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尸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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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尸墓响- 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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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满脸赔笑,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支笔:“别着急,别着急!我有办法,我有办法!你松手啊,快松手,勒死我了你!”

唐川松开手,看着他手中这根葛优也似的秃笔,忍不住讽刺道:“你拿根棍子出来干嘛?准备御棍飞行么?”

张天师鼻子里面冷哼一声,傲气冲天:“一看就知道你这苦大仇深的孩子小时候没看过动画,神笔马良你知道么?”

唐川嗤笑道:“我看你现在更像神棍马大哈!”

张天师白了他一眼:“不跟你这种人计较!让开点,别妨碍我画符咒,一会要是出了什么偏差,那可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唐川口头不饶人:“当场画符咒?鬼画桃符么?”他冷笑了一下,脚下却让开了一步,毕竟人命关天,要是赶回去晚了,悲剧因为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而已经酿成,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张天师用秃笔在嘴里面蘸了一下口水,扯下自己的一片衣角铺在地上,开始笔走龙蛇。

唐川只见他画的是一个古怪的阵法,张天师落笔之处每一道笔画中都带着隐隐的不知名的力量。

“这是什么法术?”他忍不住对古德里奥问道。

“我也不知道!魔法的世界浩瀚如海,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魔法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不可能一一知晓。”古德里奥淡淡的说着。

唐川和古德里奥说话的这一会功夫,却见张天师已经“作画”完毕,他爬起身来,也不顾周围怪异的各色目光,得意的吹了一下手中的“符咒”,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件得意的艺术作品。

唐川强忍着上去揍他一拳的冲动,声音低沉的说道:“你好了没有?时间不等人!救人如救火!”

这一句话才说出来,张天师立刻扭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唐川自己也愣住了,他陡然间想起自己上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是一个令他永生难忘的夜晚,他第一次见识领教到死灵法术的可怕与恐怖,他第一次救下了一个绝望的女人。

“你有神经么?这是救人啊!又不是去参加宴会!”少年当时推着单车,对古德里奥一声怒喝。

那一夜,一切都仿佛历历在目。

可为什么,这仿佛都发生在上辈子?

张天师嘴角流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低声念了一句咒语,发出一声大喝:“走!!”

从天而降一道金光闪闪的光芒,将两个人结结实实的笼罩在了里面,空中无数道金色符文在两人身旁不住的飞舞。

唐川只觉得眼前的空气疾速的流转着,周围的一切空间开始快速扭曲,四周嗡嗡作响,少年眼前一花,四周不断变幻的场景突然一定,所有的事物都安静了下来。

静,一种沉云停水的静!

唐川定睛一看,却见身旁海风阵阵,又腥又咸的海水味夹杂在阵阵的暖风中扑鼻而来,四周椰树丛丛,沙滩平坦,浪花碎玉,碧海蓝天。细腻的沙滩上飞奔着穿着无数穿着性感比基尼游泳衣的女人,她们一个个金发碧眼,欢声笑语,满嘴洋文,在沙滩上或互相追逐,或畅游潜泳,更有甚者,居然一丝不挂的躺在沙滩上面带着一副太阳眼镜,悠闲无比的晒着日光浴!

唐川和张天师呆若木鸡的看着周围,宛如石化……

这!

这,这!!

这,这,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就在两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却见不远处好巧不巧的飘过来一面招摇的小红旗,一群黑头发黄皮肤的人走了过来。

两个人定睛一看,却见那面小红旗上面写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几个汉字“夏威夷十日游旅游团”!!

靠!

怎么跑夏威夷来了?

少年杀意不断增长,他狞笑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身旁汗出如浆的神棍马大哈:“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们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张天师摸了摸后脑勺,仰头一阵干笑:“哈哈哈,哈哈,哈……事故,这是事故!可能是记载符咒的载体不行,所有有了一点小小的偏差!”

唐川眼角抽搐了一下,是啊,小小的偏差!

一个小小的偏差,两个人一下飞越伤心太平洋!

张天师,我顶你个肺啊!!!

第七十六章 冷酷世界验无情

“来人啊!快点来人啊,人都死到哪里去了?救命啊!!”

寂静深夜中,东海市人民医院的门诊部传来一声凄惨的吼叫声,值班室的医生“啪”的一声将走廊的灯打亮,在阴冷冰凉的灯光下露出一张冷漠的面孔。

“干什么干什么?三更半夜的,你嚎什么嚎?什么事情?”医生不耐烦的从窗口中探了一下脑袋,却发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捧着自己的一只断手,满脸狰狞痛苦,不停的哀嚎惨叫,伤口处的鲜血嘀哒洒了一地。

医生吓了一跳,连忙喊道:“哎哎,快去急症室啊!”

顾白额头上的青筋滚动如同小蛇,他紧紧咬着牙床,一口牙齿险些咬得粉碎,这种剧痛让他险些昏厥,若不是他死命撑着,他此时早已晕迷过去。

张天心站在一旁,眨巴着眼睛,像一个小孩一样看着他,不知所措。

他的破魔心劫被人用九煞离魂虫强行打断,所有的记忆都已经被自己的神识锁了起来,他此时的心智宛如儿童,仅仅只剩下战斗的本能而已。从破魔心劫中强行醒来的他,没有了记忆,没有了思维标准,更没有了善恶判断的能力,他像再次为人一样,成为了一张白纸,浑浑噩噩的来到了这个浑浊的世界。

本来,像他这样封锁记忆,重塑神识,白身历世,不能不说是一次机缘难得的入世修行。若是张天心能在这次尘世之行中悟出自己的大道,那他的修行则能突飞猛进,未尝不能与唐川一决高下。

可是,迷迷糊糊来到东海市的张天心,偏偏又遇到了狠毒阴险像毒蛇一样的男人,顾白。而在逃难中落魄潦倒的顾白偏偏看见张天心的时候,破天荒发了一回善心,竟然收留了这个龙虎山未来的掌教。

天地之中仿佛冥冥的有一只手,操纵着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将他们的命运紧紧的纠缠在一起,然后不知不觉的推动着他们,奔向他们各自的命运终点。

顾白的一声大吼吓坏了值班的医生,他手忙脚乱的对顾白说道:“哎哎,你快点左转,那边是急救室!”

顾白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断臂,而被砍断的胳膊上紧紧的缠着一条他自己撕下来的袖子,用来勒紧他断臂处的血管,这样可以让他减少血液的流失。当他听见值班医生的话时,他一声不吭,咬着牙齿就往里面跑,鲜血随着他的身体洒了一地。

这一次,他真是冒了险,大着胆子跑到这家正规医院来,就是想将自己的断臂再接回去。哪怕过了今天晚上之后,王稳山会发现他的行踪。

顾白并不希望自己从此以后变成一个只有一条胳膊的男人。

可就当顾白跑到急救室的时候,里面出来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女医生,眼神冰冷的扫了他一眼,像在检验一样损坏的产品。

医生捧起他的断臂看了一眼:“嗯?被电锯砍断的?这伤口可不好缝合啊!”

顾白咬着牙齿,狞笑道:“要是好缝合,我还来这里干什么?”

医生瞥了他一眼,像是有些诧异顾白的硬气,然后不冷不热的说道:“先交钱吧!”

顾白一听,顿时脸色惨白:“交钱?交多少钱?”

女医生看了他一眼,目光像在看一头低贱的牲口:“不多,先交五千吧!”

这一句话轻飘飘的飞过来,却像一块巨石重重的砸在了顾白的身上,他险些吐血!

五千?

老子现在连五百都没有!!

顾白咬牙切齿,却苦苦低声的求着:“我现在没有这么多,能不能先把手术做了,然后我想办法补上?”

女医生断然反驳:“不行,这是我们的规矩!先交钱,然后为你手术!”

开什么玩笑,要是为你做了手术,你一拍屁股走人,或者赖着不给钱,这个手术费要我帮你出么?

顾白此时伤口处剧痛无比,额头上汗大如豆,心中狂怒交加,他几乎是在低声下四的哀求:“你就当行行好,发发善心吧,我不是没有钱,只是我现在身上真的没带钱啊!!”

女医生看着他断臂处源源不断流淌的鲜血,伤口极其可怖,她皱着眉头说道:“你有电话没有,赶紧打电话让你的亲人朋友送钱来也是一样的,我先给你止下血,等他们送钱来了,再给你做手术!”

顾白险些气得肺都炸了,他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铁石心肠的医生,以前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他只觉得自己滚热沸腾的鲜血在不住的往外流淌,胸中的一颗跳动的心脏变得渐渐的冷却,四周这如灵堂一样惨淡的白色像一把尖刀,剜着他的心,凿着他的骨头!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肯为我破一回例?”顾白的牙齿缝里面一个一个的往外蹦着字,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阴冷而充满了怨毒。

女医生一听,顿时翻了他一个白眼,尖着嗓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家伙,三更半夜鬼嚎一样吵死个人,不知道是哪里的地痞流氓,被人砍断了手跑这里来撒野?没钱?没钱你来什么医院?没钱你去慈善医院啊,到这里来干什么?还威胁我?你知不知道我舅舅是民政局的局长啊?我老公是卫生部的副部长啊?你也不擦擦自己的眼睛,竟然敢威胁我?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你!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国家主席,到这里来看病,一样也得按照规矩来!先交钱,再看病!!”

女医生夹枪带棒的一阵乱骂,这寂静的医院长廊上满是她冰冷刻薄的声音,嗡嗡作响。

钱,钱,钱!!又是钱!!!

权,权,权!!都是权!!!

人活在世上,怎么能没有钱?

男人活在世上,怎么能没有权?

我,我顾白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如果我顾白还有钱,我能砸得这个女人像婊子一样脱光衣服,叉开自己的腿!

如果我顾白还有权,我能让这个女人像最低贱的鸡一样,跪倒在我的面前,为我吹箫!

可是,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连我的手都没有了!!!

顾白浑身颤抖,伤口处的剧痛在这一刻都仿佛感觉不到了任何的疼痛,他面如死灰,两只眼睛鼓得像金鱼一样,眼珠里面的血丝纵横遍布,神情可怕极了。

终于,顾白体验到这个被金钱所支配的世界中无处不在的冰冷与残酷,他绝望了,他喉咙里面发出一声干涩的低笑声。

这种声音就像是一个地狱深处最可怕的恶魔才能发出的狞笑声,凄惨而凶厉!

顾白的眼珠子一动不动,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医生,另外一只手将自己断臂上面缠着的染血布条缓缓解开。他伸出手,颤抖着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只打火机,自己用牙齿咬着布条,另外一只手一下,接着一下的用自己僵硬的手指打着打火机。

噌!噌!!

这种声音就像用一把锋利的菜刀在骨头上用力摩擦一样,刺耳可怖!

女医生被顾白的神情和举动吓得呆了,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惊声道:“你要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我,我……”

她话还没说完,却见顾白“噌”的一声将手中的打火机点燃了,他断臂处的鲜血似泉水一样流淌,可他自己却浑然不觉。这个男人的脸上带着恐怖而病态的微笑,咬着布条,用自己手中的打火机,将这布条干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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