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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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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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唯一的一次失败中突然销声匿迹的萨斯达尔带领的希望之光军队,在心存希望的人们心中,是休生养息,集聚兵力,预备爆发对魔军的更强更烈的攻击,带领他们突破黑暗的侵袭,重寻希望之光。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昏昏醒来,没有什么改变是仍然是昏黄的灯光照耀下的一切,但是景物全不一样了。

固然简陋,却很温馨,固然黑暗,却不沉闷。

慢慢坐起来,才发现床边妻子睡在床边,手紧紧握住他的,就算睡梦中,也没有分开过。

他的移动惊醒了看似沉睡的她,张开眼,她担心地望着他:「萨格斯,怎么了?」

「没。」他淡淡一笑,「你怎么睡在这里?」

她微微笑了,并起身找了一些软的东西垫在枕头下,让他靠在床上。

「没什么,昨天回到黑暗之森后你还在睡,找人帮忙扶你到床上睡好后,我一直看着你舍不得离开,不知不觉也睡了。」

「黑暗之森?就是你所说的那支军队暂时隐藏的地方吗?」回来的路上,她跟他讲述了她这一百年都做了些什么事,包括由她组织起来的希望之光军队。

「嗯。」

「萨斯达尔……」萨格斯微笑着看着她,「不是我受封圣战士之前的名字吗?」

难怪当初他失去记忆时听到后,会觉得很耳熟。

萨斯达尔是他原本的名字,受封圣战士后,神也赐予了他萨格斯这个名字,代表了勇者的身份。

「怎么,你在生气我乱用你的名字吗?」她斜着眼睛看他,眼眸中含着浅浅的笑意。

「当然不会。」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凝视着她,「只是觉得,这段日子来苦了你了,让你一个女子担负这么沉重的负担。」

他最清楚也最了解,带兵征战的艰辛,就算他一介大男人很多时候都会感到筋疲力尽,叫苦不迭,而她一个女子,带领由各部族临时组成的军队,面对的还是魔王这么强大的敌人,承担的责任更是超乎想象。

手不禁放到她单薄的肩上,他的眼睛不禁湿了。

「笨蛋萨格斯……」她捧起他的脸,头点着他的头,轻声嗔骂道,「你可以为了守护国土守护家乡守护我们而上战场,为什么我不能为了找回你而带兵讨伐魔王呢?」

「别傻了,别以为女人只能依靠男人守护,有时候,男人也是需要女人来守护的啊。」

「玛莎……」

「好了,萨格斯,你肚子饿不饿,我去帮你准备吃的吧。」

松开手,她撇开脸移向另一边,灯光下,她移开的脸颊边上一滴水珠在发光。

他知道她哭了,但她不想让他知道。

他知道她还有事瞒着他,但她若是不想说,他不会逼她。

「好啊。」于是他说,「我真的有点饿了。」

他放开她的手,看着她仓惶逃开般的身影消失在简陋的帐篷外。

慢慢缩回床上,身体疲惫,他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下,在意识慢慢迷离时,不知何处传来的一道细微的声音让他倏地睁开眼。

不会是他听错吧?

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他还是慢慢下床,身体虚弱无力,他艰难地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揭开帐篷的门帘,在不远处的地方,他看到了身着男装的妻子正抱着一个孩子在一个妇女在聊天。

「洛司这几天还好吧?」玛莎逗着笑咯咯地小洛司,并向艾尔的妻子问道。

「好着呢,首领。他呀,吃得多睡得饱,你没看见他胖多了,小洛司现在可是大家的宝贝,有什么好吃的,头一个想到的都是给他。」

艾尔的妻子捂着嘴笑个不停,并时不时掖掖裹住洛司的小被单,不让他受凉。

「尤兰,我已经不是首领了,你别再这么叫我了。」

「我叫习惯了,再说,没有人能取代首领你在这个军队中的地位。」

「尤兰……」玛莎无奈,正想要对她说什么,眼角却瞄到了萨格斯的身影。

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萨格斯死死盯着怀中的洛司,她不禁轻唤道:「萨格斯……」

萨格斯却冲了过来,害怕他会不支倒地,她抱紧洛司后,赶紧过去扶住他。

而萨格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一样,目光一直盯着小洛司,伸出手他小心翼翼地碰触洛司嫩嫩的小脸蛋。

「啊……」手颤抖了,眼睛湿润了,在玛莎与艾尔的妻子尤兰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他倏地把洛司从妻子的怀中夺过,紧紧抱住。

「萨格斯……」看到他眼中涌出的清泪,玛莎呆住了。

「萨格斯,你怎么了?」

看到萨格斯如此激动,他的妻子感到万分不解:「洛司怎么了?」

「不……不是……」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紧紧抱着孩子,萨格斯问她,「玛莎,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洛司?」玛莎指了指他怀中的孩子。

「嗯。」

「这个说来还真有点奇异呢。」她不禁微微一笑,「三个多月前的一天晚上,洛司在一道光芒闪过之后就出现了。第一次见他,我感觉是这么熟悉,就好像你出现了一样。于是,我收养了他,并给他起了名字,叫洛司。」

「洛司?」他看着怀中睁着滴溜溜的大眼望着自己的孩子,「曙光吗?」

「嗯」她点头,「在黑夜中,一道耀眼的光芒划破黑暗,孩子出现了,就像黑暗中希望的曙光,所以我叫他洛司。」

「黑暗之中的曙光……」

呆呆望着怀中的孩子,泪水不受控制的滴到他的小脸蛋上,萨格斯百感交集。

「你是吗?真的是那道希望的光芒吗?」

他的出生对他而言如同毁灭,带着魔族与圣者的血液,不受祝福的诞生。

原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没想到世界之中谁的冥冥安排,以这种方式让他们得以相见。

是喜是忧?

却不管怎样,当听到孩子呼唤他一样的声音传到他耳中,心中的汹涌澎湃与难以言喻的激动。

能够再次把他紧紧抱在怀中,一切,似乎都不在重要,一切,似乎都拥有在怀中。

「萨格斯……」

看到抱着孩子不断落泪的丈夫,她傻了,她从未看这如此脆弱的他,更未见过,几乎是失声痛哭的他。

「萨格斯?!」

丈夫突然抱着孩子跪倒在地上,她被吓住了。

抱着孩子失声痛哭,他以为已经失去了的一切突然回到他面前,这么猝不及防,令他不安到心脏抽搐。

「萨格斯……」

慢慢蹲在丈夫身边,担心的看着他哭得眼睛都肿了的眼,她困惑也担心,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他如此伤心。

看了妻子一眼,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完全已经被茂密的树枝遮挡住天空的头顶,脑海中浮现他被魔王囚禁时的一切,想起了萝莉儿最后的笑脸……

低下头,怀中的孩子居然望着他咯咯笑着,这张稚嫩的无邪的脸蛋,黝黑的眼睛映照着已经被蚀染污浊的自己,以为离开了魔王的城堡在里面发生过的一切都会消失……

是他错了……完全错了……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挥之不去,就像已经存在的这个孩子……

都不可能消失了。

「萨格斯,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

他的表情是这么平静,由蓝色的眼睛中流出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滴接一滴落下,吓坏了她。

她不知所措的紧紧抱住他。

「玛莎……」他目光迷茫地望着前方黑暗的一切。

「什么,萨格斯?」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萨格斯……」她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回望着她,他露出一个凄凉的微笑。

「一切,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他蓝色的眼睛中倒影站在不远处伊德的身影,一直用带着深意的眼睛看着他们的伊德听到他这么说后,转身,了无声息的到来了无声息的离去。

魔王收到了一封密件。自伯爵狄南手中发回的密件。

冷静地打开锁上封印的信件,头一个落入眼底的,是这么一句话。

「我所说的那个孩子的的确确就是你要找的。」

目光没有过大的起伏,他接着往下看。

「萨格斯已经见到孩子了,情绪很激动。虽然说他难以接受孩子的诞生与存在,但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生母,很疼惜吧?要是带走了孩子,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啊,算了,反正这与我无关,我只要达成任务就可以了。对了,是让我把孩子带回去呢?还是你亲自来领走你的子嗣呢,我的王。对了,你们一家三口没聚在一起过吧,你来的话说不定能聚聚,享享天伦之乐,呵,搞不好萨格斯一个激动一下跟你回去——」

噗地一声,魔王的手中突然冒出一串火苗,瞬间点燃了手中的信件。

当火烧到手中时,他一手丢开逐渐成灰的信件。

狄南的信到后面对卡迪亚而言完全是废话,他看也不看就毁掉了。

当信件完全成灰洒在地板上时,卡迪亚陷入长久的沉默。

烛火在房间中摇曳,火光下的影子跟着飘摇,一直在灰暗的房间中沉默的魔王倏地从桩子上坐了起来。

笔直朝书房外走去,一走出房间,守卫在门口边的侍卫们顿时立正下跪。

「我要离开城堡几天。这件事谁也不告诉,就说我仍然待在书房中处理事情。」

「下职遵命!」

得到答复后,魔王头也不回地朝城堡后门走去,正门太显眼,而他只想悄声离开。

魔王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有离开过书房了,整个城堡的运转完全交由大将军马库斯负责。

每次想去找魔王,德可娜都碰了一头钉子回来。

她越来越气恼,越来越不甘心。

所有侍候她的人变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成为她怒火之下的牺牲品。

纵然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但还是有一个侍女成为了她宣泄愤怒的牺牲品。

只因为,这个侍女拥有一头与萨格斯相同颜色的头发。

这名侍女被拉进了关着德可娜所饲养的淫兽的牢笼中,无数只凶残且只知道泄欲巨大淫兽张牙舞爪地扑向那个瑟瑟发抖的侍女——顿时,这名无辜的侍女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被迫站在一旁观看的其它侍从不忍目睹的移开目光。

只有德可娜,兴致勃勃的看着,最后放声大笑。

「我可爱的淫兽们啊,放纵你们的欲望,撕毁你们见到的人吧!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个可恶的萨格斯,那个夺走王的注意力,令我憎恨至极的男人丢到你们面前,任你们恣意凌辱,以泄我心头之恨!」

眼前所见是残忍可怕的场面,耳边所听是德可娜狠毒无情的话,简直如堕入地狱,吓得所有侍从都不停发抖。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走进了此刻如修罗场一样的大牢房,越过锁着淫兽的牢笼,来到德可娜身边。

「德可娜殿下。」

心情好了不少的德可娜不怎么入心的问:「什么事?」

「小的已经遵照您的吩咐,查到了狄南伯爵把萨格斯带到什么地方了。」

德可娜目光一闪,凝视看着身边的人,问:「真的吗?」

「小的不敢欺骗您。」

德可娜抿起了嘴角,难抑地冷笑:「哈哈,没了王的袒护,这下,看萨格斯你还怎么逃出我德可娜的手心!」

她的丈夫说,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她知道,他不是轻易这么说的,一定经历了刻骨铭心的事情后,他才会如此说。

分开的一百多年,她经历过的事情她都在一一告诉他,而他的经历,他总是一笑而过,是苦笑,带着微微的凄凉。

她仍然可以抱住他,偎在他怀中感受他的温暖,却比一百多年前有所不同,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距离,再也不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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