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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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 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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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陈夔龙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段西我已准备好了。”

    若是平常,一个堂堂总督掏出一段绳索足以让人惊诧万分,但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中,傻子都明白这是准备上吊使用的工具。黎元洪急了,一把跪倒在地:“大人万万不可啊!督署衙门或许守不住,但卑职有办法带领四十一标部分人马和督署卫队保护您到安全的地方。”

    “当真?”一听有了生地希望,陈夔龙立即止住了哭声,问道,“咱们去哪里?”

    “去钦差驻地。那里有禁卫军驻防,先对安全,再说那么多钦差都在一起,大人安全肯定会得到保证。

    陈夔龙还有些犹豫不决,黎元洪招呼随从一把架起陈夔龙就走,眼看革命军快要逼近督署并有包围对此进行,黎元洪当即立断,命令卫队从后墙凿开洞,从身后撤退。一百多号人马向着钦差驻地奔去。

    望着地上一路而有的尸体和逃兵,黎元洪已猜到了故事地大致梗概,禁卫军果然是充满了戒心。

    正在黎元洪想尽一切办法保护陈夔龙脱离危险时,陈宦也已部署好了部队,加固了有关公司。眼看前方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凭谁都能想出来前面战事激烈,在得到岑春煊同意后,他命令冯玉祥率200余名士兵前往督署衙门增援。

    “真是天亡我也,”望着前面整齐的军队站立,黎元洪暗暗叫苦。没想到一问番号居然是禁卫军。

    —

    居然是禁卫军!陈夔龙原本神经高度紧张,突然间有了安全感觉后脑子里紧绷的弦略一放松,人已昏死过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按穴道才好不容易将其救醒过来。

    为加速突破敌人防线,革命军在督署和镇司令部后门以及前门钟鼓楼等处放火,使蛇山和中和门的炮队对督署的射击更加准确。三路起义军紧紧包围了督署及镇司令部,在炮兵火力支援下,一举冲入署门,将大堂点燃。企图依托围墙进行顽抗的守军,见大势已去,一部投降,大部溃散,督署及镇司令部遂被起义军占领。陈夔龙等人若不是早走了一刻钟,此刻说不定已被包了饺子。

    楚望台上,孙传芳所部亿成功击退了熊秉坤和吴兆麟发动的第六次进攻,军械库依旧稳如泰山,可站在楚望台望过去,西面方向都是火苗和炮声隆隆,眼看火把陆续向某个地方集中,有人提醒他,“大人,那是督署衙门和钦差驻地哩。”

    好家伙,真是逼上门来了,孙传芳愤愤地一跺脚:“二排,上刺刀,准备……”

    还没等“进攻”两字出口,旁边已有人死死地拉住他的衣服,“大人不可!”

    孙传芳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为什么不可?革命党如此猖獗,我再不动手,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大人,陈协统给咱们下的命令是夺取楚望台,死守军械库辰,这才过了3时辰,要是这么贸贸然冲下去,即便打死打伤几个革命党又有何用?咱们人马本来就不多,可经不起折腾啊。“

    在刚才的六次进攻战中,革命党方面固然付出了近300的伤亡代价,但禁卫军方面也有10余人出现了伤亡,一支一共只有120人的部队,怎么能要求更多?想到这里,孙传芳的头脑冷静下来。

    “防御?”

    “坚守?”

    “对!一粒子弹都不能让这些兔崽子们拿到。”

    听说接应部队碰到了黎元洪和陈夔龙,陈宦和王英楷等人连忙赶来询问:“外面怎么样?革命党究竟还有多少实力?”

    “现在满城都反,卑职一下子也弄不清,今日下午出行的已经反了,还说张彪已死……

    王英楷和陈宦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督署衙门还守得住么?”

    “如果革命党没有炮,说不定还能再支撑一会,现在革命党的火炮越来越准,恐怕衙门的陷落只在须臾之间,

    “我命令你,立即前往督署收拢剩余部队,全力向钦差驻地靠拢、转移,集中最后力量和革命党拼了……”

    “杀呀!”

    “拼了!”

    血战即将沿钦差使团驻地展开……

    第三卷 

第十三章 … 转危为安 

    雷声震天,督署衙门附近的革命党越聚越多,攻势越来声虽然是断断续续地响起,但总体而言却是越来越激烈。等黎元洪和一部分禁卫军再次通过墙洞杀进督署衙门时,几乎每个角落都可以看见革命党晃动的身影,那星星点点迸发出来的射击火花和火把投射出来的光亮充盈着整个视野,让人颇有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的感觉。可惜,这到处都是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光芒。

    “稳住!稳住!”黎元洪焦急地大喊,这种大声疾呼的声音几乎是他整个晚上一切作为的生动写照。黎元洪的那张圆脸上到处是硝烟熏黑的痕迹,略显肉感的脖子里却是因为焦急而流淌下来的汗水。

    他大呼手下稳住并不是真的要求他们死守,他也不幻想仅仅通过喊话就能达到如此效果。他的真正本意是要给手下一线生机,在经历几个小时的殊死搏杀后,督署衙门附近的官兵早已筋疲力尽或者打光了弹药,再不对他们施以援手,只能是全军覆灭的下场。在这个意义上,同样也不得不佩服黎元洪的义气。他原本已经逃到了安全地带,根本用不着再跑回来受罪,现在一杀回来,官兵们顿时有了主心骨,已经降低到不能再低的士气也仿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而提升了起来。

    “姜营长,现在情况危急,您有什么高见?”黎元洪一边吩咐亲近手下收拢督署衙门的败兵,一边焦急地询问带领禁卫军随同前来的营长姜登选。其实,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但现在既然要仰仗禁卫军。他在言辞间也不能不加以恭敬对待,是故他以协统之尊,对比他低好几个等级地营长也是如此客气

    姜略一沉思后道:“此间已成围攻之势。又无工事掩体,必难坚守,倒不如收拢部队,共同前往钦差使团驻地防御。”

    “我意正是如此。”黎元洪刚才护送陈夔龙逃命,脱离督署衙门是有借口地,但如果真要放弃督署衙门且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恐怕都是无穷的麻烦。姜登选地断言同样给了他一个体面的台阶。

    “兄弟听姜营长指挥。”

    “不。黎长官,情况你比我熟悉,我率部队听你指挥。只一条,钦差驻地兵少,我们不能在此久耗。”姜登选想都没想,一口就拒绝了黎元洪的提议。

    “好!”望着四下渐渐聚拢来的部队,黎元洪提出了一个建议:禁卫军向革命军发起反冲击,掩护其余部队撤退。虽然只在瞬息之间。但黎元洪对局面掌控极为深入,如果猛然间喊一声撤退,恐怕督署衙门防线只有大崩盘的结局。他用兵的高明就在于审时度势,明明是要撤退地模样。偏让他改造成反突击的景象。

    “得令。”不必对方的解释,日本士官学校出身的姜登选已看明白了黎元洪的用意。

    “杀呀!”在姜登选的指挥下。旁观了一晚上,养精蓄锐已久的禁卫军官兵们势如下山之除的猛虎,嗷嗷叫着朝敌军猛扑过去。

    雪亮地刺刀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姜登选要搞白刃战?黎元洪暗暗心惊,想出言阻止也来不及了。

    居然是白刃战?

    果然是白刃战!

    作为一种作战方式,白刃战并不理想,尤其在暗夜时很容易造成误伤。但在特殊的场合,白刃战也有特殊意义:革命军方才缠斗已久,气力已衰,而禁卫军一直都在养精蓄锐,单凭这种此消彼长的气力对比,革命军就决不是禁卫军地对手;其二,禁卫军是朝廷在各镇新军中经过精挑细选而组成的部队,本来素养就高于一般新军,简直建军以来一直都强调进行大运动量地训练,堪称魔鬼练兵,对于白刃战的熟练程度掌握极好,白刃战看似简单,其实对训练要求还高于射击,革命军凭着一片血气之勇攻打督署,但勇则勇矣,其间经年累月因训练不足而造就的差距并不是单靠一腔热血就能弥补的。

    最最关键的是,白刃战能最大限度地提升胜利方的士气打压失利方的士气,禁卫军的当务之急并不是砍杀多少个革命军,而是要把这种势头给压下来。倘若能在白刃战中压倒革命党,那么无论革命党这一晚上取得了多少成绩,这里永远是一道绕不开的坎。

    由于楚望台军械库直到此时还在孙传芳手中,革命军的弹药只有本部携带的一部分,虽然剿匪的两标在开拔前领到了一大批弹药,但经过整晚激战,弹药已耗损大半。革命军正因子弹缺乏而苦恼,对禁卫军白刃战的举动颇感觉正中下怀,但双方甫一交手,就发现情况根本不是想象的那样。

    借着火把和着火后熊熊燃烧房屋的照明,革命军和禁卫军在督署衙门附近展开了殊死搏杀。

    迎着禁卫军的刺刀尖,革命军也喊叫着扑了上来,但他们显然没接受过系统的白刃战教育。扑上来的人群密密麻麻,并不像禁卫军一般以三五成群的方式散开,气势上虽然显得很雄壮,但也明显吃到了苦头。

    眼看和敌军短兵相接的距离只有20余步,连脸孔和鼻子清楚楚时,姜登选和身旁的禁卫军忽地放慢了脚步……“啪”地一声枪响,姜登选打响了自己的手枪,身旁的禁卫军们亦纷纷端平枪口,向着前面的革命军射击。

    排枪连续响起,迎面扑来的革命党猝不及防,仿佛撞上了一面铜墙铁壁,狠狠打了一个趔趄,又仿佛巨大的浪头拍上了岸边的礁石,颓势立显——这样近距离的射击,击不中比击中更为困难,冲在最前面的革命军无不倒地。

    他们身后跟随而来的士兵阵脚大乱,既手忙脚乱地想开枪还击。又想搭救前面中枪到地地战友。但还没等他们昨晚决定,禁卫军地刺刀尖已捅了过来。

    “杀!”

    一片怒吼声席卷整个战场,到处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面。只是稍一仔细分辨。就可以发现倒下的基本都是革命军。禁卫军们三五成群,互相掩护,背靠背形成了一个小***,依靠这个***对眼前众多地革命军形成了对攻,三五柄刺刀一致向外,形成了一个令革命军难以下口的刺猬。稍微有些分心,刺刀尖便从“刺猬”身上冒了出来,准确地扎向某个革命党士兵的躯体。而且往往只是一击,要么一击就中,要么一击就退,牢牢维系着轮形阵的完整。

    虽然革命军将禁卫军分割成无数个小组予以团团包围,但包围圈中的禁卫军却一个又一个地将革命军挑倒——平素苦练的威力在这样生死搏击地关头,以最强烈的形势绽放了出来。

    终于。革命军吃不住劲,先是外围的部队缓缓后退,然后是与禁卫军直接短兵相接的部队阵脚开始松动。地上已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大堆尸体,而双方的战损交换比例达到了惊人的10:1。

    付出10条性命的代价才能杀伤一个禁卫军。

    纵有再多的兵力,这样地交换比例也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革命党是绝对承受不了这种代价的。黎元洪越看越心惊,原本他以为白刃战是杀敌1000自损800损招,没想到禁卫军居然如此彪悍,居然如此凶猛。

    远处,惊魂未定、从四处陆陆续续收拢过来的,刚才担当防御督署衙门重任地新军和督署卫队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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