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土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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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土仙途-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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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刘婶还不忘转头安慰柳定定道:

“我们家这儿子,别看他一双腿不好使,那脑子可是一等一的好。以後他一定能好好照顾你的。你能看上我家这儿子,果然是好姑娘啊!来,告诉婶婶,你叫什麽名字?八字可曾告诉我儿?”

“娘,你搞错了!那不是你未来的儿媳妇!那是柳定定。定定回来了!”刘飞田痛苦扶额道。

“什麽不是我儿媳妇,柳定定就是我媳妇,媳妇就是柳定定……等等,儿子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柳定定是男的啊?”刘婶的表情变得很古怪,很精彩。一双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第七十六章 人在变

男变女的问题,是一个很难以接受的事,幸好刘婶的脑子终究能转得过来,最後还是接受两位後辈的解释。两人是单纯的朋友。柳定定不是经过性别转变,而是本来就是女性。

接受了柳定定的身份之後,平时坚强的刘婶,一手拉着柳定定,另一手摸着柳定定的头发,眼泪狂洒,极近肌肤亲近之能事。

虽在窄巷,但附近还是有人来往,指指点点。幸好,雨还下着,这些人也无心驻留观看。

向来与人保持适切距离的柳定定,全身毛骨悚然。习惯一个人之後,虽然对於别人的疼爱,心理有极大的需求,可惜身体层面,实在无法接受。欲迎还拒的心情,真是矛盾。

对於刘婶的心情起伏,两名後辈只得用心安慰。

想不到刘婶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三人并肩向家里行进的路程中,竟又当起媒人婆,吹嘘起自家儿郎。

说起刘飞田至今单身的事,就是刘婶心中几年来的最痛。她打从心底觉得,这是自己对不起儿子,对不起已经过世的丈夫。没及早替自家儿子说上一门亲事。才会使儿子残废之後,孤独过日,形单影只。

如今见儿子恢复了行动能力,原本就文武双全,才华洋溢,英姿焕发的儿子,也不至於担误、配不上别人家姑娘。这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一路往回走,柳定定的耳朵听得都快长茧,唇舌都快说乾了,仍然无法让刘婶明白,为何女大不当嫁的原由。这时代的人类,自觉地去传承血脉,求得延续。女人婚娶的目的,更是为了成为生育的工具。说倒底,其地位只是财产一般的物质存在,而无关情爱相许。就算是女人,也看不开这点。在公平正义很难在社会很好的维持之时,柔弱的女人,只能依靠男人保护。而保护费,就是失去为人的尊严与自主能力。

无说服能力的柳定定,败下阵来,决定把媒人婆化的刘婶交给其儿子刘飞田解决。她心想,是不是家里有待娶待嫁儿女的母亲都会变成这世界最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毒水猛兽。

对於婚姻。修真世界,真的就显得从容开放许多。由於寿限的延长,闭关修练的时间不固定。相爱,不再是为了什麽,更多人因爱情而走在一块。赶着时间生儿育女抱孩子,以求後代的延续这种事,不再重要。或许可以说他们自私。但若真能走到长生。又何需延续?

或许独立生活惯了,也或许走向修真之後,心灵更与自然契合,柳定定更在乎自我的圆满。此时,柳定定的脑海里,突然浮现雪雪仙子的影像。冷然的她。遗世而独立,似无情却多情,端是她心中的偶像。但柳定定也发现。即使强大如雪雪仙子,仍然不断的在追求突破。

仙途的末端,等待着是否就是所追求的。疑惑,也只能透过前行而明白。

那一天,雪雪仙子究竟将春村儿带入山中做什麽呢?因为春村儿的不告而别。店的的一些业务,因为这样都停摆了。幸好修真装备的买卖流通。不是卖大陆货,精品的出货速度,毕竟有限。短时间,还能应付着。

“唉……”柳定定叹气,怀念起以前对她无私照顾的刘婶。怀念那曾经在她面前一本正经的果果真人。人自身的角度转变了,看人的角度也随之转变。那变得人究竟是自己,还是对方?人似乎只有刹那间的感情才是真实,随着时空地位的改变,感情也在做着些微的变化。曾经,刘婶是她最亲近依赖的人之一。如今,这种关系也发生改变了。

刘飞田一路上婉转地将他与柳定定相遇之後发生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刘婶,到了最後,他将自己求柳定定筑灵根,将走向修仙之路的事情也说了。暗示刘婶两人之间的关系角色,已经大有转变,以往的感情关心虽然还在,但人站在不同的位置,必须认清自己的本分。

直到这时,刘婶的心思才从儿女婚姻大事上移开,开始担心自己的去处。她知道自己的儿子素来孝顺,不可能弃她与不顾,但仍然忍不住问道:“那我怎麽办?”

刚丢了饭碗,以後的工作,还得从新找起,刘婶双肩顿时压力沉重。儿子翅膀刚修好,不会马上硬得要飞走了吧?

现实从来不是单纯的爱与不爱的问题。刘婶知道了柳定定修真者的身份後,也变得有些忐忑。人若超越人的身份,就会使人产生其他的看法。

“刘婶,你想跟着儿子生活,还是留在威远县呢?开始修真之後,为求发展,刘大哥大概也不能常伴在你左右。这条路,也是生死未卜。若是留在威远县,定定也能帮忙刘婶你,弄一些营生。……”柳定定将去与留的利害关系,全跟刘婶说一遍。

刘婶沉默下来,心中很明显得处於挣扎状态。她一辈子生於威远县,长於威远县。娘家为吏,也勉强算是一个官家小姐。只是小门小户,加上父母重男亲女,女工活学得不少,但大字却不认得几个。可惜,宠大的孩子容易坏。娘家後来家道中落,离散他乡,不得消失。但毕竟邻居朋友在威远县还有一些。乡亲邻里彼此都有个照顾,也习惯了。儿子大了,一直在外工作忙碌,一直到脚受了伤,才住在家里……

“刘婶,不急。你慢慢想。你最近要是不忙,我们来弄一家店吧!我有一个想法……”柳定定知道刘婶很难立刻做出决定。最重要的是,刘婶在威远县,没有一个可以骄傲立足的本钱。她把自己刚才想到的点子和刘婶说了一遍。刘婶手工很巧,当下也是心动,问道:

“真的能找到那种叶子?”

“当然可以,过几天,我出门帮你去找草去,至於耕种的田地,刘婶,你可有办法?”

“有,有,我有一个姊妹,她家有一块废地,我们可以跟她租,或找她一起合作……”

☆、第七十七章 面条男

三人边说边谈地向前走,与街上各色人等交错而过,说起过去,很容易令人忘记其他。刘婶一扫过去几年的郁闷,又恢复了原本傻大姐的脾气,一路大声吆喝着,引人回头注目。遇到认识的人,或亲切点头招呼,或视而不见,像是躲避着毒蛇猛兽。人一旦身份改变,社会性应对和人际关系,就会产生很大的改变。

刘婶以往见到这种情形,多半还有点心酸。今日却浑不在意。想到未来的营生有了着落,还能跟未来的姊妹在一起,刘婶步履轻快,几个人很快地来到刘家门前。

“等等,不对劲!我们家遭小偷了!” 还没靠近,刘婶就突然把两人拉住,急切地喊道。生怕两人遭到意外。

“娘,你出去也不关门,有野猫野狗进来也是正常。”刘飞田翻白眼,自家里哪有什麽值得偷的东西,顶多是下雨,路过的人进来避雨罢了,有什麽好大惊小怪。

刘婶向来把家里打理得非常乾净,就算有人进出,也不会留下什麽鞋印。事实上,刘飞田虽然是武林高手,但仍然没发现什麽异常。家徒四壁带来一个好处,那就是家里什麽都没有,四面通透,一望到底。

“什麽野猫野狗,咱们家又没食物虫子诱惑。肯定是有人进去动了咱们家的东西。儿子啊!你先进去看看,确定安全後,娘再带着定定进去。”刘婶催促着自家儿子进去里面查探,拉着柳定定在外头等着。这时,刘婶对柳定定的疼爱,明显地多了许多。此时天色昏暗,说不定暗影所在,真有什麽危险。

“我就没看到什麽不同。”刘飞田当先走了进去,他怎麽都没办法发现家里有人扰动过的痕迹。

“怎麽会没什麽不同。那椅子被动过了啊!差了一指宽的距离。”刘婶不服气道。这几年来,每日每夜的进进出出,她对家里仅有的几件东西,摆放的位置可熟悉的很。

刘飞田已经踏入房内一步,闻言,身体略僵,停顿了下来。男子的粗旷,令他平时对这些小事,不是很注意。更何况,在双腿行动不便的这段期间。他更多时候,是看着天空。天空,有他向往的自由。如今。蹬上天空的希望就掌握在柳定定身上。所以他对於母亲见利忘儿的举动,并没有任何抵触。

定下心仔细地探索,刘飞田果然发现不明人士入侵的痕迹。这种事情,在以往还算常发生,这几年。已经几乎绝迹。就算熟人来找,也会等他们母子俩回来。怎麽会有人产生走进自家的兴趣呢!刘飞田感到很疑惑,目光投向柳定定,难道,那些人又来到附近?

刘婶家对面的面摊,因为下雨的关系。已经架上草棚,棚下紧靠着面摊,坐着一个人低头吃着面条。面碗旁边还切着一盘猪耳朵,一盘烫青菜。

此时他的汤碗里的面还滚烫冒烟,筷子夹起的面条,还有一半泡在汤碗里,还未吸入。

这人的耳朵抖动。听到後头传来声音,端起碗。就转过身,不顾大雨倾盆,竟然就跨过马路向三人走来。

此时,见里面没有危险发生,刘婶早拉着柳定定进屋。雨势极大,三人身边竟然都很乾爽。原本身上都在滴水的刘婶,此时也早就变得乾爽如初。

奔过来的那个人,却对这种怪异现象视若无睹,只顾着快跑过街,面汤撒了一地,瞬间被水花冲散。

路程虽短,但也淋得一身是湿,等进了屋,滴答滴答的水滴,落在地上,将刘家的地板都溅出一个个新出现的洼洞。

原本正要关上忙的刘飞田,刹住了关门的动作,让男子成功达阵。如今恢复了一半功力,他相信自己足以应付突发情况。很明显,这个人他不认识。

刘飞田看向柳定定,目光带着探询。柳定定摇头,面色却带着明显地古怪。这点,长久相处过的刘飞田如何会看不出,当下问道:

“定定,你知道是谁来了?”

“嗯……一个旧相识。”柳定定犹豫看向刘婶,不知道该不该把来人的身份,对刘飞田说明。打从内心,她还是不想要让刘婶感到难受。至今,刘婶还不知道自己曾经卖身给人当了四年书僮。她或许只是认为自己寄人篱下,过得比较辛苦,但怎麽也算是在亲人身边。

“旧识?你哪一个旧识我不认识的。除非是你亲戚那边的……你成为仙人之前,究竟去了哪里?怎麽我们都找不到人?”刘婶安份了没多久,八卦的天性又来了。明知道柳定定向来不爱回答个人*的问题,却还是忍不住。偏偏又直指问题核心。

“你就是那个刘婶吧?这男的就是那个刘飞田吧?你们两个人跟我来,我家少爷要找你们,至於你……你是谁?为什麽在这里?我认识你吗?好像有点眼熟……可是我向来不看丑女的,怎麽可能对丑女有印象?”一踏进门,端面男子就大喇喇地颐指气使,不可一世,好像他才是这户人家的主人。

刘婶将柳定定拉到自己身後,叉着腰,一手指向对方的鼻梁,破口大骂道:“你这人哪来的,哪有人这样子说话!我家定定哪里丑了,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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