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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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香- 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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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她手里出了“人命”,省得败坏了她的“贤良”之名。

田夫人听说儿媳发作丫头,冷笑着同罗嬷嬷道:“难道以为我会心疼吗?真是笑话!她自己的人都不爱惜,只会让人寒了心。你去给我仔细挑挑,挑几个好的来,改日我就赏下去伺候她!”

明说是伺候张欣,实际就是赏给田均,罗嬷嬷心领神会,殷勤笑道:“老奴一定让夫人满意。”

忽听丫头进来道:“亲家夫人来看大奶奶了。”

怎么又来了?没见过谁家三天两头地往女儿婆家跑的。田氏皱着眉头起身梳妆,欲出去迎候张尚书夫人,却被告知,张尚书夫人直接往张欣屋子里去了,说的是偶然路过,看看女儿就走,就不用惊动亲家夫人了。

其实就是不想见到她,叫她别过去了。田氏只觉一口恶气憋在心里头,气得紫涨了脸皮,又发作不出来,憋屈地坐了,半天才气呼呼地同罗嬷嬷道:“瞧瞧,我竟然是又迎了一位祖宗来供着呢!”自此,对张欣更为厌恶不提。

此刻,张欣正一头扎在她亲娘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因为外头谣传她快要做乡君了,所以百般的看不起人,不肯看就别看吧,哪有给人扎针扎成那样子的?我日常好好儿的,就是经了她的手才倒的霉。还和我婆婆联起手来暗算我,说什么小妾无孕就是我给她们用了阴毒的药……一家子都捧着她,说什么信什么,我们大爷也和我急,这是什么道理?她未免手伸得太长了些!就算是和安九有交情,也不该找到我头上来,拿我撒什么气?我不管,我就要她这个乡君做不成!您要不给我出这口气,我就一头碰死掉!”

张夫人心疼女儿一直受苦受罪,闻言不由大怒:“一个七品小县令的破落女儿,算什么东西!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她既然不服人尊敬,我便叫她知道什么是厉害!你放心,我一准让你父兄给你出气,我们张家的女儿可没有白白给人欺负的道理!”

京郊一座小院里,安怡给昏迷不醒的疏云施完针开了药,轻声叮嘱崔如卿:“别吝惜药钱,一定不能让她出事。”当年的事儿她不知道疏云和霞蔚两个人究竟知道多少,但想来这二人长期跟在张欣身边,多少总是能知道些的。

正文 第225章 开张

鞭炮声响彻小半个京城,正阳大街上车水马龙,围了个水泄不通,都是来看热闹的敢在天子脚下,万物之都的京城号称第一的医馆药铺可不得了,怎么也得去看看才是。何况那位有名的美男子莫五公子还是正主儿,又有那近来声名鹊起、神秘莫测的女神医小安大夫,以及诸多皇亲国戚都会出席,这样的热闹必须看。

婆婆大娘小媳妇儿小姑娘们互相招呼着,莽汉酸秀才、进城长见识的农户、行商的外乡人,你推我,我喊你,一起把医馆大门前的街道给堵了水泄不通。

莫天安不负众望地穿了身湖蓝色、颇有古风意韵的宽大丝袍,风流倜傥地站在药铺门前,一双欲语还休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四处看了看,围观的人就都屏住了呼吸,多了几分“他在看我!他在看我!”的兴奋和痴迷,如此,现场自然也就安静下来。

莫天安非常满意这样的出场效果,微笑着说了一堆为民造福之类的华丽开场白,再恭敬地请出安怡来,表示自己很荣幸地请到了专为太后诊脉养生的小安大夫来馆中义诊,并强调是义诊,不收钱的哦。

是时,安怡的名声只在京城的上流圈子、达官贵人中显达起来,在民间却还不是那么有名。但经过莫天安这一强调,大家就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专门伺候太后、医术超群、年轻貌美、出身名门望族、同时还是官家小姐的女神医,安怡。这些都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这位女神医她给人看病不收钱!这就足够打动一干贫苦老百姓的心了。不花钱就能享受和太后娘娘一样的待遇,那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

想得美呢,阿猫阿狗都能来看这个病?老老实实排队领号,非危重病人别想!莫天安奸笑着,小声撺掇安怡:“说两句吧。反正好听话又不要钱的,你就大义凛然的说两句,我也不会嘲笑你。”

安怡想了想,还真简单的说了几句,但说的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话,而是把自己所擅长的地方作了个简要说明,方便百姓对症寻医。

“你啊,该聪明的时候又笨了!不该聪明的时候偏又聪明得紧。”莫天安不无叹息,眼里却满满都是笑意和愉悦。

接下来自然又是逐个儿介绍诸如偶然会来客串的了然和尚,还有长期坐堂的一众大夫,各有各的所长,有人专长儿科,有人专长妇科,有人专长跌打损伤……眼看着众人不耐烦了,就又华丽丽地请出太医院朱院使来剪彩揭幕。

大红的绸布一落委地,安怡微笑着随众人鼓掌欢呼,待到黑底金字的匾额露出真容,她不由呆住了。“永生堂”,她名下的几个药铺就是以永生命名的,虽然她是股东之一,但之前她和莫天安说过的,明面上的股东就是莫天安一人,她不出面,他这样搞又是个什么意思?安怡疑惑地看向莫天安,莫天安朝她俏皮地一挤眼睛,抛了个媚眼过来。

安怡无奈地转头去看舞狮,假装没看见。

莫天安出够了风头,继续骚包的表示,他们永生堂的药铺的药实在很不错,为庆祝开张,特意做了些仁丹免费送给众人,以感谢大家冒着这么炎热的气候来捧场。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看热闹的人一听,立即一拥而上,只恐去得晚了领不着这免费的药,场面一时大乱。安怡正担心会出乱子,莫天安就朝甄贵使了个眼色,甄贵立即跑上前去处理,也不知他和那些人说了什么,场面顿时井然有序,现场看着热闹喜庆又井然。

安怡松了口气,好奇地问莫天安:“你用的什么法子?也说给我听听。”

莫天安微笑着朝她招手:“太吵了,你靠过来些,我说给你听。”

现场锣鼓喧天,的确太吵了,安怡不疑有他,朝他走了几步,莫天安将折扇打开半遮了脸,小声道:“我就是让甄贵告诉他们,好好排队的人还可以额外领一文钱……”

安怡不由挑眉:“你很有钱?今日我算见识了,莫五公子可真是财大气粗,好大的手笔。但你没和我商量过就冒用了我家的铺子名号,可得与我个说法。”

“小安你何必分得这样的清?这可不利于日后合作啊。”莫天安眼角瞟到不远处有一人轻车简从,正板着那张成年不变的冷脸朝这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书童样的仆从,捧着个明显是礼盒的盒子。

难得谢某人也有这一天!怎么地,没法儿让安怡改变主意就换了个方法讨好卖乖来了?我偏不叫你得逞,立马就叫你原形毕露!莫天安无害地微笑着,双眼一闭,准确无误地向着安怡倒了下去。

安怡猝不及防,待到反应过来,莫天安已经软绵绵地靠倒在她身上了。二人恰好立于台阶之上,只要她一松手,莫天安必然一头栽下台阶去,先就要摔个半死。安怡当机立断,先扶住莫天安,再大声叫了起来:“快来人!快来帮我扶住五公子,他旧疾复发晕过去了!”

莫天安闭着眼,虚弱地靠在安怡的肩头上一动不动,只觉女儿家特有的幽香混杂着淡淡的药香一阵一阵的往他鼻孔里钻,叫人心猿意马,想就此醉死其间而不醒。

安怡哪里想得到莫天安是装的?她只想着今日太阳太毒辣,难得他在这日头下暴晒了这么久,旧疾复发也是有的。又盘算着须得好生仔细替他调养一番,就算是回报他这份殷勤了。正忙着叫人帮忙之际,忽觉手上一松,莫天安瞬间就被人接了过去,不由大喜:“把人放在那边……你怎么来了?”

谢满棠厌弃地拽着莫天安,恨不得当众将此人一脚踢下台阶去,摔他个半身不遂,摔他个一生不举。但看见安怡眼里的欢喜劲儿,就又硬生生地把这念头按捺下去,和气地道:“这样的大事儿,怎么也得来替你壮壮声威,免得你给人欺骗了去。”说着,狠狠捏了莫天安腰上的筋骨一把,痛快地感受着来自莫天安的震颤和痛苦。

正文 第228章 师兄

安怡见陈知善肯主动上来打招呼,只当他终于想通了,很是高兴地迎上去道:“师兄。”

陈知善有些不自在地看看兰嫂和好奇张望的欣欣,垂着眼不肯与安怡对视,轻声道:“我有事要和你说。”

安怡自然看得出陈知善的勉强,由来一阵失望,灭了邀请他去她家里做客的念头,堆了笑热情地道:“我们进屋里去说?”

陈知善很坚决地摇头:“不了,我还有事,就在这里说吧。”也不管安怡是个什么神情,语速飞快地道:“刚才东家找我谈话,说是这样下去你太忙太累了,也不利于医馆发展。他打算让我帮你分担一部分病患,危急患者才又交给你。你看如何?”

安怡笑道:“既然东家已经安排了,那就听东家的吧。”

陈知善沉默片刻,才又道:“东家让我以你师兄的名义出来。”他重重咬着“师兄”两个字,表情淡漠,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安怡笑道:“你本来就是我的师兄,不存在什么以谁的名义之类的说法。今后我们一起给人瞧病,还和从前一样。”

“那行。”陈知善点点头,转身要走。

安怡不由大皱眉头:“师兄!”这是什么意思?若非是莫天安有这个打算,难道他就永远都不和她说话了?说了话,却又这样不明所以的,让人真的很不爽快。

陈知善停下来,并不看她,只偏着头淡淡地道:“你还有事?”

安怡有些心灰意冷,仍打起精神诚恳地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师兄。”

当初她拒绝他时,说的是她不打算嫁人,但她却和莫天安打情骂俏,和谢满棠孤男寡女关在屋子里说半天的话,就是对着他永远都只记得他是她的师兄。一个远不如她的师兄,不能与她并肩,只能给她充当马前卒,替她甄选病人的师兄。陈知善有些讽刺地弯起唇角,一言不发地大步往前去了。夕阳将他瘦长单薄的身影拉得老长,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走一样。

安怡看得心软,忍不住再喊了一声:“师兄!”

陈知善恍若未闻,越走越快,终究是走得不见了踪影。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安怡怅然若失,兰嫂宽慰她道:“姑娘不必太在意,陈公子这是钻进牛角尖了。您知道他在医馆里住着,有吃有喝,无人欺负,那就够了,日子长了他自会好起来的。”

安怡也只能当成是这样,只盼陈知善能在医馆里扎根下来,在接触到更多的人和事后,把心胸眼光都放开,然后意识到儿女情长不过是人生的一部分而已,并非是全部。

陈知善回到医馆分配给他的屋子里,陈喜已经从厨房里提来了饭,见他神色郁闷,便故意讨他欢心:“公子,今日厨房里做的饭菜真正好极了!有好几样菜式都是从前没听说过的呢,您可得多吃一点。东家都说您太瘦了。您闻,多香?”

陈知善木着脸不说话。

陈喜只好收了笑容,默默地把饭菜碗筷摆好,安静伺候陈知善吃饭。饭菜的确做得很好,看得出厨子真正用了心思,但陈知善吃着毫无滋味,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安怡,他什么都不是,也根本不值得别人如此用心。

陈喜见他许久吃不下半碗饭,实在憋得难受,忍不住道:“公子若是在京中住得不快活,那我们回家去呀。”

陈知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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