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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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清梦-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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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没有你想的那般可怕,况且今儿个也不算是家礼,就是个普通的请安,用不着那么紧张。”他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耳畔,弄得我一阵面红耳赤,整颗心‘怦怦’地跳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才不舍地放开我,而后拉着我奔着太后的寝宫去了。

我们分别行了该行的礼数,紧接着齐声道:“孙儿/孙媳请皇祖母的安。”

安静了好几秒钟,从宝座上发出亲切又不失威严的声音:“都起来吧!”胤祥扶着我起来,我安安稳稳地站着,动也不动,只是一直没敢抬头仰视老太后的容貌及穿着打扮,我心里盘算着,应该跟清宫戏里的太后差不多吧,既慈祥又不失威严,皇家的风范显露无疑。

清宫戏?一个二十一世纪再熟悉不过的词语突然闪现在我的脑海里,原来我还是念着二十一世纪的,来了这么些年,原以为已然忘记,但点点滴滴还是深深地铭记于我心,反而愈加深刻……

这就像一个天平,平衡着古今。我之所以想要留在这儿,是因为胤祥,我舍不得离开他,所以选择留下。而这也是跟我想回到二十一世纪相抗衡的唯一砝码,一旦胤祥愿意跟我回去,如果可以跟我回去,我会毫不犹豫。到那时,我心里的称就会严重失衡。到那时,一切都阻止不了我回去的决心,命也不行……

“这就是你前些日子新娶的嫡福晋?”太后问胤祥道。

“是。”胤祥道,语调极其认真,不似往日一般调侃揶揄。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太后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缓缓地抬起头,看到的竟不是如我想象一般威严的妇人,而是面容慈善的老祖母。她头戴着钿子,钿上插着扁方和金簪子,里面穿着明黄色龙袍,外面罩着石青色龙褂,颈项上挂着一挂珍珠朝珠。太后和蔼地笑着,但眼神里依旧带着威严和一种摄人的力量。给人的感觉明显就是慈祥与威严并存,压力与亲切感同在。“你是马儿汉的闺女?叫什么?”太后问道。

还没等我答话,胤祥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太后面前,拉上太后的胳臂摇晃道:“回皇祖母的话,她叫紫凝,就是上次孙儿跟您提起的那个,她的阿玛确是马儿汉错不了。您瞧着怎么样?”

太后笑着把胤祥搂进怀里,笑着戳了他脑门一下子,“我又没叫你说,瞧你这嘴快的,疼媳妇也没这么个疼法吧!”胤祥呵呵一笑,也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你媳妇儿拉过来坐?”太后推了胤祥一下说道。胤祥听了,赶紧拉了我过去。我抬头,看见太后瞧着我们笑着,突然一阵不好意思,忙把头垂了下去。

“丫头,皇祖母也是从小长到这么大的,你们那些子事儿我都知道,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太后拉我到她身边儿坐了,拍着我手说道。“只是我这孙儿调皮惯了,怕是一时半会子改不了。他若是欺负你,就来找祖母,祖母我帮你教训他!”

胤祥在一旁急急地扯着老太后的袖子,“皇祖母,可不带您这样的啊,在孙子媳妇面前,这么不给孙儿脸面,再说孙儿何时像您说的那般调皮不服管了?”胤祥得了空在一旁抗议道。

我像平常人家的孙女儿一般挽住老太后的胳臂,浅浅一笑道:“皇祖母您放心,胤祥他对我……挺好的。”说完我便羞怯地低下了头。

老太后像是发现了趣闻似的,眼睛徐徐地跟着我,笑着揶揄道:“哦?怎么个好法儿?”

我感觉身上的血液‘唰’地一下子全都涌到脑袋上,脸也跟着一下子染上一片酡红。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太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胤祥,抿唇一笑,“你们俩的事儿你们自己最清楚,我多少也瞧出了些,要么祥儿也不会要你直呼他名字!”

我转头瞧了胤祥一眼,他瞅见我看他,忙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白了他一眼,而后转过头去没看他。

“行了,你们两个,来尝尝我宫里的茶。”我和胤祥谢了赏,接过茶吹了吹吃了一口,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清爽味道。

紧接着我瞧见一个宫女端着一个托盘准备给太后奉茶。我接过盘子里放着唯一一碗茶,端到老太后身边儿,微微一福道:“皇祖母请用茶。”

太后接过茶来,打开盖子象征性地喝下了些。而后把我扶起,拉我坐在她身边儿,开口笑道:“原本没赶上你们行家礼,谁承想今儿个倒给补上了。没指望的茶,今儿个也喝了,你这个孙媳妇儿啊,我是认定了。”太后从引枕下摸出两个小金锞子,递到我手里,“我可没料想到今天能喝着你奉的茶,连礼钱都没准备呢,这个你就拿着吧!”

我慌得连忙起身跪下,开口道:“皇祖母,孙媳给你奉茶是应该的,不该领着赏钱。”

太后赶忙让胤祥把我扶起来,而后埋怨中夹带着心疼地道:“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赏钱,这是皇祖母我给你补的礼钱,你要是不收,皇祖母这面子上可都过不去了。”

“那孙媳就谢过皇祖母了。”我道,而后忙又跪下叩了个头。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年他十六岁,我十五。

四福晋那拉氏推了推我,笑着揶揄道:“你又想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我低着头,忙含糊地回道。

“没什么?那我刚才说的话,你怎么一句都没听进去啊?”那拉氏照着我脑袋狠狠地戳了一下,笑道。

我睁大眼睛看着四福晋,缓缓开口道:“四嫂子,你刚才……说了什么?”

那拉氏一把拉过我的手,“听仔细了啊,这回再不停,可别再求着我给你重复了。我说啊,咱们后天一道进宫去给皇祖母还有德额娘请安,顺道给皇祖母抄佛经去。”

“我?”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完全没料到这事儿居然会落在我头上。

那拉氏掩唇‘呵呵’一笑道:“不是你是哪个?这几个妯娌里面皇祖母可就夸你的字漂亮,你可不能白白挨了这夸奖啊!”

“那行吧。”我笑着应下了,只是这心里还担忧着府里怜云的事儿,又随便地聊了一些旁的,便起身告辞了。

宽慰

作者有话要说:文送晚了,过时侯了,不过还是热乎的。。。

元宵节快乐~~~回到府里,用过晚膳,我换下了吉服袍褂,摘下朝珠,另换了一套常服,在衣襟处又加了串琥珀材质的多宝串,而后才系上纽襻。理好衣服,我正准备出屋,却见一个小人儿歪歪扭扭地跑过来拽住我的衣角,嘴边儿浅浅地流着口水,‘呵呵’地笑道:“额娘,抱抱!”

我一弯腰,轻轻地抱起她放在我腿上,满足地一笑道:“静儿,最近可有乖乖地吃饭?”

“有。”小静儿甜甜一笑,那笑让我有一阵晃神,我居然从一岁多的静儿眼睛里看见了胤祥的影子。嫡亲的女儿,乍一看可一点儿都不像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遗传的,这女儿不像我的问题可让我郁闷了好一会儿。“额娘。”静儿拽了一下我的袖口,我才缓过神来。

“静儿,去找你梅姨。”我拉着静儿的小手笑着说道。不知是谁教会了静儿‘梅姨’这个称呼,一直以来她就这么叫着,我们也都习惯了。

她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额娘去哪儿?静儿也去。”

“瞧瞧,小小年纪倒管上我来了,我去你表姨那儿说事儿,下次带你去啊!”我轻轻掐了她水嫩的小脸儿一把,而后哄说道。

果然见静儿气得嘟起小嘴儿,眼睛漫无目的地左瞧瞧又看看,而后目光又落在我身上,“额娘,灵姨怎么没来?”这句灵姨自然叫的是灵儿。自从春梅和灵儿都升级到‘姨’这一辈儿后,夏荷自然也就跟着变成了荷姨。

“你灵姨她自是有的忙,难不成还一天到晚守着你?”我抿唇一笑,而后把静儿带入怀里,在她脑门子上轻轻一点道。

“可静儿要听灵姨讲故事……故事……”静儿急得都快哭了,一个劲儿的重复着。虽然吐字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还是能听懂。

我从怀里掏出帕子,在她沾着口水的嘴边一抹,轻轻地拍着后背哄道:“那静儿今天乖乖的,额娘明天就叫你灵姨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我笑着跟她坐着交换条件,静儿果然点了点头,而后恢复到了乖宝宝模样。还不到两岁的静儿,就喜欢磨着人给她讲一些聪明小孩儿的故事,用现在的话说叫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上次灵儿给她讲了一个司马光砸缸的故事,谁知她‘咯咯’笑得什么似的。为了这个还专门带她到灶房看了看水缸,谁知这小东西一高兴,竟要效仿,也要把水缸砸了,要不是我用砸了水缸就没饭吃吓唬她,这好好的水缸怕是在劫难逃了。

看着静儿好不容易老实下来,我把静儿放在床榻上,有交代了两句,便带着夏荷来到了西厢房怜琴的屋子里。门没拴,我一推门就进了屋里。屋里点着一盏小灯,不是很亮,如豆子一般大的烛火似乎是感受到了风,左右飘忽着,像是瞬间就要灭一般地忽闪着。“夏荷,把灯捻亮点儿,用不着省这几个灯油钱。”我边说便来到怜琴坐着的窗边儿,轻轻地把窗户掩上,而后拉着她手半玩笑半数落道:“瞧瞧这手冰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吹冷风,虽说你年轻,可也不得如此作践自己身子不是?”

她的眼里渐渐漫上了水雾,在明亮的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明显。“姐姐,你何必对我如此的好?原是我和明德表哥对不住你,让你和姐夫如此那般。我这心里……原也不好过,今日给姐姐赔罪,万望姐姐海涵,我也好了了这桩心愿,赎了这一罪孽……”说着说着,她有些哽咽,而后便要给我跪下去,我忙把她扶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多大点子事儿啊,也至于你这样?我看你就赶快把身子养好是要紧,咱们姐妹之间哪儿来这么多客套话?”我微微笑着安慰她道,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我的心里还是有种别样的感觉,也许是我多虑了吧!

“姐姐,你对我这般好,我还有什么可说的,真真地都无地自容了。”怜琴含着泪说道,而后忙把头低了下去,也因此我没有再看到她的表情。

我拍拍她的手,呵呵一笑道:“好了好了,咱们姐妹间就不说这话了。药可吃了?”

只见怜琴轻轻地摇了摇头,噙着泪的亮亮的眼睛看着我道:“还没呢!吃不下。”

“这怎么成?这药是一定要吃的,要不病怎么能好?”我扶着她在凳子上坐下,本来我说扶她上床歇息,只是她执意不肯,我也只好让她坐在凳子上了。“夏荷,替你琴小姐去催催药去!”我继而吩咐道。

“是。”夏荷才要出门,便被怜琴叫住了,“荷姐姐虽是奴才,可也是姐姐身边儿的,琴儿瞧得真真的,姐姐都从来没把荷姐姐当下人一般使唤,琴儿怎能不知好歹,又在自己的生死簿上加上一重罪?还是叫缕儿去催吧!”怜琴幽幽地道。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拍了她额头一记道:“小小年纪,怎么净想着这点子事儿?都跟你说了,只管养好了身子,你偏不听。”而后转头向缕儿笑道:“既是这样,那就劳烦缕儿跑这一趟了,省得你的主子再思来想去的,更不容易好了。”

“是,奴婢这就去。”缕儿领了命,小跑着去了。屋里又是一片寂静,只有屋里的烛火微微地跳动。

“琴儿啊,不是我说你,凡事儿放宽心,该是你的便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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