏虫子,是益虫。

他还拿了帕子给她擦脸上的泪水,并温柔地哄她:“好英娘,快别哭了,再哭的话,刀螂大将军都要笑话你了。”

她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放了榜,顾季梁成为探花郎,他果然如自己承诺的那样来迎娶她。张景英盖着红盖头,由八抬大轿抬进了顾家。从此以后,他们便是夫妻了。

张景英微微一笑,心中说不出的甜蜜。

******

“小姐,您醒了!”

张景英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贴身丫鬟立马过来服侍她穿衣。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酉时了,小姐这一觉到好,足足睡了两个时辰呢”,丫鬟笑眯眯地帮她穿上鞋。

窗外是浓浓的秋意,她揉了揉眼睛:“四老爷呢?”

“姑爷半个时辰前出门了,说是去杨花街给您买酸辣汤”,小丫鬟嘻嘻一笑:“小姐,姑爷待你可真好。”

张景英俏脸一红:“瞎说什么!”

最近这一段时间,她好像特别喜欢睡觉,也特别喜欢喝酸辣汤,顾季梁每天都会买了给她。

果然,没过过久,顾季梁就端了热气腾腾的酸辣汤,亲自喂她:“来,英娘,为夫喂你吃饭。”

一屋子的丫鬟都脸红着退了出去,她轻轻瞪了一眼顾季梁,最终在他笑眯眯的注视之下张开了嘴。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打乱了一室的平静。

“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爷,老爷今天早上被锦衣卫抓了,现在已经被投入狱中……”

“什么?”张景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天都要塌了,想到母亲还卧病在床,她立马咬住舌尖,逼迫自己清醒:“快,快套马车,我们即刻回张府。”

顾季梁一把抱住妻子:“英娘,岳父是东阁大学士,又是天子的老师,倍受天子尊敬,怎么会无缘无故下狱?这说不定有许多误会,现在天已经快黑了,你不要去了,还是我去吧。”

“不行,我母亲,我母亲病重,我不能不去!”张景英也不收拾东西,只匆匆披上一件外衣就朝外走。

刚刚走到门口,她就脚下一软,整个人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

“英娘,你醒了?”顾季梁忙上前一步,握了她的手。

张景英心中记挂娘家,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家中情况:“我父亲怎么样了?”

顾季梁道:“岳父仍在狱中,目前没有打探到消息,你知道的,凡是牵扯到锦衣卫,基本上都很难打探。不过,你不要担心,岳父不是普通人,今上敬重岳父,绝不会冤枉他老人家的。我已经托朋友去打探消息了,现在不是禁宵了吗?等天亮了,想必就有消息传来了。”

丈夫的安慰并没有减少张景英的担忧:“那,我母亲呢?”

顾季梁眉头一皱,脸色有些不好看。

张景英一见丈夫这个样子,脸色也是一白:“季梁,我母亲她……”

“英娘”,顾季梁非常抱歉地望着妻子:“岳母她老人家受不住打击,已经去了。”

这一瞬间,张景英只觉得天是真的塌了,泪水如决堤的大坝流个不停,顾季梁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却没有丝毫的效果。

父亲入狱,母亲撒手人寰,张景英能依赖的唯有丈夫,她收拾了悲痛的心情,对丈夫说道:“季梁,你一定要帮我。”

张景英的手紧紧攥住丈夫的衣角,望着他的目光也充满了恳求,妻子如溺水的人将他视作最后一根稻草,顾季梁心中大恸,他握住张景英的手跟她保证:“英娘,夫妻本是一体,岳父出事,我不会置之不理的,你放心,但凡有一丝希望,我都一定用尽全力救岳父出来。你等着,我这就出去打探消息。”

张景英心中比刚才好受很多,她点点头,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顾季梁回来了,一夜未睡,他的精神很不好。

“夫君,有消息了吗?”

顾季梁脸色一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英娘,岳父下狱的名头是贪墨,可是我刚才打探的消息称,有人弹劾岳父跟十六王爷有来往……”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张景英却脸色惨白,心就像坠到了冰窟窿里面。

十六王爷是先皇最小的皇子,其生母当今太后是先皇第三任皇后,据说先皇生前十分疼爱十六王爷,甚至有改弦易张的想法。

后来太子继位之后,便将十六王爷的南边封地收回,将十六王爷的封地改为辽东那苦寒之地,并给十六王爷加封为东顺王,如今十六王爷只能困在辽东,非宣召不得离开封地。

不仅如此,今上还将十六王爷将年仅四岁的嫡长子,送到京城,养在宫中。名为解太后思念之苦,实为人质。十六王爷生母,原先的谢皇后,如今的皇太后,与嫡子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现在四海升平,掌握军中大权的又是皇帝的外家,皇帝的位子坐的非常稳,这种情况之下,十六王爷怎么可能起兵造反?

而自己的父亲张和浦是先帝留给今上的肱骨之臣,怎么可能这么不长眼,在这个时候造反?

“一定有人故意污蔑我父亲!”张景英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谋反的事情,父亲是帝师,又做到如此高位,试问他谋反能得到什么好处?这件事情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啊。

“夫君,你跟我一起,咱们立马进宫见皇帝,我要跟皇帝说明情况。”

“英娘”,顾季梁拉住张景英,眼神有些闪烁:“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岳父与十六王爷勾结的事情,据说是人证物证齐全,你就是到了皇帝跟前也无用啊,除非你能找到证据,证明岳父是清白的,否则就凭你我两张嘴,皇帝怎么会相信?更何况勾结的事情铁证如山,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的确跟十六王爷有来往?”张景英怒不可遏地逼问丈夫:“什么铁证如山?什么人证物证齐全?你亲眼见到了吗?顾季梁,牢里面那位是我父亲,他是什么品性我比谁都清楚,你不愿意出手相救我不怪你。没有想到,你居然跟别人一样落井下石,朝我父亲身上泼脏水,顾季梁,算我张景英眼瞎,看错了你!”

“英娘”,顾季梁脸色一白,上前拉住张景英:“你怎么这么说话?难道岳父入狱是我的错吗?我也不想的啊!”

张景英目光灼灼地看着丈夫:“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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