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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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殿下-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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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脉。臣自觉亏欠她们母女太多,这辈子只求与女儿相伴,别无所求了……”

“爹爹……”

“女儿……”

……

“晔哥哥,没想到你是这么个至情的人,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嘎?

墨晔呆住,叶深深的嘴巴半天没有合上。

墨采薇无限爱怜地摸了摸叶深深的脑袋:“深深,我当了你的娘一定疼你。”

“……”

“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公主妹妹,我觉得我们的年龄不大适合当母女……”这个公主丑归丑,年纪倒很小啊……

“是啊是啊!”墨晔赶忙插话,“公主你想想……”

“不用想了!本公主决定了!”

墨晔:“……”

叶深深:“……”

天、亡墨晔……

墨晔呆呆站着,头上是青天,脚下是大地,中间是他飘摇的小灵魂。

好在,这场约会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家丁忽然来报,说国师他上门了。

狐狸国师(上)

朱墨人人都知道,国里新来了一个国师,不仅擅辩妖精法力无边,而且长得跟画里出来似的,一时间声名鹊起。而荣亲王墨晔与采薇公主的姻缘也是他卜算的,听说是“天作之合”。于此,这荣亲王啊,可以说是把这新国师记恨到了骨子里,而这国师今天居然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乖女儿,你一个女儿家可别给来历不明的陌生男人看去了,进屋去。”

“哦,好。”

不管来的是不是少紫,叶深深也不想现在跟他打上照面。既然墨晔发话了,她自然乐得少惹麻烦,揶揄地看了一眼原地站着目光灼热的采薇公主,在国师走到后园之前进了后园的别院里。说来也巧,别院的院子虽然是个独立的小院,但是院门正好对着墨晔所在的亭子,窗户又正好对着门,这样一来,她在里面打开一丝儿窗户缝,就可以看到亭子里发生的事情。两边隔得不远,只要竖着耳朵仔细听,还是可以隐隐约约听到亭子里的人声。

叶深深一走,墨晔第一个反应是畏畏缩缩看了墨采薇一眼,随后理了理被他悄悄揪得有些凌乱的衣服,咳嗽了几声。墨采薇娇柔一笑,倚进了墨晔的怀里。有那么一小会儿,在屋子里偷看的叶深深觉得,她的墨晔爹爹可怜的脊背一瞬间绷直了,他纤瘦的身影风一吹就可以迎风倒下,尘土飞扬。

再然后,该来的终于来了。

叶深深隔着窄窄的门缝,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白色的身影慢慢走来。那个身影似乎一点也不心急,一步一步,衣袂飘荡,长长的衣摆拖在园子里的白玉石铺成的小径上,划过碧绿的草芽。

墨晔明显是等得不耐烦了,抢先两步朝他行了个礼,换来那个国师迷眼一笑。

叶深深在屋子里看得直磨牙:混蛋,装什么斯文!

屋外亭子上,上演的戏码倒是文雅得很:

墨晔弯腰行了个礼,问道:“不知国师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国师笑得眼睫弯弯,轻声说:“朱墨国师不受官品,王爷多礼了。”

“得国师关照,替微臣指引天定姻缘,微臣自然是要大礼相待的。”要不是你乱点鸳鸯谱,我哪里会那么麻烦!

“姻缘天注定,我不过是成人之美,为朱墨多凑上一对天作之合,王爷毋庸多礼。”

“……”你、狠!

“嗯?王爷似乎有话想说?”

“嘿,微臣只是想问,国师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墨晔的话说得是客气得很,只可惜不大会掩饰表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脸上大咧咧写着: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王砍了你!

只可惜这招似乎对国师不管用,他不以为然,状似不经意地朝别院里瞥了一眼。

叶深深在屋子里面侧着脑袋贴着窗户听国师与墨晔你来我往,脸早就憋笑憋得通红,被他忽然看了一眼,却忽然浑身发凉。如果刚才她还看得不大清楚的话,那刚才他一回头的空挡里,她彻彻底底看清了他,那张精致得不行的脸,还有那时时刻刻都好像在笑的眉眼,除了少紫还能有谁呢?那个在湖眉断崖上巧笑威逼的少紫,那个在幻境里哭泣的少紫,那个……把她活生生往火坑推的少紫。

“谁!”

国师冷颜,不知道使了什么步伐,一下子进了别院,手一挥,啪——别院里面的窗被打开了。

“啊——”很不巧地,砸中了某个偷听得不亦乐乎的某人鼻子。

两个人,四只眼睛,一双眼眼带桃花眯着笑,一双眼红红肿肿颤抖得不行,最后由叶深深的一声嘶吼打破了僵局:“爹爹!!”救命啊!!!

“你是?”国师淡然一笑,问得风淡云轻。

“我……”叶深深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呆滞地看着他的眼。少紫,他不认得她?

“他是本王的女儿。”关键时刻,墨晔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插到了两个人中间,挡住了国师的视线:“国师,你再看的话,小女怕是要不好意思了。

“爹爹~”叶深深立刻会意,隔着窗户把脑袋往墨晔肩上一靠,娇羞地躲开了国师的视线。

国师没有说话,只是站着原地浅浅笑着,不动声色。

也只有叶深深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已经凌乱得不行了。少紫,他知道了她没死,怎么办?他会不会……不行,这时候打死都不能露出马脚!

“国师,你到晔哥哥府上来有什么事?”关键关头,墨采薇夹了进来。

“陛下下个月寿宴,举国欢庆,我夜观星象发现这荣亲王府祥云笼罩,特来看看。”

“真的?”墨采薇大喜,“那一定是我要嫁给晔哥哥的事情被老天爷知道啦~嗯……今日天气正好,国师整日闷在请神殿里怕是闷坏了,不如我们去郊游?”

额……

叶深深与墨晔无奈地抬头对望一眼,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绝望。所幸国师没有这个兴致,他微微笑了笑,退了几步行礼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陪公主与王爷游玩了。”再一抬头,对上叶深深的眼,眼睫都眯了起来,他说,“王爷好福气,小姐好样貌,必定大富大贵一生衣食无忧啊。”

“嘿嘿,承蒙夸奖。”墨晔扬眉笑。

只有叶深深在原地腿都发软了。

他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他……不记得她还是假装不记得?

在湖眉的时候,她没有梳妆的习惯,衣服也穿的是湖眉山上一致得不行的白色纱衣,其实到了王府这几天,她的装扮是天壤之别的。第一次照镜子,她自个儿都愣了半天,如果……如果硬要说他认不出来或者干脆他不是少紫的话……

“既然国师有事,本王就不多留了。”

墨晔瘪瘪嘴,躬身行礼——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自家女儿很怕那个国师,那个国师都把他家深深吓得发抖了,当爹的不就是要在这时候出头么。什么国师,不就是卖假符的道士嘛。

轰隆隆——青天白日里起了个响雷。

战功显赫的墨晔大将军很没骨气地打了个冷战,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眼白云飘飘日光明媚的天空,哆嗦。

国师嘴角勾起一抹笑,把袖子一甩飘然而去。叶深深埋头在墨晔的肩膀上偷偷看,眼睁睁看着他都快走出花园了又回过了头,才慢慢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干嘛?!”墨晔出头:想调戏我家女儿不成?!

国师回头笑了笑,清声道:“三天后是朱墨的请神节,我看小姐气色不佳,最好不要出门。”说罢就再没回头,离开了后园。

后园里,又只剩下三个人,只是气氛好像发生了一丝丝奇怪的变化。墨晔依旧是汗涔涔地看着墨采薇,墨采薇却饶有兴趣地看着叶深深,看着看着忽而挤出个笑来,害叶深深打了个冷颤。

“女儿,你说,我长得怎么样?”公主发问了。

“……我不是你女儿……”

“我长得怎么样嘛……为什么那个国师就看你都不看本公主?”

“……因为公主您已经看上我爹爹……嗷——”

嚎叫的原因无他,源自墨晔爹爹掐在她腰上的手。

“可、可我还没嫁嘛。”

“公主说的是,”墨晔两眼放光,“微臣老了,哪里配得上公主,公主花容月貌,也只有国师般宛若天人的才子才能配得起啊。”

轰隆隆——

“……”

“……”

“……”

一场浩劫,公主心满意足地回宫了,剩下两个精疲力尽的人瘫软在花园里。

“结束了……”叶深深语。

“一次而已。”墨晔语。

“……”

***

再接下来,天色就泛黑了。

墨晔爹爹家的饭菜丰盛得很,那天晚上叶深深却意外地没有大快朵颐。她正很努力地咬着筷子考虑着一件事,一件不知道缠着墨晔爹爹能不能成功的事情。

墨晔瞥了她一眼,对她脸上露得太白的意思翻了个白眼:“不行。”

“为什么?”

“朱墨的请神节请的是神!”墨晔一个脑袋瓜子砸了上去,“你一个小妖怪去凑什么热闹?等着被人烤啊?”

“我带足侍卫,然后把爹爹你的什么令牌挂脖子上。”叶深深笑嘻嘻地建议,这朱墨国内,谁不知道他荣亲王的大名?谁敢抓她?

“那……”墨晔的意志明显松动了,半晌憋出一句:“那万一那个恶女人到府里来……”

“那我立刻赶回来~不会让爹爹你被公主给蹭了豆腐去~”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到朱墨的第四天,遇见了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少紫的国师。

于此叶深深下的定语是:孽、缘。

既然是孽缘,她就一定要去搞个清楚,如果他不是少紫,那就算了,如果是……她非咬死他,拔光他的毛不可!

狐狸国师(下)

传闻说,朱墨的祖上出了个仙人,这个仙人啊每隔三年就会降临一次,出现在朱墨都城里最为繁华的街上的请神台上,为黎民祈福。那时候漫天的繁星都会隐没,月亮也会消失不见,整个街上唯一的光亮就是每个人手里提着的花灯。传说,当花灯汇聚成河流一样的时候,那个几百年前的仙人就会被感动,从天上下凡来。

对于叶深深来说,这次请神节课不是来看神的,她是来看狐狸精的,确切的说,是看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国师的国师跳大神的。只要想到那个人顶着少紫的脸,光着脚丫子,在头上系跟红纱,光着膀子跳大神,她就忍不住想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手里的灯本来就颤颤巍巍的,被她甩啊甩,噗嗤一声撞到了路上的小摊,灭了。

照理,请神节上被灭了灯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但她叶深深又不是朱墨的百姓,自然不信这个邪。如果老天爷可以给她个机会让时间倒流的话,半个时辰后的叶深深会穿越到半个时辰前灯还没灭的时候,揪着她的耳朵大吼一声:你给我小心点!让它灭了就完了!

时间不可能倒流,她命中注定会发生之后的那些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事情。

***

街上的人每个手里都提着一盏小小的花灯,灯纸统一用红色的砂纸糊的,在黑夜里汇集成了一条长长的小溪,一路蔓延着看不到尽头。

叶深深很后悔没有带个家丁出来,而是仗着自己记性不错不会迷路偷偷溜出来的,到了这会儿她才确信,在这个只有灯光与人流,其他一切都看不清的黑夜里,她很不信地,迷、路、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沿着长长的人流灯流往前慢慢挪动,走啊走,不知道过了多久,人流终于渐渐停滞了下来,渐渐地围成了一个圈。

叶深深个子矮,看不到人们围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一直拼命往前挤啊挤,越往前,人越松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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