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诱妃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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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诱妃入宫-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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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不到他还不如一个奴才了解她。

可是,她又了解他多少?她又可曾对他用心过?

她刚才坐在这里还劝依兰那丫头出了宫就永远都不要回来,莫不是她自己也想着出宫,出了宫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诛?

出宫?她想都别想!这辈子她都别想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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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婉凝没有直接回月凝宫,而是来到了御医馆。

御医馆内每天都有值夜的几名御医,夜婉凝看着御医馆的牌匾笑了笑,她又何必亏待自己,身子是自己的,要调理好才有可能计划别的事,而那慕容千寻……

想了想,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咳咳……”嗓子干得难受,她蹙了蹙娥眉正要进去,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温润的话语:“这位……”

夜婉凝回头望去,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穿着御医服看似双十年华的男子站在她身旁,见他不认得她,看来是新来的御医。

“我身子不适,想来抓些药。”她低哑着声音说道。

那男子看着她一时失神,听到她说话,这才敛回思绪道:“哦,在下邹子谦,你是得了风寒吧?怎么不让御医过去给你看,反倒是亲自过来了?快进来吧。”

虽然那自称邹子谦的御医不认得她,可是那态度依旧彬彬有礼,不似有些御医那般傲慢,给人治病还要看人的身份品级。虽则第一次见面,夜婉凝对他已是心中赞许。

走进御医馆,其他御医都在内室研究药理,外室并无其他人。

“请坐,先喝杯水”邹子谦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喝下之后才说道,“听你的声音,风寒应该不是今日才得的吧?先让在下给你把把脉。”

夜婉凝也不去纠正他总是用“你”字来称呼,因为这样反而让她觉得自在。

“请问……在下应该如何称呼你。”邹子谦把脉之时才注意到她身上的打扮,她虽然没有许多贵重的饰品,可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他觉得不是寻常人。

虽然他刚进宫才一个月,可是宫女的打扮他是知道的,就算是被主子宠坏的宫女,应该也不是如此装扮,莫不是宫里的贵客?

夜婉凝低笑出声,这邹子谦虽然文质彬彬一副读书人的样子,可是那眼力劲倒是真差,不过也由此看得出来,他绝对不是那种阿谀奉承谄媚之人。

也幸亏她平日里不喜欢打扮得像馨妃那般花枝招展,否则方才即使她不言明,他也该猜测到了吧?

“不必管我是谁,你只管把脉就是,难道你给人把脉还要看人的身份?”她故作严肃地问道。

“不、不是,在下不是这个意思。”邹子谦闻言一惊,立刻解释道,“在下方才只怕是宫中的贵宾,若真是如此,在下就没有资格给姑娘诊治了。”

“为何是宫中的贵宾你就没有资格给我诊治了?”夜婉凝心中也的确好奇,这宫里的规矩一样一样,她是怎么都记不住,只好碰到了一条记一条。

邹子谦听她这么一说,苦涩地回道:“在下刚进宫不久,尚未有品级,所以只要是皇上、娘娘、王爷和宫里的贵宾,在下都没有资格医治。”

“言下之意只能给宫女太监医治?那岂不是没有出头之日?”夜婉凝故意这么一问看他的反应。

邹子谦直言不讳道:“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医者父母心,给谁治病都一样,是娘娘也好,宫女也好,在医者眼中都应如是,只是觉得……”

“虽然如此,你还是想要出头,但不是为了权力,而是想要给自己的父母添光?也想要发扬自己的医术。”她接上了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邹子谦眼眸一亮,可见她低眸一笑,脸上一片绯红,“在下失言,只是不知道为何见了姑娘话就多了。”

姑娘?这个称呼让她更是扬起了嘴角。

“就当我是一个会读心术之人。”她掩嘴一笑,继而抬头问道,“你把脉许久,究竟如何?”

“哦!”邹子谦回过神立刻收回手,不知为何竟是手心开始冒汗,看到夜婉凝虽有些疲倦但还是晶亮的眼眸,他才红着脸说道,“姑娘现在浑身发热,是延误诊治了,这几日可有咳嗽头痛和但不出汗?”

夜婉凝欣赏地看着他点头,想不到只是把一下脉就能断出她的病症。

邹子谦低声说道:“在下去给姑娘抓些风寒的药,姑娘回去煎了之后一日服用三次,三日后便可痊愈。”

“三日?”夜婉凝一笑,还真是不耽误,三日后是他的选秀女之日。

“对了,姑娘方才说是来抓药的,难道已有药方?”邹子谦拿着包好的药这才想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因为我略懂些医术,故而想自行过来抓些药回去煎来服用。”

“哦?姑娘懂医术?”难得碰到个不是御医馆却懂医术之人,邹子谦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夜婉凝接过药邹子谦的药放在面前闻了一下,随后说道:“这里一定有‘防风、羌活、荆芥、白芷、桔梗、薄荷’。”

邹子谦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想不到姑娘的医术如此高明,居然闻一下便知里面有些什么药。”

“姑娘?”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冷嗤,两人寻声望去,竟是慕容千寻满脸郁气地站在门口。

夜婉凝心中也是有些诧异,还以为他去享受软玉温香了,没想到会来到这里。

邹子谦看着他一身黄袍,立刻跪在地上叩首:“参见皇上。”

感觉到他的不悦,邹子谦整个人都开始微微发颤,他没想到入宫一个月竟是见到了当今皇上。

内室的人一听到有人喊皇上,立刻统统走了出来,见真的是慕容千寻站在那里,个个都跪倒在地纷纷请安叩首:“参见皇上。”

慕容千寻没有理他们,也因为邹子谦的表现而迁怒到了他们这群御医身上。

他看着邹子谦眯了眯眼眸道:“认得朕是皇上,怎么就不认得她是凝妃娘娘?”

夜婉凝气愤地瞪着慕容千寻,而慕容千寻也是满脸不悦。

“凝妃娘娘?”御医们这才看见一旁的夜婉凝,也立刻行礼。

而邹子谦被他这么一说,抬头看向夜婉凝,这才觉得自己迟钝,在这宫里若是有贵宾,又怎会亲自来抓药,而她头上是盘着发髻,根本就是已婚女子,他竟是疏忽了,方才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疏忽了这些作为奴才必须要注意的细节。

“奴才不知道是凝妃娘娘,多有冒犯。”御医尚未封品级,在宫里对主子都要自称是奴才而不是微臣,这是冷月国的规矩,也是邹子谦一直想要努力摆脱的身份。

“起来吧,是我没有表明身份,与你无关。”夜婉凝拿着药感觉到慕容千寻投来的易光,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

就在邹子谦起身时,站在他左侧一个和他同时进宫的新御医丁沥冷冷轻声讥讽:“一个没有品级的御医,凭什么给娘娘把脉诊治?”

夜婉凝蹙了蹙眉,不知为何,对于此人她是打心底不舒服,看上去是个生面孔,但是从他的衣着看,他已经有了品级,估计是朝中有人,所以一入宫便可与别人不同。

丁沥看到夜婉凝,立刻换上笑脸躬身抱拳一礼:“凝妃娘娘,下官丁沥。”

“你是谁的门下?”夜婉凝的直截了当让丁沥微微一愣,慕容千寻也有些不明,从未见她对宫中之人如此关心。

丁沥犹豫了一下,眼神微闪,上前亦不会回道:“回娘娘的话,尊师乃当朝户部尚书夏大人。”

夜婉凝恍然大悟,难怪见他神色如此从容不迫,原来是身后有人撑腰,他口中的夏大人不就是馨妃的父亲夏徒渊?

她转头朝慕容千寻看了一眼,心中冷笑,但是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嗓子又是一阵难受,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看了看手上的药后原本想要向邹子谦道谢,可是一想到慕容千寻也在,又觉有些不妥,于是径直走出了御医馆。

御医馆外停着轿撵,那是他的,看见陆秋瞑朝她看来,她只是看了一眼便从他们身边经过。

慕容千寻跟在他身后蹙了蹙眉,胡林走上前来时他对他挥了挥手。

从御医馆到月凝宫的路很长,可是夜婉凝却宁愿自己走路也不要坐他的轿撵,更何况他也没说让她坐。

隐约间似乎感觉到他跟在身后,她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走着,可是身上的冷热交替让她有些头晕目眩,身子开始发软,皎洁的月光逐渐出现了重影。

不知坚持了多久,一阵寒风吹来,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眼前随之突然一黑……

“凝儿……”慕容千寻一个箭步上去将晕倒的夜婉凝打横抱起。

陆秋瞑跟在他们身后本要上前,看见慕容千寻的动作,下意识地留在原地,也没有让轿撵上去,嘴角慢慢浮现一丝笑容,慢慢跟在他们身后。

慕容千寻正要转身返回御医馆,见地上的几包药之后又顿了顿,捡起药又将她抱往月凝宫。

模模糊糊中,她感觉到耳边传来强烈的心跳声,还有那熟悉的味道。她拧了拧眉睁开眼睛,果然看见自己被他抱着。

“放我下来。”她没有强烈的挣扎,只是虚弱地说了一句。

慕容千寻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吐兰气:“还要和朕闹脾气吗?”

夜婉凝抿了抿唇脸上蒙上了一层黑气。

“我闻到了她的味道……很恶心,反胃……”

她的一句话使得他僵住了脚步,夜婉凝顺势从他怀中下来又从他手中取过药往前走。

看着她微微踉跄的背影,慕容千寻心口一钝痛。

夜婉凝,若是你真的表现得这么不在意朕,为何会介意朕的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他紧了紧拳心大步走到她面前,随后挡住了她的去路,在她惊愕之时,他蹲下身子反手抓住她的手让她贴上自己的后背。刚一碰触,慕容千寻就忍不住蹙眉,这丫头全身烧得厉害,还一直在逞强,真不知道她何时能学会在他面前示弱。

夜婉凝全身无力且惊愕地趴在他的肩头,他却已经迈开了步子。

“你干什么?”刚说完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他就从抱改成背了。

慕容千寻微微侧眸,随后淡淡回道:“朕的后背可没有人上来过。”

夜婉凝错愕,可随即却又无力地一笑,他以为她稀罕?

感觉到她的冷嗤,慕容千寻有些不悦,他活到现在可从来都没有这么讨好一个女人过,而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他只是冷哼一声,随后还是继续往前走着。

突然感觉到肩上一重,她的头倒在他背上,他不由地心里一急:“凝儿……”

夜婉凝被他的一声“凝儿”唤醒,她刚才似乎感觉是夜墨凝在叫她。那急促的呼唤让她心底一热,睁开眼看清楚她的侧颜,才想到是慕容千寻,似乎有种失落感。

感觉到她醒了,而不是晕过去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到她静静地伏在他的背上,他无奈地叹道:“若是你平日里都能这么听话不就没事了?成天像个刺猬一样,怎么就是学不会去掉身上的刺讨好男人?”

若换成之前,夜婉凝一定会气愤地质问:“难道要让我跟馨妃一样发***吗?”可是现在她没有力气跟他吵,全身无力外加筋骨都酸疼,根本无法大声。

趴在她肩上,她软糯糯地缓声出口:“当刺猬身上的刺被拔尽的时候,它绝对不会变成温顺的白兔,而是满身的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等待死亡的刺猬,它不会惹人怜惜,即使有,也持续不了很久,因为它的前方只有死路一条,即使本身不死,心也已经溃烂不堪。”

慕容千寻对于她的比方很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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