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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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园田居-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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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震惊的哑口无言,甚至连呼吸都差点文集。宽阔华丽的大厅之上,再次鸦雀无声。

骆尘鸢闭了嘴巴,囧囧的偷偷鄙视自己关键时刻整出琼瑶的经典煽情台词,竟没想到一下子雷倒这么多人,于是拳头紧握,再添了把火,“姜王所言,贱妾不知道该如何理解。王爷,贱妾记得您昔日曾经说过,女子的本分不应该是参与国家之事,君子之行,而应该恪守本分伺候好自己的丈夫,照管教育好子女,以天为大,以地为尊,以夫为首。如今宴会,一无天子,二无尊后,贱妾自当以夫为首,何来欺君?”

狡黠的眸光流转如魅惑璀璨的星子,曼笑着顾盼流转,淡淡扫了众人一遍,最后定格在太子和姜王之间,嘤笑一声,“若太子已自封为君,贱妾自当万死不辞!”

微笑,如墨入水中一般,在宫明深邃如潭的瞳眸丽静静洇开。使之原本就蛊惑众生的俊眼,更加靡丽而不可逼视。

“啪,啪,啪。”三声脆亮如钟鸣的击掌声音从宴会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传来,如雷一般将众人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中解救出来。

也将骆尘鸢这段几乎超乎她自己想象的大胆而漂亮的辩解推向了一个被肯定,被认可的一面,来不及看清楚击掌帮她的人是谁,太子门客中有不识相的人见太子等人脸色极差,醒来之后,张口呵斥,“你一贱妇竟敢开口要挟太子?”

“闭嘴!”不约而同,姜王和太子一同怒喝出身。

原本随着掌声微有缓和的气氛,顿时因为这个‘不约而同’又忽而骤冷——姜王在太子还没开口的情况下,怒极呵斥,这算不算是有欺君之嫌?

不过骆尘鸢更懂得见好就收,只是笑着看了姜王一眼,再向宫明行了一礼,低调无比的收场,回到他身影下,非常阴暗不起眼的地方。

她的任务顺利结束了。

第106章 宫大神酒精过敏记

姜王轻咳一声,不发一言的安坐回自己凳子上。

毕竟都是一方的人,太子也不好任姜王尴尬,朗笑几声开口岔开了话题,“明弟真是好福气!能得此一妙语连连的宠姬,真不愧是被明弟会视之为珍宝,若是我,甚至比明弟更会看重呢!”语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侧首瞥了一眼脸色极差的婉月一眼。

宫明傲一笑,漫声轻责道:“一个妇人而已,太子不必记挂于心。都怪本王平日里过于宠溺她了,竟然敢驳太子美意,本王回去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不可。”话虽这么说,在场所有人却只听到宫明口中的得意与欢喜,而他嘴里的‘收拾收拾’倒没有一个人挺进耳朵里去了。

“可别。如此好的女子,珍爱还来不及,哪可舍得责罚她?可别因为这点小事而伤了明弟与爱姬之间的和气。山无棱,天地合,明弟得如此倾心之佳人,实在令人十分欣羡!”太子意味不凡的深叹一口气。

“太子过奖了。太子有婉月姑娘陪伴,已是世人膜拜的深情典范。洛姬对本王的倾心,远不能够同婉月姑娘对太子的依恋之深相比。太子用不着欣羡。爱姬你说是不是?”

骆尘鸢本来已经结束自己的任务,缩回壳中,不想被宫明这一点,怨念深重的笑着又探出头来,强笑着回道:“呵呵,那是当然!”

宫明忽然而展臂将骆尘鸢从背后揪出来,将她顺势紧紧揽入怀中,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旁若无人,深情款款的对上那双令他不止一次沉沦而着迷的墨眸,“倘若不经过今天这一宴会,本王真还不知道整日朝夕相处的爱姬,竟然对本王如此深情,实在令本王大为快活,开心啊!”说罢不理会骆尘鸢快要怒瞪出来的眼睛,抬起俊脸,举杯看向沉着脸的云呈,笑着道:“这杯酒本王要敬给云老将军,多谢云老将军今日的盛情款待啊!”

云呈沉着脸,勉强笑笑,也举起酒杯,“王爷过奖,这些都是老夫应该做的。”实在不想再这么说下去了,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宫明是不是故意气那云老头子的,见他这般,淡笑着举杯喝酒,喝道最后一口,竟将酒杯送到骆尘鸢唇边,邪魅一笑,“这是敬云老爷子的酒,爱姬实在也应该尝一口才是。”

刚同他扮演了痴情男女,这酒若是不喝,实在说不过去,骆尘鸢看着宫明一脸吃定她的得意表情,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了半晌,才眯着眼睛从宫明怀里挣扎着坐起来,依偎着宫明,广袖遮住自己的面孔,喝下一小半杯,倒掉一小半杯。

古代这长裙广袖就是好,倒半杯在袖襟上,一点累赘感都没有。

将杯盏送回宫明手中时,面纱轻遮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而后不着痕迹,欠身退到他身后坐下。

经过骆尘鸢这一个小插曲,太子党派想趁机大显威风的心情已经被破坏掉一大半。云呈对宴请的好心情也被削掉一大半,后又不过几个喜欢娱乐的贵公子叫嚷,还是将云中府的那群舞姬给招上来了。

看着那蹁跹似飞天女的舞蹈,众男宾们是一片色迷迷的神往之态,而骆尘鸢则在墙角大呼庆幸,幸好她之前说自己不会舞蹈,硬是胡搅蛮缠混了过去,若是真仗着现代那点拙劣的伎俩上去死撑面子,后果简直就不堪设想。

庆幸归庆幸,骆尘鸢扫了眼宴会大厅,只见众人在乐声靡靡中,渐渐已经放下方才的紧张,将注意力尽放到那翩翩优美的舞姿中去,而原本和她一样跟过来赴宴的女眷,有的仗着宠爱也从男人身后蹭到男人身侧,或倒酒,或说笑,或者同男人一起谈论哪一个舞女漂亮,等回头要哪一个回去侍候等等。

骆尘鸢瞄了瞄宫明,恶向胆边生,缓缓凑到宫明身侧,提起酒壶给他满了杯酒,笑盈盈道:“王爷喝酒,妾身替您捏捏肩膀如何?”

宫明惊讶的看了骆尘鸢一眼,随即笑着点点头。

骆尘鸢心里那个得意嘿,利索的半跪在宫明身后,轻腕广袖,露出凝脂一般细腻的手腕,然后轻轻拿捏到他的肩膀处,被浸过酒水的袖襟“不经意”地在他那干净的脖颈和墨发处开始不停地蹭开。

宫明眼角微抽,捏着酒杯的手紧了一紧,随即又恢复常态,微微侧目,淡淡道:“爱姬的手艺真好!”

骆尘鸢知道他有感觉,却苦于要陪着她继续演情深意重的苦角色,发作不得。心中那个爽快,笑得一脸灿烂,客气道:“王爷喜欢就好,那贱妾就多替王爷按摩一会儿。”说着湿漉漉的袖襟就全摁了上去。

宫明身体明显一绷,却很快就松懈下来,微眯着俊眼,一副安然享受的样子,仿若对脖颈处的湿腻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样子。

骆尘鸢刚开始揉的挺欢,后来看他一副很享受的大爷样子,一点不在意她的恶作剧,于是再次被戏弄到了,后悔的直磨牙气恼刚才没把那半杯酒全倒进去,又蹭了一会,见宫明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气呼呼的罢工了,愤懑不已的缩回她的墙角去。

宴会进行到一半,出了太子以外,宫明等其他身份高贵些的贵人开口告辞,各自回了自己别苑,骆尘鸢走出云中府后,就有点懊悔自己刚才做的有些过了,要知道这一路上她要和宫明独自呆在一个封闭的马车中,这其中万一宫明腹黑要打击报复她,那可真是会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于是自打骆尘鸢跟着宫明出了宴会,那叫一个分外乖巧,叫往东,绝不敢往西。兴许是后期阶段表现还算良好,跟着宫腹黑在车厢的时候,对方竟然无比大方的没有修理她,上了马车后,就好脾气的侧躺在马车中固定好的软榻上闭目养神。

骆尘鸢一路提着心回到了王府,在得到宫明默许回房的时候,感激涕零的差点伏地膜拜宫大神心胸狂扩,无私无畏,拎着裙裾飞快的跑回自己的小院,痛快的洗了个澡后,神清气爽的抱着柔被打了两个滚,正准备与周公约会。

却巧一侍奉她叫沫儿的侍婢又捧了一盏茶过来,走到她床边恭谨笑道:“洛姬娘娘,这是府里药膳方给您送来的解酒茶,您趁热喝了吧。”

骆尘鸢懒懒抬了抬眼皮,“我今天没怎么喝酒,用不着醒酒了,你端下去吧。”

“娘娘,王爷极不喜欢酒气,您还是喝一点儿吧。”

“王爷不喜欢酒?”骆尘鸢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谁说的?我可没少见他喝酒应酬哎!况且今天他还喝了不少酒呢。别在哄我喝了,我也极不喜欢那解酒汤的味道。”确实没必要,她喝的不如倒的多,再加上洗过澡后,原本有的一点味道也干净了,现在除了困意,旁的啥意思都没有。

“之前您跟王爷去赴宴的时候,王爷那边已经要人安排着,今晚到咱们这里来就寝。娘娘您若不喝,恐怕会惹王爷不高兴的……”沫儿为难道。

“他不高兴……”骆尘鸢才想说‘他不高兴,我高兴’呢,忽而墨眼一瞪,看着沫儿说:“你刚才说什么?到我这里来睡!?”

沫儿说,“是,娘娘走之前,就安排好了,王爷对酒水常有不适,往日虽也饮酒,但每日回来都会服用太师给的药物,娘娘您忘记了?”沫儿将骆尘鸢这幅要抓狂的样子,有点担心的提醒道。

骆尘鸢看了沫儿半晌,再想想这一路回来宫明的不对劲,“腾”地一下翻身就起,结果沫儿手里的醒酒茶一口气灌下,而后在沫儿惊愕的目光中迅速的穿好衣裳,向宫明的寝室跑去。

等跑到他的寝院后,又蓦然顿住脚,愣愣的看着那明亮的窗棂中来回走动的身影,心不知道是因为跑的太快跳乱了节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急跳不停的。

“娘娘,您这是……”沫儿见到了宫明的寝院,又不知道骆尘鸢这么疯癫的跑来所谓何,又惊又怕的赶紧追了过来,看见她又杵在那里不往里走,吓得连声音都有些颤。

她也不知道为何这么跑来,总觉得心里难受的,说不上来的担心和急切,看见沫儿吓白的脸,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夸张,有点不太正常了,忙出声笑声安慰道:“沫儿,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呃,你们王爷今晚在宴会上时,呃,不小心被人用酒灌到脖颈里了。呃,这个……应该没事儿吧……”

沫儿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用激怒无比的眼光看着骆尘鸢,“什么?有这样的事情?是谁竟敢拿酒往王爷脖子里灌?”

“呃,呃,也不是啦,就是弄湿了一点点……”骆尘鸢被沫儿看得心虚无比,惶惶地转开眼睛低估道。

“那也不行啊!哎呀,怪不得我在给娘娘去药膳那边取茶的时候,见到药膳里一片忙乱。原来是……今儿太师又不在,得出去两三天才能回来,这可如何是好?”沫儿原是宫明的贴身丫鬟,因为性子温和善良,所以被调到骆尘鸢身边侍候,现下一听宫明出事,吓得脸都绿了,反正觉得骆尘鸢已经到了宫明院子里,待会儿也会进去,于是忙跌跌撞撞向药膳房处奔去,晾着骆尘鸢一个人杵在院子里。

看着沫儿急慌慌地样子,骆尘鸢郁闷无比地嘟囔着:“不至于吧,不至于吧,一点儿皮毛小事而已吧?大不了酒精过敏起点红疙瘩而已,至于紧张成这样吗?”扭过头来再向窗户看去时,立即石化原地——窗子被人挑开了,宫明正披着衣衫站在其中,静静看着院子里那还在叽里咕噜的女人。

107 与子相悦

骆尘鸢杵楞在院中,与窗棂前的那双清眸对视片刻,心中慌乱不已,是歉疚、是懊悔、是恼怒,还是别的不为她所知的复杂情愫将她静静包裹着,说不出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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