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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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第2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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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怪力乱神却自动缠上她,不容她逃避。

    车子走得很平稳,即便在城乡结合部的并不平整的路面上,压着个坑坑包包的,也只是忽悠地一下便过去了,连杯子里的水都不会泼洒半滴的。

    这样平稳的车子,就像一个大大的摇篮,加上药劲上来,沫蝉便靠在后座上,隐隐约约地睡着了。

    “虫,不得了了,快醒醒!”

    沫蝉浑浑噩噩睁开眼睛,看见香儿一张吓白了的脸。

    沫蝉比划着问:“怎了?”

    香儿面无人色,“群狼围攻,已经到了院墙外!”

    怎么回事?

    沫蝉也腿一软,险些从秋千上掉下来。这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坐在秋千上,随着秋千的悠荡而睡着了。心想可真是胆子大,如果不是被香儿叫醒,岂不是要睡死了从秋千上活活摔下来?

    香儿苦着一张脸,“怎么办?巫女大人们都随着皇上皇后去了岱山祈雨,寺中只剩下我们一般婢女仆妇,眼看着守寺的官兵就要抵挡不住了!”

    沫蝉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明白,这是狼的计谋,趁着巫女们都不在寺中,便突然来袭!

    沫蝉向香儿比划着:“用火,还要让大家敲响锅碗瓢盆弄出越大的动静越好!”

    香儿却要哭了,“这些避狼的常规手段,咱们都使了,可是根本没用!它们纵然被暂时吓退,却依旧站在山坡上,盘桓不去!”

    沫蝉也有些紧张。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过这样直面群狼的经验。

    她比划着问,“过年用过的炮仗,还有么?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砍了竹子来投入火里,暂时自制爆竹吧!”

    香儿瞪着沫蝉,“虫,你也被吓傻了么?怎么忘了竹林是种在后山,想要去砍竹子,就必须得出院门啊!”

    沫蝉跟着香儿跑出跨院,前前后后地查看。忽然看见她的房子门口,还晾着舞雩的大红法袍。姐姐的一应吃饭穿衣都是由她伺候的,这法袍也只让她一人沾手来洗……

    沫蝉忽地有了主意,跑过去便将法袍扯下来。

    朝廷法度森严,这样鲜艳如血的正红,原本只有正宫皇后才可穿用。因为巫女们乃是能够与天沟通的神圣身份,于是巫女们也可以穿用尊贵无比的正红。

    手中的这件正红的法袍,是巫女们神圣身份的象征,捧在手里如一团烈火般,又像是一捧热血。沫蝉的心便被它滚烫的颜色捂暖,随之平静了下来。

    看见沫蝉扯下舞雩的正红法袍来,香儿担心得直叫,“虫你疯了么,怎么又敢擅动你姐姐的法袍!上次你擅动,被她罚在冰冷刺骨的山溪里洗了一天一夜的衣裳,你都忘了么?”

    其实身在太常寺里的每一个小婢女,都对巫女大人的正红法袍充满了崇拜和渴望,都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披上这样的法袍,站在众人之巅,受万民景仰,受皇族与大臣的跪拜。所以香儿理解错了沫蝉的意思,以为她想趁乱再碰一碰这衣裳。

    沫蝉却灿烂一笑,非但没松开手,反而一转手便将大红的法袍披在了身上!

    她朝香儿眨眼,在地上写:“帮我上头、梳妆。我有法子!”

    香儿大惊,“你,虫你该不会是想要冒充巫女大人吧!”

    沫蝉淡淡一笑。

    “那可不行!”香儿吓得哭出来,“你装作巫女大人冲出寺去,又能跑多远?再说狼群还不撕碎了你!”

    “我不怕。”沫蝉宁静地笑,用树枝写,“我会跑得很远,相信我。我有办法将狼都吸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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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石榴裙红(三更一)

    香儿以为沫蝉想要扮成舞雩,以此吓退狼群的进攻,实则却是错了。睍莼璩晓

    沫蝉真正想要的,是做一回真真正正的自己。

    一直被姐姐隐藏在幕后,实际上履行巫女的职责,却得不到巫女的身份。这一回,为了守护太常寺,她想做一回真真正正的自己。

    她穿上巫女的正红法袍,长发绾成庄严的高髻,发髻上垂下五彩流苏。腰上同样缠五色彩带,彩带上束长剑。

    面上在香儿的帮助之下,上了浓妆。铅粉匀脸,黛眉被铅粉遮住,只点染眉头,扩成宽眉;唇同样以铅粉遮盖,只在唇心点成绛唇腙。

    最后于眉心,饰上纯金的桃形花钿。红裙金桃,华贵明艳不可方物。

    这样的装束传自盛唐,曾经那个辉煌的朝代里,太常寺巫女便是如此妆容。后唐虽然不再是大唐,但是皇帝一心想要重归大唐的辉煌,于是朝堂一应礼制还都沿用唐例。

    沫蝉装束完毕,也被镜中这样的自己吓了一大跳擤。

    香儿便苦笑,“我们自己都被吓坏了,想来那些狼也会被吓到。说不定啊,巫女大人们实则就是依靠这样的妆容吓退妖魔鬼怪的。”

    沫蝉握了握香儿的手。香儿在帮她梳头上妆的时候,指尖都是冰凉的,一直在抖。

    看沫蝉起身走向外去,香儿终于控制不住哭了出来,“虫……,你一定要安安全全地回来啊。”

    沫蝉含笑点头。

    走到门口,挂在廊下的金漆架子上,那只不服教习的白羽红嘴的八哥扎撒着翅膀聒噪,“混蛋,放开我!混蛋,放开我!”

    天下的八哥大多都是黑羽,这样羽白如玉的实在是罕见。再加上白色原本是纯洁象征,于是捕获了这只八哥的官员便将它进贡入朝,又被皇帝赏赐给太常寺给巫女们教习。

    巫女们因是为上天代言之人,于是她们素日里的礼仪比后宫嫔妃还要严格,更是不苟言笑。这只八哥的到来给舞女们增添了些许快乐,于是大家都争着教习它,说要教它说话。

    只可惜,这白羽的八哥却是野性难驯,任凭巫女们费了多少心血,它就是不肯乖乖学礼仪,归教化,整天一见有人走近便上蹦下跳说脏话,气急了还飞上巫女们的头顶去狂叨乱咬……

    这小畜生是皇上御赐的,否则它定然都死了八百回了。后来大家都无法,舞雩便拎回来交给沫蝉。嘴上说是要沫蝉好生照料,实则不过是她们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沫蝉处理,倘若死了也算沫蝉的责任,从此她们就可袖手安生了的意思。

    沫蝉当然明白,却还是高兴。她身边唯一只有香儿能说说话,如今来的这只虽然是扁毛的小畜生,但是它聒噪得热闹。

    头回见面,它张嘴就咬沫蝉。沫蝉没当回事,它变本加厉开口就骂。总以为能将当初打败那些巫女们的招式都使出来,也同样就吓退沫蝉好了,可惜沫蝉没恼也没怕,只是在他脚踝上拴了根链子,便不理他的喊叫,转身进屋去了。

    他跑不得跑,飞不能飞,眼前的瓷盅里也没有吃食,当晚还赶上天下大雨,雷电轰隆……沫蝉也不管它,任凭它这样磨平了性子。三天后,它依旧乖张,可是再见了沫蝉的面却不由得耷拉下眼皮、垂下了翅膀去。

    好在沫蝉不会说话,便没办法日日聒噪着教它说话,更不会强迫它背什么经史典籍。于是它就也自在地继续做自己的山村野鸟,与沫蝉算是和平共处了下来。

    太常寺里清心寡欲,巫女们不苟言笑,于是大家也都是镇日素食。它却发现沫蝉偷偷从草丛里捉了小虫子来,不着痕迹地丢在它的食盅里。

    待它又骂人的时候,她不如其他巫女一般掩住耳朵,厌弃地逃离。而是叉着腰站在它面前,奚落般地盯着它。直到它搜肠刮肚地将所有在山野间听着学来的粗话都骂了个遍,她却依旧脸不热心不跳,继续奚落地瞄着它……直到它自己觉得无趣,耷拉下翅膀躲回一边去,再不张嘴了。

    如此相处下来,它倒是还不服不忿的,只是当着沫蝉的面,却习惯了低眉敛声。

    这回沫蝉收束齐整了走到门口,它反倒又张狂了性子,连蹦带跳地叫唤起来。

    沫蝉扭头盯它一眼。它讪讪地还张着嘴,却不敢出声了。

    香儿走上来说合,“八成是它瞧见你的样子,把你给当成巫女大人了。”

    沫蝉却知道不是。如果是舞雩或者其他巫女,它绝不会收气敛声的,反而会变本加厉。它叫到一半便不叫了,实则是知道浓妆华服之下的她是谁。

    沫蝉走过来,亲手解开它脚踝上的链子。这链子是当初她亲手给它系上的,也许是这世间唯一能拘束住它的法宝,如今她便亲手替它解开了。

    心底也有若干言语,却都说不出来,沫蝉只是朝它笑笑,便将它从架子上拎下来,捧在掌心。指尖轻轻滑过它洁白飞羽,然后便扬手将它放飞云天!

    “虫!”香儿惊呼,“那是御赐!”

    沫蝉回头望香儿。此时群狼环伺,寺中人自保不暇,又有谁还顾得上御赐不御赐?

    ——放它自由,让它好好活下来。沫蝉用眼睛,无声地说给香儿。

    香儿便叹气点头。

    沫蝉走到大门,回首再望这一座她哑忍着生活了地方。继而迈出高高门槛去——门槛外有危险,也有她思念许久了的自由。

    无论高高在上的巫女大人们,还是她和香儿这样的小婢女,一旦进了太常寺高高的门槛,便不得随便出这道大门。巫女大人们必得奉诏才能出门,皇帝是担心这些为上天代言的神奇女子们会被敌人虏获;而她这样的婢女,更是从来就没出去过。

    沫蝉出了大门,扬起广袖,示意门阙上的官兵关闭大门。

    朱漆金钉的大门,在刺目的阳光下吱呀呀关合。沫蝉看见门缝那边,哭红了眼睛的香儿。

    背后的大门已经关闭,沫蝉仰首朝向前方。

    为了方便巫女们接近天地,以及吸收修习所需要的灵气,于是太常寺没有如同朝廷其他机构一般建在京城繁华地,而是远在山林里。太常寺外,便是密林匝地。

    天上的阳光灿烂耀眼,可是沫蝉却没忽略掉隐藏在树影暗处的幽幽绿眸。那些眸光宛如坟茔地里飘忽不定的鬼火,幽幽,莹莹。

    沫蝉深深吸了口气。

    如何敢说真的不害怕?

    可是即便害怕,还是要勇敢走入山林。沫蝉没多迟疑,便抬步走入林中。

    狼群的站位,看似随意,可是沫蝉从刚刚的观察里却已经发觉,实则他们的站位颇有章法。

    前方山高林密,人本/能的心思应该是向左右两翼逃去,于是狼群的站位便也如此:正中是相对薄弱的狼,体型相对瘦小,像是幼狼或者是母狼;而高大健壮的公狼们则分守在左右两翼,只等有人朝那方向逃去,便守株待兔起而捕之!

    沫蝉一望之下心中已是有数,便做了势,仿佛想要向右侧奔去。待得狼群随着她的姿势而动,她便觑准了正前方母狼所闪出的空当,攒足了所有的力气飞奔而去!

    向前去便是向上的山坡,荆棘满途。宽大的法袍碍事地挂住了树枝草梗,沫蝉索性双手提起裙摆来,不顾所谓的礼仪,全力飞奔。

    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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