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翩翩为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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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花翩翩为璟开-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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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大酒店看到那一幕的一样么?这人有裸奔癖?

“我写作的时候习惯全身上下毫无负担。”他很平静地解释着他的怪癖,就好像这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我干咳两声,眼睛往天花板看,涨红的脸跟刚出锅的烧饼一样烫,我说:“你注意一下好吧?套个床单也行啊。”

“好了,你可以看了。”他折腾了一阵子之后给了我这个示意。

我的视线重新回到他身上。我晕……你还真披床单啊?我满脸黑线地说:“我是来跟你谈谈的。”

“谈那位蒋小姐的事?”他倒是一语中的。

“也不算是啦。我只是想推进一下你的写稿进程。你好不好写快一点?这样就不会总有一个美女催告人光临我家了。小蘅也不会那么困扰了。”

“你放心,就算方大泊用了美人计,我也不会就范的。另外,说到困扰的话,困扰的不是小蘅,是你。”罩着床单的某人往前挪动了几下,来到我面前仰望着我。

我低头看着被包成一个球儿的某知名作家,摊手说:“我有什么好困扰的?”

“你当然有。那位蒋小姐刚来的时候不是说‘真没想到可以再见到你’么?你不介意跟我讲讲你们俩的关系吧?“

“这有什么好讲的?难道是为了丰富你书里的那个取材自包紫圆的人物的生活经历么?”

“不是。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大泊派来的这个人的底细罢了。”

“说来奇怪了,你的大——波——编辑原来是总编啊?看来你真的是大神呢。那蒋微涵是什么职位么?你的责编么?”

“你看,还说你对蒋微涵不感兴趣?”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到底是写啊还是写啊还是写啊?我可告诉你,你赶快把这个什么岛给写完了。然后赶快搬出去。”

“不行。我来这里不只是写作的,我还要找回遗失的自我,找寻人生新开始的真谛。”他的双眼闪着熠熠的光辉,好像在讲台上演讲似的,那目光极富煽动力。

“袁璟深……”

“包子,我灵感枯竭了。”他的脸忽然垮下,颇为苦恼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怔,说:“那……怎么办啊?我给你跳一段草裙舞让你找找灵感?”

“好啊。好啊。”他鼓掌叫好。

我一个拳头直击他的胸口,说:“袁璟深,你不要逼我变身钢铁侠哈。我暴躁的时候可是很震撼的。”

“陪我出去走走。”他的邀请很简单,声音很低沉,神情很期待。

我抿着唇瓣想了想,内心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答应了。我总在想,为什么就在我越想远离他的时候,我们却越走越近呢?很多事情,似乎是我自己掌控不了的……

自从入驻富人聚集区的半山之后,我散步只在别墅周围。但袁璟深给我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步行下山,然后围观山下中心广场的音乐喷泉。我说袁璟深你的笔名不是叫甘泉么,那喷泉岂不是你师弟?他笑嘻嘻地又开始伸手揉我的头发,说叫我改名叫矿泉,这样就是他师妹了。我就纳了闷了,他怎么就那么喜欢我这头乌漆嘛黑的乱发呢?

我俩走啊走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竟然就真的这么走到了中心广场。夕阳西下的时候,聚集在这里进行晚间娱乐活动的男女老少特别多。成群结队的小孩子们在溜旱冰、玩滑板,老年人有的聚在一起下象棋,有的聚在一起跳健身舞,还有推着婴儿车的新晋爸爸妈妈们,极为热闹。我望着周围的人们,故作深沉地推了袁璟深一下,说:“大神,你来这种很有‘人气’的地方就对啦,整天宅在家里能写出什么大作啊?要多接触一些人,你的心灵才能有感触,你的感触才能得到升华,升华了你就有才华,有了才华你就能写出生命之书啦。”

“生命之书……”袁璟深咀嚼着这四个字,颇为认真地说:“其实我总觉得,比起书,还是生命更重要一些。”

“你想说什么?”

“我的生命缺了一块。”

我囧,怎么又来了?“所以,你是打算进入正题了?在寄居在我家N天之后,你还是执着于让我帮你找回往昔的记忆?”

他忽然靠近我,拉起我的一只手说:“其实拘泥过去并没什么意思不是么?只要未来的路可以一起走不就好了。”我在他的牵引下开始了没有目的的狂奔,我们在人群中奔跑。周围的景物和面孔就像是流淌的画面,只有模糊的轮廓和颜色却全然看不清楚清晰的面貌了。我的世界里仿佛只有我,和袁璟深。我忽然觉得,有的时候想要一个人逃离一切未必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的手能够被一个更加宽厚温暖的手掌托起,两个人相伴着一起走不是更好么?

我们跑啊跑,像疯子一样跑,竟然就跑进了呈S型分布的喷泉水幕里。音乐旋律突变得高亢的瞬间,水柱涌起,我们俩就在中间穿梭,却仍旧躲不过水的侵袭。衣服湿透了,脸上却绽放了平日难见的笑颜。我笑他像个傻子似的,他笑我根本就是个落汤鸡。

我打了个喷嚏,他把我拉出喷泉区,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两个全身湿淋淋的白痴走到花坛边上坐下。我说:“被水浇了之后,你有没有恢复记忆啊?很多书上会有这样的桥段的。”

“很遗憾,没有。”他的手又不安分地开始摸我的头发。这次不是乱揉,而是将我那些被水浸湿的额发拨到两边。

“其实你并没有失忆,不是么?我在桑坦德大酒店见到你也不是巧合,对吧?”我的脸上波澜不兴。我甚至都没有看他,我在审视我那已经彻底没办法见人的湿透的衣衫。

他竟然没有回答。我以为他好歹会敷衍几句的。我抬头看着他,下一秒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揽进了怀里。两个“雨人”抱在一起,这一幕该多有趣?可惜我不是旁观者,我身处其中。他身上是湿的,却不似我一样周身冰冷,紧紧相依的时候他的热度转递给了我,温暖来了。我紧闭着眼睛,给自己哪怕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放纵。那一刹那,我好像找到了可以依托的港湾。“包紫圆,你真笨啊。”过了半晌,他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我确实是脑子不灵光啊。我要是不笨的话,也不会任由他这么吃我豆腐了。“袁璟深算我求你了。快把你的稿子写完了。写完你的小说,然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OK?”我的头抵在他的胸前,声音有些发闷。这是我的心声,发自我心底的声音。

“事到如今,你我都知道这不可能了,不是么?”他醇厚的嗓音从我头顶飘过。

不可能了。对,永远也不可能了。

我的女神

有时候事情就是很奇妙。两个人,明明是被喷泉水淋了,却搞得跟喝醉了一样。我明知道我不应该沉湎在袁璟深的怀抱里,身体却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我唯一能够给自己找到的蹩脚解释就是——我冷。秋意正浓的阴凉傍晚里,浑身湿漉漉的,再被小风儿一吹,不冷才怪呢。我本能地把袁璟深当成了取暖用的火炉。不得不承认,他的供暖能力还是很强大的。此时,他的手正在我背后上下抚动。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我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的失忆到底是真的假的?”

他低笑了一声,说:“咱俩明天会不会一起发烧啊?”

从再次相遇到现在,他一直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其实我对那个答案也没有那么执着。我不是那种粗神经、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我只是觉得即使他没有失忆也谈不上什么欺骗不欺骗的问题。那晚之后,我和他的关系又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我们从本来的“不应再相见的前未婚夫妻”变成了“类朋友”。他坚持着他的失忆自来熟路线,我坚持走我的表面熟视无睹、内心波澜万丈道路。这一切都被小蘅看在了眼里,她晚上经常跟我卧谈,说我某颗食古不化的心已经被撼动了。我苦笑咧嘴,撼动有个啥子用处啊?我的小心灵根本就是在颤动。至于为什么发颤,我决定不去追根溯源。很多事情还是不求甚解的好。

我记得广告里说,大宝是天天见的。现在,于我、于袁璟深、于班蘅,蒋微涵也是天天见的。我不仅能见到她,还能亲耳听到她温和而柔美的声音。那天上午,就在我被郭经理交给我的翻译资料折磨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手机响了。

“紫圆。有点事情想麻烦你。”我的眼睛盯着纸面上密密麻麻的字母,蒋微涵谦和恳求的声音飘进我的耳里。

“什么事?”

“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约一下甘泉,也就是袁璟深?我想和他出来见个面,但是他却总是回绝我。我想,以你的力度要说服他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吧?毕竟你们以前还订婚过呢。”

我的注意力终于从翻译稿中脱离了出来。我说:“微涵,我可以试一试。不过袁璟深的事还是他自己做主,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决定。”

“没关系,只要你肯帮忙就好了。多谢了。哪天请你吃饭吧。”

“哦好。没关系。”

“那你先忙吧,拜。”

“拜。”挂掉电话,我看着手机。为什么来电的人语气那么自然?就好像我们还是曾经的好朋友一样。

关于约请的事情,我当晚就跟袁璟深说了,是吃饭的时候说的。我一边吃着他做的原创竹笋火腿意大利面,一边漫不经心地专述了蒋微涵的请求。他只是笑着往我面前的碗里夹剥好皮的虾。班蘅在一旁哼哼了两声,说:“你干嘛帮她?”

我耸肩:“人家求都求了,我就转述一下啊。”

“你真听话。”小蘅瞪我。

“你嫉妒了吧?”我放下筷子,蹭了蹭身边的某女人,“你是怕我和蒋微寒旧情复燃吧?上初中的时候,咱们就是三角恋啊。要不是我老爹,你怎么会得到一个完整的我呢?”

“我……呕……”班蘅再次瞪我。

“哦哟哟,你心虚了吧?脸红了吧?我就知道你爱我。”

“包紫圆。”班蘅还是瞪我。

每次她叫我包紫圆而不是包子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快到忍耐极限了。我笑,说:“来来来,宝贝,姐姐给你夹个虾哈,别生气啦。”

“我不要。”她迅速又把虾子放回了我的碗里,“这是你男人给你的,给我干嘛?”

我眨了眨眼,一下子顿住了,“什……什么我男人啊?袁璟深才不是我男人呢!”

“你们俩都三定终身了,现在他又来投奔你,还不是你男人啊?”贞子蘅的语气极其阴冷。

“哦?三定终身?”一直静静旁观的袁璟深忽然饶有兴味地插了一句嘴,“小包子,要不要给我讲讲三定终身的故事呢?”

“有什么好讲的?你丫根本没失忆。”我撇嘴,继续往自己塞面条。

一顿饭很好糊弄,迅速地吃完,迅速地撤退。问题是当你和一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时候,他总是有办法找到你的。当我饭后再一次一个人跑到天台上傻兮兮地看星星的时候,正好又被某大神抓了个正着。

“我就知道能在这儿找到你。”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向我走来,一屁股坐到了我身边的塑料椅上。

“大作家先生,你不是有稿约么?快去写作吧。”

“不,我还是跟你在一起比较好。上次咱俩去戏水之后,我的灵感真的跟喷泉一样冒出来了。”他又是一脸痞子样。

“哦?那我岂不是你的灵感源泉?”我爱答不理地说。我是单纯被“戏水”这个词雷到了。

“正是。你就是我的缪斯女神。”这话简直要把我辛辛苦苦塞进胃里的美味意大利面都催吐出来了。

“袁璟深,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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