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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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第2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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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蝉起身点头,“我明白,我是时候该回去了。姐姐若得知一切,定会在婚礼上大开杀戒。只有我能阻止姐姐,只有莫邪剑才能挡住干将剑。”

    峒。

    两人心事沉沉,莫言背着沫蝉急行,两人都没有说话。

    莫言的脑海中,又是新婚之夜之后的黎明。心脏被簪子刺伤,他狂怒奔进山中,待得天亮,他才重归冷静,回来找虫生。

    她却已离去。沿途听早起的樵夫说,看见她向山中那个无名的寺院去了。

    他问寺院名,樵夫却也摇头不知,说那不是什么真正的寺院,不过临时搭起的两间茅屋。是个行经此地的和尚,用来暂居修行的所在。因门外水池里遍放莲花,于是民间就浑说那叫莲花寺。

    等到他赶到莲花寺,茅屋内外却只有一个年轻的和尚,自顾打坐念经,看都不看他,任凭他疯了似的前后左右地寻找。

    他遍寻不获,便向和尚发了凶性。和尚依旧不语,任凭他扯拽,待得他张口咬过去,那和尚才冷不丁捉着敲木鱼用的小木槌,猛地罩着他的天灵盖砸了下来,“邦”的一声,清声厉喝,“孽畜,还执迷不悟么!”

    他被当头棒喝,不自觉跪伏下去,仰望那年轻的和尚一脸庄严,“你是狼,纵然化身成人,心里却还揣着一颗狼子野心!如果不是你当日存心扮作白狼,而欺骗了单纯的她;如果不是你又执意夺走她,完全不顾她自己的想法……她何至于今日如此!”

    “对于狼来说,想要的便要掠夺,得到了便当生吞活剥;可是她是人,她不是你的猎物,她更有她自己坚持与珍视的一切!”

    他听得心中大恸,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难得你还能听教化而流泪。”那和尚放回木槌,叹了口气,“也不枉她与你尘世相逢这一场。或许也是因你爱上她,而终究在狼心里多了一点人性。”

    他叩首,“大师,她在哪里?”

    和尚轻轻摇头,“你与她本是孽缘,你一厢情愿,而给她带来无限痛楚。不如放下吧。”

    他俯首痛哭,“不愿!”

    “就算你能再找到她,却依旧不能得到她的钟情,你难道还愿意?”

    “愿意!只愿,到时不再因为我而伤害她;她所有遇见的危难之时,我都有机会挡在她前面,替她受过。”

    大师也微微动容,“难得你一头狼能用心若此。那便去吧,她此时已应该走了。”

    “走了?”他大惊,急急扯住和尚僧袍,“大师这是何意?”

    大师合十叹息,“她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她要回到她所来的那个地方去了。”

    他震惊,不顾一切飞奔而出。回到青岩却迷了路,怎么都找不见山口。最后他循着空气中一种让人心魂欲裂的血腥气,才终于突破宝剑封印回到青岩。

    却已经,晚了一步。

    那所安静的庭院里,天空湛蓝得让人惊心动魄,风中的黄叶飞舞宛若金蝶,而在那大地上,小爷与血肉模糊的她,相对而卧。

    他凭着狼的耳朵,听不见她的心跳,更听不见她的呼吸。他明白,她只剩一具空壳,她的性命在他赶回之前,竟然已经戛然而止!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到她身边,举起她残缺的手,死死咬住她血肉模糊的手,仰天痛呼:不管轮回几世,我也一定要找回你!

    而她仅存的血,无声地滴进他舌尖。

    那么甘甜,那样醇香,那般——温暖。

    想到这里,他忽地笑了。成为血族,曾经被他视为是上天的诅咒,而这一刻却可释然——他之所以成为吸血鬼,不过是对她的血的渴望与留恋。

    今生虽然依旧无缘拥有她,却成功地站在她身边护住她;今生虽然无缘成为她的丈夫,却让自己因她而变成血族,让自己的生命永远地打上了与她相关的烙印。

    夫复何求?

    。

    听见他的轻笑,沫蝉轻声问,“当年的虫生,将莫邪催眠,将他封印在没有她的梦境里……那莫言你呢,我觉得我好像不该也放过了你。”

    “嘁。”他闻声笑起来,“是啊,你怎么会放过我?你将小爷催眠,封印在没有你的梦境里;你也同样转换了我的梦境,让我忘记我曾经害过你。”

    “我在你的尸首旁发过誓,尝过你的血之后,大师便来了。他转换了我的梦境,却也因此将转换梦境的口诀教给了我。如果不是我后来再来莲花山,便也不会重新开启这段记忆。”

    “哎,那我情愿你还是什么都不要想起来。莫言,我要你记住,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你都没有害过我。”

    风刮过眼睛,酸凉刺痛。前方已经能看见江宁医院的楼顶。

    莫言明白,尘缘到此已了。空了大师从沫蝉的生命中悄然而去,此时也到了他放下的时候。

    他用力地笑,将沫蝉放下来,“大师的话你可曾参透?什么叫剑在你心中?你要快点想明白,否则我们都没办法对抗纨素!”“我已经明白,你放心。”沫蝉嫣然微笑,颊若红桃。

    莫言一怔:沫蝉此前需要血,没有血食的她也跟他一样面色苍白,可是她此时怎么会如此地,面如桃花?

    。

    江宁医院病房,纨素惊愣瞪着莫邪,大口大口地吸气,“莫邪你在说什么,啊?!”

    莫邪完全不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仿佛只不过是睡了个午觉醒来,神清气爽地起身坐起,回望纨素,“我是说,我曾经爱过一个叫舞雩的巫女。只是,我弄错了,她自己也弄错了——我爱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我只不过是将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而她自己也千方百计地让自己成为那个人的影子。”

    “我犯了大错,所以活该忍受这千年的孤寂,不过这孤寂不是为了那个叫舞雩的巫女,而是心甘情愿以此为赎罪,等待千年后再重新遇见那个姑娘。等待——再一次,重新,爱上她。”

    “这一回再不会认错,再不会被人蒙蔽。我知道她是夏沫蝉;我从没有当她是舞雩的替身,即便她曾有舞雩的一缕魂魄,我却也从来都没有认错过。”

    莫邪转头望向窗外,宁静微笑,“现在,我能感知到她的脚步。她就要来了。”

    “时隔千年,我终于等回了我唯一心爱过的姑娘。”

    。

    纨素倒退三步,双泪长流。

    “你说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好好看看此时此地,今天是你我的婚期,此地是婚礼的现场。所有人都知道你我即将结为夫妇……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样无情的话!”

    “无情?”

    莫邪转眸过来,静静望她,忽地笑了,“无情,你说得对,就是无情——我对你,纨素,从来没有半分情意。”

    “倒是纨素你,何必还要这样自欺欺人?你不是我爱的姑娘,你甚至不是千年前的舞雩——千年前的舞雩,红裙似火,纵然孤冷,却始终护着人类;而今日的你,只爱着你自己一个人。为了你自己的目的,你不在乎杀害任何人,不论是我狼族,还是人类。“

    “这样的你,上天都早已明鉴,于是赐你纨素之名,从此再不配穿上那灼烈如火的红裙!”

    “纨素,纵然高贵,却只能一身孤清的白;你不配拥有姐妹亲情,不配拥有男女之爱,你甚至已经不配为人……你注定不人不鬼,孤单到死。”

    。

    “你说什么?”纨素的泪点点干了,她怒目瞪向莫邪,“你竟然胆敢这样说我!”

    莫邪迈腿下地,立在她面前,“从前种种,我也曾有过疑惑,可是因为一心认定是爱着你的,所以我便都甘愿不仔细去想;而现在,我都已经想明白。”

    “纨素,你就算曾经也对我有情,可是最初,你的动机却不过是想夺走属于虫的幸福。”

    “虫最终的死,虽然不是因为你,而是被官府活捉——可是你也难逃其责。你在认出了虫后,非但没有半点援手,你还趁着虫生命游离之际,抢走了她的魂魄,使得她竟然长达千年都未能转世重来!”

    “再加上你今生对她所为,纨素,我不会让你再活在人间。”

    “你想杀了我?”纨素冷诮而笑,“就凭你?”

    “莫邪,就算如你所说,我已经因为今生吞吃女童魂魄,造业而无法再重回完全的舞雩之身,可是别忘了我手中依旧还有干将宝剑!”

    “千年前我也曾心软,临死时便也循着虫生的做法,将干将宝剑抛进青岩山口。我总想着,她能为你做到的,我未必做不到——她能为你而死,我亦能;她能用她护身的宝剑封住青岩山口,我同样能做到!”

    “只是后来,终究是你伤了我的心。那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夏沫蝉来了青岩,看你就变成了什么样子!哪里还是从前的莫邪,分明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你千年不动的心,竟然再度为她打开!”

    “我急于复生,便从山底抽走了干将宝剑……也许从那一刻起,我已决定不再对你如从前那般用情。”

    “今生,我不会再做傻事:我不会再为你而死。反过来说,倘若你胆敢不听我的话,我反倒要先毁了你!”

    纨素冷笑着轻拍腰上干将宝剑,“这是我风家祖先遗留下来,都是上古神器。就凭你小小一头狼,只会成为剑下鬼魂!”

    “不光是你,还有你们整个狼族,我都会斩尽杀绝!”

    。

    纨素戾气大开,在场的人都为之色变!

    莫邪退开一步,护住母亲。门外守候的红禾等人也急忙行动起来,到下头庭院里安排狼族闪避。

    院外响起警笛声。原来之前占满停车场,看似宾客和病人私人车辆,此时都挂上了警灯,便衣警察们纷纷持枪出车,凛然宣告:“警方办案!”

    医院大楼里也悄然无声,并未有惊慌的医护人员或者患者奔出来看。江院长静静立在门外,他早已事先将整座大楼清空,只为准备今天的一切。

    或许整个世界都知道了纨素跟莫邪今日会在这里成婚,可是也许除了纨素自己之外,没人肯相信今天这婚礼会平静地举行完毕。所有狼族,所有曾经关心过莫邪和沫蝉的人,都已做好了今天会有一场剧变的准备。

    关心拎着一把微冲上楼来,跟莫愁对了个眼神儿,然后悄然走到莫邪身边,耳语道:“外头的宾客都疏散了,现在留在原地的都是便衣警员以及狼族的战士。周围警戒已做好,你放心。”

    莫邪点头微笑,将母亲的手交给关心,“关心你今天唯一的任务,是请帮忙照顾好我妈。”

    莫愁也走过来,“小爷放心,只要小的命在,主母定然无恙。”

    春嫣然却坚定握住了儿子的手,“不,我不走。”

    今天的事情,莫愁早已悄然安排好,只是为了不让纨素起疑,春嫣然便必须要出现。这世上没有母亲不参加儿子婚礼的道理,尽管夏子孤也没来,但是夏子孤与儿子早有矛盾,不来也是情理之中;可是春嫣然却必须要出现。早明白这个道理的春嫣然,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定要出现在现场。

    春嫣然握着儿子的手,“妈妈是个弱质女流,从没能帮上孩子你什么。就连你生来根基弱,怕也是因为妈妈的缘故。于是这一次就让妈妈陪在你身边,生也一起生,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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