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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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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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或许是。”

白芍附和地点着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忽然像记起什么似的,自言自语地道,“昨晚明明是来喊飘雪姐姐包饺子的,怎么突然就睡到床上去了呢。”

飘雪抬头看了一眼她迷茫的小脸,没有开口。王卉凝却是双眼望着门口,若有所思。

“那……那是什么?”

院外骤然响起一道极为害怕的惊呼声,“啊!好像是人!”

接着传来的嘈杂声令王卉凝收回了目光,望向白芍平静地道,“你去看看外面这般吵闹是发生了何事?”

“是,姨娘!”

白芍蹲了蹲身,便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望着她雀跃的背影,王卉凝缓缓道:“他们如何了?”

“除了昨晚到厨房中端走了一大碗饺子,至今不见出来。”

飘雪手上的动作不停,静静地答道。

“嗯。”

王卉凝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推测着灰衣男子昨晚一定悄悄出了门。

他们二人的衣衫都破烂不堪被血浸透,根本无法再穿,身上的伤也急需用药,她昨晚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若他们打算在此养伤,是一定会想办法去弄衣物和药材的。

“蓝月她……”

飘雪替王卉凝穿好衣物,开始为她梳头,顿了一下道。

“一会儿我会想办法把她送回姜妈妈处。”

王卉凝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又开始苍白的脸色,心情有些郁郁。

才堪堪将身子将养得好了些,经昨日几番折腾,她又有了些病恹恹的感觉。照此下去,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彻底将身子养好啊。

粉荷已经除去,姜妈妈夫妇那儿施恩多次,现在想请他们帮忙打探些消息,应该不难。接下来,她便要着手准备回府之事了。

“姨娘,不好了。”

飘雪替王卉凝挽了个矮髻,将仅剩的修补好的蝴蝶戏花簪子簪于其上,正将梳子和铜镜放回妆奁上,白芍喘着粗气苍白着脸跑了进来。

“大过年的,什么事如此口无遮拦。”

飘雪面无表情地轻斥了一声,接着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芍早已适应了飘雪面无表情实则并不严厉的训斥,喘了一口气,对着王卉凝道:“粉荷姐姐她……她死了!”

“什么?”

飘雪声音一沉,一贯无表情的脸上同样令人看不出任何异样,“她不是在屋里睡着吗?”

“没有,”

白芍脸上的惊恐之色未褪,眼下挂着泪,“刚刚才有人把她从池子里捞了上来,已经没气儿了。”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王卉凝神色一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扶我去看看。”

第五十四章 意外失足

路过粉荷的屋子,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王卉凝沉着脸走了出去。

一出小院,远远便看见远处池塘边,一棵光秃秃的柳树下,站了好几个人。人群中的姜妈妈瞧见王卉凝,连忙迎了上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姨娘,粉荷姑娘她……溺毙了。”

正月初一一大早,池中便淹死了人,本就是极为忌讳之事。这人还是王卉凝的贴身丫环,自尽还好,若是因着什么意外,她们夫妇作为庄子上的管事,实是不太好交代啊。

王卉凝步子一顿,略闭了闭眼,脸上含了几分悲色:“昨儿还好好的,这大过年的,怎会如此?”

这话一出,姜妈妈的脸色不由又白了几分,含糊地道:“粉荷姑娘可是遇着了什么事,心里不痛快?”

不愧是姜妈妈,这话的意思明显着将粉荷的死往自尽上说。王卉凝知道她心里顾忌的是什么,脸上的悲色更甚:“昨儿在我屋子里还是好好的,有说有笑,还说休息两天便替姜妈妈把被面绣完呢。”

略顿了顿,见姜妈妈听到被面二字时打了个寒颤,接着道:“刚才飘雪她们还念叨着她是不是睡过了头,却不想竟出了这等事。她一向是个喜看烟花的,昨儿我迷糊中隐隐听到这边儿有放烟花的声音,莫不是她独自跑出来观看,一个不慎跌入了池中。”

她好不容易才找着机会拉拢姜妈妈夫妇,自不会因着此事,再让她心中生出隔阂来。粉荷这死本就与人家一点关系都无,这样说,也是脱了自己的干系。

“却是极有可能。”

姜妈妈连忙附和道,“老奴瞧着那池边正有一湿滑之处,似是有人滑过的痕迹,粉荷姑娘莫不就是从那里滑入水中的。只可惜,昨晚四周太过热闹,竟是无人听到她的呼救声。那么好的一个姑娘……”

说着,姜妈妈举起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领我去看看吧。”

王卉凝亦跟着叹息了一声,带着几分隐忍神情地道。心中却思虑着那湿滑之处是凑巧还是灰衣男子所为,若是后者,她倒要惊叹他的行事周全了,竟然昨晚便已经为粉荷做好了滑入水中的假象。

“姨娘身体要紧,切不可沾染了秽气。”

姜妈妈连忙阻止,王卉凝摆了摆手,“好歹主仆一场,她跟了我十几年,我怎可如此绝情。”

“姨娘不可,刚死之人,口中总积着一口秽气,万一因此而损了腹中的胎儿,那可如何是好。”

姜妈妈诚挚地劝慰道,见王卉凝惊讶地望着她,连忙又道,“奴婢昨日送张平家的离开,听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这才知道姨娘怀有身孕,后来因着孩子他爹一闹,竟是忘了恭喜姨娘了。”

她原本是不怎么相信张平家的话的,后来每每瞧着飘雪都似乎极为注意王姨娘的身子,昨日又打算彻底地随了王卉凝,便无甚顾忌地点了出来。

“我几时说过怀孕了?”

王卉凝甚为惊讶地道了一句,也不及多作解释,越过神色陡然愣住的姜妈妈,向着人群走去。

她倒没想到姜妈妈会在这个时候把她“怀孕”的事说出来,不过也好,在此匆忙之际,倒省了她许多话语,也省得她再找机会去破这个隐隐存在大家之间的谣言了。

至于被打捞上来的粉荷,她自是不愿意再看到她的那副嘴脸,然而做戏要做全套。她的贴身婢子突然莫名死亡,她若表现得过于淡漠,岂不是惹人怀疑,也难免落下不顾主仆情意的骂名。

围着的人群一见王卉凝走过来,原本惊恐叹息的脸上闪过一阵意外之后,均纷纷地点了点头,悄声议论着这位主子重情义。

“粉荷!”

在飘雪的阻止下,王卉凝站在离粉荷两步之处,两眼紧紧地盯着那张苍白如纸却还未膨胀变形的脸,冷凝深沉的脸紧紧地绷着,围观之人只觉得她是悲伤过度,纷纷叹息着。一旁的白芍流过泪后,竟开始嘤嘤地哭泣着,引得众人均忍不住掉下泪来。

白芍最不会藏匿自己的情感,又有些粗线条,并没有看出粉荷私下里对她的不屑,倒反而在半年多的相处中生出些情意来。此时见着粉荷突然死去,心里伤心是难免的。

飘雪默默地站在王卉凝的身后,仍如往常冷淡淡令人看不出情绪的表情,两眼直直地望着紧闭双目的粉荷。待到火候差不多了,便低声劝慰着王卉凝离开:“姨娘,人死不能复生,您平时对粉荷不薄,她该明白的。”

王卉凝一向待她不薄,她却如此利欲熏心,实乃恶毒之极。

王卉凝收回凝重的目光,缓缓地点着头,对着一旁陪着红了眼的姜妈妈道:“她好歹跟了我十几年,却发生这样的意外,还劳烦姜妈妈帮忙为她寻一僻静处殓了,自不可太过寒酸了,所需银子,我会让飘雪给妈妈送去。”

她仔细地看了一下那湿滑之处,极容易让人联想粉荷是失足滑下去的。如此一来,只要她和姜妈妈坚持说粉荷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其他人想必也不会多想。

“是,老奴立马让人去办。”

姜妈妈面无异色地应着,心里却未免有些为难。这正月初一大过年的,让谁抬着个死人都会觉得秽气。到时免不得她拿出些威严逼了那些佃农帮忙,再赐些吃用之物,方可安抚些。

“姜妈妈,”

姜妈妈转身离开之际,王卉凝复又喊住她,神色沉凝中带上了几许痛苦,“府里如今正因着夫人之事大家心里都不好过,我希望妈妈暂时别将此事传回去,待到他日我回府之时,亲自禀了老夫人和候爷吧。”

“是,老奴自是听姨娘的。”

姜妈妈毫无异议的应答,以及别有深意的眸光,令王卉凝心中一喜,点头道,“劳烦妈妈了。”

看来,她的一番努力果然没有白费,姜妈妈已经从先前的试探摇摆期,彻底地起了归顺之意了。

转身之际看到缩在一旁的蓝月,王卉凝状似无意地道:“我瞧着蓝月本就胆小,如今出了这种事,更是害怕。我院中的事儿有飘雪和白芍就够了,妈妈还是把她遣回原处去吧。”

姜妈妈略一迟疑,见王卉凝脸上并无异色,便点头应好:“姨娘什么时候需要,老奴再为姨娘选个麻利的丫头送去。”

见王卉凝点头又看了粉荷一眼方缓步离去,姜妈妈便也急急地去找人来把粉荷抬走。这大过年的,摆个死人在这里,谁还敢往这边走啊。

她办事一向麻利,不过片刻,便带了两个壮实汉子来抬了粉荷从角门出去。因着是大年初一,众人为避秽,早已散去,拿柚子叶洒水除了秽,方敢去各家串门子拜年。

按理,姜妈妈夫妇应是要领了家中人来向王卉凝拜年的。因着出了粉荷这事,加之姜平仍躺在床上,王卉凝便着飘雪带着蓝月送了原本准备好的并不多的红包去,顺势悄悄地拿了些许碎银给姜妈妈,散给为粉荷殓尸的佃农。

王卉凝才刚坐下缓口气,忽觉面前一暗,竟是灰衣男子神情冰冷地走了进来。

“你……你是谁?”

白芍正拿了壶为王卉凝倒茶,转身猛然发现屋里多了一个冷如冰山的男人,吓得手一抖,手中的茶壶直直地向着王卉凝身上落去。

第五十五章 感染

那整整的一壶水,又重又烫,正朝着王卉凝并着的大腿上落去。

这样的情形,令白芍一惊未过又添一惊,除了张大嘴巴双眼圆瞪,竟不知道该如何抢救。

王卉凝也被她如此失态而惊险的动作吓了一跳,慌乱地站起身,带得身后的圆凳“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却无法避免那壶砸向她的双足。

眼看着双足即便不被热水烫出满足的水泡,也会被笨重的铜壶砸断脚趾骨,王卉凝哀叹闭眼的一瞬,却见面前人影一闪,再抬眼时,灰衣男子正面无异色地将铜壶置于桌上。

“多谢出手相助!”

王卉凝一手抓住桌沿,身子晃了几晃才堪堪站定,对着灰衣男子道了一声谢。

她原本以为动不动便用手中的剑威胁人的灰衣男子会无动于衷,却没想到他会不声不响地出手相助。

灰衣男子却是完全无视她的道谢,声音冰冷地道:“去看看我家少爷。”

自灰衣男子出现的那一刻,王卉凝已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声音冰冷,好歹没有像昨日一样用剑相逼,加之刚才的一番举动,王卉凝心中的不爽略褪了一丝,点了点头,转身在药箱里取了几个小瓷瓶,随着他走到原本粉荷居住的矮屋中。

白芍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突突地跟在后面,看到灰衣男子竟然熟练地推开粉荷的屋门走了进去,惊得下巴都几乎要掉下来了。

而当她一眼看到屋里床上躺着的俊美男子时,结巴了好一会儿,突然指着灰衣男子道:“你……是你们害了粉荷姐姐?”

灰衣男子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如冰锥似的光芒直扫得白芍混身打了个哆嗦,低着头往王卉凝身旁缩了缩,喃喃道:“他们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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