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魂梦入沁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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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魂梦入沁花香-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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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混乱的想起昨天的一些情景,以及醺醉后他自顾自和自己说了些什么,他说:“记得你说每年的第一场雪便是你的生辰,生辰快乐……。”

蓝凤国的雪并非常有,而她的生辰却也并非是昨日,只是从今时今日起,雪夜的生辰不得不烙刻在心里的某个角落,感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将玉坠取了下来冲着铜镜微微俏眉一笑,“木瑾儿happybirthday!”

☆、241。【一曲报安好】

她将玉坠放入饰盒底部,想着将来有机会再还给他,那份心意她收下了,可是礼物是万万不能乱收的。

刚放好便听见有人推门而入,本以为是去而复返的桃儿,却在鼻息间闻到一股独有的气息,惊喜的回头,望向一双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眼。

木瑾儿惊喜的跑过去抱住了他,“大过年的,你怎么来了。”

“思卿心切,实在是按耐不住啊。”

“噗、”木瑾儿不禁笑出声,“怎么办,看不见你想你,看见你了还是想你。”

凤楚琅亲了亲她的额头,将手放在她的脸颊两侧,那双手虽不算冰,但冷热交融还是让木瑾儿觉得凉凉的,嘟起小嘴拍着他的手,叫嚷着:“好凉,好凉!”

大手转而捏起她脸上的婴儿肥,“你这小嘴越发的甜了,今个带你去个地方,快去取披风。”

“算你良心发现,打算带我去哪?”她喜滋滋的去取裘袍,可是却发现柜子里少了昨晚他给自己披上的披风,反而多了一袭红艳艳镶着金丝边的红斗篷,不用光照就已耀眼,斗篷的边缘是滑滑的白绒狐毛。

“怎么取件衣服还这么磨蹭?”见凤楚琅跟了过来,木瑾儿随意取了件旁的便急急的挡住了他的视线,“没什么我在想穿什么颜色的好。”说着将他拽了出去,“还是清荷色好,你看咱们像不像情侣装。”

“情侣装?”他打量了打量彼此,笑道:“还真挺搭。”

“等会桃儿吧,出去也知会她一声,省的一会她回来见我不在又要着急了。”

凤楚琅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我已经和庞将军说好了,桃儿刚也撞见,那小丫头今个怪怪的,瞅着我,嘴巴拢也拢不住的想笑,你不知道憋着那样子看着都难受。你们刚才遇着什么好玩的事了也和我分享分享?”

“啊……?”木瑾儿撇撇嘴,“那她有没有问你什么?”

“没有。”

呼……,木瑾儿心里松了一口气,该死的慕容晔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害的她这般的做贼心虚,“这丫头估摸着又想了什么歪点子,回来我好好审讯审讯她。”说着转了话题,“今天皇家不是有家宴吗?你这样和我出去玩不大好吧。”

“不去旁的地,咱们去皇宫。”

“又去那个鬼地方啊,我……不喜欢那……。”木瑾儿低头搅着小手。

他轻轻而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叹息一声,“如果是见我的母妃呢?”

木瑾儿暮地抬头,瞪着大大的桃花眼,傻愣了半晌,随后摸了摸自己微凉的脸颊,又整理了整理发饰,“怎么办,你怎么不早说,我应该让桃儿好好给我梳一个漂亮的发髻的。”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淡青色的袍子,“大过年的,我应该穿的艳丽点,这样会不会让她老人家误会,怨我不够尊重她……我……。”

看着她傻傻的紧张样,凤楚琅觉得自己的心从未像此时这般柔软,想要将她揉进血肉里,刮了刮她的鼻头,“真是傻丫头!”

将她揽近怀里,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却是长久的沉默,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可她却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冷。

过了好一会才听他轻轻缓缓的在她耳边低喃,“不用怕,她看不见的。”

木瑾儿心中一惊,她……?随后又了然,那个她是他的生母,梅妃……。

“刚打入冷宫那阵子,听说她总是流泪。因为宠溺她的夫君对她的薄情,更因为从此再也见不着她的皇儿。”

“那阵子关她的冷宫被守的很严,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过了很久才知道她的眼睛失明了。好不容易求了父皇给母妃诊治,可是……她拒绝了,从那以后冷宫的大门就再也没为谁打开过……。”

木瑾儿搂着他的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索性便不言语,只是将箍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

“我去向父皇求婚了,只是他还未答允……。我想带你先去看看母妃,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站在暗红色的雕花大门前,木瑾儿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那层鼓起的墙皮,沉重重的,仿佛一碰便能掉下一大坨碎物。

偌大的皇宫富丽堂皇,到处弥漫着喜气,到处充盈着丝竹乐声,而这里的偏安一偶,被忘却的荒凉,似乎连雀鸟都不愿在这停留。

凤楚琅领着木瑾儿在门外站了好久,进去通报的宫人只回了句,“小五殿下请回,便再次关上了厚重的大门。”

她感到他的手比这冰雪的寒冷更冷上了几分,凉凉的湿意令两只手黏得更紧。木瑾儿抬头望了望他那双满是失望的眸子,那里面没有怨,没有伤,唯有沉痛的叹息。

他取出腰间的碧玉箫,放在唇边奏了起来,曲调并不悲凉,而是沾染了年的气息,更多的是音韵背后传达的幸福之感。

木瑾儿想,他是在告诉门内的那个人他现在很幸福吗?而那份幸福是源于身旁小小的她。

曲终,他对她淡淡一笑,仿佛那个被亲生母亲拒绝于门前的并非是他,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牵起她的手,原路返回,天空不知何时又渐渐地下起了细细的雪粒。

在石子路拐角处的时候,木瑾儿悄悄地回了下头,发现门边似是飘过一抹素色白衣。唇边笑意晕染开来,那定是他的娘亲。心情忽然间松出一口浊气,至少那个人是爱他的吧。

到了梅香殿凤楚琅把木瑾儿安置在暖阁中,林斌便脚步生风的也跟着踏了进来。

而他手上拿着的,正是昨日凤楚琅给她披上的那件披风。

他望了望眼神闪烁的木瑾儿,行了礼后把袍子呈给凤楚琅。

凤楚琅微微蹙眉,用眼询问木瑾儿披风为何在林斌手中。

木瑾儿硬着头皮刚想发话,便听林斌道:“属下今个无意间经过妙仙湖在路边发现了这件斗篷,本来一件斗篷掉落在路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却因着是主子最喜欢的一件便拾了回来,赶明好叫丝工坊再照着样子重置一件。”

☆、242。【沉浮醋海中】

木瑾儿讪讪而笑,摸了摸鼻头,“我……,我……。”

凤楚琅挥了挥手叫林斌先下去,可是他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并不离开,而是煞有介事的想听听木瑾儿能说出些什么来。

“把衣服给我吧,正好阿玛请来的姑姑正在教授女红,我想试着做件给你,若是到时你不喜欢,再叫人重做就是。”

凤楚琅不禁莞尔,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也不知是谁先前还和我埋怨刺绣什么的把手指头都扎红了。”

下了暖榻木瑾儿拽过林斌手里褶皱不堪的披风,掸了掸上面的土,心里对昨晚的事一阵的懊悔,嘴上却哼道:“你还真别笑话我,赶明咱就叫你刮目相看!”

知道主子并未问披风丢失在哪里,为何而丢,便是不想令木瑾儿难看。林斌是最懂他家主子的,可今个却一再的反了常态。

他忽略了木瑾儿投来祈求的目光,而是说起了今天见着的趣闻,“主子可知今个属下在外遇见了什么稀罕事?”

凤楚琅挑眉,林斌不得允诺便继续说,“若是主子同属下去见着那妙仙湖里飘着数不清的红莲灯也定会拍手叫绝的。当地的村民都传的神乎其神的,说是妙仙湖里的仙子显灵了。可据属下所知,有几个樵夫说昨夜那里出现了一座大画舫,什么仙子不仙子的,定是人为。”

他说完用眼瞄了瞄脸色不大好看的木瑾儿,随后又假装识趣的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什么人这么大手笔,委实让人想探个究竟。”凤楚琅走过去拿起木瑾儿手中的披风,抚了抚,“这裘袍可是昨晚回去时不小心落下了软轿?”

木瑾儿想点头称是,可是他不甚好看的面色,令她打了个寒战。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和慕容晔昨晚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第一次像朋友一样把酒当歌闲聊至天明。

她真的想把昨日那场大雪当做是自己的一个重生,从今往后她的生辰便是冬日里第一场大雪。

可是她现在解释还有用吗?越发的无法启齿……。“楚琅……,你信我便什么都不要问了好吗?”

凤楚琅眼里的光暗了暗,薄唇微挑,自嘲的笑了,“你让我信你,那你又信我吗?”

“自然信!”这个回答,木瑾儿毫不迟疑。

“若你信我,为何连个解释都不愿说与我听?你知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选择相信。”

他眼中流露出的脆弱令木瑾儿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杂瓶,刚刚带着自己的挚爱去见母亲,却被关在门外,而此时她又再一次的刺痛了他。

不是她不愿意讲,而是她觉得没有必要解释,那个答案她不想说他也不会想听,所以最终她只是嗫嚅一句,“昨天……是我的生辰……。”

然而凤楚琅的脸色并未好转,反而不怒反笑,“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昨天你明明就在我身边你为什么不同我说?反而和他过了如此Lang漫的一晚?”

“我在你住处时并未下雪,来到这里以后我想把每年的第一场雪当做我的生辰,我也没有想到慕容晔会绑我去妙仙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和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你没有他有!”凤楚琅不受控制的大吼。

见着她因为自己略大的声音吓的瑟缩一下,他的手在袖下紧了紧,脸色虽不甚好,但却缓和了许多,拉起她因为无错而无处安放的手,语气舒缓了些许,“以后有什么和我但说无妨,我并非那般蛮不讲理之人。我只是……只是……嫉妒,并未有怪你之意。”

说罢亲了亲她抵在他下巴的额头,“以后你的每一个生辰都由我来给你过。以前是我怕你想起过去的事伤怀故而很多事情你不说我便不问,可如今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以后你的一切无论好坏,我都要第一个知道,你听懂了吗?”

虽然是陈述的口吻,疑问的语调,却是带给木瑾儿一股男人的压迫感,那种感觉让人心里一窒,却透着甜蜜,“嗯,知道了……!”

“瑾儿……。”

“嗯?”

“母妃今天不见你是因为想护我周全,你不要往心里去。”

“嗯。我知道,我知道她是爱你的。”这天底下没有哪一个女人不爱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都不能同自己儿子说上一句话,这么多年都只能在儿子的身后默默地驻足观望一眼,其实……心中最难过的莫过于她了吧……。

“以前我是为了母妃而活,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没有姿色可言,而如今我几世修来的福分遇到了你,我的生命有了光彩。”箍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紧的木瑾儿觉得自己似乎要不能呼吸,紧的腰肢生疼,可是她甘愿他一直这般抱着自己。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真正属于这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一个还有七情六欲的真是个体,而非仅仅只是一缕飘荡在异时空的魂。

这个时候的他卸掉了肩膀上的担子,卸掉了不得不伪装的面具,谪仙般的人在她面前再不脱俗,他的清淡寡欲令她总觉得他有时远在天仙台,此时相拥的怀抱既温暖又真实。

他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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