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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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香- 第2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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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她所见到的一切,再把这些景象记在心里。

“在想什么?”谢满棠的下颌摩裟着她的发顶,痒痒的,暖暖的,就像小猫咪的爪子,一直挠到了安怡的心里头去。她扭过身仰起头看着他,看到细细白白的雪花落在他的眉毛和睫毛上,再被热气烘成了晶莹的水珠,他的眉眼在清冷的雪光里显得异样的清晰美好。

安怡看着谢满棠,伸出素白的手指轻轻替他拭去眉梢眼角的雪珠,然后抿入唇中,轻声道:“甜的。”

谢满棠垂着眼看着她,眼眸深处陡然亮起一道火光,浓艳极了。安怡很清楚的知道,他想吻她,她调皮地半扭着身子,大胆地看着他笑,红唇半张着,类似于邀请。她知道自己就是在勾引他,但那又有什么关系?这样美好的雪夜,这样美好的男子,只有这样才能不负此生呢。

谢满棠轻轻划过安怡的唇瓣,戴着麂皮手套的手指略显冰凉,散发着淡淡皮革味,他朝她低下头来,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后脑,噙住她的唇,男性气味铺天盖地的朝着安怡笼罩下去,安怡觉得全身的毛孔和心脏,以及肌肉和手脚,全都抽紧了又打开,她迫切地想要抓住点什么,便紧紧地抓住了谢满棠的腰。

他的腰不同于田均那种常年坐着不动的读书人的腰,窄窄的,硬朗有力,一丝赘肉都没有。血气方刚,在她的袭击下反应十分明显,作为一个过来人,安怡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便开始胡思乱想,红着脸无声地笑了起来。

这种时候的男女总是极敏感的,谢满棠发现她笑,有些狂躁又隐忍地咬了她的唇瓣两下,哑着嗓子沉声道:“笑什么?”

安怡仰头看着他,笑颜如同雪夜里的一枝玉兰花,眼神却狡猾如狐狸:“你猜呢?”

“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你这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谢满棠有种很奇怪的想法,既想把怀里的人狠狠嵌入身体里,又因为知道不可以,想赶紧把她推开去减轻自己的痛苦,终究又舍不得,于是他就觉得自己很热,十分的热,热得让人无比烦躁,却找不到可以倾泻的办法,便觉得很憋闷。作为一个聪明人,他觉得自己是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他一口咬在安怡的肩头上,咬着就不想松口。

正文 第486章 来访

安怡疼得“嘶”的一声轻叫,缩着肩忍住了,等他自动松口。谢满棠恋恋不舍地松了口,声音更低哑了几分:“叫你招惹我!”想到自己的身体反应被安怡发现了,沮丧中又多了几分隐隐的不好意思和期待。

安怡松开放在他腰间的手:“我不惹你好了。”

谢满棠霸道地按着她的手:“你想怎样就怎样?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抱着!”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大龄青年,他容易吗?

安怡苦着脸道:“可是我不能一直都扭着身子啊。多难受呢,您就可怜可怜小女子吧。”一边说,爪子不客气地在谢满棠的腰间狠捏了两把。

谢满棠收了笑容,垂着眼沉默地看着她,安怡被他看得心虚,不敢再玩,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里,顾左右而言他:“不是说要王妃调药方子的?去得晚了不好吧。”

“现在已经晚了。”谢满棠的手臂从她的肘弯下穿过去,拢在前头抓紧缰绳,紫骝马每往前走一步,他的手臂便不可避免地轻轻碰触到安怡的前胸,时有时无的碰触让人热血沸腾到想要抓狂,偏两个人都不再出声,安安静静地往前走着。

稀稀疏疏的雪花如同梨花瓣一样地洒落下来,落在两个心猿意马的男女身上,再化成了水,浸进了锦缎面的披风里去,化作腾腾热气,却谁都不觉得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更鼓声响,两个人才似从梦中惊醒一般清醒过来,就都有些不好意思。谢满棠轻咳一声:“后日是个好日子。我娘想来你们家里做客,你看方便吗?”

安怡轻笑起来:“我当然是方便的。就不知我父母亲那边如何?”

“我之前问过了,都说有空。”谢满棠又变成了那个沉稳的人:“时辰不早,我该送你回去了,不然你父母亲只怕要在背地里骂人了。”

安怡笑而不语。她没和他问起田氏的事,他也没向她问起安侯府的那些事,两个人依偎着走到金鱼巷安宅的后门处停下来,甘辛已经不在那里了,安怡便笑着抓住谢满棠的手小孩子一样调皮地溜下去,站在被雪浸湿了的台阶上,抱住紫骝马的脖子小声道:“辛苦你啦,改天请你吃好吃的。”

紫骝马亲昵地蹭了她的手一下,打了个响鼻。谢满棠含着笑看着这一人一马,替安怡拂去肩头的雪花,道:“快进去吧,别让你家里人久等了。”

安怡提着裙子小跑到门边,又听见他在后头叫她:“安怡。”

安怡停下来回头冲着他笑:“什么?”

“没什么,就想问你,要高兴点了么?”谢满棠温柔地看着她笑。

“嗯!”安怡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非常高兴。”

“快进去吧,早点睡。”欢喜是会互相感染的,谢满棠的眼睛里便也多了几分闪耀的星光。

“你也是。我进去了啊。”安怡恋恋不舍。

“嗦什么?真嗦!”谢满棠皱着眉头表示不耐烦,唇角却微微翘起,目光一直缠绕在她身上,同样十分的不舍。

安怡几乎是踩着梦幻般的步伐走了进去,兰嫂依旧在角门处等着她,见她欢快地走进来,便笑道:“方才听夫人说起,后日郑王妃要来家里做客,姑娘知道了吗?”

安怡道:“知道的。”

兰嫂就开始唠叨:“姑娘该穿什么好呢?可惜了那几套衣裙。要不然,再想办法去请那位白老三帮忙做几套吧。”

“来不及了。”安怡很认真地道:“郑王妃不会太在意这个,过得去就行。”

主仆二人一路低声说着话走进去,知道她平安归来,一直亮着灯火的薛氏和安保良的房间跟着便灭了灯。

次日清早,雪停风住,一轮红日喷薄而出,照得皑皑白雪里透着金红色。下人们一边扫雪一边说笑,安怡带着安愉在院子里堆雪人,雪人堆到一半,外头来了客。

张欣裹着件颜色有些陈旧的紫羔皮裘,由一个仆妇并一个丫头陪着走了进来。途经安怡姐弟身边时,特意停下来和安怡打招呼:“淑惠乡君,有些日子没见着了。”

她怎么来了?安怡有些吃惊,淡笑着道:“田大奶奶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才见过没几日,你竟然忘了么?不知你有没有去看望过贵府的姑太太呢?她一直都在念叨着你呢。”

张欣道:“这几日事多,忙得很,没空。既然乡君这样挂念着我们姑太太,要不改个时候你我一起去探望她?”

安怡就笑:“就和上次你来看我们一样的吗?只是顺天府的大牢里不好放火呢。”

“既然你不得闲,那也算了。”张欣面不改色地伸手去摸安愉的脸:“不愧是乡君的弟弟,长得还是有几分相似的。没去学堂里么?也是,不去倒免去了许多麻烦。”

安愉警惕地让开她的手,躲到安怡身后去。

张欣也不见尴尬,收回涂了蔻丹的手,朝着安怡阴森森的笑:“我瞧着乡君看见我似是有些惊异。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今早起来,突然想起有件事必须要和令堂说。我就来了,本以为令堂会很忙,顾不过来见我,谁知令堂真正是个和气的好人,我才等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让人领我进来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又怎会安了好心?安怡的心直往下沉,她本以为薛氏对张欣早就恨之入骨,根本不可能愿意见张欣,谁知还是错估了形势。

“你一定很后悔没有早作防范拦住我吧?你拦不住我的,今日不成,我就改在你不在家的时候来,我进不来你的家门,换个地方等着令堂也是一样的。使出一百种法子,总有一种法子能让令堂心甘情愿地见我。你猜,我找令堂是为了什么呢?”张欣愉悦地欣赏着安怡的面部表情:“不好让令堂久等,咱们改个时候再细聊。”

安怡目送张欣走远,叫欣欣过来陪安愉堆雪人,她自己则去找安老太:“张欣来了。”她要光明正大地把张欣赶出去。

安老太皱着眉头吩咐黄鹂:“让厨房弄一盆不拘什么血来。”

正文 第487章 疯婆子

张欣鄙夷地看着薛氏,分明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的女儿,侥幸生了一副好容貌,又误打误撞嫁了个粗鄙老丑的男人,居然也就做了四品的恭人,大摇大摆地做上了官太太。瞧瞧,穿戴得多好啊,鲜亮的大红缂丝面灰鼠皮袄子,珠钗上镶嵌着的东珠得有手指头那么大,明晃晃的戳人眼。

若是从前,张欣兴许看不上薛氏这身装扮,觉着是暴发户一般的,不值一提,但现在她穷了,她便觉着看不惯了。心里又酸又痛又忿恨,只巴不得将眼前看到这一切美好全部摧毁得一点不剩才好。

薛氏见她阴沉着脸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紧张地将手里的帕子绞来绞去:“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安怡?”

张欣轻笑了一声,垂下眼皮子慢条斯理地吹着茶碗里的茶沫子,那气势反倒压过了薛氏一头,仿佛她才是此间的主人,薛氏才是求着她的那个人。

薛氏等不到她回答,想把赶出去却又害怕她之前撂下的狠话,就这样熬着呢,又委实觉得有点不得劲。左思右想,好脾气地道:“我们安怡从来是个倔性子,就算是她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你,那也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好她,你有气只管冲着我和她父亲来,她还年轻,还没嫁人呢,你这样做会害了她的。”

张欣不由一口浊气冲上心头来,凭什么她的父母亲就要为了张婕妤的事弃了她不管,莫贵妃都说了此事与她无关,家里人怎么还这样害怕,不管她的死活?凭什么安怡为非作歹,到处招摇撞骗,惹了这么多的麻烦,安保良和薛氏却这样的护着安怡?

张欣眼里闪过一丝恶意,冷笑道:“我不是为了害她,而是专为了解救安太太和府上的小公子而来。你约莫觉着,我之所以针对她是因为她得罪了我的缘故,其实不是的,而是她真是安九的恶灵附体。”

薛氏再好的脾气也气得不行,横眉怒目地道:“你再乱说,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欣笑道:“我若是害怕就不会主动送上门来了。我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儿,无凭无据的话不能乱说我是知道的,我既然敢来,那就说明我是有证据的。我来问夫人,当日安怡被陈知善和吴菁抬回去时,是不是气息奄奄,醒来就说自己什么都记不得了?之后行为就一直比较怪异?你们却只当是她九死一生,懂事了?”

薛氏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没好气地道:“我不想听,你是来挑唆我的,你走吧。”

张欣偏还不走了:“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么?从前冲动易怒爱惹事的女孩子,突然间就懂了事,压得吉利低了一头不为其说,还能赚钱养家操持家务?她擅棋,擅书画,擅笛,擅茶,可是您教的?”不等薛氏回答,便十分肯定而轻蔑地道:“我知道不是您或者安大人,你们夫妻虽然识字读书,也能作些诗词,行此风雅之事却始终逊了一筹。吴大夫教的么?据我所知,陈知善也说了,吴大夫擅长医术,却不擅长这些。那么,安怡是从哪里学来这些本领的呢?可别和我说她是自学成才,昌黎那个小地方,你家又惯常过的穷苦日子,她就是想学也没地方学。”

薛氏的脸渐渐白了,随即十分愤怒地指着门道:“你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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