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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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ⅲ-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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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棺材吧!”一个将军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嚷道,“有什么吸血魔王的消息?”

米卡理了理乌黑的头发。“首先,让我们弄清楚——我不知道吸血魔王在哪儿。”厅内响起一片呻吟。“但是我的确有他的消息。”米卡接着说,所有的耳朵听到这句话又都竖了起来。

“说消息前,”米卡说,“我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吸血魔最近的征募行动。”所有的人都一脸茫然。“自从开战以来,吸血魔就违反常规,给许多人换了血。好增强战斗力。”

“这不是什么新消息,”帕里斯嘟哝说,“吸血魔的数量比我们少,我们早就料到他们会不管不顾地给人换血。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的人还是比他们多得多。”

“不错,”米卡说,“但现在他们也招收没有换血的人。他们叫那些人‘吸血魔人’。很明显,是吸血魔王本人想出了这个名字。吸血魔人跟吸血魔王一样,在没有换血变成吸血魔以前就开始学习吸血魔的规矩和作战方法。吸血魔王想建立一支由人类组成的援军。”

“人我们还对付不了吗?”一个将军吼道,厅内响起一片赞同的叫喊声。

“话是不错,”米卡说,“但是我们得警惕这些吸血魔人。虽然他们没有吸血魔的力量,但他们学会了吸血魔的战斗技巧。而且,他们没有换血,所以不用遵守吸血魔的那些相对严格的律条。他们不用遵守荣誉信条,可以撒谎;不用遵守自古以来的传统——可以使用远程武器。”

厅内响起了一片愤怒的低语声。

“吸血魔开始用枪了?”帕里斯吃惊地问道。在使用武器方面,吸血魔的规矩比吸血鬼的更严格。我们能用回飞镖和长矛,可这两样东西大多数吸血魔连碰都不会碰。

“吸血魔人不是吸血魔,”米卡忿忿地说,“没有换血的吸血魔人完全有理由用枪。好像有些吸血魔不同意,但是吸血魔王下了命令,他们就服从了。”

“吸血魔人是以后的问题。”米卡继续往下说,“我提他们只是为了说明,吸血魔王的消息我是怎么得来的。吸血魔宁愿痛苦地死去,也不会背叛部族,但吸血魔人可没有那么坚强。几个月前,我抓住了一个吸血魔人,从他的嘴里逼出了一些有趣的东西。首先——吸血魔王没有基地。他在一群护卫的陪同下四处游走,从一支部队走向另一支部队,鼓舞士气。”

这条消息令将军们兴奋起来——如果吸血魔王没有基地,保护他的人又不多,那攻击他就容易多了。

“那个吸血魔人知道吸血魔王在哪儿吗?”暮先生问道。

“不知道。”米卡说,“他见过吸血魔王,但那是在一年前。只有陪伴他左右的人才知道吸血魔王的行动路线。”

“他还说了些什么?”帕里斯追问道。

“他说吸血魔王还没有换血。还有,虽然吸血魔王努力振奋人心,可吸血魔的士气还是很低落。吸血魔损失惨重,很多人觉得他们不可能赢。有些吸血魔想停战——甚至彻底投降。”

欢呼声轰然响起。听了米卡的话,一些将军兴奋地拥上来抬起米卡,扛出大厅,向山下的仓库走去,那里有一箱箱的啤酒和葡萄酒。欢歌叫嚷的声音,一路传来。剩下一些头脑比较清醒的将军看着帕里斯。等待指示。

“去吧,”老王子微笑着说,“让米卡和他那些兴奋过头的伙计们孤零零地喝酒可不太礼貌。”

剩下的将军们听了,鼓起掌来,然后迫不及待地走了。厅里只剩下几个卫兵、我、暮先生和帕里斯。

“这太蠢了。”暮先生低声抱怨说,“要是吸血魔真想投降,我们应该继续穷追猛打,而不是浪费时间——”

“拉登,”帕里斯打断了他,“跟其他人去吧,去找一桶你能找到的最大桶的啤酒,不喝得烂醉就别回来。”

“可是——”暮先生刚开口。

“这是命令,拉登。”帕里斯吼道。

暮先生的表情就好像他活吞了一条鳝鱼,但是他从来不违抗上级的命令,他两脚跟一碰,低声说:“遵命,殿下。”然后气冲冲地向仓库大步走去。

“我还没见过暮先生喝得烂醉呢,”我大笑着说,“那会是什么样子?”

“就像……人类是怎么说的?一只昏头昏脑的大猩猩?”帕里斯握拳掩嘴,咳嗽起来——近来他咳得很凶——然后笑了。“但是那对他有好处,拉登有时候活得太严肃了。”

“你呢?”我问道,“你打算去喝点吗?”

帕里斯做了个鬼脸。“喝上一罐啤酒我就完了。我要好好利用这个空闲,在大厅后面的棺材里好好躺躺,睡上他一整天。”

“是吗?如果需要,我可以留下来。”

“不用,你也去乐一乐吧,我没事。”

“好。”我跳下王座,向门口走去。

“达伦,”帕里斯又把我叫了回去,“太多的酒精对老人和孩子都不好。聪明的话,就少喝点。”

“还记得几年前你对我说的有关智慧的那句话吗,帕里斯?”我问道。

“什么?”

“你说,只有亲身体验才能使人变聪明……”我眨眨眼,冲出了王子厅。

很快我就跟一个气鼓鼓的、橘黄色头发的吸血鬼对着一桶啤酒喝了起来。夜越来越深,暮先生也渐渐高兴起来。等到第二天上午他摇摇晃晃地走回棺材去的时候,一路上他都在放声高歌。

第七卷 吸血鬼杀手 第五章

我睁开眼睛,真奇怪,天上怎么会有两个月亮,而且还是绿色的。我呻吟着用手背擦擦眼睛,注目再看,这才明白过来,我躺在地上,眼前是哈克特·马尔兹的两只绿眼睛。“昨晚玩得高兴吧?”他问道。

“难受死了。”我翻个身,趴在地上呻吟着,感觉自己好像待在一艘正在狂风暴雨中穿行的轮船上。

“那你要不要来点猪肠和……蝙蝠汤?”

“不!”我苦起脸,想到吃的我就恶心。

“你们那帮人昨天晚上几乎把圣堡里一半的藏酒……都喝完了。”哈克特说,一边把我扶了起来。

“地震了吗?”他松开手的时候,我问道。

“没有。”他回答说,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地板为什么在抖?”

哈克特哈哈大笑,引着我向吊床走去,我还没睡到小房间的门外去。我依稀记得自己曾试着想爬到吊床上去,但每次都摔了下来。“我在地上坐一会儿好了。”我说。

“遵命。”哈克特咯咯地笑了,“想来点酒吗?”

“滚开,不然我揍你。”我吼道。

“不再喜欢酒了吧?”

“是的!”

“有趣,早些时候你还唱着你是多么……喜欢喝酒呢。‘酒啊酒,我喝得像头牛,我是……王子,酒中之王。’”

“看我不好好修理你。”我警告他说。

“不用担心,”哈克特说,“昨天晚上……所有的吸血鬼都变得很疯狂。吸血鬼很难喝醉,可是……大多数人都醉了。我看见有几个在通道里乱晃,就像——”

“求你了,”我哀求说,“别说他们是什么样儿了。”哈克特又放声大笑。他把我拉起来,带我走出房间,在迷宫似的通道里穿来穿去。“我们去哪儿?”我问道。

“珀塔·文-格雷尔厅。我问了塞巴,怎么样才能让喝得烂醉的人……好受一点——我就知道你会喝醉——他说……洗个澡总是很管用。”

“不!”我呻吟说,“不洗澡!发发善心吧!”

哈克特一点也不理会我的哀求。不一会我们就到了珀塔·文-格雷尔厅,他一下把我推进了厅内瀑布那冰凉的水里。被水一激,我觉得头都要炸开了,过了几分钟头就没那么疼了,胃也安稳了。等到擦干身子的时候,我觉得舒服多了。

回房间的路上,我们遇到绿了脸的暮先生。我向他问好,可他的回答却是一声吼叫。

“我永远也不明白酒……到底为什么这么吸引人。”在我换衣服的时候,哈克特说。

“你从来没喝醉过吗?”我问。

“上辈子也许喝醉过,但自从我变成小人以后……就没醉过。我没有味蕾。酒精对我不起作用。”

“真幸运。”我苦着脸咕哝道。

我穿好衣服,和哈克特一起向王子厅走去,看帕里斯需不需要帮忙,但厅里基本上没人,帕里斯还在棺材里躺着。

“我们到厅下面的通道里去……走走吧。”哈克特提议说。刚到圣堡的时候,我们摸索了不少地方,可现在已经两三年没去探险了。

“你不用干活吗?”我问。

“是有些活要干,可是……”他皱起了眉头。要习惯哈克特的表情可得花一段时间——想看出一个没有眼皮和鼻子的人是在皱眉还是在微笑可不容易——但是我已经能看懂了。“活可以推一推。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得走动一下。”

“好吧,”我说,“我们四处走动走动。”

我们先去了卡扎·贾恩厅,受训的将军在这里接受作战训练。我也在这儿学习了刀、剑、斧、矛的套路,花了不少时间。兵器大多是为成年吸血鬼设计的,对于我来说都太大太笨重了,但我还是掌握了基本的套路。

首席教练是一个双眼失明的吸血鬼,弗内兹·布兰。我两次参加入会测试,都是他指导的。他在好多年前与狮子的搏斗中失去了左眼,六年前在对付吸血魔的那一仗中又失去了右眼。

弗内兹正在和三个年轻的将军摔跤。他虽然瞎了,可还是非常厉害,很快那三个吸血鬼就败在了这位姜色头发的竞技大师手里,一个个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你们可得表现得再好一点。”他对那三位说。然后他背对着我们说道:“嘿,达伦。好啊,哈克特·马尔兹。”

“嘿,弗内兹。”我们回答说。他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并不吃惊——吸血鬼有非常敏锐的听觉和嗅觉。

“昨天晚上我听见你唱歌了,达伦。”弗内兹说。他让三个学生休整一下,过一会儿重新组队。

“别说了!”我沮丧地叫道。我还以为哈克特是在开玩笑呢。

“很有气势。”弗内兹笑着说。

“我没唱歌!”我呻吟说,“告诉我,我没唱!”

弗内兹笑得更厉害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好多人都疯疯傻傻的。”

“应该把酒禁掉。”我吼道。

“酒可没错,”弗内兹反驳说,“该控制的是喝酒的人。”

我们告诉弗内兹,我们要到下面的通道里去走走,问他想不想一起去。“去也没什么意思。”他说。“我什么也看不见。而且……”他压低声音告诉我们,那三个正在接受训练的将军就要上战场了。“别告诉别人,他们三个跟我这个不再适合做教练的人一样差劲。”他叹了一口气。许多吸血鬼被匆忙派上战场,替补疤痕大战中伤亡的人员。这在部族中很有争议——平常至少需要二十年才能训练出一个够格的将军——但是帕里斯说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

我们告别了弗内兹,到仓库去看暮先生从前的老师塞巴·尼尔。塞巴七百岁了,是仅次于帕里斯的最老的吸血鬼。他跟暮先生一样喜欢穿红色衣服,说起话来也是那么有板有眼的。上了年岁的他满脸皱纹,身子也老缩了,而且瘸得厉害——跟哈克特一样,在夺去弗内兹眼睛的那场战斗中他的左腿受了伤。

看见我们,塞巴非常高兴。得知我们要去走走,他坚持要跟我们一起去。“我想让你们看一样东西。”他说。

我们离开上层的大厅,走进许多通道交错的广阔下层。一路上我不停地用指甲抓挠着自己的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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