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凌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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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凌云志-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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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的灵气,足够他发动一次君临天下再与阵外的修士一搏,而一刻钟时间也能令他炼化足够充满泥丸的灵气,剩下未炼化的灵气更是能在他使用完君临天下后及时补充灵气。而林峰正唯一需要担心就是药丸中的毒素。

翠微谷炼丹之术极为奇妙,丹药之毒在炼制之时大多被祛除,仅有一丝无法完全除去。然而林峰正刚才服下的丹药毕竟有三十枚之多,即便每一枚中含有的毒素都极微弱,合在一起也足以令他毒发身亡。然而此时此刻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若不这么做,必死无疑,而做了后还有一丝希望,且即便自己死了,至少念君还能活着。

念君听了林峰正的话,心里一痛,数行泪水簌簌落下,这少女梨花带雨的面容便更令林峰正心疼。然而此时此刻面临即将到来的强大对手林峰正明白自己不能再分心了。于是盘坐在地上,他闭眼缓缓运使凌云万象心诀,开始潜心炼化体内的丹药。

这一过程说长不长,仅仅一刻钟时间,然而林峰正却觉得它是无比的漫长。汹涌澎湃的灵气猛地涌入经脉中,那种涨裂的感觉令他几乎要晕厥,然而为了生,为了自己的命,为了念君,他咬牙坚持着,即便汗水湿透衣衫也未发出任何呼喊。他就这样潜心炼化,本来已经枯竭的灵气渐渐将他泥丸充满,他心中对战胜血瞳铁马也便愈来愈有把握。

然而血瞳铁马不是凡物,林峰正当真能够打败它么?

血红的瞳仁,激荡出无限的威势;冷漠的面色,散发出丝丝骇人的气息。传说中有毁天灭地能力的血瞳铁马,赫然立于林峰正身前,幽幽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愤怒。

在这个地方,它就是天,它就是地,它眼中容不得任何其他的东西,包括林峰正和念君。所以他要用自己毁天灭地的能力,让林峰正粉身碎骨!

而此时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林峰正内心反而生出一丝豪情。在刚才服下的丹药的帮助下,他灵气已经恢复饱满,可以发出一式君临天下,将这不可一世的血瞳铁马斩于脚下。不过是林峰正对成功的把握也不是很大,此时面上还是露出点紧张。他紧紧握住沧海碧箫,突然仰头大笑一声,音传百里,豪气干云。

“来吧!”一跃而起,他凌霄而上,眨眼间已经出现在长空极远之处,在血瞳铁马的眼中完全成了一个小点。受到挑衅,血瞳铁马,心里的怒气再度加重三分,它长嘶一声,数条血色光芒随之冲天而起,向林峰正击去。

林峰正远离血瞳铁马,此时将它的招数看在眼中心里略微明了,于是双手前伸,让沧海碧箫腾于胸前,然后刹那间在身旁幻出一道薄薄的壳,将自己保护住,然后收回沧海碧箫,不顾冲来的血光,伴随着灵气的流转独自吟诵君临天下的施用法诀。

就在这时,那些血光齐齐打在林峰正身上,将他向后打出数丈,保护他的薄壳也被这血光打碎,巨大的力道袭来,令林峰正几乎无法维持平衡。

然而林峰正却并未受这些血光的影响。“去死吧!”他大吼一声,熊熊九龙灵气猛地扩散开,震入心魄,即便是不可一世的血瞳铁马受这灵气一激,眼中也露出一丝畏惧。

就是发力的时候了,眼中透出丝精光,林峰正瞬间化成一位人间的无上君王,裹挟着滚滚九龙灵气,向着血瞳铁马击去!

“啊!”光芒万道,四溅而出,巨大的力道震天动地,令观者动容,令鬼神同泣。

君临天下,万物臣服,天地唯我!

章二十四:临绝境

跌落在地上,感受到仍在天际流转不停的九龙灵气和前方不散的强光,林峰正微微叹息一声,面上露出一种愁苦。

在身上不断炼化的丹药的作用下,他的灵气仍令他还有站起来的灵气,还能支持他与一些道行不高的修士一斗。但他心里却涌出一种无力感。

因为那强光中,仍透出血瞳铁马的一丝气息,一丝狂怒的气息。果然,强光退去,幽幽血瞳再度出现在林峰正面前。

血瞳铁马在这样强悍的一击之下竟然只受了一点皮肉之伤!

绝望,无尽的绝望漫上林峰正心头,令他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即便使用了己身最强大的招式依然不能将血瞳铁马制服,那自己和念君还会有生路吗?

可是他没有时间再去考虑这些了,为今之计,虽然不能和血瞳铁马抗衡,可至少要保证自己的命,至少要带念君远离血瞳铁马。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抓住念君的手,吼了一声:“君儿,快逃!”话落他便欲带着念君飞天而起,向远处逃去。

然额更令林峰正绝望的事发生,他飞起的那一瞬间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汹涌的恶心气息猛然从他腹部涌入口鼻,令他“哇”地一声喷出口血跌落在地上。

看着林峰正完全变成紫黑色的面庞,念君失声叫了下,立即意识到这是他之前吸收的丹药中毒素集体爆发的症状。“怎么,怎么办?”这个柔弱的女孩一时便没了主意,面上变得无比焦急、担忧。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轰!”一阵山崩地裂的震动,令念君也倒在地上。那血瞳铁马已经看清四周的一切,发现了林峰正念君二人,于是嘶鸣着要将二人碎尸万段!

难道真的必死无疑了吗?念君缓缓闭上眼,面上露出绝望的神情。“主人,君儿不能再侍奉在你身边了,保重!”她默默地说道,“只是能和峰正死在一块儿,君儿死也瞑目了。”

然而林峰正却并未如念君一样绝望。他看着眼前的血瞳铁马,不可思议地睁大眼。只见这匹巨马高高抬起的一蹄,竟迟迟未向自己落下,难道又有什么变故了吗?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衣着邋遢的人突然出现在二人身旁,笑吟吟看着二人,回首猛地拂袖,那不可一世的血瞳铁马竟因此化成飞灰!

“伍,伍大哥……怎么会是你?”林峰正不可思议地说道。

“嘿嘿,别管是谁,先同我出去再说!”伍仟盅含笑喝了口酒。

“嘿嘿,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老子本来是在王爷军中当了个小军师,无意间得知你们俩向北边去逼那柔国可汗与我朝修和了,于是猜到你们可能还会到柔军中找阿铁木尔托的麻烦,所以一早就在附近等你们。不想你们还真的把阿铁木尔托这白痴干掉了,嘿嘿,倒是我小瞧你们了。不过老子之前估计你们两个多半会陷入铁血饮马阵里不能脱身,于是就潜入柔军中,将那几个布阵的家伙全部干掉,嘿嘿,那玄敏真妙老头儿还真厉害,费了老子不少时间,不过总算在你们被血瞳铁马干掉之前破了铁血饮马阵,否则你们俩的命就没了。嘿嘿,老子厉害吧。”伍仟盅得意洋洋地说道,话落时已经带着林峰正离开铁血饮马阵出了柔国军营。此时他将林峰正的面色看在眼中,知道他中了剧毒,于是道:“峰正小弟,你是中了啥毒,怎的看起来这么虚弱。嘿嘿,老子好歹也会些医术,看能不能替你驱毒。”

听了伍仟盅的话,念君如在黑夜中抓住一丝明灯,一激动之下脱口说道:“先生一定要救救峰正啊!”话落她将林峰正吞下翠微谷药丸,强行发动君临天下,然后身中剧毒的事一五一十全盘告诉给伍仟盅。她本希望手段玄妙做事出人意料的伍仟盅能给林峰正解毒,然而伍仟盅听了她的讲述面色却猛然大变。

“什么?你说他吞下了三十枚翠微谷精炼的丹药!”伍仟盅一张嘴张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念君,道,“没搞错吧,这种毒谁能解?”言下之意就是自己无法解。

闻言念君一颗本怀着希望的心如被水浇了一般,连退数步,全身颤抖着喃喃道:“不,不……不要!”

看着念君伤心的模样,伍仟盅心里也不是很好受。他和林峰正相识数年,多有联络,对这个淳朴却坚韧的青年是颇为喜欢,哪能忍心看着他死去?更何况念君是翠微谷的人,而他与翠微谷谷主的交情似乎不浅,也不愿她伤心。可是正如他所言,这三十枚丹药所含毒素全部涌入一个人身体内,哪是寻常大夫能医得了的?更何况是他这种只会几手回春之术的人?总之他对林峰正的毒是束手无策,完全无法医治。

将伍仟盅的面色看在眼中,念君心又是一冷,心里疼痛至极。她不住摇头,走到林峰正身边轻轻抱住,凄楚地说道:“峰正,我,我不要你……”

林峰正早就将生死看淡,此时却反而没有念君这么悲伤,他轻轻摇头,道:“君儿,不要这样,我……”他本想说自己不会死,可这种情况下他却说不出来,只好顿住,轻轻将念君抱在怀中,仰头轻轻叹口气,一种英雄末路的愁绪渐渐进入他胸中,令他眉头微微皱起,面上的黑气便随之更吓人。

看着二人的神情动作,伍仟盅不由自主地叹口气,不住摇头,拿起一个酒葫芦,一饮而下,将胸中的淡淡愁丝浇灭。

“等等!”他突然想到什么,猛地看向林峰正念君二人,说道,“我,我有办法可以去掉他体内的剧毒!”

“什么方法,快给我说!”闻言念君急切地说道。

“也不是什么方法。”伍仟盅沉吟片刻,从袖中取出一袋包裹,随手递给念君,说道,“这里这个包裹是你家主人不久前交给我,他说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交给你,叫你带上它去东北方天璐山找‘天北医仙’张伯景,他会帮助你渡过难关的!”

“‘天北医仙’张伯景?原来主人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了。”接过这个包裹,念君似乎看到了希望,手握得越来越紧。

章二十五:见医仙

天璐山,高不过百丈,虽隽秀清丽,风景如画,却不能与华山等雄峰峻岭向媲美。然而寻常人行走其中,闻幽幽花香,见潺潺流水,亦是心旷神怡。

然而此刻的念君却没有一丝欣赏这如画风光的心情,她抱着垂垂危矣的林峰正,疾步行走在山道上,向着山顶那传说中飘忽不定的天北医仙张伯景的住处奔去。

天北医仙张伯景,在江湖上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传说他能妙手回春,任何疑难之症落在他手中至少有九成治愈的希望。念君见识过烟月寒的手段,并不相信这个年龄最多百岁的所谓的“医仙”的能耐可以和烟月寒媲美。然而烟月寒已经在苍莽教的偷袭下丧生,而今普天之下能救治林峰正的恐怕也只有张伯景了。

只是张伯景向来行事诡异,居处变幻莫测,谁也说不清他到底在何方。此时他循着伍仟盅的话来到天璐山,亦不敢确定张伯景真的就在这山顶——即便这是翠微谷谷主的建议,即便作为张伯景至交好友的伍仟盅也已肯定张伯景就在天璐山。

但是无论如何,总要试试,否则林峰正可能真的救不回了!

于是她加快脚步,向山顶奔去。

初升的旭日在这个美丽少女身上洒下点点斑斓,衬托出她的别样风采。她其实不必这么辛苦,完全可以用御风之术飞上天璐山山顶。然而张伯景性情怪异,为表真诚,她不得不如此做。

许久,她终于奔上天璐山山顶,一个小巧古朴的木屋便映入她眼帘。迟疑片刻,她顿足不前,惊疑地看着眼前的木屋,心里却有一种落寞感。她难以确定这个木屋就是张伯景的居处,与烟月寒的住处相比,这,这也太寒酸了,难不成张伯景根本就不在此地,这木屋也只是山中寻常人家的住所?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一声柔和的男音传入她耳中,如春风般拂过,令她紧张的心微微放松。她抬头,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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