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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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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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知道她这是紧张个什么劲儿。白狼是白狼,又不是叶树森来追踪的狼人。

  这一延宕,车厢竟然又向下滑动,白狼眼看体力不支!随着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刺耳尖声,车厢像是坠断了绳子的秤砣,比之前更猛地朝向断头铁路尽头的山崖急冲而下!

  随着车轮,砂石俱下,沫蝉惊得尖叫,可是却没有半分力气能帮着白狼挡住车厢啊!她慌张里只能回头朝列车上的人求救,可是一个“救”字还卡在嗓子眼儿里没来得及喊出来,急速下滑的车厢竟然就已经头也不回地滑落山崖而去!

  庞然车厢前,还挂着小小的白狼!沫蝉都来不及看清白狼的情形,它们一黑一白、一大一小地,竟然就这样从她的视野中消失而去!

  随即,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山谷,回声眇漫,远远近近。沫蝉一口气梗在嗓子眼儿里,喉头咸腥,想要喊,却一张口哇地呕出一口粘稠来!

  失望、疲惫和恐惧,集合成幽冥的潮,铺天盖地将她湮没。沫蝉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只听见自己说,“……你要好好的,听见没?”

  周遭的呼声连缀成一片,众人终于奔了过来,可是这一切沫蝉却都听不见、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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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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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惘然一梦

  沫蝉是在午后醒来的,房间里静静的,白墙四壁,上头轻黛浅墨地映着窗外的树影。5耳畔依旧只有无尽蝉鸣,不知疲倦地潋滟成海。

  她知道这是在哪里了——江宁医院的病房。也就是江远枫家的医院。

  虽然这世上的医院的病房没有太大的差别,可是江宁医院的病房却有自己的特色:白色墙壁之外,桌椅板凳都是清爽的果绿色,雅致而宁静。

  对江宁医院,她真是再熟悉不过。小时候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悄悄地潜进江宁医院,走过每一间科室和病房的门口,想从那些桌椅门窗里找见江远枫的影子。后来与江远枫在一起,她以为所有的用心良苦,都终于梦想成真。

  沫蝉又阖上眼,将昏倒前的记忆重新推演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隔着这一睡,便只觉之前的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青岩的一切、火车的脱轨,生死擦肩而过的刹那,白狼随着沉重车厢一同坠落山崖……全都烟气袅袅地不真实了。

  怎么会有一头狼救了她,而它自己却掉下了悬崖……定然都是错了,都只是一场梦罢。5

  “沫蝉,你醒了?”

  门口响起母亲秦雅惊喜的呼声,母亲已经来一把攥住她的手,泣不成声,“孩子你终于醒了,吓死妈了。早知道铁路会出这意外,我就不让你去了。”

  沫蝉却哭不出眼泪来,只望着母亲问,“我被送来医院,他们怎么说?”

  “自然是铁路意外,否则还有什么原因?”秦雅只当女儿刚刚醒来,也许神智还未恢复全,“那一车的人都受了惊吓,也有不少一同入院的,不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唯独你昏厥,情况最严重。”

  “呃。妈看您说的,我不过是睡了一大觉,没什么大不了的,您别担心。”

  白狼的出现说起来太诡异,她还是不告诉妈了,省得妈也跟着担心。

  又休养了两天便可出院。吊了两天水,出院的时候就又是活蹦乱跳的她。办理出院的时候,她转弯抹角打听过小红,只可惜“小红”根本就是她自己给人家取的名字,所以院方没能给出答案。

  她又搜肠刮肚,发现她唯一知道名姓的只有叶树森一人。她只能安心等着出院之后去拜访叶树森,也好知道她昏倒之后究竟又发生些什么事。

  其实本心里,她不想去找叶树森。也许因为他最后的坚持拍照,让沫蝉不快。

  回到家沫蝉磨蹭到吃晚饭,还是给莫愁打了个电话。莫愁该知道小红姓甚名谁,还有——她想知道莫邪的情形。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莫名为莫邪悬心起来。也许都是被那白狼闹的,她便想确定身边每个人都会安好。

  莫愁的电话接通,沫蝉直问小红,莫愁闪烁其词。沫蝉就笑了,“师太,你再当我不知道,那就只能说明你是白痴。”

  莫愁便说不出话了,半晌才讷讷,“那就叫他小红吧,我今儿就给他改名。”

  “这是什么话?”沫蝉怎么听怎么别扭。

  莫愁嗫嚅了声,“他叫红禾。他又喜红,叫小红正好合适。他辈分小,你给取个小名儿也不为过。”

  莫愁都这样说了,沫蝉便也没多问。她打电话给莫愁,原本重点就不是小红,而是莫邪。

  “……小邪他,还好吧?”她小心地问,“身子倍儿棒,吃嘛嘛香?”

  莫愁又迟疑了半晌,才强打精神般地笑,“是。”

  “那好吧,我挂了。替我跟三叔公、莫言和小邪问好。”

  仿佛还有千言万语,却都不知该从何问起了。莫愁一向是跟莫邪在一处,莫愁接她的电话,莫邪应当也能听见,可是却没有半点动静——那便算了吧,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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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难画骨

  沫蝉找到叶树森,没费多少周折。夹答列伤反正早就知道他是《探秘》杂志的,按图索骥找到人家杂志社去就是了。

  杂志社坐落于一间居民小区里,外头临着人工湖,虽然不是沫蝉想象中的高端写字楼,至少环境优雅,别有洞天。

  叶树森对沫蝉的到访很是雀跃,带着沫蝉里里外外参观,然后坐在视野最好的窗前喝茶。沫蝉开门见山,“大叔,”您打算拿白狗的照片怎么办?”

  “白狗?”叶树森迟疑了下,“丫头,那分明是头狼。”

  “错了,是狗。”沫蝉抿了口茶,“纯白哈士奇,我亲戚养的。”

  叶树森皱眉,“你确定?难道真的不是狼?”

  沫蝉笑得夸张,“哈哈大叔你太有趣了。这世上只有忠犬才会不顾一切救人,大叔难道听说过有狼奋不顾身救人的?”

  叶树森也被问得一愣。5

  沫蝉乘胜追击,“这阵子出了好几次假新闻,都是把哈士奇误认为狼了,整得人心惶惶的。大叔要是也这么贸贸然地把照片发出去,不怕被说又是记者炮制的假新闻?”

  做媒体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假新闻的事儿,叶树森从业20年,自然更在乎自己的职业声望。他沉吟不决,只是说,“让我再想想。”

  沫蝉再劝,“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是狼,大叔报道出来又有何益?大叔去青岩是去探查狼人,可是拍到的却根本不是狼人;刊登出来的话,岂不是有同行要问大叔是否不做《探秘》而改成晚报的社会版了?”

  这天下午,沫蝉终于找着了小红。出乎沫蝉预料,小红竟然与叶树森算是同行,他也是做杂志的,时尚类,叫《红绣》,他是美编。

  沫蝉听见那杂志名儿就乐,指着大红裤子、头上挑染一撮紫毛的小红,“诶你是不是给每个模特儿都安排一身红啊?”

  小红皱鼻子,“姑奶奶你别看扁我啊,伦家是专业的。”

  沫蝉敛了笑意,转上正题,“他们把我送到医院,只说是铁轨出事。我倒是纳闷儿,他们竟然真的没提到白狼。”沫蝉闭了闭眼睛,“叶树森被我暂时说服,可是还有那么多人都拍到了白狼的照片。我担心,这件事早晚还是会被捅出去。”

  “他们是没法说的,因为他们压根儿就没有证据了!”小红笑,吊梢长眸满是得意,“姑奶奶别担心,他们的照片都被我给毁尸灭迹了!”

  沫蝉睁大眼睛,“你吹牛吧?”

  小红自负地撇嘴,“我那晚上没能耐护姑奶奶周全,罪不容恕,我还不想点法子来补救?姑奶奶你昏倒之后,我叫挨个将乘客敲晕,或者是将他们相机偷出来,然后把他们拍的白狼照片都给删除了!”

  沫蝉哑然失笑,“真的?”

  小红一撸大红裤子,挤眉弄眼地乐,“姑奶奶这回可以原谅我了吧?”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原谅你。”沫蝉收住笑容,“……你为什么,也那么想护着白狼?你认得白狼对不对?告诉我,它是打哪儿来的?”

  “我,我不能说!”

  “你不说?”沫蝉心平气和地乐,“那我就去报警,将你刚刚跟我说的话都告诉警察。挨个敲晕乘客,再加上扒窃,你这算严重扰乱社会治安了吧!”

  小红都要哭了,“它,它是小爷!”

  “你说什么?!”

  “……养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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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凉月如眉

  养狼当宠物,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匪夷所思,可是搁在莫邪身上,却并无违和感。5

  莫邪那宅子就是透着诡异气儿,他养的那只白毛的八哥也够BT;莫愁说莫邪被狼咬过,他要是再跟狼不咬不相识,收为宠物,仿佛倒天经地义。

  沫蝉踩着月色走回家去,转念去想自己的景况。趁着在江宁医院住院的时间,她自己悄悄去找了医生做了个化验,想要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是要狂犬病发作了。

  很幸运,她竟然还找到了当年为她诊治的那位周医生。医生很谨慎,化验结果说还要几天才出来,她就似等待判决结果的囚犯,心都缩紧成一枚核桃。

  还不能被妈看出来,她忍得好辛苦。

  城里的月光仿佛总是罩着雾的,惨淡落在脚前。沫蝉有点思念青岩的月色,即便下弦,仍清亮如水。

  “小婵。5”

  沫蝉忍不住拨拉下自己的耳朵,心说又幻听了。还不到江远枫回国的日期,她这是胡思乱想个毛线啊?

  却有清风来,云开雾散,露出眉月似弓,江远枫的容颜澄澈地近在眼前。

  “小婵!”江远枫走上来捉住她的手,不容她逃。

  沫蝉仰头,映着娥眉月光,一眼一眼仔细望着眼前的容颜,屏住呼吸。

  刚认得他的时候,她才三岁;再遇见他的时候,她也不过是小学生……以那时的年纪,如何敢说懂了情,可是她却分明知道,自己从那时候已经在心版上深深镂刻下他的影子。

  于是他的五官眉眼,她在漫长的成长岁月里,曾经无数次用想象去描摹,长久的时光走来,她对他的容颜恐怕要比他自己更为熟悉。

  她以为会守着这副容颜这个人,到地老天荒。

  却没想到世事难料、人心易变,地老天荒的念想却都抵不过现实的一转念。沫蝉深吸口气,压住不舍,推开江远枫,“怎么会是你?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还在欧洲么?”

  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他此时是已经近在眼前,可是他的心是否也一并带回了她眼前?

  江远枫却笑了。沫蝉的神情已经给了他最好的答案。她虽然跟他吵,可是她根本没有放下他。

  江远枫深吸了口气,“因为你回来了,所以我也要回来。”

  隐隐一声,仿佛远远江渚之上的枫树万千红叶全都飘入风中,点点嫣红朝她坠落下来,染红她眉尖心上。

  她却阖上眼帘,“那袁盈呢?”

  对不起,她知道她这会儿应该粉红一下,可是她总归眼睛里揉不下沙子。她的爱情里,只有独一无二,绝无模棱两可。

  “小婵!”江远枫不顾沫蝉挣扎,拖紧她手肘,不让她跑开,“我说过,一切都不是你想的样子!我这次去欧洲,有必去不可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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