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魂梦入沁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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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魂梦入沁花香- 第1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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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咕着,嘀咕着,还是觉得有甚么东西湿了眼睛。是雨水,一定是这讨厌的、阴霾的鬼天气!

走累了,她傻傻的蹲坐在地上,白色的裙衫落在雨水里,显得破败而憔悴。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只知道雨停了,天晴了,爱她的人也没有寻来。

她像个破败的洋娃娃,湿嗒嗒的躺在床上。不是他送来了,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慕容晔。见着她这般他心中满是心疼,连那些嫉妒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她没有说话的力气,怕是一张嘴,嗓子就要发出呜咽的声响。只是拽着他那抹红衣道了句:“我想回家……”

以慕容晔的身份送她进府内不太方便,故而只是把她放在了府门口,“你先自己进去,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一路上,木瑾儿缓过来许多,声音仍是有些颤抖的问:“我只想问你,你知道吗?”

慕容晔眼神有个闪烁,但却坚定的摇摇头,“乖,先回去洗个热水澡,我去帮你查。”

其实,已经不用他去查了,那个闪烁的眼神,早已告诉了她答案。艰涩的笑道:“今天……谢谢。”

“听话,我去查,今晚之前一定给你答案!自己不要瞎想,你应该比我更知道他有多爱你。”慕容晔有些担心道。

“嗯。”木瑾儿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而她身子轻飞,越过门房,兀自回到自己曾经的闺房。然而在走过思敏亭的时候,却无意间听到一个熟悉却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那孩子该是回来的时候了,时机已经成熟了,我的敏敏是该回来的时候了。”

“将军,确定要这么做吗?”这是爹爹副手李冰的声音。

她记得,这样的对话似乎有些耳熟。可是她并没有听下去的心情,可是下面的话,却令她迈不开步子。

庞将军如此冷严的声音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只听他说:“你不要真的以为她是你的小姐了!我们家的尔音早就死了!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她只不过是另一个灵魂,代替她保存好了肉身,如果那次没有出差错,回来的就应该是我的敏敏!尔音的亲生母亲!我最爱的女人!”

☆、315。【重返新世纪】

原来她一直以为的隐瞒,却是别人设好的圈套。原来她一直不舍的情谊,不过是别人施舍的假象。原来……她仍旧什么都不是,仍旧哪里也不属于……

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可是她并不想要逃离,因为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若是他真的爱着那个叫做敏敏的女人,那么何不用这一缕无望的魂,换他一份幸福。说实话,如此看来,这位苍老的将军的那份执着,也委实令人感动,算得上感天动地了吧。

她平静的躺在房间里,脑袋里一片空白。冰凉的手覆上平坦的小腹,谁又能感觉到,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那是他一直期盼着的孩子,亦是她每夜幻想的幸福。可是……如今,她竟没有一丝生下他的冲动。是什么在左胸口停止了跳动,心脏死一般的寂静,它实在是太累了吧。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的四肢正被捆绑在一个大圆盘上,脑袋滚烫的有些昏沉。月色下,自己就像个被抓了准备祭祀的小妖,四周六个小火盆,噼里啪啦的响着,才使得这夜不静寂的恐怖。

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什么缘由,故而也就不显得,惊讶、恐慌了。

果然庞毅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神色有些凝重,李冰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是因为不忍,却又似乎是无奈。

他们什么都不说,她也什么都不问。只等着那天地交辉的一刹那,一道月光划破天际,直直向木瑾儿射来,刺入她的眉心,刺入她的四肢百合。她只觉浑身冰冷,却又犹如烤炙在沙漠中。圆盘温润着她的周身,像是孕育生命的温床。一股股无形的气流从背部传入她的体内,使那种冰火交织的感觉淡去,舒服的像是躺在母亲怀里的婴孩。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时的年岁,还有母亲的日子。

一个女子的身影晃动在眼前,这时她才反映到,这个大圆盘,原来就是亭子里的石桌。初来将军府时,她所看到的情景,并非幻象,那个长的像是母亲的女子,竟是将军的妹妹,他深爱的敏敏……

***再次醒来的时候,木瑾儿一阵的恍惚,闭上眼睛再睁开,仍旧是一半绿一半白的墙壁,心电图嘀嘀的响着,手指动了动有些麻木,却仍旧能感觉到针管的存在……

这里……似乎是家医院的套房。大脑里有一瞬的短路,仿佛觉得自己做了一场,长的不能再长的梦。却又觉得现在才是梦。自己到底是谁?木瑾儿?庞家的小千金?

病房外似乎有人在说话,那声音说不出的熟悉,熟悉的她感觉恍若隔世。

很难想象自己不是已经在现世跳楼自杀了吗?从那样高的地方坠落而亡,不可能幸存,更不可能保存完好的身体。这委实很匪夷所思!

低头看看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手有些颤抖的想要抚摸,却是毫无力气抬起。木瑾儿不禁想到:她的孩子,是否也跟着自己回来了呢?

当房门被推开的刹那,见到了那张久违的脸庞,有些令人陌生的憔悴爬满双颊。

她以为她一定会忍不住哭泣,她以为她一定会悲愤交加的叫嚣,她以为她一定不会原谅他,她要报复!可是现实却是——可怕的平静。

☆、316。【戏般的人生】

蓝凤国,皇宫内。

一个男子脸色有些微白的斜卧于床榻上,用冰冷而凌厉的眼神审视着跪在殿上的,衣衫凌乱的女子。咬牙切齿的说:“司徒兰兰,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朕当初就不该留你!”

女子表情扭曲的狰狞,早已和平日里那副楚楚可怜,柔弱春柳的模样判若两人。她闷着声音笑着,渐渐地变成疯狂的大吼,“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我也曾想过和普通的女子一样,只要有人爱我,那过去的一切便算了吧。可是你们却一个又一个的爱上了庞尔音那个贱女人!”

“知道吗?我这是报复!我是复仇的女神!我就是要让她难受,我爱的人是慕容晔,可是她却在大婚之日去劫婚!结果我嫁给了最不受宠的皇子你,结果呢?你又是怎么对待刚入门的妻子的?你娶我也只不过是为了保住她罢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的!我就是要让她感受感受,自己深爱的人爱上别人的感受!我就是要让她亲眼看到你和我上床!”司徒兰兰越说越激动,眼角处的青筋暴跳,显得狰狞而可怖。

“只是……”司徒兰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俊美君王,“那苗疆的蛊毒,你为什么这么几天就解开了?不可能……不可能呀!我明明种了很深的蛊,我明明……”她抚摸着自己胸口,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里似乎有一只小虫还在健康的蠕动,若不仔细看,只会以为那是跳动的脉搏。

她用尖长的指甲刺向小虫,果然凤楚琅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司徒兰兰这才放下心来,原来他的蛊毒根本就没解开。她心里笑窃喜着。可是凤楚琅的下一句话却将她打入了地狱,“不要以为你那点伎俩可以对付任何人,朕的意志力并非凡人,想用那区区几条蛊虫控制朕一辈子?简直痴人说梦!”随即他邪魅的笑了,从没有人在他脸上见过这种表情,可那平日里总是温柔的脸,如今却令人打了个寒战,“你不是喜欢和人上床吗?你不是想要人爱吗?那好,朕成全你!来人,将这贱妇拖下去,好好伺候!”

一想到那张惨白的小脸,一想到那绝望而空洞的眼神,凤楚琅的心就如刀绞般疼痛,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原谅自己……确实是他太大意了才着了那贱妇的道,确实是……他的错!“瑾儿……瑾儿……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主子……都是卑职的错!如果卑职当时一直跟着皇后娘娘,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找不到人。请主子不要太过伤怀,娘娘若是知道主子是中了情蛊的毒,一定会原谅您的!”

“你不了解她……你不了解她……”说着说着,凤楚琅便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林斌深深的内疚而担忧的叹了口气,冲着门外的小李子道:“快些传小医仙来!”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她决定出去走一走,可是还没出门便被薛邵佳给拽了回来,“你的病还没有痊愈,不能这么乱跑知道吗?”

木瑾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这无聊的空气搞到窒息,“我已经在这里呆了整整两个月零八天了哥哥!再呆下去,病是好了,可是精神绝对会崩溃的!我只是出去溜达溜达,行不行?!”

最后没有办法,薛邵佳只得投降,“那你在这等会儿我,我去把药单给医生,就陪你去。”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木瑾儿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拿起一件小外套,就兀自的走了出去。她可以鸵鸟的假装以前的事情不再记得,可是心中的那份“不能的原谅”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阳光照在身上真的好舒服,远处几个小孩正在追赶着彩色的气球,玩闹声一片,仿佛这里并不是医院,而是游乐园里的大草场。看着那些人,木瑾儿仿佛觉得自己仍旧是一缕幽魂。兜里的那个玉簪子,随着走动一坠一坠的。只有它,证明着那并非是一场梦。

没有那个人的味道,没有那个人的孩子,一切的一切仿佛只是凭空的想象。她拿着簪子有些发呆,也不知道七夜现在怎么样了。似乎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她又再次的舒了口气,渐渐有了血色的笑脸微微扬起,闭上眼睛,感受着大自然所给予的一点温暖。可是那阳光可以从薄薄的眼皮射入,使眼前变得橙红,可是却怎么也射不到心底的任何角落。这里也好,那里也罢,想要一份真情怎么就那么难?

一阵喘息声响在耳边,睁开眼睛,看到那个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见到她的时候,似乎送了口气,责怪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宠溺的笑容,金灿灿的头发在阳关下晕染,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忘记是因为什么事情了,好像是因为小河的一份礼物,他发了大脾气,她有些委屈的跑了。当他寻着自己的时候,那份担心显露无疑。还以为他要大发雷霆,却是被他抱得紧紧的,紧的有点无法呼吸。那天的天气似乎也很明媚,只不过不同的是,心里的那份幸福与甜蜜,早已不复存在。

他也坐在了她的身边,微扬起头,感受着清风与暖阳。其实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却并没有人开口打破这份难得的静谧。

良久,木瑾儿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你知道蓝凤国吗?”

“什么?”

“你知道有一个皇帝,叫凤楚琅吗?”

“……”薛邵佳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却仍旧认真的听着。

“还有个邪魅的魔教教主,最讨喜的是一只神兽兔子……”

“你说咱们的世界是不是多次元的?我们看不到他们,他们可以看到我们吗?哦,不对,是看不到的,也或许我们谁都看不见谁,也或许,不存在的是我们,亦或是他们。谁才是故事,谁才是故事中的人?亦或是,我们全部都是故事……”

薛邵佳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没有听明白,只是感慨道:“那写故事的人一定费尽了心机,否则为何我们的人生这般错综,这般想要解脱却又无法摆脱缠困……真希望故事早些结束,也或许我们连祈祷的权力都没有,只有默默地承受……”(竹子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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